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亂臣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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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為宮妃,你生是后宮的人,死也是后宮的鬼。失了清白之身,丟了皇家與沈家的顏面,你怎么有臉面對(duì)先帝,怎么有臉茍活于世!” 茶水被震出杯口,順著小幾淌到羅漢床上。 “不過……”沈婳斂眉,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溫柔相,“你是哀家的meimei,哀家沒理由不護(hù)著你?!?/br> 面前搬來一張低矮的小幾,上面壘起七卷佛經(jīng)和筆墨紙硯。 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 “下個(gè)月便是先帝的生忌,你把《法華經(jīng)》謄抄一遍,以慰先帝之靈,求先帝原諒?!?/br> 宮女面無表情地把墨條遞給沈霓:“貴妃娘娘請(qǐng)吧。” 沈霓垂著腦袋,撐在冷磚上的手一點(diǎn)點(diǎn)收緊,無聲地反抗著。 “不愿意么?”沈婳冷哼一聲,“還是你想讓叔父知道,我們沈家出了你這樣□□后宮的賤人!” “我……” “來人,”沈婳大聲喝斷她的反駁,“傳趙州衛(wèi)指揮使沈正榮?!?/br> 沈霓慌忙拿起宮女遞來的墨條:“我抄,我現(xiàn)在就抄?!?/br> 沈照渡說不可能讓她見父親,其實(shí)沈霓也不想見。 她是個(gè)罪人,身為宮妃的自己竟然墮落為亂臣賊子的玩物,令雙親蒙羞,使沈家一族門楣倒塌。 這樣的罪人,怎么有臉去見父親? 一日為妃,終身為妃,那些枷鎖桎梏哪里是能解脫下來的。 沈霓用膝蓋挪到小幾前,正要把清水滴進(jìn)墨硯,背后殿門外忽然發(fā)出錚然拔刀聲。 “攔我者死!” 沈霓聞聲回頭,緊閉的殿門被砰的一腳踹開,門外的沈照渡身著蟒服握刀而立,目露兇光,宛如從地獄而至的羅剎。 “沈婳,你找死?!?/br> -------------------- 第23章 二十三 那晚被燙傷的嗓子似乎還在隱隱作痛,沈婳看著兇神惡煞走進(jìn)殿內(nèi)的沈照渡,放松的手不自覺捏緊。 “沈都督好大的口氣,這里是紫微殿,沒有陛下的傳召誰也不能……” “閉嘴!”沈照渡一手拉起跪在地上的沈霓,溫聲細(xì)語問,“能站穩(wěn)嗎?” 沈霓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跪過了,被拉起來時(shí)腿一軟,踉蹌地倒進(jìn)沈照渡懷里。 “《法華經(jīng)》有云,每自作是意,以何令眾生?!鄙驄O冷眼看著相互依偎扶持的二人,“連自身都難保的人,談何度化他人。沈都督當(dāng)過出家人,這句話早該參透了吧?!?/br> 沈照渡收刀抱緊沈霓,直勾勾盯著座上的沈婳:“還能說這么多屁話,看來還是啞藥最適合你?!?/br> “大膽!”提起這件事,沈婳更是怒火中燒。 用感情留住一個(gè)人是虛無縹緲的,她要做的,就是趁蕭鸞對(duì)她還有感情,盡快懷上龍種,求一線生機(jī)。 她問過太醫(yī),絕子湯未必真的奏效,只要調(diào)理得及時(shí),還是能有孕的。 但因?yàn)槟峭雊untang的絕子湯,她至今沒能止得住血,談何侍寢? “你們二人yin|亂先帝后宮,如今還敢口出狂言,都給哀家跪下!” “賊喊捉賊?”沈照渡冷笑:“你在陛下后宮yin|亂先帝后宮,擾亂朝綱,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要跪也是你跪!” 看到小幾旁邊沒有杯托卻冒著白煙的蓋碗,他彎腰一手撿起,直直砸向沈婳。 “啊——” 動(dòng)作太快,沈婳根本來不及躲避,薄胚蓋碗在腿邊炸開,濺起guntang的茶水落在她裸露的皮膚上,燙出朵朵紅梅。 “我連皇帝都不跪,更別說跪你?!鄙蛘斩蓳е蚰揶D(zhuǎn)身離開,一字一句警告,“再在背后搞小動(dòng)作,我先帶兵抄了你們成國公府,后到頤華宮親自手刃你?!?/br> * 紫微殿外站滿保護(hù)沈婳的侍衛(wèi),看到沈照渡破門而出,紛紛低頭行禮,不敢妄動(dòng),把剛才聽見的一切當(dāng)作秋風(fēng),連帶落葉一起掃去。 沈照渡腿長,步子邁得極大,沈霓走了幾步已經(jīng)大口喘氣。 “你走慢點(diǎn)……” “這就是你說的‘心安理得’?” 瑤光殿門前,沈照渡猛地停下,來不及收回腳步的沈霓一頭撞在他衣服的蟒頭上。 他的怒氣還未平息,眉頭蹙起,一雙銳利的眼睛透著冷冽的殺氣,再溫柔的話語被他說出也咄咄逼人。 更何況這是質(zhì)問。 “她是皇后,我是妃子……” “是個(gè)屁!” 他大聲呵斥,看到沈霓瑟縮了一下,立刻閉嘴,生氣地背過身子:“你根本沒記住我的話,白給你吃果子了?!?/br> 籠罩在心頭的陰霾輕飄飄散去,沈霓笑著撓他背后的蟒爪。 “沈照渡,謝謝你?!?/br> 緊繃得刀槍不入的背肌松弛下來,可沈照渡還是不愿回頭,沈霓只能撓他腰上的那條蟒,那是他難得敏感的地方。 “除了爺爺,你是唯一一個(gè)會(huì)為我出頭的人?!?/br> 沈婳是成國公世子千金,從小就被捧在掌心如珠如寶的嬌寵著,眾星拱月,養(yǎng)出個(gè)目空一切的性子來,看誰都低人一等。 老國公在世的時(shí)候,沈霓還有爺爺為她出頭,可爺爺去世,這世上便再無人敢為了她頂撞沈婳了。 如今又多了一個(gè)。 “別鬧,我要走了?!彼词肿プ∩蚰蓿钢朴腥魺o的紅霞,“你父親剛才提醒我,雖然我沒參加祭日,但也要換上賜服迎駕,我才來找你的?!?/br> 沈霓笑容窒了窒,抽回手:“這樣看我還要感謝父親。” 沈照渡怎么看不出她的索然,舍不得她難過,更舍不得放她走。 他出言藉慰:“你父親身體還不錯(cuò),我盯著他刀穗看久了一點(diǎn),他還跟我說起話來?!?/br> 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說起這些閑話,沈霓眨了眨眼睛,沈照渡把嘴唇抿得緊緊的,連搭在刀柄上的手也用力得握出青筋。 “他說,刀穗是你娘親手編的?!?/br> 沈霓看向他光禿禿的刀柄,幡然醒悟,賣傻道:“是啊,我娘心靈手巧,我小時(shí)候穿的衣物大多出自她之手?!?/br> 沈照渡下頜崩得更緊,才剛褪去的耳廓紅云又憋得聚在一起,扭頭就走:“我走了。” 他步子跨得極大,寬闊的背影眨眼就遠(yuǎn)去。 “沈照渡!”沈霓笑著大喊,“下次找我要東西,麻煩坦率點(diǎn)!” 笑聲瑯瑯,莽撞的背影在酣春正濃處乍然停住,許久才開口:“我今晚會(huì)夜歸,你別先睡了?!?/br> 說完,也不管沈霓答不答應(yīng),再次邁開大步向?qū)m門走起,連衣袍也走得獵獵作響。 * 明天便是正式的春蒐,沈照渡重任在身,自然會(huì)忙到夜半時(shí)分。 怕沈婳又過來找麻煩,沈霓早早熄了前殿一半燭火,提著兩盞燈回到床邊按著小時(shí)候的記憶編穗結(jié)。 編了拆,拆了編,沈霓做得眼睛發(fā)澀,正要起身活絡(luò)活絡(luò)時(shí),有人通傳沈照渡回來了。 沈霓已經(jīng)起身,打算出去相迎,不想傳話的人隔著屏風(fēng)道:“侯爺吩咐,夫人在此等候就行,不得踏出前殿半步,也不得發(fā)出任何聲響。” 又在鬧什么脾氣? 屏風(fēng)是絲制的,沈霓坐在里面也能朦朧地看出個(gè)輪廓。 她盤腿坐回床上,殿門打開的時(shí)候,夜風(fēng)呼嘯,還沒來得及避開,很快又被隔絕門外。 “我以為都督在漠北待慣了,不會(huì)畏懼這點(diǎn)山風(fēng)。” 手上的結(jié)穗啪嗒掉在踏板上,正欲開口的沈照渡停頓了一瞬,隨即沉聲道:“能承受不代表一定要承受,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br> “況且,”他望向屏風(fēng)里,“這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吹過漠北能殺人的風(fēng)?!?/br> 沈正榮環(huán)視正殿一周,兩側(cè)都有身形單薄的侍女站著,嚴(yán)肅板正的臉?biāo)蓜?dòng)下來:“都督為人通透,一句菩薩面羅剎心當(dāng)真是折煞?!?/br> 這也不是沈正榮唐突,朝野上下都是這樣編排他這位當(dāng)過僧人卻殺戮無數(shù)的將軍,沈霓的想法自然不可能發(fā)生。 誰會(huì)喜歡一個(gè)隨意屠戮的惡人? 屏風(fēng)后又傳出噼里啪啦的倒塌聲,這次沈正榮終于察覺,蹙眉問:“都督這兒還有人在?” 沈照渡看著搖晃的帷幔,嘴角的笑意似刀冷厲。 “我看看?!?/br> 他起身走進(jìn)屏風(fēng),拔步床下幾個(gè)線團(tuán)還咕嚕嚕地滾著,有一個(gè)還膽大地滾到他腳邊。 床上的沈霓抱著膝蓋將自己縮在一角,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用嘴唇做口型:“對(duì)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沈照渡彎腰拾起線團(tuán),一步步走向床邊,越過半個(gè)身子把沈霓抓到跟前:“不聽話?” 沈霓拼命搖頭,還雙手合十以表忠心。 她哪敢讓沈正榮知道自己在此,這不得把老父親氣暈過去? 然而沈照渡根本不吃這套,手慢慢往下移,看著她把下唇咬得發(fā)白,臉頰緋紅,興致盎然。 “都督,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殿后是私密空間,沈正榮不敢擅闖,又怕沈照渡遇到勁敵。 那廂話音剛落,沈照渡的指尖已抵達(dá),蠢蠢欲動(dòng)。 低吟溢出嘴唇,沈霓連忙捂住嘴巴,一手拉低沈照渡的脖子吻了上去。 柔軟的唇貼上來時(shí),沈照渡一怔,正要慢慢品嘗獵物的馥郁,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探到他身上修長纖細(xì)的五指一攏,七寸頓時(shí)被拿捏。 野獸蘇醒,沈照渡立刻握住作惡的手,面前的沈霓眼波瀲滟,臉上在哀求,手指卻還在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