閨色有毒 第52節(jié)
“我……我……”莫曉悠白著臉張著嘴,但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畢竟話都叫她一個人說完了! 景玓才沒管她是什么臉色,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突然,莫曉悠喊住她,并快速朝床邊跑去,將地上躺著的匕首撿了起來,指著上面干涸的血跡,一臉震驚地問景玓,“鈺王爺手上帶傷,是你傷了他?” 景玓轉(zhuǎn)身,看著那匕首,眼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莫曉悠的瓜子臉上染了怒,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傷害鈺王爺!” 景玓唇角朝一側(cè)勾劃,反問,“有沒有可能是鈺王爺自殘?” “荒謬!”莫曉悠更是大聲呵斥,“誰會自己傷自己?鈺王爺手上有傷,而你房中有匕首,且這上面還有血跡,分明就是你傷了鈺王爺!” 景玓深吸一口氣。 她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快要壓不住了! 轉(zhuǎn)頭,她問影韻,“你家王爺昨天傍晚做了什么,你知道嗎?” 影韻垂眸回道,“知道?!?/br> “那你告訴莫小姐,王爺手上的傷怎么來的!” “是王爺自己割傷的?!?/br> 景玓又看向莫曉悠,“聽到了嗎?” 莫曉悠能信? 當(dāng)然不能! 她怒不可遏地指著景玓,“你分明就是顛倒黑白!你是侯府嫡女,未來的鈺王妃,如此當(dāng)眾質(zhì)問一個丫鬟,她豈能不順著你!” 景玓笑著看向影韻,“影韻,聽莫小姐的意思,好像是我用身份壓迫了你,所以你不得不順從我??墒俏仪浦?,你也沒順我多少啊,至少你給莫小姐開門請莫小姐進(jìn)來,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既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也沒有受我指使。你來說說,這‘順’可存在?” 聽著她的話,影韻一向無波的臉?biāo)查g失了色,‘咚’的一聲單膝跪在地上,抱拳道,“六小姐恕罪,是小的越距了!請六小姐責(zé)罰!” 景玓趕緊抬手,佯裝受到驚嚇,“哎喲,你可別這樣,我可受不起!本來別人就說我仗著侯府嫡女的身份壓迫你,你這一跪,我真是跳河都說不清楚了!得,都怨我,怨我不該租這院子,怨我不該容留你們主仆三人在此,如今外人登堂入室不說,我還惹得一身sao!” 影韻面色更是慘白,猛地瞪向莫曉悠,寒聲道,“還請莫小姐離開,莫要打擾六小姐!” 見狀,莫曉悠似是抓到了景玓把柄一般,激動的繼續(xù)指著景玓,“你還說自己沒威脅鈺王爺?shù)娜耍磕阕约嚎纯?,你都把人嚇成什么樣了!?/br> 景玓冷冷地斜視了莫曉悠一眼,繼續(xù)對影韻道,“雖然我知道你是奉命來我身邊做事的,但這些日子以來,我是真的挺感激你的照顧。不過感激歸感激,我得聲明一點(diǎn),不論你為我做了什么,都是你的意愿,也是你主子的意愿,我沒強(qiáng)迫你半分。說回正事,你我并非主仆,所以我有權(quán)利請你離開,畢竟誰也不想身邊養(yǎng)著一頭狼!” “影韻知錯!請六小姐責(zé)罰!”影韻低下頭,身體都開始顫栗了。 “責(zé)罰?笑死人了!你又不是我的丫鬟,我有什么權(quán)利罰你?你趕緊起來吧,我現(xiàn)在多和你說一句話,我‘欺壓人’的罪名就重一分。你要繼續(xù)這樣,我就不得不懷疑,你和莫小姐是勾結(jié)好了的,故意找我的茬,好讓我名聲臭?。 本矮Z說完,冷笑一收,冷眼射向莫曉悠,“莫小姐,這里是我租住的地方,不是你家,也不是鈺王府!要發(fā)瘋請去別處!” “你……你……” 景玓最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影韻,提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臥房。 影韻見狀,起身要追出去。 