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表妹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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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魚烤魚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再加上路程那么遠(yuǎn),回到離城時,天都快黑了。 街上沒那么多人,林卿柏繞小路回去。 回到府上,林卿柏讓廚房做了些虞姝挽愛吃的。 夜里坐在一起用膳,膳后并未歇息。 明日是虞喆忌日,虞姝挽想等到子時去外面燒紙,如若不然,她夜里會睡不好。 這幾日都在想這件事,早點做完才好。 燒過紙,虞姝挽才回去歇著。 林卿柏這幾日都好好陪著她,過了好些時日才出門忙。 很多事不需要他親自辦,但官府里沒幾個真正做事的,他只能親力親為,半月前已經(jīng)往上京遞了奏折,把這邊大致情況全說了出來。 不出意外,官府里會直接換一批人。 四月時,離城更暖和了。 疆北的戰(zhàn)事正是重要時候,哪怕是在離城都能聽到些情況。 虞姝挽不止一次聽說,戰(zhàn)場上多了位女將軍,姓金。 她知道是金悅,為金悅能上戰(zhàn)場而感到高興。 . 高興的同時也擔(dān)心,畢竟那是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稍不注意就會受傷,嚴(yán)重點可能命都沒了。 林府墻上掛了幅神像畫,虞姝挽會跪在神像前燒香祈福,不止是為金悅,也為疆北的這場戰(zhàn)事。 早些結(jié)束,才能避免那么多人受苦。 而她,才能早些回上京。 虞姝挽還記著來時的話,戰(zhàn)事何時結(jié)束,他們何時回上京。 虞姝挽把這話記在心里,本以為事實就是如此,當(dāng)疆北徹底翻身打了勝仗的時候才知道,她和林卿柏回不了上京。 四月中旬,疆北在南梁的幫助下大獲全勝。 金悅趕回離城收拾包裹,她也以為虞姝挽能一起同行回京,為此期待了許久。 魏臨忱跟她一路回來,得知她的想法,無情打破美好的幻想。 “林卿柏還不能回上京?!?/br> 金悅一頓,“為何?” 她不止一次聽虞姝挽說過想家,臨到頭來竟不能回去? 魏臨忱:“三殿下和太子爭奪激烈,朝中官臣基本分兩邊站,太子那般性子,保不齊會做什么,林卿柏要留在離城隨時準(zhǔn)備調(diào)兵進(jìn)城?!?/br> 金悅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我大哥不回去,也是因為此事?” 魏臨忱:“是,林卿柏身為文官,身上帶著兵符并不安全,大哥會留在離城協(xié)助他?!?/br> 金悅:“皇上知道嗎?” 魏臨忱:“這一切都是皇上安排的。” 不是皇上更看重三皇子,而是不相信太子能改掉殘暴血性,離城趕到上京,最快六七日就能到,離城附近又有軍營,可以容納那么多士兵。 唯有離城才是最好的藏匿地點,林卿柏身受重任,瞞著眾人攜帶兵符來到此處,在事變之前會盡快趕到上京。 與此同時,身在林府的虞姝挽也知道了真相。 她坐在屋里,沉默很久,道:“你一開始為何不跟我說實話?” “在戰(zhàn)事沒結(jié)束前,一切都不確定?!绷智浒夭环判牡溃骸澳闳羰巧鷼?,盡管打我罵我,是我不該隱瞞你?!?/br> 他不止一次在深夜失眠,很想告訴虞姝挽真相,又怕事情有變,害她白擔(dān)心一場。 虞姝挽是有些憋屈,林卿柏這般隱瞞,就好像不信任她一樣,可她也知道林卿柏是在照顧她的情緒。 她說過很多次舍不得,說過很多次想家。 林卿柏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說出來。 她自以為該走了,林卿柏在這時候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虞姝挽心里很悶,有點喘不過氣,嘴硬道:“我不生你氣。” 林卿柏抬眼看她。 虞姝挽:“這個月我們分房睡?!?/br> 林卿柏手指攥緊,忍了又忍,選擇接受這個懲罰。 “好,就一個月。” “不對,”虞姝挽平靜道:“一個月看你表現(xiàn)如何,要是讓我不滿意,下個月接著分房?!?/br> 虞姝挽不想看見他,說罷就出門了。 她聽說金悅要動身離開,特意去金府找人,發(fā)現(xiàn)外面站了許多人,金悅正準(zhǔn)備離開。 金悅見了她:“姝挽meimei,你知不知道……” 虞姝挽打斷她:“知道,林卿柏都告訴我了?!?