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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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邵峰是在雪椰休息后出的ICU,他要求不計一切代價捉住肇事車輛。他不能確認這是不是自己的仇家。他雖然手段激烈,但都還算清白。 可如果對方的目標是雪椰,那為什么撞過來的軌道是自己這邊,直接撞右邊不是更簡單嗎? 無法從商業(yè)角度鎖定目標只得從監(jiān)控入手,一路監(jiān)控追查下來,卻發(fā)現(xiàn)該桑塔納是輛報廢車。在當天襲擊過歐邵峰后直接開到了郊外棄車,指紋和一切人為的痕跡都抹去了,查到這里似乎是線索全斷了。 但歐邵峰卻不肯輕易丟手,他又查起全城所有的報廢車場監(jiān)控,試圖大海撈針。你還別說,真給他撈著了這根針。 從某報廢車場的模糊監(jiān)控中查到了線索——那是個身高約在170左右的女性,腰細腿長穿一身黑。戴棒球帽,模糊了全部特征,完全有備而來。 查到了這里歐邵峰將證據(jù)先拋給了警方,自己又繼續(xù)跟著。就短短幾天來說,這個進展已經(jīng)很快了。 第三天時,雪椰在經(jīng)過專家會診確認以后如愿轉(zhuǎn)入了普通病房。 時間一天天過去。雪椰的內(nèi)臟出血得到及時救治已經(jīng)止損,背上的傷也落了痂,就連脫臼的雙臂也恢復(fù)了不少。 歐邵峰曾私下尋找過不少國內(nèi)外腦科權(quán)威,但得到的答復(fù)都是同樣的。他們都不建議做開顱取子彈的手術(shù),一是那顆子彈在里面時間太長已經(jīng)相對穩(wěn)定,二是開顱取子彈會面臨以后智力下降的風險,他只得暫時作罷這個打算。 雪椰轉(zhuǎn)眼在醫(yī)院已經(jīng)住了近兩個月。 歐邵峰白天一般還是要抽出兩三個小時來處理公司一些非他不可的事,其他無可無不可的就完全放手交給小郭小姚二人處理。 陰冷寒風將私人病房的窗玻璃吹得呼呼作響,雪椰靜躺在病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她望著窗外。 鐵質(zhì)的床頭柜上有一尊水晶瓶,插在里面的幾朵粉薔薇開的很美。 病房里的燈光在這個時候突然眨了幾下,緊跟著,全部熄滅了。不止是燈,所有的電源設(shè)備都停止了聲音。 是停電。 雪椰能聽見走廊上奔跑的腳步聲,一息后有個小護士開門走了進來?!氨竿k娏?,秦小姐稍等,我院有儲電設(shè)備,最多十分鐘就會有電的?!毙∽o士態(tài)度很客氣,因為這間私人療養(yǎng)院在接手了雪椰后,歐邵峰立即撥款投資了一部分,他覺得很有必要。換句話說,歐邵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這間H城首屈一指的私人醫(yī)院董事之一了。 雪椰輕點頭,小護士說完幫她掖掖被子又轉(zhuǎn)身離開。 小護士走后,陰暗的安靜重新籠罩了雪椰。她靜靜睡在那里,窗外的寒風也不能驅(qū)散她眉宇間的暗沉。 今天是個晴天,但H城的冬天晴日還是那樣陰冷。 一道窈窕的身影在此時輕輕開啟了病房門——她走到雪椰身邊,看著病床上女人那副窮途末路的昏睡表情。 “今天是幾號來著?”她自言自語地雙手撐在病床前,俯下臉貼近無比的端視著雪椰,連對方肌膚下的血絲都看的清清楚楚?!岸乱惶?,嗯!值得紀念的日子!” 此時,床上的雪椰卻毫無聲息的睜開了眼。和一身黑色休閑服戴著棒球帽的女人看了個對眼。 “原來你醒的!”那女人維持著原本的動作,唇一勾輕笑出聲來。 “我一直在等你?!毖┮p輕開口,神情異常平靜?!澳闩獢啾kU絲不就是為了見我嗎?要殺我?”只有停電監(jiān)控才會徹底停擺,這個時間的停電,除了這人沒有別的原因。 “你現(xiàn)在這模樣真是出乎我的意外……哈哈!殺你?你說說看,我殺不殺你還有區(qū)別嗎?”那女人站直起來。雙手環(huán)臂,臀部輕靠床頭柜,歪頭俾睨著雪椰。手指還在臂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敲著,是那樣的安閑舒適。 “原來你不是想給爸爸報仇?”雪椰一凝眉,雖然費力卻還是強撐著坐了起來。 “你沒有資格叫他爸爸!恩將仇報的賤人!”那女人突然暴起,她沖過來,單腿揚起曲了個勢,一腳踹翻了雪椰。 