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控制
一進(jìn)辦公室,田寧立刻就放開了他,那男人則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走到辦公椅上坐下,點起一根煙,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這里是大樓的頂層,看出去,雖不是維港夜色,但依然燈火璀璨,像是被一場華麗的煙火定格,環(huán)繞在周圍,這樣視角的世界,是她十七年的人生之中從來都沒有看過的,充其量,她的家,就只是這場華麗中的一顆塵埃, ”雷先生,“,田寧開口,努力讓自己在面對他的時候,語氣中沒有驚慌,而他似乎立時敏銳地察覺了這份不同,黑色的眼睛抬起來看向她, ”我母親怎么樣了?“,田寧問, 他盯了她兩秒,像是在揣測她的內(nèi)心,”她沒事,“,雷耀揚回答,心中倒是有些異樣的感覺,小女孩似乎長大了點, 從昨日,到現(xiàn)在,田寧想了很多,她將遇見這個男人之后的事情思考了一遍,腦中似乎才漸漸清晰起來。他逼自己還債,挾持她的母親,然而,不管是在骨場,又或者是夜總會,自己的收入和其他小姐相比真的并不算多,就算她的工資有一半直接抵了債,另一半才自己留著,那一千萬也不知道要還到什么時候,而她仔細(xì)地研究過上次他給的那張母親近照,那樣的草坪和遠(yuǎn)處療養(yǎng)院的房舍看起來,根本也不是她能負(fù)擔(dān)的地方,那他抓著她的母親,豈不是一件根本虧本的買賣? 所以金錢和債務(wù),他根本不在意,那男人只想看她痛苦而已,因為田勇當(dāng)年做的不知道什么事情,想明白了,她便猜測,母親只是用來要挾她聽話的手段,其實那男人應(yīng)該不會對mama做什么。 “你找我來,是因為昨天的事?”,田寧努力控制自己在面對他時依然會不由自主產(chǎn)生的壓力,“我沒有和太子哥說過我們之間的合約,” ”我知道, “,男人輕輕吐出一口煙, ”昨天,我不知道會那樣,對不起,“, 雷耀揚有些意外她的態(tài)度,原以為她會像上次在骨場一樣的哭泣,畢竟昨晚,她的神色依然是那樣害怕和絕望,“妳喜歡太子?” 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田寧不禁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xiàn)另一個男人對她溫暖的神色, 田寧回答之前,雷耀揚已經(jīng)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細(xì)微的表情變化,畢竟,她也只有十七歲,還是一個什么事情都能被看出來的單純小女孩,但是那樣的神情,令他感到非常的不快,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就像他第一次知道太子買她全鐘時同樣的惱怒, 他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田寧不自覺得后退了幾步,但隨即,已被他困在墻邊,因為身高的差異,她只能仰著脖子看他, “我......“,田寧不知道他想要怎樣的答案,畢竟,她現(xiàn)在幾乎無法從那雙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最終,她心一橫,直接說,”對,我喜歡他,“ ”我,....我知道你想折磨我,但是,你控制不了別人的心,. ......“,在那仿佛透視的眼神里,她不打算隱瞞, 他仿佛聽了一件有趣的事,“既然妳清楚我想折磨妳,那就好了,”,他抬起她的臉,輕輕地吻了一下,“他對妳溫柔所以妳喜歡他嗎?像這樣?” 田寧想撇開臉,但她知道自己是逃不開的,心中疼痛,卻沒有辦法,今天他的動作并不粗暴,但是卻更令她懼怕,因為心里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卻還要承受著別人的親近,這就是他的懲罰。 男人脫了她的衣服,極有耐性地,像是一只游獵的野獸,玩弄嘴邊的獵物,他的大手,甚至是溫暖和溫柔的,將她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因為微冷的溫度,又或者是恐懼,青澀的女體輕顫著,他細(xì)密地吻過她所有敏感的地方,她流著淚,而下身也漸漸無法控制地濡濕熱燙,容那手指玩弄。 