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90節(jié)
影霄趕忙舉手發(fā)誓,“六小姐,如果小的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接著他哀求道,“求六小姐好好跟王爺過日子吧,王爺是真的很在乎您!” 景玓理解他,所以對他的言論也沒嘲諷,只是別有深意地道,“對女人而言,最驕傲的不是她有多受人喜愛,而是愛她的那個男人能為她拒絕除她以外的所有女人。” 影霄如何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 “六小姐,小的明白您的意思,可是王爺他……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要求他什么呀?!本矮Z笑。 她笑得很坦誠。 然而正是因為她這不含嘲諷、不含怨怒的笑意更讓影霄替自家王爺狠狠捏緊了心窩子。 “六小姐……” 但不等他再說什么,景玓便放下車簾,低聲道,“影管事,時候不早了,快些送我回侯府吧?!?/br> 她不跟任何人談情說愛,自然也不想跟任何人討論情感。 她有她的堅持和原則,誰也改變不了。 影霄也識趣,一路上沒再說任何話。 但一回王府,他便將景玓的話一字不落的全向夏炎靂復(fù)述了一遍。 夏炎靂聽完,下巴一抬,直接發(fā)出冷哼,“這女人,就是善妒!本王都許她王妃之位了,她還要本王一生一世一雙人,簡直是異想天開!試問,這天下間的男人哪個不逢場作戲?這偌大的鈺王府只養(yǎng)她一個女人,那本王不得被世人笑話死?” 若是以前,影霄肯定會附和。 可自打那晚王爺把那幾個女人吼出房門后,他對王爺便有了改觀。 此時此刻看著自家王爺傲嬌不羈的模樣,他嘴角暗暗抽搐,怎么看都覺得自家王爺是在嘴硬…… 罷了! 他也管不著主子的事,眼下唯一的心愿就是王爺能順利把六小姐娶進(jìn)府,只要人過了門,哪怕就是把屋子掀了,那也是他們夫妻間的事! …… 侯府。 傅姨娘躺在床上,盡管傷重痛得厲害,可她卻如同躺在針氈上,心里的恐懼不安比傷痛感難受不知多少倍。 景知婳和景知琇守在床邊陪同她說話,也沒能讓她平靜下來,直到景驍聽聞她受傷的消息從外面趕回來。在看到兒子的那一瞬間,傅姨娘壓抑的恐懼才徹底爆發(fā)出來,沒受傷的手抓著兒子的手腕,崩潰大哭。 沒有解藥她會死。 拿出解藥她一樣會死。 天知道,她有多煎熬和無措…… “驍兒……驍兒……” “娘,兒子都知道了!您放心,兒子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解藥的!您別害怕,別哭!”景驍蹲跪在床頭邊,心疼不已地哄道。 “是娘對不住你們啊……嗚嗚嗚……”她知道這事一定會暴露,她什么都不怕,就怕連累到兒子。他兒子聰明能干,雖然被景炫這個嫡長子壓了一頭,可她兒的才干也是少有人能及的。 此時此刻,她終于清醒了,也后悔了…… 景驍回府的路上就聽說了事情全部,此時聽到她這么一嗓子,頓時雙眼大睜,有些結(jié)巴地問道,“娘……您不會……不會的,對嗎?” 傅姨娘收住手,咬住唇,任由眼淚如泉而涌。 景驍臉色失了血,簡直不敢置信,“娘……” 似是知道他要說什么,傅姨娘痛苦搖頭,“驍兒,不關(guān)你的事,你什么都別問?!?/br> 景知婳和景知琇在一旁看得又心疼又疑惑,忍不住同聲問道,“娘,什么事別問?” 景驍猛地抬頭瞪向她們,“你們都出去!” 姐妹二人平日里就有些怕他,被他這一吼,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相視一眼后,也聽話的退出了房門。 很快,房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沒人知道他們母子究竟說了些什么。 直到順德公公帶著宮中侍衛(wèi)到了侯府—— 傅姨娘讓兒子領(lǐng)著兩個meimei離開,然后當(dāng)著景良域的面承認(rèn)了一切。 同時還交出一瓶解藥。 “侯爺,都是賤妾的錯,是賤妾心胸狹隘見不得六小姐好,所以才伙同三公主對付六小姐?!贝丝痰乃届o地承認(rèn)錯誤,沒有之前的一切激動情緒。 景良域也沒再動怒,同樣很是平靜地看著她,“你在侯府多年,應(yīng)該了解侯府的規(guī)矩。何況這次牽涉到太子和夜大公子,就算我想饒你,國法也饒不了你?!?/br> 傅姨娘低著頭,無聲,只眼淚洶涌的落下。 