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種田文里當中醫(yī)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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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立夏拿著婚約圣旨翻來覆去地看, 準備入睡前,他靠坐在床沿就著燭火,還在摩挲著上頭的大紅印章。 “光線太暗了, 立夏, 明天再看吧。”紀應(yīng)淮在他身側(cè)躺下,仰頭望著他帶著笑意的粉白色臉龐,心下悸動, 忍不住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嗯,”安立夏聽話地放下了圣旨,但并沒有下床把它拿到桌上去,而是直接卷好擱在了枕邊,“夫君, 我們可以把它和家譜一塊裱起來嗎,就掛在我們家正廳里。” 像個小孩子一樣。紀應(yīng)淮笑了笑, “當然可以。” 安立夏很高興地側(cè)身躺了下來,他抱住了紀應(yīng)淮的胳膊,“當歸最近長勢很不錯,明日又可以收一波葉子燉雞湯了。” “好,那明日早起我去小廚房做, 你起床時剛好可以喝?!?/br> 不知為何,今夜二人都有些莫名的困乏。平日睡前要聊上好一陣才睡,今日都沒說上幾句, 他們就雙雙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濃重的黑暗里。 …… “撲通——” 一條水墨色的大魚從眼前靈活地游走, 帶起了一串連向天邊的淡色漣漪。 畫面就此逐漸開始變亮, 仿佛撥云見月般, 熟悉的村莊出現(xiàn)在了紀應(yīng)淮的眼前。 他看到了自己。 他站在第三視角, 看到了一個自幼在村里長大的自己。 有了上一次在夢里做鬼的經(jīng)歷,他這回淡定了不少,甚至主動觀察了起來。 年幼的紀老幺從村里最氣派的紀府宅子里跑了出來,他手里攥著一本書,飛快地朝著村里的學(xué)堂跑去。 學(xué)堂是幾家富戶共建的,在村落中間。 村中讀書的孩子不多,學(xué)堂也不大,就一個小院子,分了兩大間。一屋是文童讀書的地方,另一屋則都是已經(jīng)考過了第一科的秀才。 紀老幺趕在先生進門前,匆匆溜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那兒靠著窗,窗外頭沿著墻根生著一排不知名的花,多是白色的,也夾帶著黃的、粉的,很是好看。 紀老幺給自己添上墨后,就側(cè)著頭打量著那些小花,香香的,他很喜歡聞這個味道。 前座的男孩聽到紀老幺吸鼻子的聲音,轉(zhuǎn)過頭來打趣道:“喲,猛虎又開始細嗅薔薇了啊。天天聞不膩嗎,我都快煩這個味道了。” 紀老幺“哼”了一聲,“你沒品位,這花香多好聞啊,我巴不得它一年四季不敗?!?/br> 說著,他又陶醉地聞了兩下。 “……” 旁觀的紀應(yīng)淮愣了神,他也能聞到那花香味。那味道……和安立夏生理波動出現(xiàn)的香味一模一樣。 在立夏先前做的那個夢里,他把花種帶到了京城,種在自己的院子里,靜心照顧。 他希望花開了,他的應(yīng)淮能回來。他把這花當做一種精神寄托在照顧。 甚至他的生理波動也從先前的草木味變成了如今的花香味。 所以,立夏一直在用愛人喜歡的味道來安撫自己、哄自己開心,是嗎? 紀應(yīng)淮觸著自己的心口,那里酸酸的,漲得難受。 思量間,紀老幺攀著窗沿,俯身去采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吹掉了上頭的一點點塵埃,放到了于他的筆架相鄰放置的另一個筆架上。 “噠噠噠——” 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了進來,粉雕玉琢的小少年踏著晨光闖入了紀應(yīng)淮的視線。 這是,十二三歲時的安立夏。 他微微地喘著氣,額上帶著奔跑后的細小汗珠。感受到滿屋人投過來的目光,他慌亂地在位置上坐好,耳朵悄悄紅了。 “你向來比我早,今日怎么來遲了些?”紀老幺低聲問。 小立夏攥著宣紙的一角,聳拉著漂亮的嘴角,道:“我爹病了,村里的醫(yī)師說這個不好治,需要找?guī)讟硬粚こ5乃幉?。我一早就去了南邊的林子,找了許久,這才來晚了。” “是什么藥材,你畫給我,我與你一塊去找?!奔o老幺聽說他家出事,著急了起來,連聲詢問。 好巧不巧,就在這時,先生握著書冊走了進來。小立夏丟下一句“下了學(xué)再說”,便不說話了。 紀老幺清楚,安家的家境雖也不錯,但比起紀府來說還是要差上不少的。 立夏的父親曾是山溝溝里最平凡不過的一個村夫,直到他偶然配出了一種家畜特別愛吃的飼料,這才靠著養(yǎng)殖賺了一大筆,舉家搬遷到了這兒來,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還送了他唯一的孩子安立夏來上學(xué)。 這年代,雖然朝廷允許哥兒與普通男女一樣,都能考科做官,但送哥兒來上學(xué)的人家少之又少。 安立夏很幸運,能接觸到知識,能有一個好的前程。 