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238節(jié)
除了景小玓外,其他人耳力都不差,都不由地僵了一下。 羅瑋走到門旁,就見一身量高拔的男人滿帶微笑地推門而入。 他難掩詫異,不過很快便恢復常色,主動行禮,“拜見淮王殿下!” 看著來人,屋中正用餐的人不得不起身。 景小玓跟在景炫身后行禮。 許是看到她與景炫他們同一桌吃飯,司空恒玙不由地多打量了她幾樣,結果發(fā)現(xiàn)她模樣嫵麗,身段玲瓏,且還有一頭異于常人的大卷發(fā),遂饒有興致地盯著景小玓問道,“這位姑娘是?” “回淮王,這是我認的義妹,叫小玓?!本矮Z開口介紹。 “小玓?”司空恒玙盯著景小玓的雙眼難掩驚艷之色,同時還忍不住調侃,“鈺王妃叫景玓,你叫小玓,真是有趣得緊?!?/br> 他那眼神可以說相當放肆了,景炫下意識地把景小玓拉到身后,拱手問道,“不知淮王前來有何指教?” 對于司空恒玙的人品,早在他和魏清漾狼狽為jian給他兩位庶女下套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徹底暴漏了。 如今他在朝中勢力,多半是破罐子破摔,故而在人前都不掩飾自己的寡廉鮮恥了! 司空恒玙將他的動作收入眼中,鳳目挑得老高,別有深意地問道,“景大公子這般緊張作甚?難道這位小玓姑娘是你的相好?你不是剛娶了妻,且本王聽說景少夫人來歷不同尋常,這才多久,你就另結新歡了?” 景炫臉色瞬間變冷。 景小玓在他身后更是氣得牙癢癢。 而景玓的火氣不輸任何人,這就好比他們在吃飯,有人突然往他們桌上潑來一桶糞,滂臭得讓她想掀桌! “我大哥再風流多情,跟淮王殿下比起來,那真是半天云里掛帳子,差一大截??!”掀不了桌,不代表她不會把糞潑回去!“誰都知道淮王龍精虎猛、高歌勇進御二女的美事,甚至還能讓正妻當門童把風,這等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風范,別說我大哥不能比,就是我家頂著風流名號的王爺都不能比!” 說完,她扭頭朝夏炎靂看去,笑問道,“王爺,你說是吧?” 夏炎靂唇角一撇,“本王可是有節(jié)cao的,才沒有那么不要臉!” 司空恒玙原本神采飛揚的俊臉瞬間怒了,抬手指著景玓,厲聲斥道,“好你個鈺王妃,竟敢辱罵本王?” “辱罵?”景玓夸張地皺起眉,無辜地道,“淮王殿下,天地良心啊,我可是對你贊不絕口,哪個字眼辱罵你了?我說我大哥比你差一截,不是夸你嗎?我說你龍精虎猛、高歌勇進御二女不是贊美你的男性雄風嗎?你的風流模范,夸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難道還有錯了?” “你!” “淮王殿下,大家都是讀書人,怎么能連贊美和詆毀之詞都辨不清楚呢?我要是說你癩蛤蟆睡青蛙,長得丑來玩得花,這種才是辱罵??墒悄闶亲鹳F的淮王殿下,就算我身為鈺王妃,也不能對你大不敬??!” “噗!”她話音一落,夏炎靂直接噴笑。笑過之后,他摟著景玓的肩膀,一副抱歉的表情對上司空恒玙的一臉鐵青,“淮王,賤內說話一向如此幽默風趣,你不必夸她,免得她驕傲。” 第223章 以后她就叫明瑜 景玓用粉拳捶了捶他胸膛,嬌嗔道,“王爺,你好討厭哦!聽說淮王妃死在大獄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當著淮王的面夸贊我,萬一讓淮王思念起亡妻,那得多傷感?” 夏炎靂立馬應道,“是是……愛妃提醒得是,為夫以后當著別人的面夸,不在淮王面前夸你了?!?/br> 夫妻二人演得那叫一個絕! 景小玓從景炫身后探出頭,瞧著他們的表演以及司空恒玙黑青到快爆炸的臉,心下只有佩服和感嘆。 景jiejie和王爺這豈止是殺人誅心,那誅人心的刀片上還抹了鹽的! “哼!”