感覺到她身子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不再像初時那樣全然的生澀,哪里不清楚這必定是因為太子的緣故,雷耀揚幾乎抑制不住心中這種無來由的憤怒,他依然對她很溫和,輕柔的吻掉她的眼淚,若說太子是歡場老手,雷耀揚更是歡場老板,田寧又怎么能抵擋? 他能感覺自己進(jìn)入的時候,女孩幾乎是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一下,隨即,眼淚掉的更多,他微微一笑,俯在她的耳邊,熱烈的氣息將她逼的耳根發(fā)紅,巨物溫柔地抽插,磨的兩人相交處汁水淋漓, “以后,不要再跟太子見面,懂嗎?”, 他沒有說若她再與太子見面會如何,但是田寧知道他的意思,只要她痛苦,母親就是安全的,若她反抗,那這個男人也可以隨時結(jié)束這場游戲,讓她們兩個都送命,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對于人命,并沒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 她只能點點頭,承受著他的攻伐,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脫離心的控制似的被他牢牢掌握著,rou體的性快感累積,心中只是絕望。 中半山,堅尼道 嘉云閣是一棟位于半山的豪華寓所,雖不是別墅,但這樣大坪數(shù)的公寓大樓可能比其他區(qū)域的豪宅別墅更為昂貴,只因為它的位置在這一片山頭,而這里還只是半山區(qū),若到山頂,那更是另一個層級的大亨才能置產(chǎn)的地段,那些頂級豪客們并不僅限于香港富豪。 然而此時的大客廳里,只有兩個男人,黑發(fā)微長的男人站在吧臺后,倒了兩杯紅酒,那瓶紅酒是昨天開的,一般來說,即使保存在低溫酒柜之中,今天味道已經(jīng)會有些許變化,不過他不大在意,本來就欣賞不來,開了喝完就算了。 他的容貌英俊,但臉略有些浮,就像是沒睡好,另一個男人仔細(xì)地盯著他的神色,臉上一片沉凝,他接過酒杯,同樣不在乎地喝了一口,微酸略澀,卻沒有什么沖擊力,他也是一口就放下了。 “浩南,”,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自己向來是直話直說的人,不會拐彎抹角, 那男人卻笑笑地看著他,“你要說什么,我已經(jīng)知道了,”,笑容里有些苦澀,他一口喝干了那杯深紅色的液體,對這種所謂品味沒有太多感覺,也不想了解。 正在踟躕,太子聞言卻是震驚,但見他神色淡然,心中又有些憤怒,“你知道?。磕阒牢乙f什么???” “你說小小的事?”,男人的聲音沒什么波動, “你知道你不管!?”,他的語氣有些不可置信,“浩南,你最近怎么了?社團的情況,到底有多糟?”,講到后面,心中悚然一驚, 那男人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周圍都是豪宅大樓,從十三四歲加入幫派開始,奮斗了這么多年,他才從平地走到這半山上,比山底下的人稍微高出這么一截景致,但他卻沒覺得有多好看,附近除了那些裝腔作勢的人之外,連家宵夜檔都沒有,要吃東西還得開車下去銅鑼灣,住在這里只因她喜歡。 “是我一直達(dá)不到她想要的,”,他想起早年一直開的那輛本田,也沒覺得有什么,方便就好了,但小小已經(jīng)想買寶馬,當(dāng)時他雖當(dāng)上銅鑼灣揸Fit人,但其實還真沒什么錢。 太子走上前扯住他,“浩南,你在說些什么?你已經(jīng)是香港最大社團的龍頭,她跟了你,就是跟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而且,這還是我們整個洪興的臉面!這件事不能這樣發(fā)展下去,我去做了雷耀揚,”,想起那個張俊帥的臉,他同樣怒火中燒, “若你現(xiàn)在做了他,豈不是更證實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陳浩南淡淡地說,昨日雖說最熱門的是兩大揸Fit人在旺角爭小姐而大戰(zhàn)的事件,然而更隱隱流動的,當(dāng)然是更深層,更沒人敢在明面上討論的那個八卦,畢竟,在對峙一開始,不是沒人看見蘇小小,而這個流言,已經(jīng)傳了有一段時間,只是都被他壓了下來。 “難道就真不管?你總不可能把小小讓給他吧?