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126節(jié)
景玓走到他們二人跟前,抱著臂冷笑地看著他們,“六千兩銀子?兩個男人睡我?” 張員外趕緊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花三娘繼續(xù)磕頭,繼續(xù)求饒,“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景玓對影韻說道,“他倆留給王爺處置,是剮是閹看王爺態(tài)度。” 聞言,還不等影韻應(yīng)聲,張員外便狠狠地顫抖起來,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王爺? 哪個王爺? 可不管哪個王爺,他心里都恐懼到絕望了…… ‘啪’! 一耳光狠狠扇在花三娘臉上,直接把花三娘扇趴在地。 “你這死花婆子,可是把我害死了!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他猙獰著叫罵著撲向花三娘,一拳頭一拳頭狠狠地砸在花三娘身上。 “啊——啊——”花三娘被打得嚎嚎慘叫。 景玓沒有一點要拉架的意思,就抱臂冷冷地看著。 直到花三娘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快翻白眼了,她才給影韻使了使眼色。 影韻上前,果斷狠厲地朝張員外后頸劈下一記手刀。 張員外肥大的身體‘咚’地一聲栽倒在地,影韻隨即將他拖到胡員外身旁。 景玓又走了兩步,在花三娘腦袋邊立定,彎著腰冷冷地欣賞她的狼狽,“你說我該怎么收拾你呢?以牙還牙吧,可你本就是賣皮rou的,給你找男人等于是便宜了你,我這人最不喜歡干以德報怨的事。把你大卸八塊吧,我又覺得不夠解氣,畢竟你不單單與人勾結(jié)綁架我,還想讓我變成娼妓。你說,我該拿你怎么辦?” 花三娘被張員外打得眼神渙散,爬都爬不起來了,但嘴里依舊不停地喊著,“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景玓冷哼,“你的命不值錢,我還不想要。我現(xiàn)在只對你的東家感興趣,你要不想吃苦頭,便把你的東家叫出來?!?/br> 她話音剛落,突然聽到門外響起許多腳步聲。 緊接著十幾個男子舉著木棍沖進了房。 除了最前頭的男子穿著綢緞馬褂,其他人穿著皆是同款同色的黑衣黑褲。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們杏花樓傷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馬褂男指著景玓和影韻破口大罵,緊接著揮手下令,“能來我們這里的女人,沒有一個敢不聽話的,給我狠狠地打,打到他們聽話為止!” “本王看誰敢!” 突然,一道低吼聲從門外傳來。 馬褂男和打手們扭頭看去,就見幾個黑袍身影舉著劍殺了進來—— “啊——” “唔——” 慘叫聲,痛哼聲,伴隨著鮮血噴濺,讓馬褂男驚得眼珠子都險些從眼眶里滾出來。 最重要的是不單單進來的黑袍人滿身殺氣,手持利劍見人就砍,門外還有不知道多少黑袍身影,完全是因為房間不夠大他們才沒擠進來! 杏花樓的打手們平日里橫慣了,做夢都沒想到來人會如此血腥殘忍,完全把他們當成了牲畜,一頓亂宰亂砍。他們手中雖然都拿著棍棒,可棍棒哪能跟刀劍相比? 眼看著眨眼功夫就倒了四五個同伴,余下的七八人嚇得直接丟了棍棒在屋子里逃竄。 那領(lǐng)頭的馬褂男最是聰明,一看景玓華麗的穿著便猜到對方是為她而來,于是率先朝她撲過去,欲拿他做人質(zhì)—— 只是他跟胡員外一樣,還沒挨著景玓的衣角,就遇上了一把帶血的長劍。但他比胡員外厲害,及時的收手并閃身躲開,險險地保住了自己的手。 