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254節(jié)
難道辦事的手下?lián)穆娥W,故意請的他人前來作戲? 想到這,他將明瑜放回座榻上,然后鉆出馬車,站在車夫身側(cè),冷冷地問道,“你們要她作何?” 領(lǐng)頭的男子不屑地冷哼,“怎么,想英雄救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一個人,能打得過我們弟兄五個?我們只要那個女人,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秋艾臉色又陰又沉,去哪找的人,理由都不好好編造一個! 第239章 夜遲瑟,這樣好玩嗎? 見他一動不動地仇視著他們,五名男子明顯被激怒了,不再多廢話,舉起手中刀劍就朝他和車夫劈砍過來。 車夫見狀,立馬將手伸進馬車內(nèi),從座榻下面拔出一柄劍就迎向了他們,還不忘喊道,“秋公子,你帶瑜兒小姐離開!” 為了明瑜出行安全,景玓早就做了安排,讓暗衛(wèi)營的人喬裝成車夫。所以面對這五個兇神惡煞的歹人,車夫一點都不示弱,迎上去就一通猛烈激殺。 如果說先前秋艾還在懷疑對方的身份,那此刻看著五人滿身的殺氣,他哪里還能不明白,這根本不是自己的人! 于是他轉(zhuǎn)身便進了馬車,將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明瑜抱起。 車夫殺得很猛,但畢竟是以一敵五,也不可能同時把五個人都滅了。待秋艾抱著明瑜沖出馬車時,一個歹人立馬揮刀劈向了他們。 千鈞一發(fā)之際,秋艾敏捷地旋轉(zhuǎn)身形避讓,那一刀沒碰著他懷里的明瑜,但刀尖卻從他手臂劃了過去—— “啊——” 明瑜嚇得尖叫。 下一刻,趁著那歹人利刀落下之際,秋艾腳尖凌空踏出,從那歹人頭頂躍過時,順帶給了他腦門一腳。 “唔!”歹人瞬間倒在地上。 車夫剛好把另外四人解決掉,轉(zhuǎn)頭迅猛飛到他身側(cè),手中大刀凌厲抵住其脖子—— 秋艾冷冷喝道,“要活口!” 說完他也不顧自己的傷勢,抱著受到驚嚇的明瑜飛快往鬧市的方向飛去。 鬧市離他們就兩街之遙,他上次來大蜀國京城便知道這里有家醫(yī)館。一進醫(yī)館他就大喊著讓大夫給明瑜診脈,大夫看他手膀上染了大片血,再瞧他懷里的明瑜臉色蒼白,趕緊把他們請進了內(nèi)堂。 給明瑜把了脈以后,大夫看著秋艾流血的手臂,吞了吞口水,說道,“這位相公,尊夫人沒什么大礙,倒是你得趕緊止血才是!” 確定她無事后,秋艾這才開始寬衣解帶。 他也是一點都不避嫌,更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直接把衣物全褪到了腰間,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明瑜自那一聲尖叫過后便沒再說一句話,連大夫都以為她是受了驚嚇,只待她平靜過來就好了,于是專心致志地為秋艾的傷口止血。 誰都沒看到,她面無表情地盯著秋艾裸露的后背,眸光冷冰冰地落著他后腰正中的一顆黑痣上。 “相公,我再給你抓幾貼藥,每日一換,結(jié)痂前傷口勿要碰水?!?/br> 聽到大夫叮囑的聲音,明瑜才收回視線,安靜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秋艾穿好衣物,回頭看著她撫摸肚子的動作,溫聲問道,“可覺得哪里不適?” 明瑜抬眸,眸光微涼地注視著他清秀的五官,冷不丁道,“夜遲瑟,這樣好玩嗎?” 她早該猜到的! 第一天在酒樓時,他接住她的瞬間,她聞著他身上的氣息就該想到是他的! 人什么都能變,唯獨體味,她當(dāng)時就有種強烈的感覺,是他。畢竟他們有過那么多次親密接觸,她怎么能夠搞錯? 