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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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吼!”火藥的爆炸聲、變異獸的嘶吼,這一切在男人耳朵里就像是藝術(shù)品一樣值得欣賞。 狂風(fēng)啊 狂風(fēng)??! 罌粟花是開在眼眶的淚珠 雙目空空 唱響死亡的高歌吧 天真的孩童 大笑著在墓地跳舞 尸骨擺在城墻之上 一陣風(fēng)來 骨頭就成了風(fēng)鈴 男人突然折返回值守塔中,他動作迅速地拿起一只黑色炭條,因為下筆速度太快,文字狂放到幾乎讓人認(rèn)不清。他一邊寫,身子幾乎忍不住戰(zhàn)栗,寫到最后嘴角的笑容壓抑不住,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呻吟。 “風(fēng)鈴,這首詩就叫做風(fēng)鈴,太妙了,太妙了!” “誰在那里!” 就在男人沉浸在一首新詩歌的激動里時,一道裹滿了憤怒的聲音從值守塔的喇叭里傳出來。男人眼睛一亮,他怎么忘了這個了。男人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打開了值守塔的廣播。 “溫室的同胞們,大家好?!?/br> 頓時,他的聲音經(jīng)由廣播響徹整個溫室,盡管城下充滿嘶吼和爆炸、尖叫和痛哭,但男人正襟危坐。 “我剛剛創(chuàng)作了一首新詩,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和你們分享了。這首詩的名字叫做《風(fēng)鈴》。 “狂風(fēng)啊,狂風(fēng)啊!罌粟花是開在眼眶的淚珠,雙目空空,唱響死亡的高歌吧。天真的孩童,大笑著在墓地跳舞……” “我草,是郎因!”三隊集體上了車,一場鬧劇還沒有來得及落幕,武裝權(quán)也沒來得及被解除。還好,三隊尚且有一搏的能力。宗顏正在檢查后備箱的彈藥,大家都被這陣廣播吸引,他瞪著眼睛,沒忍住爆出了臟話。 “是郎因,隊長,是郎因!”賀英卓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神情激動,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找到了原因。那滑稽的、不合時宜的、不受控的一場大戲,都是因為朗因,賀英卓語速很快,“他瘋了嗎?他是a級向?qū)В梢赞k到,要同時影響溫室這么多人,必然得在高視角才能完成,值守塔,肯定是郎因?!?/br> “應(yīng)該是郎因cao控了值守塔的哨兵,打開了溫室的大門?!毙旆耪f。 “他叛變了嗎?他為了什么叛變?”夏無完全搞不清楚情況。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十五年來固若金湯的溫室,在今天即將要淪陷了。 “走。”遼星余一聲令下,三隊向著大門前進。 誰都沒有想到,溫室里會出現(xiàn)這種變故。 在一個人類內(nèi)部幾乎沒有紛爭,全力抗?fàn)幠┦拉h(huán)境,敵人只有低溫變異獸的難以自保的情況下,竟然有人會背叛整個人類群體。郎因正在朗誦他那首新詩,一遍還不夠,他已經(jīng)在讀第三遍了,情緒一次比一次激昂,語速越來越快。 而在他的腳下,獸潮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半個中心街道。 除了士兵,溫室里更多的是普通的人類,他們不是哨兵也不是向?qū)?,是最普通的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人們尖叫著逃竄,但區(qū)區(qū)人類又怎么能和身形巨大的變異獸抗衡?哨兵們無暇照顧到每個人,短短十幾分鐘,中心街道已經(jīng)鋪滿了血腥味。 “二隊的人呢!”有哨兵大吼。 “二隊在西南方向,他們過不來!” “草,草他媽的!不是說變異獸見了他們都繞道走嗎?怎么會搞成這樣!二隊不是變異獸的克星嗎!” “隊長!二隊……二隊已經(jīng)有了傷亡,怎么辦,我們不會要完蛋了吧 ……”前來報信的哨兵顫抖著跪在地上。他絕望地看著面前的獸潮,這是什么啊,他從軍校畢業(yè)剛剛一年,成績優(yōu)異,就在今天,他還發(fā)誓一定會要加入二隊,可是他的生命就要這樣結(jié)束了。 為什么? 溫室二十五年來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狀況,今天到底是為什么?哨兵比起向?qū)в懈訌娊〉纳眢w素質(zhì),是戰(zhàn)場上的王牌,可他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脆弱的精神力和意志力。 絕望在戰(zhàn)場上蔓延。 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剛剛大家都還在興高采烈地看著擂臺上的比賽,拍手叫好的,暗暗下注的。好像一秒鐘都不到,那狂歡就像泡影一樣地碎開,“砰”一下子,從天堂墜進了煉獄。 獸潮還在推進,哨兵們只覺得絕望,不可能,他們是不可能從這獸潮里活下來的。男孩女孩的尖叫和哭泣就像是導(dǎo)火索,壓得哨兵們只想逃。 可突然,不知是誰一聲大吼:“三隊,是三隊來了!” 皮卡車疾馳而來,一個漂亮的剎車甩尾停在獸潮前方。一句廢話都沒有,三隊五個人利落開門下車,肩膀上個個扛著機槍,直接向獸潮開始掃射! “遼……遼隊!”方才的哨兵哭著叫出遼星余的名字。 但遼星余一個眼神也沒分給他,反而是賀英卓。賀英卓蹲下身來,伸手蓋在哨兵額前,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我?guī)湍恪!辟R英卓此刻嘴角帶著血跡,右邊的臉高高腫起,滑稽丑陋無比。 就在剛剛,這個哨兵因為賀英卓的落敗而高聲喝彩。 “我……我們沒希望了,我們……”他低低哭泣,搖頭。 廣播里,郎因的聲音還在繼續(xù),那首小詩在炮火里被不斷朗誦??耧L(fēng)啊,狂風(fēng)??!獸潮裹挾著狂風(fēng)而來;罌粟花是開在眼眶的淚珠,被變異獸撕裂了胸口的女人正哭泣著抱著一個十幾歲的男孩;雙目空空,唱響死亡的高歌吧!哨兵們嘶吼,機槍里不間斷的子彈打進那厚厚的皮毛里,分不清是誰的血飛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