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臺灣行驚變
原先,七月兩人要一起去臺灣參加Alex和林巧珊的婚禮,不過五月才剛過一半,男人便說過兩天要先去一趟臺北,參加葬禮,三聯(lián)幫的幫主雷功過世了。 不過那并不需要去太久,住一個晚上就回來了,問了有誰要和他一起去,他說阿倫,雷耀揚,可樂,司徒,傻強都會一起去,阿星會留在香港,那一個晚上讓保姆住家里,阿星睡客房,有什么事就找辣椒,游翡說他未免也太小心了,在香港平平靜靜的會有什么事? 結(jié)果那天晚上,那小家伙和阿星玩得簡直要樂瘋了,到十一點多都還不想睡覺,好不容易玩到?jīng)]電才沾床,阿星累得嘆氣,“小居這體能是像了大哥啊,”, 游翡白他一眼,“你才知道帶孩子累?。靠斓饶憬Y(jié)婚也生一個,我一定包個大紅包讓你請保姆,” 第二天傍晚那男人就回來了,一進門,發(fā)現(xiàn)兒子躺在沙發(fā)上,一臉淡定的玩著自己的腳,完全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反而是阿星抱他起來的時候他笑得很高興。 保姆連嫂是老一輩人,一聽說男人是去參加喪禮回來,說一定要先洗過澡才能抱孩子,游翡是沒聽過這些禁忌,不過那男人倒是很配合,也不知道是不是港島這些忌諱本就多,他也習以為常,反正公共場所細菌多,外出回來洗個澡也沒什么,就像游翡也從來不穿著外出服進睡房,回家一定先換過衣服。 然而晚餐時間還沒到,阿星和保姆就都被他趕走了, 六月的時候,那小家伙穿的已經(jīng)是人家八九個月baby的衣服尺寸了,根本是個巨嬰,給他買衣服的速度都來不及他的長速,他不僅已經(jīng)能穩(wěn)穩(wěn)坐著,甚至還開始有些想爬的跡象,眼神也更為靈動,有時候游翡都覺得,他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又覺得好笑,一個小嬰兒哪有什么思考?估計是在想,今天的奶有點嗆,mama是不是吃了辣? 一下班就想回家玩他,這么小的孩子,幾乎每天都能感覺到一點變化,可愛的不得了。 也因為小家伙實在很乖,在人家婚禮大鬧的機率估計不高,所以七月去臺灣,游翡決定帶著他,這樣也省得玩也玩不安心,心里牽掛在香港的兒子。 不過原先以為孩子會放在他那里幾天的駱老爺子就有些失望了,他周末常會打電話過來,話里話外都在問兩人想不想要出去吃個飯,看個電影什么的,如果他們想出門,那駱老爺子便會立刻自告奮勇從元朗郊區(qū)跑來說孩子讓他照顧。 而計畫兩人可以出去小小旅游一下的男人也不大高興,兒子真是一個甩也甩不掉的電燈膽,光明正大的占用自己老婆的胸,他還不能說什么,而且他總覺得那小子每次都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在看他,實在欠揍。 今年上半年,臺灣政局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不過六月份的時候,男人提了一件事就比較令游翡意外了,三聯(lián)幫的老幫主雷功五月才過世,一個月內(nèi),山雞就接掌了三聯(lián)幫幫主之位,并且,雷公子被新上臺的政府正式通緝,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逃亡。 不知道這中間發(fā)生過怎樣的明爭暗斗,但最終,山雞勝出,加上他半年前剛?cè)⒘巳毡旧教锝M的千金,一時之間,風頭無兩。 提這件事的時候,那男人也微微皺眉,但沒有多說太多,想來這件事和林董的七海幫關(guān)系更大,畢竟兩大幫派已經(jīng)抗衡多年,現(xiàn)在對方新的話事人上位,不知道接下來雙方會是什么態(tài)度。 不過七月去參加婚禮的計劃不變,Irene和明少也會一起去,Alex本來和Irene就是大學好友,Irene結(jié)婚的時候他們也來了的,而這次就連Mark都說要一起去臺灣玩玩。 大家打算在婚禮前一起到墾丁玩兩三天,然后再回南部大城高雄參加婚禮。 出去玩男人只帶了阿星和傻強,而其他人像是阿倫,雷耀揚,可樂,司徒等人都是作為東星社出席七海幫婚禮的賓客,會在婚禮當天才會合。 