莫曉悠趕忙上前拉住她,還委屈地道,“你看看,這就是侯府養(yǎng)出的貴女,她連你都不放在眼中!此事,你可一定要同鈺王爺說清楚,讓鈺王爺知道她是有多目中無人!” 影韻滿臉寒霜之氣,眸底甚至卷席了殺機(jī),一把揮開她,“六小姐和王爺?shù)氖?,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語畢,她拔腿奔出臥房。 一眼掃視完庭院,她冰冷的眸底瞬間多了一絲驚惶。 就片刻功夫,景玓已不知去向! 她也不敢遲疑,準(zhǔn)備去尋人,可就在這時,夏炎靂帶著影風(fēng)回來了。 瞧見她神色不對勁兒,影風(fēng)最先問道,“出何事了如此驚慌?” “六小姐不見了。” “她又出去了嗎?” 影韻沒再回他,而是向夏炎靂跪下。 可不等她開口,莫曉悠從臥房里跑出來,帶著眼淚奔向夏炎靂,“鈺王爺……” 第46章 終于給了他一巴掌 眼見她要投懷送抱,夏炎靂冷不丁喝道,“哭哭啼啼作甚?” 莫曉悠被他這凌厲的一嗓子嚇停了腳,隔著三步之遙淚眼汪汪望著他,哽咽哭說起來,“王爺,小女好心來看六小姐,可六小姐非但不領(lǐng)情,還污蔑小女勾結(jié)影韻找她麻煩……王爺,小女冤枉,還請王爺為小女做主。” 夏炎靂眸光一緊,瞪向跪地的影韻,“說!” 影韻低著頭,將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其中包括每個人的對話,她幾乎是一字不落的復(fù)述。 莫曉悠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她本來是想好好籠絡(luò)一番這丫鬟,畢竟能隨鈺王爺出來的人,肯定深受鈺王爺信任。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這丫鬟竟如此實誠! 不過她也沒啥可心虛的,眼見影韻稟報完了,她立馬接道,“王爺,影韻說的都是真的,可六小姐實在任性,她傷了您,不但不承認(rèn),還反口說是您自己傷的自己。小女與她理論了幾句,她就罵小女和影韻。影韻向她下跪,結(jié)果她還不領(lǐng)情,還冷嘲熱諷,仿佛影韻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對不住她似的……”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夏炎靂便一聲怒喝,“夠了!” 影風(fēng)在旁邊暗暗打顫,眼見自家王爺發(fā)怒,他忍不住上前責(zé)罵影韻,“你呀你,怎么就如此糊涂呢?王爺讓你跟著六小姐,那六小姐便是你的主子,你怎能讓六小姐對你生出這樣的誤會?” 影韻沒吭聲,只從褲管里抽出一把匕首—— 見狀,影風(fēng)一把奪過,更是大罵道,“以死謝罪有何用?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六小姐找到!還杵著作甚,還不趕緊去找!” 他真是服了! 那六小姐關(guān)乎著王爺?shù)纳?,還有哪個女人比六小姐更重要?別說六小姐懷疑她跟莫小姐勾結(jié),連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收了莫小姐的好處! 哪有不經(jīng)主子詢問就把別的女人往主子跟前帶的! 他現(xiàn)在真怕王爺一刀子把影韻捅了,遂趕緊把影韻從地上拉起,然后往大門外推—— 這一幕,看得莫曉悠再次目瞪口呆。 而這一次不等她再開口,夏炎靂便怒視著她,道,“莫小姐,本王的事,何時輪到你過問了?本王要自殘,難道還要經(jīng)過旁人允許?本王閑來無聊,就不能劃破手指消遣消遣?” 影風(fēng)也忍不住附和,“就是!莫小姐,你未免管得太寬了!何況影韻已經(jīng)替六小姐作了證明,你還冤枉六小姐對我家王爺行兇,你這般也未免有些是非不辨了!” “我……”莫曉悠花容失色,眼淚掛在眼眶里,吞又吞不回去,掉又掉不下來。 可謂是狼狽得緊! 畢竟她是想趁機(jī)告景玓一狀的,哪知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讓夏炎靂對景玓生厭,反而讓夏炎靂對她生出了極大的怒火。 