雖說劈了個空,可影韻卻沒打算放過他,立馬揮著長劍追刺。 馬褂男隨手抓了個打手做盾牌。 那伙計瞪著眼珠子盯著沒入胸口的劍,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歪脖子斷了氣。 影韻眼都沒眨地拔出劍,又朝馬褂男追刺。 馬褂男連尸體都不敢扔,繼續(xù)抓著尸體做盾牌。 他是幸運了,沒被一招奪命,可那些打手們卻是無一逃過,一個個慘叫著相繼倒在血泊中。 十來個人,平日里在這樓里足以震懾任何人,可在暗衛(wèi)們面前,真就跟韭菜一樣任由割砍。 特別是馬褂男手中的人體盾牌,那更是面無全非,連帶著馬褂男都被濺得渾身是血,可面對影韻不停歇的攻擊,他又不敢松手,只能狼狽地繼續(xù)躲。 直到夏炎靂踏入房門,影韻才收手。 但也只是收手,一身殺氣可沒減絲毫。 見到他,馬褂男驚恐得脫口而出,“鈺……鈺王爺……怎……怎么是您……” 夏炎靂斜睨了他一眼,隨即走向景玓,摟著她腰肢,向馬褂男勾唇一笑,“本王的王妃在此,本王不該來接她嗎?” 馬褂男臉色如同死灰一般難看,驚恐又不敢置信地瞪著景玓,“這是……鈺……鈺王妃?” 面對夏炎靂陰沉至極的笑唇,他一把推開被影韻砍得面目全非的尸體,撲通朝他們跪下,帶著哭腔求饒起來,“鈺王饒命!鈺王妃饒命!小的不知鈺王妃身份,只以為是花三娘又買回了性子剛烈的女子,所以才帶著人前來……鈺王妃,小的真不是故意冒犯您的,還請您大人大量饒小的一命,小的做牛做馬報答您!” 景玓扭頭看了一眼身側(cè)的男人,眸色沒有半點欣喜,反而冷冰冰的。 夏炎靂豐眉蹙起,握住她肩膀,眸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沒事吧?可有受傷?” “沒有?!?/br> “那可受到驚嚇了?” “……”景玓抿緊紅唇,用眼角掃了一圈屋子里的場面。 從床上被影韻挑斷手腳筋的兩名丫鬟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別說驚嚇了,她甚至都沒解氣! 夏炎靂不是瞎子,自然看出她心情很不好,隨即他眸光一寒,掃視過整個房間后,抬手指著桌下發(fā)抖的花三娘,“把她拉出來!” 影韻上前,抓住花三娘的胳膊用力往外一扯。 “啊……啊……別殺我……別殺我……”花三娘根本直不起身,蹲在地上抱著頭不停地喊叫。 從她的狀況來看,她是被方才的屠殺場面給嚇狠了! 但景玓可沒打算放過她。 包括那馬褂男。 她淡淡的勾起唇,問道,“還是先前那個話,殺你們不過癮,把你們東家叫出來?!?/br> 馬褂男一臉哭相地回道,“鈺王妃,我們東家不在京城,他是外鄉(xiāng)人,一年才來這里一次,今日之事與我們東家無關(guān)……”他猛地怒指花三娘,“都是她!是她把你弄來的,這杏花樓的一切都是她在做主!您就算給小的一百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對付您??!求鈺王妃明鑒,小的只是個看樓的頭領(lǐng),對您來此的事真的毫不知情!” 花三娘抱著頭抖得更加厲害了。 景玓又朝夏炎靂看去,問道,“王爺,接下來是要報官還是要對質(zhì)?” 報官,就是直接讓官府介入,讓杏花樓攬下綁架鈺王妃的罪。 而對質(zhì),則是將花三娘帶去太師府,要她指認同伙。 前者,代表放過袁甄母子。 后者,便是把袁甄母子連同杏花樓一起送官,一個都別想逃! 夏炎靂豈能不知她此話的用意? 他隨即冷聲下令,“影韻,將花三娘帶去太師府!” …… 看著花三娘被五花大綁地扔到自己面前,袁甄這次是半點脾氣都沒有,除了低頭沉默還是沉默。 沒多久,夏長皓被人從新房里抓出來。 前去抓他的影磊也是夠絕的,連條褲子都沒給他穿,就把他扔到了袁甄和花三娘面前。 夏長皓捂著下盤,羞憤不已地叫罵,“你們要干什么?知不知道今日是我成親?” 