雷耀揚那家伙,你信他是真心對待女人?”,都是男人,男人之間自然也有直覺,那男人身上的獸性,只是隱藏在品味的表象之下而已,何況,他盯著田寧的眼神,更令他感覺到一種危險,他能感覺到,那才是他的欲望所在。 看他暴跳的樣子,陳浩南竟然少見地覺得有些好笑,仿佛現(xiàn)在討論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樣,“比我還生氣?怎么?那個小女孩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喜歡?以前沒見你走過未成年路線阿,” 太子忽聞這句,莫名的有些老臉一紅,“小妹仔很乖的,她不是那種女人,”, 陳浩南直接笑出來,好像胸中的淤積也散去一些,“是十七歲嗎?X,你這個變態(tài),“,他笑罵,第一次看見自己老友露出這種尷尬表情,實在難得,這家伙除了武學(xué),好像就沒對別的太多事情上心過。 ”別轉(zhuǎn)移話題,“,太子盯著他,這關(guān)乎男性尊嚴(yán)的問題, 陳浩南苦笑,”我會和小小談的,“,兩人一路走來諸多風(fēng)雨,若她真的要離開,自己也不可能殺了她。 太子也不忍心一直迫他,嘆了一口氣,再坐一會,便打算起身,離開前,他自然地握了握陳浩南的手,不過就在此時,視線卻無意中看見一個不同尋常的痕跡,出現(xiàn)在陳浩南的手臂上,令他瞬間心中驚滔駭浪。 一下子扯過陳浩南,太子死死瞪著他衣袖卷起下的手臂,因為他的力道極大,加上陳浩南并未防備,一下子并沒有收回手,便被他拉了過去,只見太子震驚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盯著面前那個男人,一時之間,竟說不出一句話。 隨即,他一拳揮在陳浩南臉上,將他打倒在地,但憤怒卻根本無法控制,他將男人整個人從地上扯起來,又揮了一拳,但他自己的神色卻是異常痛苦,那男人根本不反抗,太子拽著他的衣領(lǐng),嘶吼道, “為什么!你瘋了嗎?”,最后,一記重拳擊在地板上,瞬間鮮血迸流,但他卻不感覺到疼痛,只覺得心里極度難受。 那是針孔的痕跡,而為什么會有針孔的痕跡,還需要多說嗎?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的好友,已經(jīng)是洪興龍頭的這個男人,竟會如此! 陳浩南此時亦是一臉痛苦,這也許是為什么小小對他失望的一部分原因,社團資產(chǎn)巨大的虧損,以及他在股市里輸?shù)腻X,數(shù)目實在太大,洪興社已經(jīng)是風(fēng)雨飄搖,這個香港最大幫派,幾乎只剩一具空殼在勉強運轉(zhuǎn)。 “阿泰,”,他捂著自己的臉,“我也不想的,”, “浩南,情況究竟有多嚴(yán)重?”,太子知道,他會這樣,絕對不是女人的緣故, “社團里,已經(jīng)有人提出要換龍頭,而現(xiàn)在這樓,也要賣了,”,男人的語氣苦澀,想起山雞曾說過他不適合當(dāng)龍頭這句話,他不夠殺伐決斷, “社團虧損有這么嚴(yán)重? Tommy在搞什么?“,太子簡直不敢置信情況竟已經(jīng)到了這步田地,陳浩南連這棟半山寓所都要賣掉? ! ”去年之前東南亞都是一片大好,投資分析都說市場賺錢,他這樣建議,也無可厚非,“,然而,誰能想到金融風(fēng)暴就如同海嘯一般,巨大的力量,所遇之處盡是一片廢墟殘骸。 ”你需要多少?我那還有,“,太子直接說,他想了想自己旗下的生意,“一兩千萬沒問題,不夠的話我那樓賣了也值兩千多萬,”,他有兩處房產(chǎn),都在尖沙嘴, 陳浩南苦笑,但心中也依然感動,“反正龍頭這位置本來也不適合我,不做就不做吧,我還像以前已樣揸Fit銅鑼灣就好了,拜托你,你那樓就自己留著行不行,那點錢能干嘛?“,太子實心眼,不怎么搞投資,不像陳浩南之前的身家有好幾億。 太子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不過靜了一會,他還是開口,語氣認(rèn)真嚴(yán)肅,”浩南,龍頭你當(dāng)不當(dāng)我都支持你,但是那種東西,絕對不能再碰,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管你是不是龍頭我照揍,“, 好像心里的淤積,又散去了一些,他微微一笑,”你不是已經(jīng)揍了嗎?“ ”這算揍?!你是太久沒被我虐了是不是?“,太子也笑,一伸手,將他的好友從地上拉起來,”不住這里也好,每次來停車麻煩死了,路又窄,空氣差,還沒大排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