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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家里新添了個弟弟,所以我提出要出去學(xué)藝??梢詼p輕家里的負擔(dān),也可以至少學(xué)會一身武藝回來,能找到份工作,給家里做補貼?!?/br> 他因回想到了什么而淡淡的笑了,“你沒見過我弟弟,他是我從未見到過的,最可愛的孩子,不哭不鬧,非常的乖,鄰里都夸贊他將來會是個有出息的大人物?!?/br> 她攬著他的頸,為他語調(diào)中的悲哀,心痛。 “我去拜師,因為我窮,師傅并不教我功夫,只讓我打雜。但我不在乎,因為每天可以看到其他師兄們練武,我可以偷學(xué)。白天打雜,晚上在柴房里,我一個人學(xué)。” “待我學(xué)會了武功,我在當(dāng)?shù)氐溺S局找了個零工,聽鏢師們閑聊,如果在官府捉住通緝的賊人,是會有賞金的。我只想著賺錢回家,讓爹娘能過上好日子,讓弟弟有錢可以去識字,將來考取功名,成為個大人物?!?/br> “但一切都只是個夢而已?!辈煌盏臍⒙抉斎耍銎娴钠届o,擁抱著她的動作仍溫柔無比,“我回了家,一切都沒了,村子里的人瓜分了我家的田地,趁我爹病倒的時候,賣掉了我弟弟,我娘在我爹氣死后,也上吊自盡了?!?/br> 上下輕撫著她的背,他坐靠在軟榻中,全身甚至是放松的?!拔艺也坏轿业艿?,他們說他被賣的時候已經(jīng)染上了惡疾。” 她不敢想象染病的小孩子買來是為了什么,只能攬緊他,直至他輕輕抱高她,粗糙的掌撫過她濕濕的頰,好溫和的低道:“別哭?!彼虐l(fā)現(xiàn)她哭了,淚流不止。 從不知他的背后背負著如此巨大的痛,從不知為了他的痛,她會哭得肝腸寸斷,反而是他低喃著柔和的話語,勸她別再掉淚。 她哭泣得像個孩子,在她被追殺或被他嚇到時,他沒見過她掉過一滴淚,可如今為了他,她卻哭了,她的淚自眼中滑出,沿著臉龐下落,墜到他手中,嵌入他心里。 這樣一個玻璃心的女人呀,叫他如何不去愛她。傾頭,吻去她的淚,“別哭,你會陪著我一起忘掉,都過去了?!?/br> 她抽泣著點頭,任他努力擦去她無法停止的淚,“你哭不出來的眼淚,我替你流,你的過去,我替你忘掉,你的成功,我一定幫你得到?!笔难园?,她在淚中承諾。 他用唇吮去她咸咸的淚,輕聲道:“我不能幫你什么,替你什么,我只能給你全部的我,我的命,我的心,我的一切,行天,你要么?” “要,我要!”她掛著淚花綻出了個大大的笑來。 “像個淚娃娃似的。”他好溫柔好溫柔的吻她,吻她紅紅的眼,她紅紅的小鼻子,紅紅的唇瓣,他輕輕道:“我愛你,行天?!?/br> 她閉上眼,覺得又想哭了,“我也愛你,大哥?!?/br> 陷入愛戀的女人是否真的美麗太多? 慕容行天忍不住紅唇上甜甜的笑,凝著銅鏡中的自己,覺得哪里有了變化,卻說不出來。輕撫著嘴唇,仿佛還帶有封翔吻過她的余溫。好開心好開心,開心都快死掉了。 他說他愛她! 捧住雙頰,她覺得自己其實笑得好傻,像個白癡。但好幸福,從小到大,她從沒有什么特別想得到的東西,也體會不到當(dāng)取得了真正想求之物時的感覺。如今她明白了,心底不斷散發(fā)出的喜悅,讓她雀躍得想要飛翔,想向全世界大叫。 他愛她! 吃吃笑出來,掩住唇,她起身,不敢再看鏡中笑得幾近癡呆的自己。 門敲,是封翔,低沉的聲音讓她驚喜,“行天?!?/br> 沖回銅鏡前,確定上下裝束都沒有問題,她才去開門。深呼吸一口氣,仰高頭,她笑得好高興,“大哥。” 她的笑讓他也彎起了薄唇,跨過門檻,他進屋關(guān)上門,用背靠住門板,這才將她勾入懷內(nèi),“我想你了,行天。”