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123節(jié)
夜遲瑟勾起薄唇,“既然知道,那還問什么?” 安狄笑了起來,“公子,您對三小姐雖然不熱絡(luò),但對三小姐的接近,您也沒拒絕,屬下實在不解?!?/br> “鈺王留她在鈺王府,便是為了撮合我們。我若明著拒絕,只怕鈺王會在暗處做手腳。與其提防他,不如假意迎合,省得多生事端?!?/br> “還是公子考慮周全,是屬下愚昧了?!卑驳宜闪丝诖髿?。 在夜遲瑟的默許下,他隨即將夏長玲請了進(jìn)來。 看著榻上身姿健碩俊臉不凡的男人,夏長玲眼都舍不得眨。雖然大蜀國京城不缺俊美的男子,可像夜遲瑟這般有男子氣概的男人并不多,何況他還是神塢族的大公子,將來的當(dāng)家人,如同帝王一般的存在。 試問,這樣完美出色的男子,她哪能不喜歡? 雖說母親打算讓她將來做大哥的女人,以保后半生衣食無憂,可她對大哥只有兄妹之情,并無男女非分之想。何況做大哥的女人,那是她最后的退路,要是能早日覓得良緣,下半輩子能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她哪里還需要大哥這條退路? 當(dāng)下,夜遲瑟才是她渴望的男人! 她必須在他離開大蜀國之前將其拿下! “夜公子,今日我特意去摘了桂花做桂花羹,很香的,您要不要嘗嘗?”她徑直到桌邊將食盤擺上桌,笑得一臉柔媚和羞澀。 “有勞三小姐。”夜遲瑟放下手中書冊,起身走向桌邊。 夏長玲見狀,趕忙將盛好的桂花羹遞給他。 但伸手遞出后,她才發(fā)現(xiàn)他坐的位置離自己有些遠(yuǎn),她夠不著,于是便繞過桌子欲到他身側(cè)。 也不知道她是太過羞澀還是步子邁得太過急切,突然間腳下一絆,她身子不由得失去平衡—— “?。 ?/br> 伴隨著她嬌呼聲,她手中盛羹的碗飛了出去,同時人也不受控制地?fù)涞埂?/br> 而碗是朝右側(cè)飛出。 她人則是朝夜遲瑟撲去。 一雙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穩(wěn)穩(wěn)接住了她。 而她似乎被嚇得不輕,雙手如柳般抱住了夜遲瑟的腰身,大半個身子幾乎投進(jìn)了他寬厚的懷中。 夜遲瑟也沒推開她,任由她抱著。 夏長玲抱了片刻后仿佛才回過神來,立馬掙扎著退出他懷抱,“抱……抱歉……夜公子……我……我不是有意的……是我太笨了……” “無妨?!币惯t瑟淡聲說道,幽沉的眸光略略打量過她,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毕拈L玲羞澀地?fù)u頭,然后又慌張地看了看地上已經(jīng)摔裂的碗,“夜公子,把你房間弄臟了,我就這清掃干凈……” 但不等她行動,夜遲瑟便說道,“讓丫鬟來做吧。正好我想去花園,三小姐不妨陪我去花園走走?” “好?!甭犓鲃友?,夏長玲臉上是真的染上了興奮的紅暈,嬌滴滴地踩著蓮步跟在他身后。 …… 花園長廊的盡頭。 看著遠(yuǎn)處涼亭里的兩抹身影,景玓忍不住拿手肘碰了碰身側(cè)的男人,“我還以為夜遲瑟多高傲呢,沒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你說,他不會真看上夏長玲了吧?” “有何不可?” “夏長玲也真是厲害,居然連夜遲瑟這樣的男人都能搞定,我還真是小瞧了她!” “‘這樣的男人’?”摟著她肩膀的夏炎靂不滿地低下頭瞪她,“說的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你何時同他有交集的?” “我……”景玓抬頭回瞪他,“夏炎靂,你別沒事找事!再亂說話,我抽死你!” “明明就是你先亂說的!”夏炎靂怨念地扭開頭。 景玓也不理他,繼續(xù)盯著遠(yuǎn)處涼亭。 照這么個趨勢發(fā)展下去,夏長玲怕不是真的會嫁給夜遲瑟? 她是前太師嫡女,若被夜遲瑟看中,皇上封她個什么公主郡主的讓她出塞和親,這可能性還是挺大的。 就是,太便宜夏長玲了! 眼見她眼中只有別人,又把自己當(dāng)空氣,夏炎靂霸道地轉(zhuǎn)身,摟著她往臥房的方向去,“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也是看本王!” 景玓,“……” 如果看他能夠飽的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撐到快吐了! …… 為了早日得到蘭昭舒的嫁妝,袁甄故意把兒子的婚事提前。 到了成親這日,她還親自派人到鈺王府來接夏炎靂和景玓。 景玓私心里根本就不想去,畢竟全員惡心,那感覺就好比明知那是個長滿蛆的地方,非得讓她去踩上一腳…… 可作為名義上的大嫂,她也實在找不出理由拒絕。 這場婚禮,說寒顫都不過為。 偌大的太師府,連戲班子都沒有一臺,好在還有幾個吹拉彈奏的裝點氣氛,要不然真沒人會以為這是太師府二公子娶親。 “玓兒,你來了?”見到她,袁甄那真是從未有過的親熱,不但主動去牽景玓的手,還關(guān)愛無比的詢問,“近來你和靂兒過得怎樣?靂兒可有欺負(fù)你?靂兒脾氣不太好,若是有哪里欺負(fù)你,你告訴母親,母親幫你教訓(xùn)他!” 第108章 將計就計,先讓他們高興高興。 “多謝母親,王爺待我很好,無需您為我們cao心?!本矮Z一邊回著她,一邊朝夏炎靂溫柔一笑。 她愛不愛夏炎靂不要緊,但扮恩愛是肯定要的。 而某爺也很上道,直接摟住她腰肢,也對袁甄說道,“玓兒溫柔體貼,將兒子服侍得極好,無需母親為我們cao心?!?/br> 他這一摟,除了彰顯他們夫妻恩愛外,也讓袁甄沒法將景玓牽走。 袁甄看著景玓腰肢上那霸道的大手,沒好氣地嗔了兒子一眼,“瞧瞧……瞧瞧……母親就是問一嘴,你這是作甚?難道還怕母親欺負(fù)玓兒不成?這么大個人了,也不嫌害臊!” 景玓故作嬌羞地低下頭。 實則是掩飾自己冷笑的樣子。 “母親,吉時快到了,你該上高堂了!”夏炎靂朝喜堂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袁甄點了點頭,生怕把景玓冷落了似的,還不忘交代景玓,“玓兒,你和靂兒先觀禮,母親一會兒去找你。自打你進(jìn)門后,我們婆媳還沒好好說過話,難得你們今日回來,你可得多陪母親說說話。” 景玓仍舊保持著微笑,“好的,母親?!?/br> 待袁甄前往喜堂后,她朝身側(cè)男人擠了擠眼,“王爺,你說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我瞅著怎么有點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呢?” 夏炎靂摟著她腰肢的手臂緊了緊,低聲道,“知道她沒安好心,那便跟緊本王!有本王在,她不敢把你怎樣!” 景玓被他收緊的臂力勒得有些發(fā)疼,她能從這突然間的力道中感覺到他的緊張,甚至是怒意。 她長卷的眼睫扇動,抬眸看著他緊繃的俊臉。 只是,一想到他把自己當(dāng)吉祥物,他再是緊張和憤怒都沖破不了她心底的防線。 甭管他表現(xiàn)得有多在乎她,她都很清醒,這一切不過是建立在她有利用價值的基礎(chǔ)上…… 感情,一旦摻了雜質(zhì),不論大小多少,那都不叫真。 明知不真,她又如何能犯傻呢? 她壓下心中隱隱翻涌的雜念,認(rèn)真與他說道,“夏炎靂,我得把丑話說在前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勢必會用的我的方式報仇雪恨。你呢,有空就敲打敲打他們,別沒事找事,‘孝悌’二字可能會把別人壓死,但你知道我來歷,這二字對我來說連屁都不如。若他們成為我的仇人,那就是仇人,旁的什么都不是。” 夏炎靂被她說得眸色暗沉,“你就如此信不過本王?這么久以來,本王哪次沒站在你這一邊?” 景玓抿了抿紅唇。 好像是的…… 見她說不出話,夏炎靂冷冷一哼,“虧得本王事事以你為重,你卻對本王一點良心都沒有!” 景玓白了他一眼。 有種就放開她讓她走啊,難不成是她求著來這個世界的? 盡管他們倆大眼瞪小眼,可從夏炎靂摟著她的姿勢,任誰都不會相信他們是在斗嘴,只會當(dāng)他們在打情罵俏,那‘恩愛’勁兒讓旁的人都找不到理由靠近他們。 從夏長皓的婚禮排場來看,袁甄還是要臉的。 要知道,杜元然可是因為‘私闖太師府玷污蘭昭舒’之名入獄的,雖然蘭昭舒受辱的事沒有大范圍傳開,但消息靈通的人還是知道她經(jīng)歷過什么,所以夏長皓娶她,袁甄根本不敢邀請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前來,就怕別人指指點點。 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母子缺銀子,從夏炎靂那里拿到的銀子都拿去償還債務(wù)了,哪里還有錢大cao大辦? 好在蘭昭舒也知道自己的名聲有損,對他們母子也不敢有過多要求。 在簡單的儀式下拜過天地后,夏長皓就將蘭昭舒領(lǐng)去了新房。 景玓和夏炎靂在廳堂里坐著等開席。 剛坐下沒多久,茶水都還沒奉上,太師府的管事林博就來請,“大公子,老夫人讓您去一下書房,她說有些關(guān)于老太師的事要同您說?!?/br> 夏炎靂沒立馬應(yīng)他,而是先朝身側(cè)的景玓看去。 景玓在林博沒看到的地方朝他擠了擠眼,“沒事,你去吧,我就在這里等你?!?/br> 夏炎靂沉著臉起身,隨林博離開了。 如今的太師府窮得真的一言難盡,除了兩三個做事的婆子和丫鬟外,真沒有多的下人。以至于夏炎靂離開后,廳堂里就景玓和白芍,連個隨時候命的人都沒有。 本來應(yīng)該是香杏跟著景玓來的,但她小日子來了,景玓不想她難受,便讓她在府里休息。而白芍聽說太師府沒好人,又見香杏來不了,便自薦要給景玓做一天丫鬟,于是景玓便將她帶來了。 又坐了片刻,有丫鬟端著茶水前來。 候在門旁的白芍主動上前接下,“給我吧?!?/br> 丫鬟先是一愣,隨即將茶盤遞給了她。 白芍接過茶盤走向景玓。 對于這里吃的喝的,景玓一點都不感興趣。畢竟曾經(jīng)她在這里差點吃虧,眼下袁甄又把夏炎靂叫走,誰知道這背后有沒有貓膩? 于是她朝丫鬟看去,說道,“今日二公子大婚,府里有許多事要忙,這里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忙吧。” “是?!毖诀哌€算恭敬,行了一禮才退下。 對于那茶盤里的茶水,景玓都沒正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