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鬢花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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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霽的唇印上少女發(fā)絲交纏的鬢角,他呼吸急促,將白晞又往胸口處壓了壓。 懷擁溫香軟玉,他心火更難壓下。 白晞被男人的臂膀緊摟,不適的感覺令她忍不住輕輕掙扎。 “別動!”頭頂男人的嗓音喑啞,似一根繃緊的弦。 白晞抬頭,她哪里瞧見過這樣的寧霽,白玉般的面頰上大片緋紅,連眼角都有紅霞層層暈染開。 眸光漆黑深沉,深處有纏綿情緒翻騰不息,隨時便要將她吞噬其中。 “噗嗤!” 白晞笑出聲來,靡麗氣氛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寧霽胸口處卻柔軟一片,他探首堵住她的笑聲,吻得她氣喘吁吁才放開她。 隨后,下了床,叫了桶涼水。 天光漸漸露白,白晞迷迷糊糊中被拽起,她嘟囔:“讓朕再睡會兒……” 隨后便是幾只手黏上她的臉,拿著胭脂水粉在她臉上涂涂抹抹。 她掀起眼簾,紅頭巾蓋上她的面容,她還未反應(yīng)過來,紅簾便又被掀開,男人清淡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他的面容被大紅婚袍襯得柔和了不少,淡色唇瓣微啟:“別戴蓋頭?!?/br> 見少女瞪大了那雙明媚的眼,他瞳孔里浮起笑意:“這下看你還怎么逃?” 白晞胸口處打鼓,她強顏歡笑:“別……玩笑了……我怎么會逃啊?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了嗎?昨晚……昨晚我只是想出去玩來著,啊,對!想出去玩來著。” “最好是這樣。”寧霽瞧著她眼眶子里滴溜溜轉(zhuǎn)的晶亮瞳仁,沉聲道。 他摘下她發(fā)髻上一根金絲鳳簪,插上一支嵌 玉花簪,扶著她的肩看向銅鏡,那只花簪依偎在她發(fā)髻上,嬌軟似花下人,云嬌雨怯,眉眼含春。 “這是你喜歡的花,換了它戴吧?!?/br> 他半口不提,自己雕完這只簪時手上有多少細(xì)碎傷口,絕口不提這只簪已雕好半年有余,只要她喜歡就好。 白晞瞧著這小玩意,還算討喜的樣式,但她生于帝王之家,好東西見多了,也就淡淡應(yīng)了聲:“行,挺好的?!?/br> 她頰邊覆上濡濕,再一眨眼,便已被牽起,走向殿外。 花轎繞城,紅妝十里,轎子剛至城門口,寧霽探簾,伸手剛牽住白晞,他雙眼直直盯著少女溫軟的眸,外界都被他視而不見。 直到瞧見面前少女面色駭然,驚呼震耳,他才瞧見深入自己腰側(cè)的那只羽箭,他的神情仍然清冷,仿若那不是尖利的箭,只一根腰帶而已。 他拔出那只箭,血液順著箭身緩緩留下,濃稠鮮艷,比婚服還要還要紅艷。 他從容地吻上她眼簾:“別看,別哭。” 白晞這才驚覺自己已淚流滿面,她偏要睜著那雙大眼看他,看他將箭遞到她手中,看他伸手撫摸她臉頰,看他細(xì)細(xì)吻去她眼淚,看他微笑著,微笑著仰面倒下,倒在血泊之中,那樣散漫的笑,讓人連神魂都在震顫。 “吾皇萬歲萬萬歲!” 震天呼聲于內(nèi)宮之中轟然炸開,女子一身寬大明黃龍袍,眉眼冷淡倨傲。 她眼角是朱筆輕掃出的尊貴睥睨,濃密眼睫似黑鳳翎羽,長睫輕斂,收住眼底層層波瀾。 她細(xì)瘦的脊背直挺,懶散難覓,刻骨的優(yōu)雅自制,一邁步一回首都得以尋得。 “眾卿平身?!?/br> 白晞坐于高高金椅上,瞧著底下大臣一頂頂烏紗帽,他走了…… 從此,她要一個人扛起這片江山。 嬉笑怒罵,肆意妄為,都已是當(dāng)初,再也不復(fù)。 “稟陛下,顧家公子顧澄朗斬殺亂臣賊子有功,眾臣請陛下封賞?!?/br> 白晞素手捏緊衣袂,冕旒上垂下的珠穗遮住晦暗的臉色,她沉聲:“讓禮部妥當(dāng)封賞吧?!?/br> “陛下,左相一職,國之重器,不可耽擱,還望您早日決斷。”吏部尚書出列。 “朕知道了,不急?!?/br> 白晞望向素日寧霽所站之位,空無一人,平日那個一襲雅致相服,寡淡素雅的男人,早已葬于黃土之下,與她陰陽兩隔。 