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逃離曼谷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這個男人,總能敏銳地察覺她的弱點,一旦抓住,便猛烈地攻擊她最脆弱的防御,游翡想避開他的眼神,頭卻被他強硬地轉(zhuǎn)過來。 “我想過放妳走,但現(xiàn)在我知道我做不到,” 心中是自己的懷疑和恐懼,天平的另一頭,又是兩人種種的過往,游翡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將這份感情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應不應該再一次相信他的話。 “我,不信,”她終于開口,“這根本不是愛,你只是喜歡征服游戲,像狩獵一樣,因為沒有女人拒絕過你?!?/br> “也許一開始是這樣,”,男人的語氣忽然變了, “現(xiàn)在就算妳恨我,我也不能放手?!?nbsp; 。 他的眼神充滿暴躁,不等她再說什么,猛烈的吻再度落了下來, 輕易地鎖住她的掙扎,她用力咬他的肩,直到嘴里一片腥咸,他也不管。他將她抱起,任憑她如何踢打,也毫無作用,男人直接走進浴室,打開花灑,直沖而出的水瞬間將兩人淋的濕透,血水溶流而下,衣服被他暴烈地撕扯開,金發(fā)后的幽暗眼睛,此時便像是一頭狩獵的猛虎,在水霧之中依然不放過她。 她被他抱起,感覺到了他發(fā)燙的欲望緊緊頂在自己脆弱的下身,此時,男人似乎靜止了片刻,抬起了在她頸間瘋狂索取的唇,雙眼緊緊看著她,似乎想在她的眼中找出一絲猶疑和破綻,游翡有些想哭,噴灑而下的水花濺著兩人的身體又在皮膚上反彈而起朝四面八方而去,此刻,她難受的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她竟恨不了。 隨即,那人狠狠吻住她,眼中不再有一絲猶豫,欲望貫穿而入,用最純粹而瘋狂的欲望逼她沉淪。 窗外是徹底陷入暴亂的城市,窗內(nèi)則是想要碰撞卻總會令彼此受傷的心。 瘋狂過后,從浴室到床上皆是一片混亂,即使她早已經(jīng)不再掙扎,男人依然緊緊壓住她,仿佛一松開,她便會再度離去。 男人將她的臉埋在自己胸前,似乎不想看見女人此刻也許痛恨的眼神。 游翡想撇開臉,卻看見他的左胸,不知道什么時候竟有了一大塊刺青,那是一只純黑展翅的烏鴉,但它的胸前,卻有一道赤紅色的羽,仿佛不受控制似的,手輕輕撫上了那道紅色, 這是什么? 感覺到懷中的動作,他將她松開了些,手指來回在那道橫在男人心口的紅色上摩挲。 ”那是妳,“仿佛像是在回答她,男人的聲音傳來,”刺青的人和我說,翡,是紅色的羽毛,所以我會一輩子帶著妳。“ 她的手輕輕顫抖了起來,捂住自己的臉,那道紅色像一把利刃,眼淚再度奪眶而出,他怎么可以這樣! 男人放開了控制,擦去她的淚水,”別恨我,翡,回到我身邊,好嗎?“ 心上慌忙筑起的那道城墻,早已殘破不堪,這時,所有防御似乎再也抵擋不了這個男人,她終于抱住他,大哭起來。 直到筋疲力盡,男人才又將她抱去浴室,將她的頭發(fā)吹干,看著鏡中的自己,原本瘦的有些大的眼睛,現(xiàn)在腫的和核桃一樣,肚子忽然叫了起來,她才想起來已經(jīng)將近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 ”餓了?女人怎么這么會哭?“男人先給她倒了杯水,本來就病著,還能哭這么久,他實在不解,哪里來這么多水分? 她瞪了他一眼,但紅腫的眼睛并沒有什么威懾力,”我沒有原諒你,你搞清楚,“ ”我知道,我們先吃點東西,妳再繼續(xù)不原諒我好不好?“ 酒店依然時不時廣播著讓旅客盡量不要外出的信息,游翡看了一會電視,發(fā)現(xiàn)情況似乎更嚴重,還好酒店的餐廳還在勉強營運,所以還不至于沒東西吃,但也剩下沒多少選擇就是了,兩人隨便填了肚子,便繼續(xù)回到房里,男人開始忙碌地打電話。 現(xiàn)在離開泰國的航班一位難求,但進來泰國的卻非???,所以他才能立刻就過來,不過只要能去機場排后補位,總能排到,現(xiàn)在的問題是要怎么去機場? 東星在在泰國的投資早已經(jīng)撤走,現(xiàn)在手上并沒有太多關(guān)系能利用,不過找輛車還是沒有太大問題,只是時間上有一點緊,現(xiàn)在已是晚上快十點,宵禁在午夜生效,如果錯過,就要等明天,但是凌晨的班機,排到后補的機會比較大,男人還是決定趕去機場,如果沒有直飛香港的航班,先飛去新加坡或者是臺灣也可以。 沒多久,男人讓她只帶著護照證件下樓,行李都不要了,酒店門口停著兩輛車,其中一輛車上的人下來和男人打個招呼,兩人說了幾句,便將車鑰匙交給他。 他解釋,如果送他們?nèi)ミ^去,來不及在宵禁時間趕回來,所以讓他們自己開車到機場,車子留在那里,明天會有人去開回來。 這時候手機沒有導航,游翡完全弄不清楚東南西北,不過男人似乎對曼谷還算熟悉,看了一下地圖,就開上了高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已深,路上沒有太混亂,人也并沒有白天多。 