摩挲著她的發(fā),他低頭埋入她頸彎中,深深的呼吸著她清澈香味。 笑得甜美,她抱住他的腰,有些嬌羞卻不掩飾,“我也是?!彼d奮得幾乎一夜無眠,腦海李只有三個讓她可以笑到死的字:他愛她。 用力擁抱她一下,他抬起頭,動作寵愛的撥開她頰上的發(fā),“我有沒有說過,你很美?!彼侨澜缱蠲利惖呐?。 誠實搖頭,她笑:“你從來表現(xiàn)得很討厭我這張臉?!?/br> 輕笑,他松開她,走到另一側(cè)取過架上她的外袍,回來小心披上她的肩,才道:“我討厭有其他人將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偏偏她這張面相男女通吃的讓他扼腕。 他吃醋?驚訝的仰頭看他,她忍不住哈哈笑出來。他還嘲弄她吃莫淼的醋,他自己還不是一樣的抱醋狂飲。 不是很自在袒露心中所想,他用手指彈了彈她的額,“今天商談時不要太強求,我們不是對手,能退就退出去?!?/br> 他不要銀礦了?為什么?她不解的睜大眼。 傾身刷過她的唇,他沒解釋,“走吧。” “等等。”快手揪住他衣袖,她用力搖頭,“大哥,你不能每次都用回避或跳開話題來拒絕回答我的問題。” 偏頭低視她堅持的神情,他淡然而笑,將她拉入懷里,“行天,你一向十分聰明?!?/br> “說好話也不能不回答我的問題?!彼c頭表示這一回她可不再那么好打發(fā)。 黑眸中盈滿溫柔和愛意,他低沉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聰慧是我愛上你的原因之一?!闭f完,他俯下頭,輕柔而徹底的吻了她。 直至她暈乎乎的在他的吻與表白帶來的快樂中走出房門好遠,接近了議事的大殿,她才猛然發(fā)現(xiàn),他又蒙混過關(guān)了! 這個男人,某些時候好無恥,居然對她用美男計!更可恥的是她吃這一套。翻了個白眼,想象著將來每一次他們之間的問題他都用同樣的方法來應(yīng)付……俏臉通紅的抬頭看天,她一定是被吃得死死的那個呀。 “行天 。”封翔站在殿門口回頭喚她,她粉嫩帶紅暈的嬌俏面孔讓他略垂下眼,掩飾掉笑意。 “哦?!泵厣?,她在經(jīng)過他時抬高頭瞪他一眼,都是他的錯!走入殿內(nèi),她微笑向已等待的兩位主人點頭表示打招呼。 一夜不見,就奇異的增添了不少嬌艷的慕容行天讓李子祁瞇上眼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劍眉微揚,猜不出什么原因和化妝品可以達到這種程度。 躺椅上的朝霞無天依舊笑容滿滿,眉眼里是滿滿的笑意,“昨晚兩位歇息得可好?”幾乎不可見的將躺椅往后推了推。 沒錯過朝霞無天的細小舉動,李子祁突然笑了,滿眼有趣。 朝霞無天瞥見李子祁眼里的打趣,皺眉先是白他一眼,再笑瞇瞇的轉(zhuǎn)回來,面對著坐入位置的客人,等待著答案。 “很好,多謝費心了。”慕容行天完全不明白那兩個眉目之間代表什么暗號傳遞,只能一概小心應(yīng)對。封翔雖然說不要礦山,但私心里,她扔是希望能幫他得到,他的報仇原因她也已明了,幫助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不指望封翔會有任何回應(yīng),朝霞無天拍拍手中的扇子,笑得好優(yōu)雅,“那我們來談?wù)劦V山,我想問一下,你們會出什么價?” 她眨一下美眸,笑容依然艷光四射的,心里想踹某人一腳,她最討厭這種被人明擺著玩的游戲了。“哪有買家開價的道理,自然是由賣家定奪?!?/br> “不用太客氣,我們很有緣?!背紵o天半依躺椅,舒舒服服撫著折扇,“既然有緣分,我愿意先聽你們的意見,再來考慮是否合理?!?