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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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信昀卻如同看不見她那樣,絲毫沒有理會她,他推開嵐姨的手,徑直往外跑。嵐姨在他身后叫道:容先生,這么晚了你去哪里?還下著雨呢! 但是李信昀很快消失在夜色和雨幕之中。 嵐姨急忙上樓找諶泓渟:諶先生,容先生剛剛跑出去了,出什么事了嗎? 諶泓渟靜靜地站在原地,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嵐姨以為他沒有聽見,便踏進房間,想要再一次重復一下自己的擔憂。但是諶泓渟很快轉(zhuǎn)過身來,他面上還是很禮貌溫和的神情,說道:沒事,我只是和阿昀吵了一架,惹他生氣了。您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和他認錯的。只是最近阿昀大概都不會回來了,嵐姨你不必做飯了,給自己放個假吧,你外孫女快過生日了吧?回去陪陪她吧。 嵐姨雖然覺得古怪,但是她沒有多問。面對諶泓渟和李信昀不同,盡管諶泓渟表面上看起來非常溫和,但是嵐姨還是本能地對他有些畏懼,因此她雖然心有疑慮,還是很快便離開了房間,同女兒打了電話,說自己最近大概會休假,到時候來陪她們一段時間。 等嵐姨走后,諶泓渟接了個電話,聽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之后,他平靜地和對面說道:我知道了,跟好他,別讓他有任何事。 第57章 逃離 李信昀不知道自己奔跑了多久。 李信昀跑著跑著,漸漸失去力氣。明明已經(jīng)跑出了諶家的別墅很遠,但李信昀卻猶有一種自己尚且身在牢籠之中的窒息感。 白日里的瓢潑大雨已經(jīng)變得小了,細細的雨絲被風吹到面上,模糊了夜色里本就看得不清晰的視線。除了偶爾駛過路面的車輛發(fā)出的引擎聲,一切都是靜的。因為下著雨,路面上的行人很少,天色已晚,他們都行色匆匆地往家里趕,可李信昀從諶泓渟精心打造的牢籠里跑出來,卻仿佛如一只游蕩的孤魂野鬼,沒處可去。 他尋到一處已經(jīng)關(guān)閉的店面的檐廊下坐了一會兒,他如同剛經(jīng)歷完漫長刑期之后與整個世界都已經(jīng)脫節(jié)的犯人,哪里都沒有他的歸處。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去什么地方。 于是最后他還是決定回到事務(wù)所去。 下雨不好打車,他攔了很久才攔到一輛,臨下車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無分文,身上連足以抵押車費的東西都沒有,司機怒罵了他許久,李信昀機械地道歉。司機還揚言要報警,拽著他的手臂不肯放開,李信昀甚至還能夠分心想,就算是去警局也不錯,也算是落腳之處。但是街邊突然走過來了一個乘客,問司機是否還出車,他要趕去機場。 去機場是大活兒,兩相權(quán)衡之下,司機只好罵了一句晦氣,載著人走了。 司機知道上了車還在罵罵咧咧,坐在副駕駛的乘客沒有說話,好一會兒司機才覺得奇怪:要趕去機場的人,居然什么行李都沒有,就直接這樣上了車。車拐過街角的時候,旁邊的乘客卻說讓他過了拐角就停車,不去機場了。 司機大怒:你們合伙逗我玩兒呢? 那乘客卻從身上摸出好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說道:這些錢應(yīng)該也夠幫方才那位先生的車費一起付了。 司機一愣。 好了,請停車吧。 司機一時震驚,以致于難以思考,愣愣地依言停了車,那乘客下了車之后,又和司機說請您過了街角繼續(xù)往前開,不要往回走,他也順勢往前開了,開了一會兒,司機才回過神來。一個沒錢給車費,一個幫人給車費,而且給得比他開一晚上還掙得多。他今天晚上怎么盡遇見奇葩了? 司機啟動車輛,從后視鏡看的時候,那位乘客早已經(jīng)不見了,弄得他心里有點發(fā)毛,仔細看看了剛剛接過來的錢不是冥幣,才松了口氣一溜煙感覺開著車走了,免得那人后悔。 另一邊李信昀在出租車離開之后,轉(zhuǎn)身便進了巷子。 不知道這條街的拆遷工作做到了何種地步,大約是已經(jīng)正式開始了,因為巷子里已經(jīng)堆滿了顯然是搬家留下的雜物,使得原本就狹窄的巷子更加擁擠,晦暗的燈光下,廢棄的家具在雨色朦朧中顯出一種無處可去的可憐感,而李信昀也和它們沒有什么不同。 走到事務(wù)所門前,李信昀在門口站了片刻。李信昀上一次從李沛風那里拿了鑰匙,還沒有還回去,但是離開諶家別墅太急,也不可能再帶出來。他迫切地需要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來證明自己并非只有諶泓渟創(chuàng)造的那個牢籠可以去。于是李信昀在巷子之中摸索了半晌,終于還是從那些廢棄的雜物里找了一些鐵絲,摸索著開鎖。 這一次除了身后還綿綿落著的細雨,再沒有別的人來阻止他開鎖了。 李信昀很輕易打開了門,室內(nèi)依然是一片黑暗,他摁了門口的開關(guān),但是卻沒有亮燈,不知道是線路問題還是別的原因。他只能摸索著往里走,沒有走幾步,就撞上了沙發(fā)這個原本李信昀閉著眼睛也異常熟悉的地方,李信昀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習慣布局了。 摸索了很久,李信昀才摸到臥室門口。 臥室窗外有隱約的光亮照進來,能勉強看清楚。他什么也沒有管,掀掉了床上的防塵布,一頭扎在床上。 今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那些諶泓渟所傾吐的秘密太過沉重陰暗,一樁樁一件件全部都堵在李信昀的心口,仿佛一團盤旋著無法消散的陰云,但李信昀卻沒有任何的精力去驅(qū)散這片陰云,可很奇怪,這樣滿腹沉郁心事的情況下,李信昀居然沒有失眠,或許是太累太困了,即便心口的云層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他還是就這樣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