然而并沒有行駛多久,車子便在一處收費站被攔了下來,前面有幾臺軍方卡車,看來是個臨檢哨站, “別擔心,我們只是普通觀光客,他們看看護照就好了,”男人對她笑了笑,像是安撫她的緊張, 一個全副武裝的軍人走到他們車旁,讓他們搖下車窗,男人遞過去兩人的護照,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常來,他竟然還會兩句泰文,似乎在解釋他們只是觀光客。 那人卻似乎不甚滿意,拿手電筒不斷地照著車內(nèi),甚至在看見游翡的時候神色有些變化,她緊張的手心里全是汗,卻僵硬地不敢亂動,男人立刻又遞過去一份文件,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游翡只見那人掃了一眼,便迅速收起了文件中的一疊東西,似乎是美鈔,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才揮揮手,讓哨站放行。 之后,便沒有再遇到別的臨檢站,開了三十多分鐘,終于到了機場。 男人將車子停在機場停車場,直到下車的時候游翡才感覺輕松一點,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個故事,有一次非洲某國政,變,空中交通中斷,一個有美國運通黑卡的客戶,打了通電話給信用卡公司,美國運通就派專機將他救走了,不過,自己連電話都沒打,不也有省港旗兵來救她? 走到機場里面,她吃驚地發(fā)現(xiàn)這才真是像個戰(zhàn)場兼難民營,大廳柜臺前全是排隊的人潮,地上也睡滿了等機位的旅客,先去原先的航空公司詢問,將名字放上候補名單之后,兩人又到別的航空公司去詢問,發(fā)現(xiàn)半夜有另兩家航空分別有飛往香港和臺灣的班機,男人直接將這兩家航空的機票都買了,讓兩人排進候補。 就像其他旅客一樣,在大廳找了塊空地席地而坐,游翡靠在男人肩上,心中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像一對亡命鴛鴦,當時在荷蘭,還能說他們都不知道對方會出現(xiàn)在那個地點,進而被卷入同一場風暴之中,但這次,那男人只是怕她有危險,便孤身過來了,他的心意,自己真的不明白嗎? 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還被他瘋了似的折騰,在地上沒坐下多久,她便支撐不住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他的腿上,男人將她搖醒,說有位子了,此時已是凌晨五點,一個機位飛往香港,另一個機位飛往臺灣。 “翡翡,妳先直接回香港,我到臺灣轉(zhuǎn)機,” “你不準自己去臺灣!”她幾乎瞬間便怒了, 男人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不禁笑起來,“那妳自己去臺灣轉(zhuǎn)機?” “好,我去臺灣,”轉(zhuǎn)機而已,有什么? 烏鴉苦笑,“妳病還沒好,先直接回家,我保證不出機場,到了臺灣立刻買下一班飛機回港好不好?不會比妳慢幾小時,” 游翡現(xiàn)在對他完全沒有信任,一臉懷疑地盯著他,“你為了合理去臺灣一趟,鋪的梗也太深了,” “怎么會呢?”男人早已經(jīng)習慣她天馬行空的用語,有些快要沒轍,“我發(fā)誓,今晚晚餐前,會到妳家,好嗎? ”你發(fā)誓?你又不信神,你發(fā)誓個屁? “游翡瞪了他一眼,”今天晚上沒看見你,你就不用再出現(xiàn)了,帶著你的紅羽毛有多遠滾多遠! “ 男人抱著她,自己似乎越來越習慣被她吼。 因為時差,抵達到香港的時候,已是中午,她匆匆洗漱一番便先進了一趟公司,將泰國的情況匯報給Matt,他難得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泰銖與美元脫鉤之后這幾天,整個泰國幾乎像被海嘯席卷一樣,貨幣崩跌,股市重挫,他已經(jīng)敏感的感覺到,這情況看來,不會僅在一地一國,手上東南亞的客戶,可能會損失慘重,當?shù)毓救绻归],那他們的生意自然也會大受影響。 然而現(xiàn)在,才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公司里所有人都忙碌著,直到晚上近九點,游翡才想起拿出手機一看,十多通未接來電,是他,電話撥回去,他只有簡短一句,“下來,回家,” 抬頭一看,樓層里的人幾乎都走了,不過Matt房里的燈還亮著,她打了個招呼才拿包下樓。 野馬停在寫字樓前,他總停的那個位置,就好像過去兩個月什么事都沒有生過似的。 “你跑我公司來做什么?不是去臺灣逍遙了? ”沒想到他真能這么快回港。 “翡翡,我早就到了,”他笑,“我怕妳沒見到我,會誤會,” “你這么閑? ”游翡狐疑地看著他,這么風雨欲來的氣氛,東星社都沒事找他? “反正社團跨了,妳不是說會養(yǎng)我? ”他一面開車,另一只手伸過來抓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