七月初,正是適合在碧海藍天的海灘上游玩的季節(jié),雖然游翡不會游泳,但帶著兒子在沙灘上也很有趣,水上活動是明少的專場,帶著Mark,阿星和傻強騎水上摩托玩得不亦樂乎,Irene則是玩干兒子玩得愛不釋手,一下子把他的胖腳埋在沙里,一下子堆沙堡將他圍住,游翡說,妳趕快自己生一個,包準妳玩到不想玩。 那男人則是直接把兒子帶到水里,想訓練他漂浮,雖說嬰兒應(yīng)該是不怕水的,但這是海水?。∮昔湟坏伤?,把嬰兒搶回來,“不怕水也怕曬啊,太陽這么大!” “翡翡,男孩子不能這么嬌慣,”,男人苦笑, 晚上,眾人開著車來到南國以東的某個無名小海灘,這里是今天一家小吃店老板推薦的秘密景點,說看星星特別美,這里的海域,已經(jīng)屬于太平洋,夜晚濤聲隆隆,拍擊在巖石上,因為地點偏僻,一般游客不會停留,自然也沒有店家,一點光害也無,巨大的黑色天幕甚至能清晰地看見銀河,還有夏季夜空最閃亮的天鵝座巨大三角,牛郎織女。 游翡被這樣的美景震撼了,想不到這樣一個不知名的小地方,竟不輸夏威夷大島的夜空,這個世界,和原來的世界外觀上幾乎沒有差別,但又確是如此不同,這樣一想,真是令人興起莊周夢蝶的感覺,究竟這里是夢,又或是原先的世界才是夢? 鋪了幾大塊海灘巾,大家放松的躺在沙灘上,游翡抱著兒子,男人抱著他們倆,其余的人也都靜靜地在夏夜晚風中休憩,這一刻,游翡覺得很幸福,最愛的兩個人在身邊,好友圍繞,如果爸爸mama和哥哥知道她在這里過得很好,也會放心的吧。 周六一早,大家便驅(qū)車返回高雄,婚宴是晚上開始,車程約莫三小時,眾人下榻的酒店位在前兩年竣工的臺灣的最高樓,高雄八五大樓,而里面的豪華酒店則是去年才開始營運的,晚上林巧珊的婚禮便是在這里舉行。 距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有的人出去逛街,游翡則帶著兒子小睡了一下,男人去和東星社的人會合。 到了傍晚,游翡換好衣服,也將那小家伙打扮了一番,看他新奇地看著自己的小領(lǐng)結(jié)造型,游翡忍不住又親了他的嫩臉好幾口,還沒玩夠,那男人就到了門口。 婚宴會場在第三十八層,直接從酒店內(nèi)部搭電梯下樓就到了,很方便,東星社的人已經(jīng)等在電梯口,一見他們,便都招呼了,除了阿星和傻強,大部分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小居,阿倫忍不住上來逗了兩下,那小家伙則是一臉好奇的將每個人都看了一遍,像在認人一樣, 阿倫直接笑起來,“這小家伙真好玩,” 宴會廳外迎賓處堆滿了鮮花,排場驚人,遠遠看見林董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說著話,瞥見他們一行人,他便立刻放下其他人笑著走過來,游翡熱烈的恭喜了林董,唯一的掌上明珠出閣,真的是大喜事。 那男人也和林董握手,林董笑得很開心,親自領(lǐng)著他們進到宴會廳,這豪華酒店本就新穎,此時會場更是被布置的豪奢無比,一整排的巨大水晶吊燈和估計上萬朵的粉色玫瑰,將里面裝點得就像一個瑰麗的夢境,粗略一看這廳里應(yīng)該至少有兩百桌,冠蓋云集,以林董黑白兩道的身份和交友,除了像東星社這樣的,現(xiàn)場自然還有不少白道上的知名人物。 東星社的人坐了兩桌,位置在女方林家這一側(cè),Irene他們則是被安排在Alex的同學桌,屬于楊家那一邊,不過就像之前Irene的婚宴一樣,這里絕大部分都是林家的賓客,Alex那邊的親友都是從香港飛過來的,人數(shù)相較之下實不算多。 東星社的位置離主桌不遠,沒想到的是,游翡竟然看見了草刈朗,他也坐在附近的某一桌,看來是代表山田組過來,他主動過來和東星社的人禮貌性的打了招呼,然而她好奇地張望了一下,三聯(lián)幫似乎沒有受邀。 流程和一般婚宴差不多,林董牽著林巧珊進場,華美的曳地婚紗在燈光的變換下,令她看上去就像一個公主,林董笑著,眼里卻又像是有些復(fù)雜。 婚宴的菜色自不必說,高雄本就是一個大港,宴席主要都是頂級海鮮料理,大廚做的也確實很棒,只可惜這小家伙還不能吃大人的東西,而且他幾小時就餓一次,時間到了不給奶喝,他可不會管現(xiàn)在在哪里,宴席進行了快兩小時后,游翡便要帶著他去化妝室。 