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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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diǎn)點(diǎn)頭答道:“回,等下就回。” 說完,余翩鴻兀自想到,他只能回租的房子。可房子是房子,家是家,是不一樣的。 他曾覺得有父母有沈南歸在的地方就是家。 現(xiàn)在他什么都沒有…… 到底是沒家回可悲?還是有家不能回更可悲? 他神思恍惚走出辦公室門口,等緩過來他已坐在天臺邊,看著樓下車水馬龍。樹木陸續(xù)掛上福牌燈籠。滿大街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慶歡愉。 余翩鴻緩了好一會兒,這才意識快過年了…… 他望見一對情侶,旁邊要矮點(diǎn)的男生正纏著高的男生買糖葫蘆。 好像…… 南歸說過要陪他過每一年,可他就是個大騙子。到頭來還是一個人……明明已經(jīng)習(xí)慣,卻還是會難受。 余翩鴻伸出手摩挲著鎖骨正下方的紋身,上面紋著南歸兩個字。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紋身像是回到才紋好不久的那幾天,開始隱隱刺痛。 他好累,真的好累,撐不下去了…… 余翩鴻呆呆看著樓下,整個人像是落入冰冷的湖里,沒有一絲掙扎,就這般緩緩沉下去,四肢變得無力,思維開始遲緩。 唯獨(dú)一顆心臟孤獨(dú)又亢奮地跳動,時(shí)不時(shí)傳來悶疼,提醒他還活著。 余翩鴻像化石不知在天臺坐了多久。 他緩緩垂下眸,是不是死了就不會難受,就不用忍受孤獨(dú),一了百了。 余翩鴻迎著天光,站起身,登上天臺,臉上露出笑容。 “等等!” 他身后驟然出現(xiàn)一個聲音。 余翩鴻身形一僵,笑容消失不見,愣在原地。 身后的聲音在次響起:“你先下來?!?/br> 余翩鴻眼眶發(fā)燙,他緩緩轉(zhuǎn)過身,那個記憶中的人竟然真的就站在他身后! 沈南歸的聲音他怎么會認(rèn)錯! 面前的人還是七年前的模樣,黑色襯衫的袖子總是挽得高高的,還永遠(yuǎn)都不系最上面的兩顆扣子。 余翩鴻眼淚在瞬間奪眶而出,砸在地上。 沈南歸心里生出好幾種情緒,交織纏繞,將他牢牢束縛,明明是鬼卻陡然生出喘不過氣的感覺。 余翩鴻走下天臺朝沈南歸走去,越來越快,飛奔到沈南歸不遠(yuǎn)處。 他緩下步子,來到沈南歸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想要觸碰,像是在害怕面前人一碰就散。 沈南歸也沒躲,讓余翩鴻觸碰。 余翩鴻發(fā)現(xiàn)手能落到實(shí)處,他死死揪住沈南歸衣服,緩緩低下頭,嘴唇顫抖,想要說話,卻是一句也說不出。 沈南歸安撫著他,壓抑七年的情緒再也忍不住,泣不成聲。 話到嘴邊,卻只說得出一句對不起。 半晌后,余翩鴻哭著暈睡過去。 沈南歸將抱起余翩鴻將他送到樓下一間心理醫(yī)生的辦公室。 回到地府,沈南歸開始試圖分辨自己的情緒,最終只零零散散分別出憤怒、恐懼、害怕…… 沈南歸開始思索情緒來源,他沒有記憶,可這種情緒出現(xiàn)可能不過于剛才那人與他有仇。 等等! 沈南歸拿出身上帶血的半塊玉,那人身上好像也有一塊很像的。秦廣王曾透露過他是死于謀殺。那人揪著他衣領(lǐng)那句撕心裂肺的對不起。 難道自己的死,跟那個人有關(guān)? *** 余翩鴻輕輕挑眉:“你救的誰?” “一個很奇怪的人,我救了他,他不說謝謝,反倒說了句對不起?!鄙蚰蠚w朝著余翩鴻走去,邊走邊說:“你說,他為什么覺得對不起我呢?” 余翩鴻沉默不語。 沈南歸眸光暗淡下來,他沉聲道:“那個人長得很像你。” 余翩鴻不由自主往后退兩步,碰到了墻上。他索性靠在墻上,看著步步逼近的沈南歸挑起眉:“你不是猜出是我了嗎?” 沈南歸抿了抿嘴,凝視著余翩鴻說:“那你為什么覺得對不起我呢?” 余翩鴻眼神躲閃,沒有再說話。 沈南歸眼眸里劃過失望之色。驀然,他瞥到余翩鴻脖子上掛著一條黑繩,連忙問道:“你脖子上帶的什么?” 余翩鴻下意識捂住白玉,沈南歸三步并作兩步將余翩鴻摁在墻上扳開手。扯出脖子上戴的白玉。 余翩鴻被鉗制,在墻上不得動彈。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皺著眉頭說道:“你發(fā)什么瘋?”。 沈南歸沉默半晌,突然笑起來:“你說巧不巧,我也有一塊一樣的玉?!闭f著,他輕輕掏出自己的那塊玉,上面沾滿了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 他將兩塊玉對準(zhǔn),緩緩合在一起,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看,它們剛好湊成一塊。” 這時(shí),一段久遠(yuǎn)記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他躺在巷子口,劇痛從胸部傳來,入目一片鮮紅……這是他自己的血?這是死前的記憶? 沈南歸感知到血不斷涌出,他的生命正一點(diǎn)點(diǎn)流逝。 驀然,身邊有個人駐足停下,他艱難地抬起頭,那人穿著白色針織毛衣,面容熟悉又陌生。正是少年余翩鴻。 余翩鴻居高臨下,眼神冷漠,片刻過后,他蹲下身,輕撫他的臉,隨意地說:“你要死了?!?/br> 沈南歸這時(shí)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的死似乎在余翩鴻眼中無足輕重。 “你恨我嗎?”余翩鴻突然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