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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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瞞天過海這一出,玉寧行徑越發(fā)大膽,日日在外胡鬧,都讓玉珠替她上學(xué),有姬嶸和薛氏掩護,老太太還真沒發(fā)現(xiàn)蹊蹺。 就怕架不住哪天心血來潮。 這日天氣懶怠,玉寧難得起了個早,去給老太太請安,剛一進屋,就看到案上攤開幾本她的功課,當即眉心一跳,暗道不好。 這些功課都是那小狐媚子寫的,她是一個字兒都沒動過,老太太認得她倆字跡,但凡翻看一眼,就知道里頭的彎彎繞繞。 眼看要露餡,玉寧還來不及遮掩,卻聽老太太欣慰道:“是長進了不少,難怪先生夸你,但這字還和小時候一樣,還要下苦功夫?!?/br> 玉寧聽得古怪,回頭翻開一看,里面字跡和她的有九成像,難怪老太太瞧不出端倪,玉寧明白怎么回事,不但不感激,反而惱了起來,“小狐媚子敢模仿我的字跡,叫她滾過來?!?/br> 丫環(huán)趕緊去叫人,玉寧氣不順,在屋里發(fā)脾氣,有人趕了個不巧,正撞上來,姬嶸掀開簾子,“嘴巴翹得能掛油瓶了,誰敢惹咱們大小姐不快,哥哥替你出氣去?!?/br> “還能有誰,那小狐媚子真有心機,偷偷模仿我的字跡,在祖母面前邀功,學(xué)人精!”玉寧一見親哥哥姬嶸,像只蝴蝶兒迎上去,挽著他的胳膊坐到榻邊,臉兒埋到他懷里,仍是怨得很,“我知道的只有這一樁,背地里還不知有多少,她娘害死了阿娘,現(xiàn)在她又想害我,想鳩占鵲巢,將我的身份也奪了去,真是不要臉的賤人?!?/br> 一開始,姬嶸由著她說,聽到后頭笑容漸收,抬起她的下巴,“你是千金小姐,可以任性,可以擺架子,但這樣的粗鄙之言不許再說?!?/br> 姬嶸從來縱容她胡鬧,哪里這般嚴肅過,玉寧睜大眼,起先是驚訝,隨之惱起來,惱得順手抄了案上的茶盞扔過去,“你也偏袒她!” “我的姑奶奶?!奔V麻溜兒抬手一接,給穩(wěn)穩(wěn)放了回去,一邊揮手,丫環(huán)們知趣退了下去,剛出來,撞上了四小姐,正是尷尬,玉珠微微一笑,垂眸道:“我在外面等一會無妨?!?/br> 屋里隱隱傳出爭吵。 鬧脾氣的是玉寧,哄的是她最親的哥哥。 “偏袒她作甚,你才是我親meimei?!?/br> “你怎么恨她,都不該讓自己成為一個滿口惡言的長舌婦,祖母最聽不得這些,再請一位老先生來教導(dǎo),你還有命活,哥哥在心疼你?!?/br> “可她是個學(xué)人精。” “是我教她這么做的。就你找人代替的伎倆破綻百出,光是字跡,祖母一看就明白了,我這么做,是為了你。” 姬嶸軟聲軟語哄了好一會兒,也不知怎么的,玉寧就在他懷里了,兄妹倆靠太近,他渾然不覺,玉寧媚著眼兒,早已軟了腰肢,也軟了聲調(diào)兒,“二哥哥怎么不早說,帶了什么好東西?” 姬嶸從袖中取出一個鐵罐罐,揭開一看,是兩只蛐蛐兒,“你一只我一只,玩不玩?” 玉寧手往他袖口摸,肌膚相親,她愛不釋手,纏著他的臂,“我贏了,要你身上那根芙蓉花簪?!?/br> “不行?!奔V下意識拒絕。 玉寧冷哼一聲,作勢扭身要走,姬嶸做樣子扯了她一把,一迭聲兒叫,“姑奶奶,聽我解釋?!?/br> 玉寧醋得回身,擰他臂上的rou,“這么寶貝,給花樓哪位新嫂嫂的?” “哪來的嫂嫂,有你一個就夠頭疼了?!奔V好聲好氣的哄,“本就是給你的,路上摔了出來,有了裂縫,十分的美也折了一半兒,這樣的東西怎么好再給你用,哥哥只想給你最好的?!?/br> 玉寧翹著嘴角,將簪子丟進他懷里,“沒勁透了。” 姬嶸笑著接住,眼神尖,瞧見窗外一抹綠茵茵的影兒,叫來丫環(huán)倒茶。 丫環(huán)端茶上來,“兩位主兒,四小姐來了?!?/br> 玉寧正要發(fā)作,姬嶸轉(zhuǎn)著盞子接茬,“來的巧了,哥哥替你出氣,你在屋里等我?!