突然,她撲通往地上一跪,一邊抹淚一邊哭著認(rèn)錯,“王爺,是小女不好,是小女沒弄清楚事由便誤會六小姐。王爺,小女知錯,小女定會當(dāng)面向六小姐賠罪,懇請王爺莫要動怒,別因為怒氣傷了自個兒身子。” 看著她那哭相,夏炎靂嫌惡地皺起眉。 他什么也沒說,帶著冷臉頭也不回地朝大門外而去。 “王爺!”影風(fēng)趕忙追出去。 留下莫曉悠跪在地上,既狼狽又難堪,像足了傻子。 她通紅的杏眸布滿了恨意,一口銀牙咬得‘嚯嚯’響。 她就不明白了,景玓那個賤人到底有哪里好,明明是個被退了親的破爛貨,可非但沒有遭受世人唾罵,還突然被皇上賜婚給了鈺王做正妃! 更讓她不解的是,前陣子鈺王才送了她聚福樓的貴賓卡,是如此的重視她,這才多久的功夫,鈺王不但追著景玓跑,還被景玓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一個曾經(jīng)做過別人的新娘而不貞不潔的賤人,何德何能做鈺王正妃?! …… 城里最大的酒樓千里香。 景玓點(diǎn)的酒菜剛上桌,雅間的竹簾便被人掀起。她執(zhí)筷的動作一頓,頗為驚訝地望著來人。 “玓兒小姐可真是見外,來了蜀南城多日,竟一聲不吭。” 男人優(yōu)雅踏入,俊逸的臉上笑容溫暖又瀲滟,如同鄰家大哥哥般親切隨和。 景玓放下筷子,起身福禮,“見過奕陽公子?!?/br> 白奕陽在她對面站定,笑眼嗔著她,“我與你大哥乃至交好友,你應(yīng)喚我一聲‘白大哥’?!?/br> 他與景炫的關(guān)系,景玓從夏炎靂嘴里都聽說了許多,故而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改口,“白大哥。” 白奕陽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詢問,“就你一人在此嗎?鈺王爺呢?若不是青吟宗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們到了蜀南城。你也是的,為何不差人到白府報信,多少我們白府也能幫襯著些。” 景玓微微一笑,“白大哥,我這次是偷偷出來的,沒想過要麻煩你。何況青吟宗的事有些復(fù)雜,若是把白家牽扯進(jìn)去,稍有不當(dāng)便容易給白家招致仇恨。你同我大哥可是有手足之誼,我要是給白家添麻煩,我大哥鐵定把我罵死!” “哈哈!”白奕陽朗聲大笑,但笑過之后又嗔了她一眼,“你能為白家著想我很是感動,但你若是有個閃失,我也沒法向你大哥交代!以后有何事盡管開口,在蜀南城別把自己當(dāng)外人?!?/br> “是?!本矮Z乖巧應(yīng)聲。畢竟這是她大哥的好友,她得拿出小meimei的姿態(tài)來。 隨后白奕陽反客為主邀她落座,然后又喚來自己的隨從白鑫,讓其去廚房張羅更好的酒菜。 聽著他那語氣,景玓不難猜測,這千里香酒樓是白家開的。 沒多久,白鑫帶著酒樓伙計給他們換了一桌酒菜。 這期間,景玓都極為安靜乖巧。 白奕陽時不時打量她一下,等到換了酒菜,他示意白鑫和伙計退下,然后才溫聲開口,“有心事?” 景玓沒憋住,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 白奕陽微笑,“說來聽聽?!?/br> 景玓低聲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鈺王爺未過門的側(cè)妃,一早就跑來擾我清凈。一會兒說鈺王爺受傷是我造成的,一會兒又說我欺壓鈺王爺?shù)氖窒?。我啥也沒做,就被潑了一身糞,冤死了?!?/br> 白奕陽豐眉微蹙,“你與鈺王爺還未完婚,他就有側(cè)妃了?” 景玓一臉苦瓜味兒,“就是今日來蜀南城的莫尚書的千金莫曉悠。我還不知她做鈺王側(cè)妃的事,她自己跑到我跟前,說皇上已經(jīng)下旨賜封她為鈺王側(cè)妃了,還說特意來找我分享好消息?!?/br> 聞言,白奕陽緋紅的唇角微微扯動,“一個側(cè)妃而已,竟如此囂張?” 景玓嘆氣,“可不是嘛!” “那鈺王爺呢?他如何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