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德正,伺候你家主子吃完午膳后回床上再躺會兒,本官出去一趟?!?/br> 韓楚溫吩咐好一直守在房外的德正后帶著人匆匆離去。 蕭溯離依舊拿著勺子攪動米粥,妖冶的狐貍眼中有些意味不明。 * 皇帝寢宮內(nèi)。 臺子中的蠟燭已經(jīng)燃盡,但沒有一名太監(jiān)敢在此時前來換芯。 穿著金色龍袍的中年男子身體很是消瘦,微微泛黑的眼眶凹陷,蠟黃的臉上爬滿可怖的皺紋,顯然是久病纏身。 坐在黃金制成的寬大厚實的龍椅上,非但沒有威嚴霸氣,反倒是襯得他更加老態(tài)龍鐘。 此刻,有些混沌昏黃的眼珠子怒火滔天的射像面前跪著的兩人。大袖一甩,桌上名貴的瓷器砸向地面,摔得四分五裂。 “好啊,你們兩人身為當朝皇子,竟敢背著孤做出這等有違綱常大逆不道之事!” “父皇,兒臣與二哥沒有……” 殷瑜話未說完,便被身邊的殷空截下。 “父皇息怒,今日之事多有誤會,皇兄如今已釀成大禍,當務(wù)之急是按我大燕慣例應(yīng)盡快立下太子之位?!?/br> “住嘴,孤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當前三派相爭,你們做的那些齷齪之事真當孤不知嗎?老二,孤本以為你識得大體,有經(jīng)世之才,卻未曾料到你竟與你五弟做出如此驚世駭俗,豬狗不如之事!” 殷瑜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父皇。他雖是從小寄養(yǎng)于華妃身下,鮮少見到父皇,但府中人對他并未有絲毫怠慢,二哥更是將他捧在手心。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吼,況且這人還是他的父皇。 殷瑜當即慌了:“父皇,某要聽他人胡說,兒臣——” “是又如何,父皇怕是并不知曉,瑜兒本就不是父皇親生骨rou。” 此話一出,大殿內(nèi)一時雅雀無聲。 殷瑜也顧不上禮節(jié)了,猛地撲上前用力扯住二皇子的衣襟,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皇兄,你說什么?本殿如何不是父皇骨rou,你瘋了嗎!” 連老皇帝都驚住了,一時間竟連責罵都忘了。 殷空緊攥著衣袍的手隱隱有些泛白。 “回父皇,瑜兒乃是后院宮女與朝中大臣所生?!?/br> 此話有如一道驚雷將在場其余兩人劈成兩半。老皇帝頓時癱倒在龍椅中,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 “你,你們……” 二皇子雖是跪在地上,卻依舊不見一絲不敵之勢。 “父皇既然沒有立太子的打算,那本殿便幫父皇決定了。父皇近日身體是越發(fā)不好了,若再不及時治療,依本殿看,怕是活不了十日?!?/br> 老皇帝一拍桌子,驚得站起身來。但下一秒,又因動作太急忍不住咳嗽。 “你,你竟敢給孤下毒!” “看來本殿來得正是時候。二皇兄,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蹦鹃T大敞,三皇子拍著手邁入大殿,身旁赫然是韓楚溫和幾名侍從。 一得到消息,韓楚溫便找上三皇子,剛好全員集齊一同加入亂局。 “來人,二皇子與五皇子欲對父皇不敬,用繩子將他二人捆起來?!?/br> 第五十五章 狀元郎x小乞丐21 “老三,你來的正好。這二人竟敢給孤下毒。只要你從他們身上為孤尋得解藥,這太子之位便是你的了!” 癱倒在龍椅上的老皇帝見到三皇子一行人到來,混沌的眼珠里難得閃起迫不及待的光芒。 他的身體還有救,他還能活。只要他得到解藥,他就不會死,這大燕的天下還是他的,誰也別想從他手上搶走! “老三,孤命你將他們速速拿下!” 老皇帝激動地從龍椅上撐起來,半個身體搖搖欲墜的前傾,如同惡魔扭曲著身體渴望從黑暗的地獄里爬出。雙眼張到最大,兩只可怖的黃眼珠就要從枯瘦的眼眶中掉落出來。 “今日二皇子欲行不軌,將父皇毒殺于寢宮。本殿悲痛之余,不得已斬下其頭顱,以慰父皇再天之靈?!?/br> “老三,你!”老皇帝不可置信的瞪向三皇子。如果不是行動不便,無人不會懷疑他下一秒就要沖上來用枯瘦的雙手將三皇子活活掐|死??谥性捨凑f完,老皇帝氣急攻心竟吐出一口血沫,重重的跌回龍椅上。 三皇子才不想管老皇帝死活。 若真給這老不|死的找到解藥,他至少還得多熬好幾年才能繼承王位。 他絕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 “來人,取三皇子首級。” 一個人高馬大身披盔甲的侍衛(wèi)從三皇子身后上前一步。 他面相兇狠嚴肅,一看就是常年為主子在刀尖上廝殺。 利劍出鞘,冷冷的寒光上滿是肅殺之意。 “皇兄,你若還有什么遺言,便留到黃泉路上說給鬼差……” 話未說完,冰冷的利劍猛地從后方“噗”的一聲捅進皮rou。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說不出話來。 三皇子如老化的機械一般僵硬著低下頭。雙手還未來得及捂住傷口,帶血的劍瞬間從皮rou中拔出,一同飛出的還有鮮紅的血液和細碎的皮rou組織。 重物隨之倒下。三皇子怎么也不明白,明明他離成為九五之尊只差一步之遙,為何一直效忠自己的侍從會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