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亂臣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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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座?!?/br> 蕭鸞單刀直入,準確無誤從群山中抽出一封信件交給太監(jiān):“這是和軍報一同送回來的密函,說的是第一場戰(zhàn)役的概括。” 沈照渡接過信件抖開,一目十行,越看眉頭鎖得越緊。 “吾以云騎風馳,出其不意,救前則擊其后,救后則擊其前,使彼疲于奔命,我則游食自若?!?/br> 蕭鸞冷笑:“這戰(zhàn)術(shù)一點也不新鮮,朕與你也用過無數(shù)遍。賀洪這樣的老將竟然還要強攻,蠢得不可饒??!” 如今不是追究的時候,沈照渡指著信上陌生的名字問:“阿玉奇是誰?” 他和蕭鸞在漠北待了幾年,那些部落首領(lǐng)他們都記得一清二楚,唯獨這個阿玉奇聞所未聞。 “他就是學赫連勃勃打迂回戰(zhàn)術(shù)的耶城首領(lǐng),此人還會我們的官話,身邊的人也是中原人面孔,要混入營中易如反掌?!?/br> “這個阿玉奇也是?” “不清楚?!笔掻[示意他看下一頁畫著人像的信紙,“他一直蒙臉,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br> 沈照渡看著畫像里那雙狹長兇戾的眼睛,聞到了與自己相同的氣味。 “能熟讀各朝史書兵法,此人必定在大裕待過很長一段世間,說不定還是被流放的罪犯?!?/br>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笔掻[又讓太監(jiān)把沾著些泥點的無常簿遞給沈照渡,“當年在漠北打仗時朕留了一手,派了幾命精兵在耶城打探消息。這就是他們遞回來的消息,里面記錄了阿玉奇過去一年使用過的戰(zhàn)術(shù),你可以參考一二。” 沈照渡接過無常簿,沒有翻開。 蕭鸞定定地看著他,倒也沒有沒有生氣,看向旁邊正在擬旨的秉筆太監(jiān):“賀洪朕必殺無疑,并打算將左右都督府合二為一。等你勝仗歸來,就是統(tǒng)領(lǐng)左右二府的大都督?!?/br> “陛下知道臣所求并非這些?!钡玫较胍慕Y(jié)果,沈照渡才抱拳行禮,“賀洪不殺,難息將士怒氣,臣愿當監(jiān)斬官替陛下分憂。其次……” 他展露進來后第一個笑容:“替沈霓換個身份,給我倆賜婚吧。” 如果沈霓以貴妃身份嫁給他,只會受萬民唾棄,他不想沈霓受任何委屈,想和她光明磊落地走在大街上。 而且封無可封,離死亡就只差一步,他不想失去沈霓。 他從來不是什么有遠大理想的人,從遇見沈霓的那一天開始,他的人生只在為她而活。 蕭鸞不怕沈照渡貪得無厭,只怕他別無所求。 “這還不容易?”能說動沈照渡自愿出征,壓在蕭鸞心上的大石終于被挪開,“等你凱旋,朕親自幫你準備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再封她一品誥命夫人又如何。” 秉筆太監(jiān)把剛擬好的圣旨呈上,蕭鸞斂了斂笑容:“朕會在京軍三大營各抽調(diào)一千精兵護你和孟方上前線,從現(xiàn)在起你們二人留在宮里與朕商討軍務(wù),五日后正式出征?!?