然而,眼看著怒火快到臨界點了,司空恒玙卻一聲冷哼,再把注意力投向景炫,“大公子,本王府中兩位側妃平日里時常念叨你,改日得閑,歡迎大公子過府一敘,以解她們對你的想念。本王今日邀友人來此游玩,就不打擾你們雅興了。” 景炫既沒應聲,也沒挽留,只冷冷地目送他離去。 景玓一點都沒客氣,對著門口‘呸’一聲。 不是她目中無人不把這淮王放在眼中,而是他們從始至終就是對立的兩派。在景知婳和景知琇勾結淮王并與之yin丨亂時,她揭穿淮王和淮王妃丑陋不堪的行徑,從那一刻起,他們更是變相地撕破了臉。 既然注定不是你亡便是我生的局面,那他們又何須給淮王臉面? 不過景小玓還是有些后怕的,忍不住小聲問她,“景jiejie,咱們這樣明目張膽的得罪淮王,是不是太拉仇恨了?” 景玓微微一笑,“看似是拉仇恨,實則不然。我舉個例子,如果淮王向我們示好,而我們礙于顏面給他好臉,那他接下來所有的算計我們都拒絕不了。比如他邀你去府上做客,你是不是很難拒絕?一旦開了這個口子,那你便處于被動狀態(tài)中,而且只會用‘走一步看一步’、或者‘見招拆招’來安慰自己。可如果你不給他好臉呢?他又能拿你怎樣?難不成還能強行把你綁去他府上?不給他顏面也就等于拒絕了他所有的算計。這就是我們常說的,要懂得拒絕,不然吃虧的是自己。” “嗯嗯……景jiejie說的是!”景小玓佩服得直點頭。 “當然了,這種拒絕是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底氣的?!本矮Z眨了眨眼。 景炫回頭看著景小玓充滿欽佩的小表情,輕斥道,“跟玓兒多學些,你要是有玓兒一半果敢,我和爹都不會為你焦愁半分!” 景小玓嘟起嘴,“人家已經(jīng)改了很多了,不信你問景jiejie。” 景玓失笑,“大哥,小玓確實已經(jīng)變了許多,你就別說她了?!?/br> 景炫剜了她一眼,隨即看向桌上,掃興道,“這地方蚊蠅多,以后還是少來!” 就這樣,一行六人再沒興致進食,隨后便離開了戲樓。 …… 回鈺王府的路上,景小玓坐的是景炫的馬車。 不用景炫追問,她在馬車上就將自己的‘奇遇’全向景炫交代了。 “大哥,那個世界的爹待我很好,跟景jiejie沒有差別,所以以后你也不要把景jiejie當外人。你都不知道,景jiejie有多護我,雖然她占據(jù)了我的身體,可是他對我的疼愛不輸你和爹爹。你不能因為她占據(jù)了我的身體而對她心生怨言,因為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說起來,犧牲最大的還是景jiejie,她舍棄了那個世界的一切,金錢、自由、甚至是親人,可她在這里卻處處都為我們一家著想,如果我們薄待她,那就太沒良心了?!闭f了自己的奇遇,景小玓最怕的就是自家大哥不能接受景玓。 景炫根本沒法消化她所說的一切。 好長時間他都處在不可置信的神色中。 不過對于她的擔憂,他還是有所回應,摸著她腦袋說道,“大哥不是那種不通情理之人,她對景家如何,大哥看得清楚明白。何況她的身體流淌著我景家的血,我自然會照舊將她視作meimei。” 景小玓又接著道,“你也別為我感到委屈,雖然我現(xiàn)在不是景家嫡女了,可是我因為景jiejie而多了一個家,多了疼愛我的人,而且我還增長了許許多多無法描述的見識。再說了,有夜遲瑟那家伙存在,我不回景家才是好的,不然他鐵定找你和爹爹的麻煩?!?/br> 提到夜遲瑟,景炫就想扶額,“你怎么就招惹上他了?如今還懷了他的孩子,他若是知道,有你好果子吃!” 景小玓溫柔地撫摸著還不顯懷的肚子,不過她臉上沒有憂傷和惆悵,只有一臉的堅定,“這孩子是我的,我是絕對不會讓他知道的!” 景炫嘆了一口氣。 他能說什么? 總不能讓她把孩子打掉吧? 換作別人家,或許會毫不留情的把孩子處理掉,甚至再絕情一點把她逐出家門,可他景家做不出來這等事! 當初景知婳和景知琇與淮王做出那種事,他們也沒把人趕出去,最后還頂著世人的嘲笑讓她們風光出嫁,而眼前的meimei更是自己的胞妹,他有何理由不包容她的一切? “此事我與羅瑋知曉便好,暫時不要告訴爹,知道嗎?