但若是他的父親生了重病,他可能就無法再繼續(xù)讀下去了。 而他們明年就要去考試…… 紀老幺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在擺弄小花的立夏,不免憂慮重重。 下學(xué)后,回家路上,紀老幺捧著二人的書,做了個決定。 “立夏,你年紀小,大清早的一個人去林子里不安全,我隨你一塊去,和你一同找?!?/br> 小立夏笑了一聲,“紀哥哥,你也只長我一歲而已,這么說來,你去也不安全呀?!?/br> “長一歲也是長,”紀老幺空出一只手來,比劃了一下二人的身高,“我可比你高整整一個頭?!?/br> “可我天沒亮就要去了,你起得來嗎?”小立夏真摯地問。 他們認識了那么久,紀哥哥每天都是踩著點來學(xué)堂上學(xué)的。他很懷疑這件事。 紀老幺連忙保證,生怕他不樂意帶上自己,“起得來起得來,我叫福伯起床時把我也喊起來便是,他年紀大了,夜里就睡兩個半時辰?!?/br> “可睡不夠的話,紀哥哥你會不會困?” 小立夏這也擔心,那也擔心,生怕因為自己,耽誤了紀老幺的學(xué)業(yè)。 “不困,放心,”紀老幺揉了一把他的腦袋,“立夏,睡覺算什么,就是徹夜不眠我也得跟著你。你要是有啥事,那我得急死。” “哦,”小立夏感動地抓住了他紀哥哥的手,“紀哥哥,你怎么這么好。對了,桌上那花,是你給我的嗎?” 紀老幺點了點頭,“喜歡嗎?” “喜歡?!毙×⑾奶貏e肯定地回答道。 于是兩個孩子在田間小路上笑開了。 紀應(yīng)淮的視角中,兩人分開后,時間的流逝速度就突然變得非常快,幾乎是一眨眼,就跳到了第二天早上。 好像一場電影被按下的快進鍵似的。 此刻他意識到,那些自己認為不重要的過度情節(jié)會被迅速略過,他接下來將看到的,都是這個自己想告訴他的重點內(nèi)容。 福伯很盡責地在天還黑著的時候把小少爺喊了起來。紀老幺長這么大,還是頭回這么早起床,他困得神志不清,好幾回跌跌撞撞差點沒把自己摔到地上去。 好在用完早膳后,他徹底醒了過來,并一路快跑去了安家。 他生怕自己慢了,會趕不上立夏出門的時間。 好在,他去的時候小立夏剛收拾完書冊,還沒走。 有了小伙伴作陪,立夏的心情似乎也沒那么低落了。他拿著幾張畫著草藥圖案的紙,給紀老幺看。 找草藥的過程很累,他們走了很多路,還不小心踩了坑摔倒過,但兩個人都沒有泄氣。 這樣早起的日子,他們相伴著過了幾個月,從春日一直到入了夏,找回去的藥材也給安父用上了。 他的病情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兩個孩子也能放下心來,稍微歇一歇,專心學(xué)業(yè)。 不久后,童生試如期舉行,紀老幺和立夏都成功考過了,獲得了三年后考科的機會。 或許是一年,也或許是過了兩年。在某個不用早起的日子,又往上竄了點個兒的紀老幺偷偷摸摸出現(xiàn)在了安家的小院后頭。 “立夏,立夏……” 他站在窗邊小聲喊,這間屋是安立夏的臥房,他曾來過的,所以熟門熟路。 “吱呀——” 小立夏揉著眼睛,困頓地推開了窗??匆娛撬⑽⒁汇?,“紀哥哥,你這么早來找我有什么事呀?” “快換衣服,我?guī)闳€好地方?!奔o老幺神采飛揚地招呼他出來。 “哎?”小立夏疑惑道,“今日不是要上學(xué)的嗎?” 紀老幺敲了敲窗框,語重心長道,“學(xué)日日要上,這好東西可不是想看就有得看的?!?/br> 小立夏本就聽他的話,他這么一說,這孩子瞬間就心動了,“好,紀哥哥稍等我片刻,我這就來。” 其實這個好地方,也就是村里人放牛的草場。只是在當時的紀老幺眼里,這么大一片寬闊的綠草地簡直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而且,他知道了立夏最喜歡的其實不是花香,而是草木的清新氣味。 發(fā)現(xiàn)這兒的時候,是某個撒歡跑馬的早晨,一聞到這兒空氣里飄揚的味道,他就想到了立夏。 他想帶立夏過來,讓他聞一聞。 紀老幺聞到自己喜歡的味道會高興一整天,他希望小立夏也能高興。 他為了這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還特地偷偷把自己的那匹馬從馬廄里牽了出來,載上小立夏一路疾馳。 風把他二人束好的頭發(fā)都吹亂了,他們在暖陽下的大草地上席地而坐,也不管晨間的露水會不會打濕自己的衣袍。 立夏閉目仰著頭,感受著風、感受著微濕的空氣,也感受著他喜愛的香氣。 轉(zhuǎn)頭的時候,紀老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他仿佛看到立夏身上有鍍了層光。 特別好看。 他的心跳很快。 在臉頰燙起來的那一刻,他聽到立夏輕聲說:“紀哥哥,我好開心?!?/br> 紀老幺不動聲色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仿若炸開了煙花,“你喜歡就好。” 【作者有話說】 男孩:不好聞。 紀老幺:你沒品位。 小立夏:喜歡,但更喜歡別的。 紀老幺:好好好,我沒品,我?guī)闳ヂ勀阆矚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