/br> 太極拳打來打去,一只西瓜你推我推,她輕笑,“那座銀礦價值何止連城,我們再如何開價也入不了您的眼吧?!?/br> 精美笑眼轉(zhuǎn)轉(zhuǎn),“真太客氣了。”收扇,朝霞無天笑得十分和善,態(tài)度卻認真了許多,“直接說吧,敢找珍珠蘭麻煩的,膽子不會小到哪兒去。你們動了我的銀樓,其實我并不在乎,但閣下似乎太貪心了點兒,連我家的銀樓也一并吞掉,這未免讓我的面子擱不下啊?!?/br> 他的和他家的有什么區(qū)別?她不記得珍珠蘭在子午城有兩家分店?!凹热皇遣幌MЯ嗣孀?,為何不直接說而用礦山引我們前來?” “我想見見傳聞中的后起之秀?!背紵o天的笑容無害又單純,“反正那座礦山擺著也是擺著,多幾個人看又不會長腿跑到哪兒去。” 美麗的水眸直視那對笑意滿滿的單鳳眼,“閣下并不打算賣銀礦,只是想打響名聲好讓朝廷來抄家?” 上座的李子祁低笑出聲。 朝霞無天直接當(dāng)作沒聽見那笑聲。打開扇子揮一下,“燙手山芋誰不想放開,我有我的價碼,只是不知道你們是否出得起,和敢出?!?/br> 心臟哪個突然加快跳動,她有可能買得起那座礦山!小心呼一口氣平緩和掩飾住不由自主的急切,她慢慢端起茶,抿一口,放下,“對我們的產(chǎn)業(yè),閣下應(yīng)該十分清楚,不知會是什么樣的天價,我們恐怕無法擔(dān)負?!?/br> “你們擔(dān)負得起?!背紵o天笑著肯定,“甚至可以不花上一文錢?!?/br> “哦?”她微笑略傾一下頭,“請講?!辈换ㄒ晃腻X?怎么可能天底下有這種好事? 朝霞無天精致得美麗的面孔帶著有趣的笑容,“你們擁有一件我想要的禮物?!?/br> “禮物?”她皺了皺柳眉,完全不知道朝霞無天肚子里在打著什么算盤。偏過頭,看向封翔,他沒有一絲表情的冷峻著面容。轉(zhuǎn)回去,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什么樣的禮物?” 仿佛正等著被這樣詢問,慢悠悠晃動著紙扇,朝霞無天噙著好看的笑弧,“擁有礦山而不被抄家還敢恣意販賣,原因很簡單,當(dāng)今太子不巧正是我的好朋友?!?/br> 上座的李子祁立刻收出嘲弄的笑,僵直了身體。 “禮物,是給他的,作為感謝,也可以作為對你們購買礦山的小小附贈。有太子殿下的保證,不會有任何麻煩落到有關(guān)銀礦的問題上?!?/br> 她彎著唇角,實在無法相信。這種關(guān)系和背景,好象也太夸張了點,連當(dāng)今太子殿下都牽扯出來了? 沒待她開口,李子祁倒是說了話,“無天?!眻A潤的嗓音是標準的京城腔調(diào),略低的嗓音里透露著無比的貴氣和派頭,“通常你送給太子的禮物好象只有一種?”疑問不急不徐的卻充滿壓力和警告。 側(cè)過身子望向首座,朝霞無天好驚訝,“啊!原來你在場啊?!?/br> 忍住抽搐的嘴角,李子祁瞇上眼,“別是我想象的那樣,我確定,太子殿下性向正常,而且他也絕對暫時沒有任何接納你的好意的想法?!?/br> “你又知道?你又不是太子殿下本人?!币恢眱?yōu)雅從容萬分的朝霞無天沖李子祁扯出個賴皮的笑容,“送不送禮物在我,收不收禮物在太子,干你什么事?”幾乎是挑釁了。 咬緊下頜,李子祁瞥一眼封翔他們的方向,警告的味道更加十足,“別玩得太過火,我們兩個人都不會是他的對手?!蹦莻€男人深藏的功力很可怕,他沒興趣去挑戰(zhàn)。 笑眼轉(zhuǎn)一圈,朝霞無天的口吻滿是不在乎,“那是我的事?!?/br> 差點想一腳踹人了,“但你該死的牽扯上了當(dāng)今的太子殿下?!边@個人說不通的嗎?腦子長起來是做什么的! 莫名其妙的觀望著幾乎打起來的那兩個人,朝霞無天口中的“禮物”似乎很讓李子祁敏感的甚至不再維持一貫無聊觀望的立場,到底是什么讓他們變化得這般奇特? 