痹捯粑绰?,已經(jīng)掀開簾兒沒了影兒。 玉寧瞧著窗上倒映出來的兩抹影兒,大影兒氣勢洶洶,模樣魁梧,小影兒垂頭縮肩,傳出了細細的哭聲,他在訓(xùn)斥她,哥哥在欺負小狐媚子。 隔著一層窗欞,他們對立的姿態(tài)太過模糊,她忽然起了好奇心,不想在屋里窺伺,想看個分明,丫環(huán)連忙勸道:“可別讓她身上的狐媚氣熏到了您,二爺會心疼的?!?/br> 是啊,哥哥說了,她和小狐媚子命里犯沖,她的怨氣,他來出。 她若是不好,哥哥會難過的。 悠悠轉(zhuǎn)轉(zhuǎn)一番心思,玉寧又打消念頭。 窗外廊下,丫環(huán)們都被趕遠了,姬嶸假模假樣訓(xùn)了一會兒話,訓(xùn)累了,悄然挪了一步,高大的影子遮在窗前,動作姿態(tài)全然瞞著窗內(nèi)一雙雙窺伺的眼,他肆無忌憚捏她臉蛋兒,指上潮了,“真哭了?!?/br> 玉珠扭開臉兒,輕聲道:“別,還有人。” “管他們。”姬嶸嘴上這么說,眼卻鎖住她,細看她臉色如常,像沒聽到屋里那番昏話兒。 聽到也不打緊,他從沒避開她說這些話,畢竟是事實。 那女人被父親藏在書房,讀圣賢書的地方成了個yin窩,沒人知道,阿娘大著肚子來書房送羹湯,意外撞破父親jian情,受驚難產(chǎn),一尸兩命。從此他沒阿娘了。 再后來,父親去世,那女人也死了,長輩的恩怨延續(xù)到下一輩,一開始他只是替玉寧、替自己出氣,后來就讓她rou償了。血債rou償,是對她的懲罰。 但有些時候,又想給她些甜頭。 “手伸出來?!彼允敲钏频目谖?,不像對玉寧那樣的哄。 玉珠沒有道理拒絕,乖乖伸手,姬嶸遮住她的眼,將袖中之物放入她手心,再挪開她的眼。 手心里多了一根芙蓉簪,玉珠不出聲,還是他先開口,“喜歡嗎?” 她便也笑起來,點頭,“喜歡。” 姬嶸低頭看她,無數(shù)的日夜,他常常這般看她,怎么都看不膩,也移不開眼。引著她的手,摸到衣袍下邊,硬得燙人,她慌忙脫手,聲音顫顫,嬌羞模樣,“好哥哥,不要戲弄我?!?/br> 他一味揉著她的手,按在那處,越揉越用力,他發(fā)喘,毫不克制他的情動,看她的眼神幽深發(fā)暗,像要一口吞了她。 “晚上我過來。” 玉珠簡直不敢看他,怕激他更甚,低聲唔了一聲。 “不許穿衣裳。” “……嗯?!?/br> “就沒聲謝謝?”越說越靠近,逼她到角落,“為了你,頭一遭算計了自己的親meimei,惹得二叔母不悅,只為了你,一句謝謝也不說?” 這時要來個人,準發(fā)現(xiàn)他們貓膩,哪有哥哥逼meimei如此,高大寬厚的肩完全罩住她,親她,揉她底下濕透,流出蜜汁。 玉珠輕咬唇,何嘗不知他的心思,依他的身份,本可以安排她名正言順入書齋,卻偏要她頂替玉寧,名不正言不順,隨時有被揭穿的危險,也隨時被玉寧看不順眼找茬兒。 不止書齋的去留,其他事也一樣,全系于他一人身上,他要她乖乖聽話,也要隨時掌控她。 玉珠收起心里萬般轉(zhuǎn)念,眼露嬌色,嗔道:“你這是歪門邪道,騙了三jiejie,還騙了老祖母?!?/br> “我只讓meimei做我的幫兇?!蹦腥烁吒叩谋橇翰渲谋羌猓滩蛔≥p咬一口,聲音含糊,“好meimei,好不好?” 玉珠咬唇不應(yīng),仿佛一旦應(yīng)了萬劫不復(fù)。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破碎之聲,雙雙望去,前頭一個丫環(huán)手捧插花的細頸花瓶,悄聲過來,正撞見他們這勾勾搭搭、驚世駭俗的姿態(tài),駭?shù)檬掷锲孔勇涞?,玉珠也嚇了一跳,頭一回叫人撞見,藏進姬嶸懷里,遮住面容。打心底的丟臉。 姬嶸當沒事發(fā)生,眼神如常,親了親她的鬢發(fā),“屋里要出來人了,你先走。” —— 題外話: 很多寶子好奇女主的感情走向,劇透一下,官配一個,小三一堆。先出場的最卑微最沒資格。沒錯,大哥是變態(tài),和《花里》的陸演一個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