后來他像個八卦男似的追問她許多事…… 她也該起疑的,畢竟什么人能對她與杜元然的事感興趣? 直到在馬車上,車夫急停,她落入他懷中,那熟悉的懷抱、那熟悉的氣息、以及他憤怒之下沒有變聲的那一句‘要活口’…… 她還有什么理由否認是他! 就剛剛,他后背那顆痣,他自己或許不知道,可與他睡過覺的她還能認錯嗎? “你……”她直喚自己的名諱,頓時讓夜遲瑟有一種犯了錯被當(dāng)場抓捕的感覺,滿眼都是心虛,甚至還有那么一絲難以形容的窘迫。 然而,就在他忐忑不安之際,明瑜卻是無比平靜地坐起身,準備從榻上下去。 夜遲瑟猜不到她會做什么,除了心慌還是心慌,于是想也不想地將她抱住,生怕她下一刻就會不管不顧地跑掉。 誰都沒說話。 夜遲瑟是張了好幾次嘴,可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而明瑜則是一動不動,任由他緊緊地熊抱,安靜得過分,也乖巧得過分。 直到大夫抓好藥進來—— “相公,尊夫人無礙,你不用擔(dān)心?!?/br> 他們是演夫妻,可在旁人看來,就夜遲瑟先前焦急的樣子,誰會懷疑他們是假夫妻? 聽著大夫的聲音,明瑜才推了推夜遲瑟,“別擠著我肚子?!?/br> 夜遲瑟這才松開她。 只是他雙手仍舊握著她雙肩,凝視她的眸光帶著明顯的緊張和小心翼翼。 他有想過被她看穿后的情景,她或許會動怒罵他,亦或者是動手打他,可是此時的她既不動怒也不動手,平靜得好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你受傷了,回去吧?!泵麒だ_他的手,走下榻后,她主動接過大夫手中的藥包,拿出銀子給大夫后還微笑地道了句,“有勞了?!?/br> “誒誒……夫人客氣了!”大夫笑盈盈地接道。 夜遲瑟微瞇著眼看著她,看似沉穩(wěn)的臉上,卻是心亂如麻。 她這樣,究竟是何意? “相公,走了?!泵麒せ仡^,也朝他笑了笑。 “……”夜遲瑟雙眸瞪大,這一聲‘相公’,這迷人的笑顏,若是在夢中只怕會讓他笑醒,可在現(xiàn)實中,他卻只覺得毛骨悚然,他活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汗毛倒立過! “還杵著做什么?難道還想賴在人家這里用膳?走啦走啦!”明瑜仿佛沒看到他的表情,轉(zhuǎn)回身到他身旁,主動牽起他的手離開醫(yī)館。 夜遲瑟面僵體僵雙腿僵,像丟了魂魄似的被她牽引著。 直到出了醫(yī)館,街頭巷尾熱鬧的聲音才讓他回過神來,緊接著他掙脫她的手,將她用力擁入懷中,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不生氣嗎?你不是討厭我嗎?不是要與我退婚嗎?” 明瑜仰著頭,皺著眉反問道,“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非要我生氣、非要我討厭你、非要我現(xiàn)在把你趕走你才樂意?” 聞言,夜遲瑟瞪著她,“你敢!” 明瑜撇嘴,“是不敢啊!所以,你能放開我了嗎?被你這樣擠來擠去,我不窒息,寶寶都要窒息了!” 夜遲瑟往后退了半步,垂眸看了看她微凸的肚子,唇角不由地揚起,“他沒那么小氣!” “哼!他小不小氣我說了算!”明瑜再次拉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往街上走去。 此刻的她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嬌氣,夜遲瑟七上八下的心總算落回了原位,心下暢快的同時又忍不住暗罵賀老三。早知道就不聽他的話了,易什么容,搞這么麻煩結(jié)果一個人都沒騙過,還害得他像做賊一樣…… 鈺王府。 聽說他們遇襲,且秋艾還受了傷,景玓震驚不已。 “誰會對他們動手?” 她想不明白,明瑜現(xiàn)在的身份不可能有仇家,而夜遲瑟變成秋艾偷偷來大蜀國,也不可能有仇家。 充當(dāng)車夫的影塵回道,“稟王妃,留了個活口,那人說他們收了夏長玲一千兩銀子,要把瑜兒小姐抓去?!?/br> “什么!?夏長玲???”景玓臉色唰青。 她就知道夏長玲這貨絕對不會安分,但沒想到這貨回大蜀國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明瑜! 誰給這貨的狗膽! 得知秋艾帶著明瑜去了就近的醫(yī)館,景玓不放心,很快叫來了影韻和白芍,準備帶上她們?nèi)メt(yī)館接人。 但她們剛到大門,就遇見明瑜和秋艾回來了。 “瑜兒,你怎么樣,可有受傷?”景玓上前拉著她就開始檢查。 “玓兒,你都知道了啊?放心吧,我們?nèi)チ酸t(yī)館,大夫說我沒事。就是秋公子,他手臂被對方的刀劃傷了。好在及時去醫(yī)館,大夫已經(jīng)替他止了血包扎好了傷口?!泵麒ぺs緊告知她情況,不想讓她擔(dān)憂。 “你沒事就好!”見她神色、語氣、體態(tài)都沒有異樣,景玓狠狠松了口氣,然后才看向秋艾,“多謝秋公子保護瑜兒,你放心,你的傷勢我們鈺王府會負責(zé)的?!?/br> 眼見她對夜遲瑟如此客氣,明瑜微微拉長了臉,把手里擰的藥包塞給他,不客氣地使喚道,“你先回碧華院,讓小槐幫你把煎了,喝了藥你就休息吧?!?/br> 說完,她也不管夜遲瑟臉色如何,拉著景玓就往玉嬛院去。 …… 一進院門—— “瑜兒,我有話同你說?!?/br> “玓兒,我有話同你說?!?/br>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彼此愣了一下,景玓看著明瑜眼眸中的怨恨,回想方才她對秋艾說話的態(tài)度,于是試探地問道,“瑜兒,你是不是知道了?” 明瑜噘著嘴反問,“玓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景玓搖頭,“我是今早去你房中喝雞湯時才有所懷疑的,后來我把他叫到跟前就是為了確認。我不是有意瞞你,而是沒想好怎么告訴你?!?/br> 明瑜不怨她。 因為她知道,就算玓兒瞞著她也是為了她好。 她氣鼓鼓地瞪著院外,嫌棄道,“沒想到他竟然會喬裝打扮來大蜀國!” “瑜兒,你老實告訴我,你想怎么做?你放心,不管你怎么做,我和大哥都是你的靠山,你不用顧忌任何!”景玓拉著她的手鼓勵道。 明瑜低了低頭,“說實話,當(dāng)發(fā)現(xiàn)他身份的那一刻我真的想逃。畢竟從離開神塢國那一刻起,我就下定了決心要與他斷個干凈,這輩子再不相見。沒想到他會偷偷跑來,還以這樣的方式糾纏我。我冷靜下來后仔細的想了想,還是決定不逃了,就這樣吧?!?/br> “就這樣?”景玓微微皺眉,“你是打算跟他在一起嗎?” “不不……”聽出她誤會了,明瑜趕忙搖頭,并小聲解釋,“我說的就這樣,是讓他繼續(xù)扮演秋艾的身份。像他這樣的人,硬攆是攆不走的,就算攆走了,也會傷和氣。我沒必要為了跟他賭氣把你們牽扯進來,畢竟鬧大了對你和王爺沒任何好處。與其同他翻臉,還不如就保持現(xiàn)狀呢。” “瑜兒,你不必為我們考慮……” 明瑜微笑著打斷她,“玓兒,你聽我說完,我是不會跟他有未來的,更不可能跟他去神塢國。留下他,只是因為我需要一個‘夫君’,既然假的我都能接受,那孩子的爹,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絕呢?我也不打算逃,畢竟肚子漸大,我得為寶寶考慮。他那么愛裝,就讓他裝好了,反正寶寶也跟他有關(guān),讓他伺候我養(yǎng)胎,也不算凌虐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