等你生下孩子,把孩子安置妥當后再找機會與爹相認?!彼紱]法消化她身上發(fā)生的一切,更別說他們的老爹的。 要是知道她不但招惹了夜遲瑟,還懷了夜遲瑟的孩子,只怕不是氣撅過去那么簡單,而是直接把他們老爹給送走…… “大哥,我知道的。你和景jiejie怎么安排,我都聽你們的。”景小玓乖巧地應道。 “還有,你別叫景小玓了,這名兒與你景jiejie的名諱相仿,反而更引人注意。不如就用你的小字吧,姓氏隨我們母親。”景炫提議道。 景小玓及笄的時候取過一小字,瑜。 景玓,字瑜,都是大哥為她取的,意為如珠似玉,明耀無暇,也代表著她是景家的掌中珍寶。 而他們的母親姓明。 景小玓立馬笑開了顏,“好,那我以后就叫明瑜,等會我就把這事告訴景jiejie和王爺!” 而另一輛馬車里。 景玓的神色則是有幾分凝重,“炎靂,能讓人查一查戲樓的底細嗎?我總覺得這地方有問題。” 一天之間,她所厭惡的人全都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瞧著個個都跟??退频模@味兒怎么嗅都有些古怪。 夏炎靂鎖著眉問她,“你感覺哪里不對?” 景玓認真想了想,“明明司空恒玙都現(xiàn)身了,可卻沒有把景知婳和景知琇帶來與我們見面,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再者,之前景知婳和景知琇動不動就回侯府說司空恒玙冷落了她們,可司空恒玙卻帶著她們去那種地方消遣,實在不符合邏輯。最重要的是,司空恒玙這種人很沒底線,加上景知婳和景知琇又是不長腦子的,他們合不來才正常,如果合得來,那多半不會有好事?!?/br> 夏炎靂聽她這么一分析,好像還真是如此,頓時便笑了,“好,聽你的,回頭我就讓影磊去查探,看看司空恒玙背地里又搞什么陰謀!” 兩輛馬車停在鈺王府大門外。 一個小身影從大門內蹦跳了出來。 緊跟著傳來玫夭的聲音,“紫柒,慢點!” 當她托著孕肚從門里出來時,正巧景小玓和景炫從馬車上下來,而景炫先下,轉身正抓著景小玓的手腕— “你們……”她雙眸瞪大,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失去血色。 第224章 景炫快內傷了 景小玓看著玫夭的神色,立馬反應了過來,趕忙把景炫的手甩開。 景炫扭頭看去,心下頓喊不妙,于是拔腿便朝玫夭過去,伸手便要去牽她,“你們怎么來了?” 然而玫夭卻直接避開了他的手,冷著臉不答反問,“我不該來嗎?”隨即她自嘲地揚了一下嘴角,“也是,我就是不該來!” 她確實不喜歡熱鬧,從小到大的生活環(huán)境和經(jīng)歷讓她對陌生人有著很強的戒備心,說直白點就是,她看誰都像壞人。只不過兒子吵著要出來,她沒辦法才帶著兒子來鈺王府。 竟不想讓她看到如此一幕…… “夭夭,你誤會了!”看著她吃醋,景炫哭笑不得。 “談不上誤會,本來我們就是搭伙過日子的,你要子嗣繼承家業(yè),我要子嗣傳承血脈,各取所需罷了。既然你另有相好,那我就不該占著你夫人的位置。就這樣吧,后會無期?!?/br> 玫夭說完就要走。 景炫都聽傻眼了,什么叫就這樣吧? 敢情在她眼中,只把他當播種的工具? 也就在他愣神的瞬間,玫夭便以最快的速度飛遠,等他回過神,人都已經(jīng)沒有了! “夭夭!”他急得大喊,展開輕功便朝她消失的方向追了去! “景jiejie!”景小玓趕緊跑向后面的馬車,“不好了,我大嫂跑了!” 景玓和夏炎靂原本是要下馬車的,但景孜柒突然爬到馬車里,他們便在馬車里同景孜柒說話。 聽到景小玓呼喊,夫妻倆趕緊從馬車里探出頭。 景小玓指著景炫和玫夭飛去的方向,哭喪著臉道,“大嫂看到我和大哥在一起,誤會了,然后就氣跑了!” 景玓心下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