雪椰軟軟的滾了下去,連聲慘叫都沒有。 “你在激怒我?我不會殺你的!我還是要殺了你最心愛的人,讓你試試錐心之痛!”她走過來,一把抓起了雪椰的短發(fā),逼迫雪椰抬起小臉來和自己對視?!暗侥莻€時候,我會慢慢讓你享受的!怎么做才好呢?是削掉你的四肢讓你在沙地里爬呢。還是挑斷你的手腳筋,割斷你的舌頭再把你賣去中東當妓女呢?怎么辦?好煩惱啊!” “呵呵!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偏執(zhí)??!秦白桃……中二病重度患者……”咯咯的笑聲從雪椰唇邊逸出,那樣瘆人。 “你他媽的笑什么!”秦白桃神情變得狂躁,她一把抓起雪椰的頭,毫不在意的往床板上撞去。 ‘咣’‘咣’數(shù)聲后,雪椰的額頭淌下了鮮紅的血水。但秦白桃還在抓住她猛撞,雪椰雙手撐地沒有動作。 秦白桃的情緒漸漸癲狂,就是在這時,雪椰右手飛快的從床頭柜下?lián)破鹆耸裁?,在下個瞬間,一柄什么抵在了秦白桃后腰上。 秦白桃忽然僵硬了一下,她雙眼輕瞇。“你……” “雙手舉起來?!毖┮M量沉靜。 秦白桃沒有半絲遲疑的放開了雪椰的頭發(fā),蹲在原地雙手向上。她嘗試轉(zhuǎn)頭,卻被一個口徑僅1英寸的手槍抵在了腮幫上。 “你大可以繼續(xù)轉(zhuǎn),但我會打爆你的頭。”雪椰維持著跪坐在地的姿勢,右手持槍抵住了秦白桃。 秦白桃眼波流轉(zhuǎn)了一下,她斷定這是把改裝過的勃朗寧9毫米半自動手槍,一次可以裝十三發(fā)子彈。“想不到你還留著小玩意……” “有你這么輕狂的跑來珠寶店警告人,難道我還能半點準備都沒有?”雪椰壓抑著舌尖下的血腥氣,害怕被秦白桃看出端倪。 “是啊……你真讓我不敢置信!居然連容都不整就敢出來招搖,還真不怕我來找你啊?!鼻匕滋揖S持著蹲地雙手向上的姿勢。她舔了舔唇,眼角余光往窗玻璃看去?!澳阍摬粫谶@殺我吧?不然你怎么和你親愛的解釋???說你是個殺人無數(shù)的殺人魔?別忘了他爸是怎么死的!” “那不是正好,正好殺了你給他爸報仇?!毖┮帕吮kU栓,平淡的回答。 “關(guān)我毛事?明明是你背叛了爸爸才激怒他,怎么能怪我下手呢?”秦白桃余光一眼瞟過,忽然身子往下沉去。 就在那剎那她飛快的彈跳了起來,一拳揮了過去,帶著生風的力道。 雪椰彎腰閃過的同時,脫臼的關(guān)節(jié)被秦白桃一把捏住。 “……”雪椰瞬間額上冷汗滴落,她的手槍掉了下去,剛好被秦白桃揀了起來。對方正好整以暇的拋了拋,然后自手上轉(zhuǎn)了一圈拿穩(wěn)在掌心。 秦白桃緩緩舉了起來,槍口直徑正對雪椰眉心。秦白桃突然醒悟了,這個女人雖然還是秦雪椰。但她早就不是什么‘鷹眼’了,她現(xiàn)在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槍口離雪椰只有短短幾厘米,她本能的把頭扭到了一邊。 “已經(jīng)這么弱了啊?你刷新了我對你的看法……”秦白桃換了個站姿,聲音也懶懶的?!懊髅饕呀?jīng)是個軟腳蝦了,還跟我在這扮強硬……你成功的讓我改變了主意……” 此時,一陣儲電機響動的聲音傳來,腳步頻動。 快刀斬亂麻,再等下去電就來了! 秦白桃用手槍后柄撞向雪椰纏著紗布的小腹,在雪椰吃痛彎腰的瞬間,她沒有一絲遲疑的抓起床上白單將人罩住,扛著她直接上了戶外的空調(diào)外機。 連跳了十七臺空調(diào)外機,由高躍低,手腳輕靈到不可思議,秦白桃終于從十三層帶下了雪椰。 H城私人療養(yǎng)醫(yī)院依山而建,雪椰的VIP病房位置地理特殊,窗外則是背靠的青山。如果不是這樣,也許秦白桃還不敢這么直接從十三樓空調(diào)外機上下。 她扛著雪椰一路狂奔,直到跑到某個拐角處,那里停著輛早該作廢的破奧拓。已經(jīng)被秦白桃做過簡單的改裝。她將雪椰丟進車后箱,又用被單擰繩打了個行軍結(jié),上下繞了個八又圍了一圈系緊——是野戰(zhàn)隊里專門用來綁俘虜?shù)?,簡單不易解?/br> 秦白桃坐上駕駛座點了火,破舊的奧拓響幾聲,油門直接給到底。趕在燈光亮起監(jiān)控恢復(fù)前,一陣濁煙從小車排氣管沖出,奧拓飛馳著消失了。 ** 秦雪椰不見了! 當雪椰被白桃?guī)ё吆蟛痪?,歐邵峰從公司匆匆趕了回來,他一進醫(yī)院就面臨著醫(yī)護人員的驚慌失措。 “只是停個電十分鐘不到的時間!秦小姐就不見了!”最后個見過秦雪椰的小護士緊張的結(jié)結(jié)巴巴。 “馬上全醫(yī)院搜索,再看監(jiān)控有沒有線索!”