/br> 金悅長嘆一聲:“你也別怪他,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他們身上背著重任,太多事都不方便與我們說?!?/br> 金悅跟魏臨忱成親這么些年,沒少被欺瞞過,她沒少生氣,哪次都拽著魏臨忱跟他打一架,打完架氣消了,第二日跟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她還記得初次被欺騙時的惱怒,恨不得直接跟魏臨忱和離,和離書都寫好了,被魏臨忱一把撕掉,事后鬧了許久。 后來還是魏臨忱出事受傷,金悅擔(dān)心他,此事才被翻過去。 她明白初次得知被欺瞞的憤恨,所以來勸說虞姝挽,希望她不要想不開。 虞姝挽:“我沒什么想不開的,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br> 早在林卿柏入朝為官時,她就知道往后沒那么平靜,突如其來的變故會很常見。 雖然這次并不是突如其來,但也早有準(zhǔn)備。 金悅:“我今日就要回去了,你可有要我?guī)兔Щ厝サ臅???/br> “有,”虞姝挽這次過來就是為這事,把先前備好的書信交給她:“都送去我娘那兒?!?/br> 這信是昨天清晨寫的,還沒送出去,就聽聞打了勝仗,她想著要回去了不用再送信,誰知還要待上一陣子,就拖金悅一起帶回去。 金悅知道虞姝挽住在哪兒,很早以前打聽過,接下信,“行,我會帶過去的,你在這邊注意些,附近那位李夫人不是好相處的,心眼子很多,你要注意?!?/br> 金悅不放心她,一下子囑咐了許多。 虞姝挽被逗笑:“怎么跟囑咐小孩似的?!?/br> 金悅握著她的手:“我是真將你當(dāng)做meimei來看。” 金悅的手很粗糙,以前就有許多繭子,現(xiàn)在更甚。 虞姝挽低頭,在她手上看到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疤。 金悅察覺到她的目光,笑了聲:“不知道在哪兒磕碰的,沒受大傷?!?/br> 分離時,金悅抱住虞姝挽。 “你要保重,若誰欺負(fù)你了,你就寫信告訴我,我找人教訓(xùn)他們?!?/br> 虞姝挽眉眼微彎,有些哽咽道:“等我回去,我定要日日去你家煩你?!?/br> “我等著你?!苯饜偱呐乃募绨?,松開她,“我走了?!?/br> 金悅沒有進(jìn)馬車,這種天暖和,她獨自騎一匹馬,身上穿得還是戰(zhàn)場上未換下的勁裝。 魏臨忱跟她同行,二人身后跟了好些人,一輛又一輛的馬車?yán)嗽S多東西,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虞姝挽看著金悅逐漸遠(yuǎn)去的身影,愈發(fā)舍不得,還往前跟了兩步。 林卿柏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回去吧?!?/br> 虞姝挽對他冷哼一聲:“你別跟我說話?!?/br> 二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府。 夜里,林卿柏去了書房睡。 成親那么久,這還是虞姝挽初次一個人睡,她心里想著事,遲遲睡不著,躺在榻上干瞪眼。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閉上眼又沒了。 她就這樣躺到天微微亮起,眼皮子再也支撐不住合上了。 睡到午時才醒,府里早已沒了林卿柏的身影。 午時過后,附近的李夫人來了。 李夫人:“我昨日看到金家外面站了許多人,還看到金meimei跟一個男子走了,那是她何人?” 虞姝挽早就知道李夫人是個人精,人算不上壞,就是愛八卦。 她輕笑了聲:“那是金jiejie的丈夫?!?/br> 李夫人詫異:“她還有丈夫?” 虞姝挽:“不然呢?” “我還以為她是個寡婦呢,”李夫人訕笑:“那她怎么一個人來了離城,吵架了?這是又和好了?” 虞姝挽:“我跟你知道的一樣多?!?/br> 什么都沒打探到,李夫人有些不甘,“前陣子怎么沒看到金meimei,她那時候回娘家了?” 在李夫人眼中,金悅前陣子是寡婦。 現(xiàn)在是跟丈夫吵架,任性搬了出來,一個人住著沒意思,中途回了娘家,又跟丈夫和好,就來搬原先帶來的東西。 虞姝挽:“不知道,她沒跟我說過?!?/br> 李夫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這么大的事她都不跟你說?” 虞姝挽抿了口茶:“我又不愛打聽這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