瞧著兒子那赤身裸露的樣子,袁甄都沒眼看,趕緊脫了自己的外衫給他遮擋,然后向夏炎靂求情,“靂兒,這事與你二弟無關(guān),都是我鬼迷心竅才與人合伙對付玓兒的,你別為難你二弟好嗎?” 夏炎靂冷哼,眸光冷冷地朝花三娘看去。 都不用他發(fā)令,花三娘便指著夏長皓一邊哭一邊交代,“是他,夏二公子!他找的我,說有個女人要托我‘照看’,只要拿到贖金,就分我四成!” “你胡說!我兒忙著娶親呢,哪有功夫找你做那種事?你這爛婆子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跑到我太師府來污蔑我兒子,你當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嗎?”袁甄破口大罵,更是把夏長皓護到了身后。 “鈺王爺,小的沒說謊,真的是夏二公子找到我要我?guī)兔Φ?!我若有半字不實,甘愿一頭撞死!”花三娘痛哭著保證。 “你……” 袁甄還想為兒子辯護,可夏炎靂壓根就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冷聲道,“念在手足的份上,本王不對他動用私刑。但綁架本王的王妃,本王絕不姑息。影風、影韻,將他們送至官府,按律法查辦!” 聞言,袁甄把手中的外衫往兒子身上一扔,跪著爬到夏炎靂腳邊,一邊拉扯他一邊哭喊,“靂兒,你不能這樣做,他可是你的弟弟?。∥蚁募夷睦飳Σ黄鹉?,我向你賠罪,求你放過他吧,他要是死了,我夏家就徹底完了??!求你想想你父親,你不能讓他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br> 第111章 打死人了! 夏炎靂冷笑,“哼!你在縱容夏長皓犯錯時,可有想過父親在九泉之下會瞑目?父親在世的威望,被你們一點點敗光,連同留下的家業(yè)也讓你們敗盡。你們非但沒反省,反而變本加厲謀財害命,如今東窗事發(fā),這怨得了誰?何況你們害的人還是皇上賜婚的鈺王妃,你們有多少腦袋被砍?” 袁甄抱住他的腿,哭得傷心欲絕,同時又悔恨不已地道,“靂兒,我們知錯了,你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我發(fā)誓,以后一定好好管教皓兒,絕不讓他再為非作歹了!求你了,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就給他一次機會吧!若是他再敢犯錯,我一定親自打死他!” 夏炎靂垂眸看著她,沒有動容,甚至滿眼都是厭惡,“只是他不犯錯?難道他所做的事與你無關(guān)?” 袁甄立馬改口,“是是是……我也有錯,是我教子無方,我今后一定改!求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求你了!” 此時在場的人除了袁甄、夏長皓,就是花三娘,沒旁的外人。 而花三娘早已經(jīng)慫得膽都快破了,哪里還有心思八卦別人的家事?若是讓其他人看到此刻的一幕,當母親的給兒子下跪,怕是早都議論開了。 景玓從夏炎靂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他這次是動了真格,完全沒有一點包庇之心。她旁觀著一直沒說話,主要就是在考察夏炎靂的態(tài)度。既然他態(tài)度明確,那她就沒必要再做惡人了。 “王爺,既然母親已經(jīng)知錯了,且也保證他們不會再犯事了,那就給他們一次機會吧?!?/br> “……”夏炎靂扭頭看她,深鎖著豐眉,很是詫異和疑惑,完全沒想到她會站出來替這對母子說話。 要知道,她是睚眥必報的,惹過她的人可沒幾個有好下場的! 景玓嗔了他一眼。 咋的,她就不能做一回好人? 以為她做好人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