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279節(jié)
安狄下意識扭頭朝他看去,借著桌上的燭火,他‘啊’的一聲叫喚,“殿下,您的臉為何如此紅?” 一壺酒都沒喝完呢,他們殿下的酒量何時變這么差了? 夜遲瑟臉是紅的,但雙眸冷得刺骨,甚至咬牙切齒地道,“這酒還有誰碰過?” 安狄趕緊道,“殿下,這酒是屬下親自回府上酒窖里抱出來的,除了屬下沒人碰過?!?/br> 夜遲瑟雙手捏得‘咔咔’作響。 瞧著他很是不對勁兒,安狄又趕忙詢問,“殿下,怎么了?” “有人在酒中下藥!”夜遲瑟咬著牙低吼,“速去把府醫(yī)叫來!” 安狄聽著他嗓音都變粗了,還有什么不懂的? 可是…… “殿下,這里離太子府二十多里地,屬下現(xiàn)在去叫府醫(yī)恐怕也來不及了!”他握了握拳,硬著頭皮道,“顏側(cè)妃正巧在園子外,要不屬下讓她進來?” “滾!”夜遲瑟丟下一字,隨即快速朝自己的臥房而去。 “殿下……”安狄揪心地望著他。 殿下什么意思? 是叫他滾去把顏側(cè)妃叫來,還是讓他滾遠(yuǎn)一些? 跺了跺腳,他拔腿往莊園大門跑去—— 殿下現(xiàn)在這樣,他怎么可能滾遠(yuǎn)呢?肯定是讓他去把顏側(cè)妃叫進來! 臥房里。 夜遲瑟坐在床上,盤著腿努力地調(diào)息著身體內(nèi)那股不尋常的熱火。 他是怎么都沒想到,竟有人對他下藥…… 突然,房門被推開。 “殿下,聽說您身子不適,您還好嗎?”溫柔的嗓音逐漸朝他靠近。 夜遲瑟猛地睜開眼。 此刻的他臉上猶如刷了紅漆,紅得詭異又兇惡。隨著他睜眼,那雙眸子勢如利劍,死死地瞪著來人。 “滾出去!” “殿下……”顏心悅有被他的樣子嚇到,可遲疑了一瞬,她便站在床邊自行褪去所有衣裳,紅唇發(fā)出的聲音越發(fā)嬌柔嫵媚,“殿下,讓妾身為您紓解吧,別把您身子憋壞了?!?/br> 夜遲瑟一雙眸子冰冷又凌厲地瞪著她,瞳孔里滲出紅血絲,像要嗜血般嚇人。 可他死死捏著拳頭沒敢動,因為一動,他就覺得體內(nèi)那股惡氣沒法再抑制。 顏心悅爬上了床榻,雪白的身子坐到他腿上,藕臂如藤蔓般纏住了他的脖子,看著他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她滿眼心疼之色,“殿下,您別忘了,妾身是您的女人,服侍您是妾身的本分?!?/br> 隨著她柔軟馨香的身子緊貼,夜遲瑟的視線不受控制的渙散迷離,腦海中全是那抹熟悉的身影…… “小玓……”他口干舌燥,猛地一個翻身將原本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壓在自己身下,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 顏心悅瞪著美目,瞳孔里全是恨意。 如今在他心中只剩那個女人了嗎? 自從那個女人出現(xiàn),他沒有再召任何人侍寢,特別是他從大蜀國回來,已經(jīng)兩個月了,別說召府里的女人侍寢,就連見都不愿意見她們,搬來莊園一住再也沒回府過! “殿下……”心中的嫉妒、痛恨、酸澀交織著,她也不再矜持,主動為他寬衣。就算他心中沒有她,她也要想辦法留在他身邊。 而唯一能讓她留下的理由,是孩子! 她必須懷上他的孩子! “小玓……”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每日每夜都想……” “別走了好嗎……” “以后乖乖地留在我身邊……” 夜遲瑟發(fā)狂似的吻著她,一邊低喃一邊在她身上留下屬于他的印記。 他是那么熱情似火,像一頭發(fā)狂的獅子要將她拆吃入腹。然而,他的話字字如刀,剜在顏心悅的心上,他的吻有多炙熱,他的話剜得就有多痛…… 到最后,伴隨著淚水滑落,顏心悅違心地應(yīng)道,“妾身不會離開殿下的……妾身這輩子都是殿下的女人……妾身會永遠(yuǎn)陪在殿下身邊……” 夜遲瑟早已蓄勢待發(fā),可就在衣物褪盡時,聽著身下女人的回應(yīng),他猛然一頓。 