歐邵峰不假思索的說,喘息片刻后他兩指在太陽xue按了按,那里突突跳的厲害。 院長等人正風中凌亂著,走廊上幾個病房的家屬聽到動靜探出頭,一看這陣勢就不是什么好事,立刻明智的縮回頭關(guān)緊房門。 院長副院長什么的站了雪椰病房一屋子人,每一個都在陪笑。 歐邵峰神色冷峻的站在原地,銳利的眸子四處探查著,然而除了洞開的窗戶卻哪里都沒有異樣。 小姚從走廊闖了進來?!袄习澹”O(jiān)控全部沒有任何異常?!?/br> “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一個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馬上把搜索范圍擴展到全城。如果三個小時內(nèi)沒找到……就擴展到周邊城市!”歐邵峰的心顫抖個不停,他快速的下達命令。 雪椰的病房里安安靜靜,連一絲痕跡都沒有,就連玻璃瓶里的薔薇都是那樣嬌艷動人。 歐邵峰突然覺得礙眼極了!他雙眸霎時陰鷙無比,大手一揚揮倒了玻璃瓶。 就在歐邵峰開始全城搜索的同時,雪椰被秦白桃扛進了H城紅燈區(qū)某間出租屋。 紅燈區(qū)是H城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帶,所有的下三濫生意都在這里滋養(yǎng)。別說是普通的黃賭毒,就是無聲無息死個把人都是很正常的。 “你他媽的跑!叫你跑!”秦白桃踹開門后,直接一巴掌把雪椰呼的天旋地轉(zhuǎn)。 剛才在車上秦雪椰偷偷解開了繩結(jié),她企圖推歪秦白桃的方向盤。結(jié)果卻被秦白桃當場識破,后果是可以想見的。 “我真想不通你這樣的賤人有什么好?爸爸得意你,秦蔗,秦芒也對你好!你殺的人明明比誰都多,現(xiàn)在還想回歸平靜過安穩(wěn)日子結(jié)婚!他媽的好事你想一個人占盡不是?”秦白桃目光極其怨毒,似要把秦雪椰如今狼狽的模樣全部刻進骨子里狠狠記住。 雪椰輕描淡寫的側(cè)過臉去,并不搭理這個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在白桃粗魯?shù)乃ご蛑?,她原本快好的腹部又隱隱作痛起來,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似乎被雪椰無動于衷的氣度徹底激怒,秦白桃磨牙嚯嚯,她穿著純黑軍靴的腳猛地踏在雪椰胸前。 雪椰軟倒了下去。纖細身量微躬護腹,柔柔的短發(fā)陷在臟污的地板上,有種特殊的折辱美感。 秦白桃的腳后跟往下一使勁,只聽聲脆響,雪椰脊梁上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她的肋骨被秦白桃踩斷了一根……雪椰努力抵御著眼前的黑沉,單手撐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卻連手指都不聽指揮。 看穿她的秦白桃冷笑了一聲,又從柜子里翻出了不銹鋼手銬。一邊銬在雪椰的手上,一邊又銬在了水管上。 雪椰雙目微闔,胸口上下起伏著。 “你不會以為完了吧?”秦白桃嘴角翹了翹,她一手捉起雪椰的短發(fā)抬起了她的臉。 雪椰額頭上的血水已經(jīng)停涌,黑糊糊的粘了半額頭。還有幾絲碎發(fā)被風吹亂黏在上面,看起來狼狽不堪。 “……” 秦白桃陰沉的看著這個人,她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嚼碎了這個人咽下去,但當她看到她停在那個男人的懷中時……人人都說她秦白桃嫉妒秦雪椰,其實,她并不嫉妒秦雪椰! 大家一起并肩走來這么久,就這樣一起并肩繼續(xù)走下去不好嗎?為什么要找別的男人?為什么要背叛父親?為什么要背叛…… “你痛苦了?秦雪椰!你不是不怕疼不怕死的嗎?”秦白桃狠狠的薅著雪椰的短發(fā),雪椰一動不動的任由她發(fā)泄怨恨,軟軟的身子像是團破棉絮。 雪椰閉著眸抵御疼痛,她的鬢發(fā)微濕著,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你別裝死!”秦白桃冷酷的站了起來,又是狠踢了幾腳泄憤。 “……咳咳……咳咳咳……”雪椰單臂環(huán)住腹,另一只手銬在水管上姿勢非常扭曲。她泛白的嘴微張著,逸出了大量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