景良域抬著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他并非涼薄之人,可他也厭惡心狠歹毒之輩。 正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如果他對這種事姑息,那今后人人效仿,他偌大的侯府怕是再無寧日! 然而,就在他剛要踏出房門時,只聽房中丫鬟驚呼,“主子!” 他回頭,雙眼瞪大。 只見傅姨娘腦袋偏在床邊,源源不斷的黑血從嘴角溢出,那雙瞳孔正望著他的方向,已經(jīng)沒有了轉(zhuǎn)動的跡象。 對于這一幕,順德公公顯然沒有想到,驚詫過后趕忙上前查看,然后追到景良域身邊,道,“侯爺,傅氏斷氣了?!?/br> 景良域移開眼,沒讓任何人看到他眼中的情緒,只低沉回道,“她便是死也是罪人,一切憑公公處置?!?/br> 順德公公回頭看了一眼,“灑家定會如實向皇上稟報,至于傅氏的后事,還是侯爺做主吧,相信皇上也不會在此事上與侯爺計較。” 說完,他朝宮中侍衛(wèi)們使了使眼色,隨后便離開了侯府。 景玓和景炫在書房里。 聽到傅姨娘服毒自盡的消息后,兄妹倆同樣很是詫異。 但細(xì)想之后,他們也能夠理解傅姨娘的做法。 畢竟站在她的角度,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 倘若真被帶去宮里審問,少不得受刑。最重要的是,一旦傳開,景驍、景知琇、景知婳這三兄妹今后要面臨些什么,很難預(yù)料。 但景玓對傅姨娘可一點都不同情,只覺得太便宜她了,畢竟傅姨娘不是一次要害她! 若不是她謹(jǐn)慎,這會兒她的靈堂怕是已經(jīng)搭起來了! “大哥,你說她一個內(nèi)宅婦人,如何得到那些毒藥的?” “……!”景炫俊臉一沉。 …… 傅姨娘死了。 靈堂都沒搭一個,第二天天沒亮便被抬出了侯府。 景玓大中午醒來的時候聽香杏說起情況,侯府還是給傅姨娘買了一口薄棺,但葬在哪里沒人知道。 因為傅姨娘所犯的事,景良域甚至沒讓景驍、景知婳、景知琇兄妹三人去送葬,只許他們在自己院中戴孝。 對于那三兄妹的反應(yīng),景玓有問,但誰都不清楚。 晌午。 景玓正準(zhǔn)備去找景炫,突然聽門房來報—— “啟稟六小姐,神塢族的夜大公子來了,他說是專程來見你的?!?/br> 景玓有些意外。 不過出于禮貌,她還是讓人將夜遲瑟請到了主院正廳,收拾得體后才不慌不忙地前去主院見客。 一見面,夜遲瑟便退下左右。 景玓見狀,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想著這是在自家府中,她也不懼,緊跟著也示意香杏退下。 “六小姐,你欠夜某一個人情?!敝挥兴麄兌撕螅惯t瑟開門見山,且語氣冷硬霸道。 “……”景玓愣了愣,隨即輕笑,“夜大公子,恕小女愚昧,不知這‘人情’從何而來。 不會是那幾件珠寶首飾吧? “錦祥酒樓一事,夜某配合你們作戲,甚至不惜以身涉毒……怎么,難道在六小姐心中,夜某的命無足輕重?” “……” 景玓是真的沒想到,他會因為這事找上自己! “呵呵!夜大公子,您的命關(guān)乎兩國邦交,可不是‘輕重’二字就能形容的?!本矮Z笑著回道,但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但小女并沒有邀請夜大公子去錦祥酒樓用餐,不是么?如果夜大公子非要說幫了我們一把,那也應(yīng)該去找小女的太子表哥,向他討要這個人情。” “六小姐還真是會過河拆橋!”譏諷聲從夜遲瑟涼薄的唇間溢出。 面對他幽沉的黑眸,景玓也收起了笑,“夜大公子有何事可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夜遲瑟雙眸微緊,又盯了她好一會兒才冷硬開口,“聽說六小姐見過賀老三,且還有賀老三畫像?!?/br> 聞言,景玓難掩驚訝。 一個江湖術(shù)士,一個神塢族的繼承人,而且是兩個國家的人,她實在不能把他們想在一起。 “敢問夜大公子,你是如何知道賀老三的?不知你找他有何貴干?” “無可奉告?!币惯t瑟回得很冷,也很絕。 景玓再次愣了。 她找賀老三,是為了回二十一世紀(jì)。 這神塢族的繼承人不遠(yuǎn)千里來大蜀國打聽賀老三,難不成…… 想到什么,她皺起眉,緊緊盯著他,試探地開口,“可樂、炸雞、漢堡包,夜大公子可喜歡?” 夜遲瑟也皺起眉。 漆黑的眸底一片幽暗,絲毫沒有一點驚喜之色。 “中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