和那男人說了一聲,他便示意阿星陪著游翡去,今天這樣的場合,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情,畢竟高雄可是七海的大本營,完全是林董的地頭。 然而,近半小時,都沒見游翡回來,烏鴉心下開始升起一絲不安,古惑倫察覺到,然而還沒等他出去找,只見阿星抱著孩子匆匆走進宴會廳,神色慘白,他不由得心中一跳。 阿星快步走到桌前,東星社其他人此時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阿星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從懷里拿出一張紙條,烏鴉立刻將小家伙抱過來,只見他睜著烏黑的眼睛,臉上有點點淚痕。 古惑倫搶過紙條一看,身子一震,隨即臉色大變,”大哥,......“ ”她呢?“,烏鴉來不及細看兒子,直接喝問阿星, ”大哥,不能聲張!“,古惑倫努力壓下那股直沖腦門的震動,”阿星,快說一遍怎么回事,小聲一點,“ 雷耀揚等人也凝下神色,整桌人瞬間靜了下來,出事了! ”剛剛我站在化妝室外等阿嫂,二十分鐘了,她還沒出來,我正覺得有些奇怪,女化妝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女人跑出來說,誰把嬰兒放在化妝間就走了?我嚇了一大跳,因為根本沒有看見阿嫂出來,我直接沖進去,果然是小居在大哭,我把他抱起來,就發(fā)現(xiàn)他衣服上夾著一張紙條,我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阿嫂不在化妝間里,“,阿星的神色幾乎哭出來了。 “等指示,東星社有任何一人離桌妄動或是打電話,人不保?!保呕髠悓⒓垪l的內(nèi)容念了出來。 眾人幾乎全都愣了一兩秒,竟是阿嫂被綁了!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還是在七海幫的婚宴上! ? 烏鴉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怒目圓睜,是誰?目的是什么? ”大哥,現(xiàn)在一定有人監(jiān)視我們,如果我們通知林董,怕阿嫂會有危險,“,古惑倫沉聲。 ”看來幕后的人要在婚宴上搞事!“,雷耀揚也說, ”會不會是三聯(lián)幫?“,司徒浩南開口,”大哥,....“,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一個服務(wù)生端了盤大菜上桌,眾人便都噤了聲。 這種時候,自然沒人還會想著去動筷子,然而古惑倫眼尖,瞄見了透明轉(zhuǎn)盤上有一絲怪異,剛剛上的那盤大龍蝦盤底,似乎露出了什么東西,他連忙將轉(zhuǎn)盤移過來,果然有張紙夾在盤子底下, ”新人敬酒,桌底有牄,殺林屏和,草刈朗,“,輕聲念出紙條上的字,眾人臉色又是一變。 他立即回頭搜尋剛剛那個服務(wù)生,但是那人長得極為普通,此時現(xiàn)場怕有一兩千人,那男人早已消失在川流不息的服務(wù)生之中,如何找? ”大哥,肯定就是三聯(lián)幫,“,雷耀揚道,現(xiàn)在事情很清楚了,綁阿嫂的目的,就是讓東星社在眾目睽睽之下干掉林董,草刈朗,讓東星社背黑鍋, ”還真是山雞素來慣用的風格!“,烏鴉感覺自己就要爆炸,拳頭捏得死緊,但此時,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敢去想翡翡被綁到哪里去了。 可樂立刻探了探桌底,隨即臉色冷凝,“桌面中間,真的粘著一把牄,”,今天這種場合自然大家是不會帶武器的,也帶不進來,有嚴格安全檢查。 一時之間,眾人都沉默下來,整個東星社,根本被人設(shè)計的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古惑倫腦中飛速運轉(zhuǎn),現(xiàn)在有沒有可能找到轉(zhuǎn)圜之機? 