顏心悅都做好準(zhǔn)備接受他瘋狂的索要了,沒想到他突然翻身坐起,并狠狠將她踹下床—— “啊!” 猝不及防的落地,痛得她慘叫。 可比疼痛更難忍的是男人接下來的咆哮,“你不是小玓!你不是她!你給本宮滾!” 顏心悅蜷縮著身子,無盡的難堪讓她渾身抖個不停。 看著男人對自己一臉憎惡的表情,她也崩潰地哭喊起來,“太子,我不是她,可我是你的側(cè)妃??!難道就因為她,我們這些女人就要守活寡嗎?你是一國太子,還想為她守身如玉不成?” 夜遲瑟沒有再咆哮,此時此刻的他腦海中只重復(fù)著某個女人說過的一句話—— ‘我會嫌臟!’ 她為何不愿同他在一起,為何寧肯忍受世人流言蜚語都不稀罕他對他們母子負(fù)責(zé),為何無名無分也不要做他的太子妃…… 不就是因為他身邊的這些女人嗎! 面對顏心悅的崩潰哭喊,他沒有更加激動,反而徹徹底底清醒了過來。隨即他下床,披上一件外袍頭也不回地沖出門外,直奔莊園東面的湖泊—— 而門外,安狄傻眼了許久。 他從來不知道,自家殿下的意志力竟然如此強大…… 聽著屋里的哭聲,他回過神立馬給了自己一耳光。 真是蠢啊! 為了瑜兒小姐,殿下都險些不回神塢國了,他心里哪里還裝得進去別的女人! “來人!回太子府把府醫(yī)接過來!要快!” …… 鈺王府。 景玓和夏炎靂再次離開京城后,明瑜便擔(dān)起了照看兩個孩子的任務(wù)。 瞧著小床里兩個吃飽了奶玩蹬腿游戲的小家伙,誰看了不歡喜? 就是對于兒子那越長越像某人的臉,她總是很不滿,“都說兒隨娘,女隨爹,凝兒就遺傳了鈺王的模樣,為何我生的兒子卻一點都不像我?” 旁邊的福媽、柳媽、香杏以及兩位奶娘每次聽到她這話都想笑。 其實明瑜也不是嫌棄兒子,就是覺得兒子太像夜遲瑟了,心里別扭。這不等于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她和夜遲瑟露水夫妻的關(guān)系嘛! “瑜兒小姐!”影霄笑盈盈地從院外進來。 “影管事,何事這般高興?。俊泵麒て鹕碛诉^來。 “瑜兒小姐,夜太子差人給你送了書信?!庇跋稣f著話從袖中取出羊皮信封。 聞言,明瑜非但沒高興,反而皺起了眉。 接過書信,她也沒打開,只是往懷里一放,然后又回到樹下陪兩個孩子玩了。 影霄嘴角狠狠一抽。 不知夜太子看到瑜兒小姐這個反應(yīng)會作何感想…… 傍晚。 兩個孩子被奶娘抱回房里睡覺了。 明瑜坐在自己房中,這才拿出那封信打開。 這是夜遲瑟第一次給她書信,她還不習(xí)慣他的筆跡。不過這金鉤鐵劃、骨氣洞達的筆跡倒是像極了他的為人。 霸道! 別的男人追求女子,哪個不是情意綿綿、rou麻至極?就他的書信,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公司老總,給下面整規(guī)章制度呢—— 不許熬夜。 不許獨自上街。 不許再與杜元然見面,哪怕遇上了也要繞路。 不許與任何陌生男子言笑晏晏。 不許…… 兩張紙,全是各種不許! 明瑜是越看越氣,最后把兩張紙揉成一團,狠狠地扔向角落! 去他喵的不許! 他不過只是她兒子的爹,又不是她爹,管天管地還管她上大號用幾塊竹片! “瑜兒小姐。”門外突然傳來影霄的聲音。 她起身去開門。 “影管事,有事嗎?” “瑜兒小姐,夜太子的人還在大門外候著,說是要帶你的書信回去?!庇跋鲂呛堑氐?。 “帶我的書信?我有說要回信嗎?”明瑜想吐血。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jì),她早都把夜遲瑟拉進黑名單了! 影霄清了清嗓子,“那個,瑜兒小姐,要不你還是回一封書信給夜太子吧,信使跑一趟也不容易,不好讓他空手而回?!?/br> 明瑜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