/br> 阿玉奇成為部落首領(lǐng)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卻已經(jīng)把臨近幾個部落全部吞并,每次使用的兵法都大不相同,君臣三人用了足足三天時間才把無常簿上所有戰(zhàn)術(shù)摸清。 蕭鸞并不是不近人情的君主,雖有些細枝末節(jié)還未明了,但還是在出征的前一晚放兩個人回府和家人聚一聚。 兩抬步輦并排走在夕陽西下的宮道上,渾圓金黃的太陽般困在宮墻之間。 “同樣是太陽,在漠北可連接長河大漠,在京城只能困于宮道之內(nèi)?!?/br> 一直低頭想事的沈照渡側(cè)過臉看旁邊的孟方,笑笑調(diào)侃:“還在宮里就敢說大逆不道的話,大司馬是想到地府陪劉翼喝酒嗎?” 孟方比他更淡然:“陛下知我不愿留京,等這場仗打完了,我就留任漠北當個總督,繼續(xù)看大漠孤煙直。”說道盡興處,他又問沈照渡,“你呢?” “我沒想過?!?/br> 蕭鸞不可能將他外放,而他對那勞什子大都督也毫無興趣。 沈霓想做什么,他就陪她做什么。 * 沈照渡一路惹得雞飛狗跳回到侯府,侯府內(nèi)卻安靜得連湖面都漾不起一絲漣漪。 濯纓堂里熏香彌漫,帷幔皆已放下,堂內(nèi)的光隨風忽明忽暗,綢緞起伏間,美人榻上的美人時隱時現(xiàn),仿佛置身仙境,眨眼就會消散。 沈照渡跨過門檻,彎腰鉆過被風掀起的輕紗,輕手輕腳走到美人榻前蹲下。 沈霓時側(cè)著身睡的,懷里還放著幾個不同顏色樣式的刀穗,有些已經(jīng)完工,有些只編了一半。 不知是夢見了什么,她眉頭微微蹙起,放在腿側(cè)的手握成拳頭,驀地呼吸一重,是被驚醒了。 “沈霓?” 怕嚇到她,沈照渡伸手碰了碰她的鼻尖,等她緩緩睜開眼睛回過神來,才起身躺到她身側(cè)。 “起來用晚膳了?!?/br> 沈霓連續(xù)幾晚沒睡好,現(xiàn)在醒了也是睡眼惺忪的,翻過身自然而然摟住沈照渡的脖子在他胸前蹭了蹭。 “好濃的龍涎香?!?/br> 這三日除了在宿衛(wèi)房的大通鋪上睡覺,就是在御書房里商議對策,官服穿來穿去還是這件,自然沾滿了龍涎香。 見沈霓窩進他懷里還要繼續(xù)睡,沈照渡拍拍她的后背哄道:“再睡晚上睡不著了?!?/br> 沈霓突然笑起來,松開摟著他的手臂抬頭:“今晚你舍得讓我睡著?” -------------------- 第37章 三十七 沈照渡是傳了消息回侯府的,看見沈霓眼下的淡青,將她摟回懷里,一本正經(jīng)道:“出征前不可放浪形骸,應(yīng)靜養(yǎng)身心,戒欲戒色?!?/br> 說著就真的將詫異的沈霓打橫抱起,起身喚人傳膳。 沈霓還懶洋洋的,躺著不愿動,他干脆讓人把飯菜放在羅漢床上的長幾。 沈照渡明日出征,需風餐露宿半月余才能達邊境前線,沈霓吩咐廚房做了三道硬菜,擺上來時幾乎把長幾占滿了。 見識過他死皮賴臉的酒品,給沈霓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出征前給沈照渡沾一丁點酒。 她幫沈照渡倒了大半杯清茶,給自己的小杯倒?jié)M桃花釀。 “一杯祝你一路順風?!?/br> 仰頭飲盡后再倒了一杯,再舉杯:“二杯祝你戰(zhàn)無不勝?!?/br> 沈照渡看著她饒有興致地擺弄,眼中唇邊的笑意愈深,沒有阻止,看到第三次舉杯說:“三杯祝你早日凱旋……” 她頓了頓,再次仰頭一口飲下時,媚眼如絲地側(cè)看向沈照渡:“你我早日再見?!?/br> 說完,她雙手撐在長幾上,越過面前的燒鹿筋吻上他上揚的薄唇。 淺淡的酒氣和若有若無的桃花香在唇舌間散開,沈照渡還未反應(yīng)過來,沈霓已經(jīng)坐了回去,再次給自己倒酒。 他不知沈霓酒量如何,也就不清楚她臉上的紅暈是因什么而起。 沈霓越喝越快,什么也不說,只悶頭自己給自己灌酒,到最后干脆把壺嘴轉(zhuǎn)向自己,又仰著臉往嘴里倒。 “別喝了?!鄙蛘斩裳奂彩挚斓匚兆澢膲刈欤匆娝B脖子都泛著潮紅,強硬奪過酒壺藏在自己身后,“出征前一天你也不讓我安生點?” 沈霓蔫了,醉眼朦朧地趴在長幾上:“你要走了,不喝我難受……” 酒意上頭,她提起裙擺起身越過長幾,跨坐在沈照渡身上一把將他按倒在床:“上次出征漠北,你幾乎兩年才班師回朝,這次又要去幾年?” 這是他們第二次分離了。 第一次他們分別了十年,如果不是沈照渡瘋魔的偏執(zhí),他們二人再無見面之日,帶著錯過的遺憾走完不見天日的一生。 也不會人會救起在泥漿中陷落的她,告訴她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不管是給她打獵的無名,還是為她行走煉獄的沈照渡,她都舍不得。 她不想和他分開。 沈霓跨過來的時候碰到了他的茶杯,淡色的茶水如瀑布般飛流直下,把他背上的一整塊補子都浸了個濕透,難受至極。 可對上沈霓撒嬌耍賴的模樣,他也沒有挪動,任她壓著自己無理控訴。 他曾無數(shù)次想過要帶沈霓到軍營看他上陣殺敵,讓她知道沈照渡也并非世人眼中那樣差勁無能,但又怕炮火連天中有無眼刀劍傷了她,那還不如在他身上千刀萬剮。 “你為什么不回我的話?”沈霓兇巴巴地捏住他的臉,“你是不是想趁著打仗去喜歡別的姑娘!” 沈照渡失笑出聲,沈霓把他的臉頰捏得更用力:“不許笑!” 確認沈霓是真的醉了,他坐起身子面對面看著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問:“你不是不愿在侯府嗎?我喜歡別的姑娘自然就會放你離開,這樣不好嗎?” 沈霓還真的細想了一下。 他心剛要沉下去,沈霓卻突然張開雙臂緊緊抱著他:“不可以!” 吼完,她又軟下聲線,委屈地撒嬌:“你是我的?!?/br> 多霸道的話,從她嘴里也變成動聽的情話。 沈霓起身跪在他腿間,松散的衣帶纏繞在他身上,服帖的綺羅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一雙玉足赤白而小巧,伶仃的腳踝上帶著他送的瑪瑙腳鏈,在暗香浮動中蕩起零碎的鈴聲。 “我想要你?!彼跗鹚哪?,一雙秋水瞳浮起迷霧,迷離而旖旎,“要你今后的每一晚想的,都是今晚?!?/br> 寬大的官服下蟄伏的巨獸已經(jīng)蘇醒,沈照渡喉結(jié)滾了滾,要拒絕的話還舌尖徘徊,沈霓已經(jīng)抓起他的手拉到她腰帶上。 輕輕一扯,襦裙輕盈墜落,黃昏最后一縷夕陽照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涂上一層甜蜜。 他粗糙的手摸上去腰側(cè)的弧度,體溫略比他要低,不堪一折。 “向上還是向下?” 沈照渡已經(jīng)站在了爆發(fā)的臨界點,用盡全力才忍得住繼續(xù)撫摸的沖動。 “你不說話,那我?guī)湍氵x了哦?!?/br> “還要忍嗎?”她仰起臉親吻他潮紅的頸側(cè),“今晚無論什么我都依你?!?/br> 出征前禁欲不過是蹩腳的理由,也不知道是誰在出征前一天爬到她含章宮梁上,聽了一晚上的鶯啼燕語。 不過是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傷了她罷了。 “哥哥疼我吧……” 身下的人驟然坐起,緊緊將她箍在身前。 “你方才喚我什么?” 沈霓故意磨著他,吊著他:“我剛才有說話嗎?你聽岔了吧。” 沈照渡惱怒地撓她的腰,最怕癢的沈霓叫了一聲連忙要逃。 然而還沒起身,又被人一把拉回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