此刻,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震動了所有人的神經(jīng),烏鴉拿起自己桌上的手機,來電的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他立刻接起來,里面只傳來一句話,“老公,我沒事,不..“,電話便立即被切斷。 若真在這樣的場合開牄殺人,東星社全員就算都能逃回香港,但這件事情也抵賴不掉,況且這后果,實在太嚴重了,然而不做,大哥難道能眼睜睜看著阿嫂被殺? 喧鬧的宴會大廳,只有這兩桌人一片死寂,阿星原先坐在隔壁桌,此時也將情況和那一桌的傻強他們說了,新人已經(jīng)開始敬酒,他們的桌次非常靠前,估計十分鐘之內(nèi),敬酒的人就會來到這里,林屏和陪著女兒,也會過來,而草刈朗的桌次,也離他們很近。 若以大局為重,自然是不能妥協(xié)綁匪的要求,但這等于眼睜睜看著阿嫂死,誰敢說出這個選項?何況,他們東星社現(xiàn)在是讓人掐著脖子,這口惡氣,誰又能咽得下去? 近二十人,一片死寂,氣氛已經(jīng)沉到最低。 然而一個服務(wù)生,像是完全沒有察覺這里怪異的氣氛,竟在這時候走過來要撤臟盤,撤臟盤也就算了,竟還不小心打翻了一杯飲料,啤酒直接灑在了可樂腿上,只見那個服務(wù)生有些驚慌的拿起餐巾紙蓋上可樂的腿,似乎想要擦拭,嘴上連聲道歉, 這都什么時候了?可樂正想將他趕走,卻忽然感覺手心有些異樣,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那服務(wù)生已經(jīng)走了。 他的臉色終于變了,”大哥,倫少,“,他不敢張揚,在桌下將紙條攤開,小聲念,”剛剛那人塞了張條給我,上面寫,”放心開牄,朗,“ 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一晚上,到底有多少紙條多少信息在cao控他們? 可樂連忙將紙條不動聲色地傳過去,烏鴉臉色黑沉,自己一行人跟被人擺弄的傻子一樣,心中怒極卻又無處發(fā)泄。 “大哥,朗,難道是草刈朗? ”,雷耀揚快速說,“這幾個月他非常低調(diào),就連山雞當上三聯(lián)幫幫主,他都沒有任何動靜,在山田組里也很邊緣,幾乎快要沒有任何實權(quán),若主謀是山雞,那他想順便殺掉草刈朗,也說得過去,若山雞老婆和草刈朗的事情是真的的話。 ” “所以,草刈朗察覺山雞要殺他了? ”,司徒說, “或者是說,這件事,草刈一雄說不定也有一份,除掉了草刈朗可以平復(fù)山雞的心結(jié),畢竟他明明知道草刈朗和自己女兒的事,還硬將女兒嫁給山雞,而且除掉林董,對于他們一直想要的日本臺灣地下聯(lián)盟也有巨大好處,林董可是一直反對這件事的,”,古惑倫快速整理思緒, “草刈朗不是他的養(yǎng)子嗎,”,司徒問, “如果他想的是這種大整合帶來的利益,養(yǎng)子又算什么,他連親生女兒都推出來了,”,雷耀揚說, “不管怎么樣,大哥,等一下要不要開牄?我們不一定能完全信任草刈朗,他說的放心開牄,我猜有兩種可能,一,他有準備,也許是穿了防彈背心,二,這牄有問題,若他自己有準備,那林董不一定有,到時候牄殺七海幫主,我們根本不可能離開高雄,”,時間已經(jīng)緊迫,不管做不做,得下一個決定。 “牄拿給我,”,幾乎沒有考慮,烏鴉沉聲,現(xiàn)在只能先保住翡翡的命,這賭的不僅僅是林屏和的命,也是他們的,眾人見他神色,自然明白現(xiàn)在這情況,他們幾乎沒有選擇。 可樂一摸桌底,牄黏的位子靠近他那一側(cè),他將那把精巧的小手牄拔下來,在桌下遞了過去。 新人已經(jīng)到了前面兩桌,古惑倫瞄了一眼草刈朗,他沒有特別的表情,甚至一眼都沒有往東星社這邊看過來。 ”大哥,等會一開牄,大家一定會愣好幾秒反應(yīng)不過來,其他人必須立刻沖出宴會廳,耀揚領(lǐng)隊,我和可樂押后,孩讓傻強抱著,先離開這棟大樓再說,否則七海的護衛(wèi)包圍上來,就走不了了,“,既然要干,那就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盡量安排最佳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