白晞眼眶一熱,正要收回視線,又撞入一雙溫柔的眼,春光融融,爍爍流光,他似太陽,卻是暖而不灼人的太陽。 以前她是挺喜歡這樣的少年,可是,現(xiàn)在,她異常厭惡他。 她喜歡上了暮秋的清寒,消去寒意的暖陽在她眼里哪里會有半分討喜? 顧澄朗默默垂下了眸子,怎么會? 陛下的反應(yīng)怎么這么奇怪? 不過是一條咬主子的狗而已,她居然動了真情? 帝王之心,真軟…… 下了朝,白晞獨自一人去了御書房,奏折仍舊堆疊如山,美貌侍從容顏依舊。 她看奏折看得厭煩,順口道:“懷素,這折子冗長得煩人,你來替朕念上一念?!?/br> ……無人應(yīng)答。 身邊的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問:“陛下,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歇歇?” 白晞揉了揉太陽xue,這才想起,日日給她念折子的人已去了閻王處報道。 她苦笑,再瞧了眼宮女:“桃花,你不是跑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柳腰少女雙腳一軟,額頭磕得砰砰作響:“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白晞從裙底探出腳來,抵住她額頭,輕笑:“朕并無追究之意,只是問問?!?/br> “相爺念奴婢是陛下身邊的老人,陛下用習(xí)慣了,把奴婢找回來了?!?/br> 白晞拿折子的手一顫,輕薄的紙裂開細(xì)細(xì)紋路:“你下去吧,讓他們都退下,朕要一個人靜靜?!?/br> 宣紙一濕,不知是茶水洇濕的水漬,還是美人垂下的淚珠。 秋意漸濃,白晞同顧澄朗的婚期一日日推進(jìn),亭臺水榭漸漸染上喜色。 白晞從柜中拿出嫁衣,是寧霽送她的那身,她輕撫流丹緞面,鳳凰與飛,比翼成雙。 白晞輕聲吩咐:“傳旨叫尚衣局不用趕制朕的婚服了……” “什么?”桃花愣神,呆立片刻方才應(yīng)道:“哦哦……遵旨,陛下?!?/br> 十許日后,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這是她第二次婚禮,第一次以血祭的場面結(jié)束,這次會是什么樣呢? 白晞坐于花轎之中,轎子穩(wěn)穩(wěn)停下,溫暖的手牽住她,緊接著,一叩首,二磕頭的,十分順利,毫無波折。 忽而,她眼簾一片光亮,蓋頭被掀開,隨后便是一片賀聲:“恭喜正君陛下喜結(jié)良緣!” 朱唇覆上濡濕,她眨了眨眼睫,還沒反應(yīng)過來,撞進(jìn)一雙溫潤的眼,似煙籠寒水,月籠輕紗。 那人眼里脈脈情意似要將她團(tuán)團(tuán)化開。 白晞瞪大眼睛,唇瓣微啟,被那人攻城略地,舌頭被吮得發(fā)麻。 白晞被男人攔腰摟起,雙腳離地,軟軟地依在他身上,素手抵在他胸前無聲推拒。 “懷素,這么多人……唔……不要……”她終于找出空隙,發(fā)出聲音。 男人輕笑,氣息撲在她頸側(cè):“他們不敢看……” 待白晞小臉通紅地穩(wěn)住呼吸,寧霽總算是松開她,聲音沉穩(wěn):“平身。” 有人抬頭瞧上一眼,偷偷問了句:“這不是叛賊寧霽嗎?” “噓!誰讓你亂說話的,這位就是顧公子?!蓖圩渥泳嫠?。 “年紀(jì)輕輕的怎么眼神不好啊?” “寧相早已經(jīng)死了呀,大喜的日子別瞎說話!” ………… 古有趙高指鹿為馬,今有寧霽指己身為正君。 白晞拽他衣袖,問:“懷素,你不是中箭身……”最后一個字她沒有說出來,眼淚珠子便簌簌下滾。 寧霽笑了笑,用袖口替她拭淚:“幸有陛下龍威護(hù)佑,臣有幸逃過死劫。” “你……你瞎說……”白晞破涕為笑,又忍不住念了句:“你知不知道,我傷心了好多日子?!?/br> “惹帝心不安,是臣罪過,望陛下入了洞房再罰臣。” 白晞突然想到一個人:“顧澄朗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寧霽眨眨眼,意外地有些無辜的樣子:“臣不知,陛下何故問他?” 群號:679798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