慕容行天望向封翔,兩人交換了個個不了解的眼神。 清了清嗓子,她道:“請問朝霞公子所指的禮物是?”如果她真的擁有這件東西,就算是再珍貴,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為了封翔而雙手奉上,去交換那座銀礦。 “你閉嘴?!?nbsp; 李子祁凌厲的一眼掃過來,不怒而威的氣勢讓她默默生了疑。 絕不會是普通人擁有如此這般貴族架勢,李子祁很有可能本身就是皇宮中人。珍珠蘭和果然與皇室脫不了干系。但這么一想,同樣以皇室為背景的逆府與珍珠蘭敵對的不矛盾解釋,是因為他們的靠山或背景本身在皇宮中就是敵對的?可朝霞無天提到太子殿下,什么人會與太子殿下敵對…… 甩了甩頭,現(xiàn)在不是思索小道消息的時候。呵呵,她此時的任務(wù)是礦山,礦山。 李子祁不客氣的話語直接激起封翔陰狠的擰上濃眉,低沉聲音毫不拔高,卻壓力十足的響徹整個諾大殿堂,“什么禮物?” 李子祁一怔,顯然不悅有人敢威脅他,“朝霞無天,我……當(dāng)今太子殿下不會收你的禮物!” 面對兩張想殺人的面孔,朝霞無天從容收起紙扇,笑容好看精致無雙,連瞧都沒瞧那兩張快黑掉的臉,直接轉(zhuǎn)向慕容行天,“你?!?/br> 剎那間,殿內(nèi)靜得可怕得可以聽見每個人呼吸的聲音。 錯愕的瞪圓了眼,她沒明白,“什么?” 李子祁惱火的瞇眼,不再開口任朝霞無天玩他的游戲。 封翔拔身而起,“絕對不可能!”峻容已經(jīng)扭曲得令人膽寒了。 誰也不看的朝霞無天淺笑著,眼神清澈又純凈,“慕容公子的意見是?” 緩慢消化掉震驚的事實,她不可置信的輕聲道:“你想要,我?”她就是朝霞無天口中的禮物?那件用于送給太子殿下?lián)Q取銀礦和保證不被朝廷干擾的禮物? 搖頭,忽視掉神色陰沉欲爆發(fā)的封翔,和警覺站起身時刻防備著的李子祁,朝霞無天笑得愈發(fā)單純和天真無害,他的嗓音低脆悅耳,非常耐心的解釋:“我本人并不需要你,但我想要你作為禮物送給我的好友太子?!?/br> 她直覺看向封翔,他已經(jīng)展現(xiàn)了殺意。移回目光向朝霞無天,他的態(tài)度像是全世界只有他和她存在般平靜。悄悄的,心擰了起來,細微的痛逐漸加劇,劇烈到她低喘的抓住襟口無法呼吸。 “行天。”封翔立刻出現(xiàn)在她身邊,毫不猶豫的單膝跪下,黑眸難掩焦急,“怎么了,要不要找大夫?” 面對他們之間“義兄弟”相處,朝霞無天玩味的挑起眉毛,打開折扇搖起來,仿若身置江南的盛夏。 “我沒事,大哥?!彼矒岬臎_他一笑,重新集中視線向那方悠然淺笑的人。“你太聰明了,朝霞無天。” 他微頜首一笑,“多謝夸獎?!眴硒P眸子金黃得如最珍貴的琥珀。 封翔緩緩直起身,順代扶起她,“行天,我們走。”她的態(tài)度平靜得嚇人,明明她就在眼前,伸手可及,他竟然有種錯覺,仿佛她只是個幻影,這讓他不安極了。珍珠蘭、朝霞無天、銀礦是導(dǎo)致她變化的原因,他直覺的只想帶她盡可能的快的離開,脫離這個令她變得詭異的地方。 并未有任何阻攔舉動的朝霞無天優(yōu)雅起身,及膝的烏黑柔發(fā)飄墜在身后,輕搖紙扇,他笑著,笑容是如此的和煦又單純。 慕容行天沒有再說話,只是一雙大眼望著朝霞無天,一直望著他,直到封翔帶著她消失于他的視線中。 封翔沒讓她單騎,而是抱著她,策馬速離北赫。 出了珍珠蘭后,她就合上雙眼,任由他帶著她離開。始終沒有睜開眼過,嬌美的面容沒有表情的讓他擔(dān)心卻無法猜測她心里所想。 回到子午城的路上,投宿的客棧里,相擁的夜晚,她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無法掩飾擔(dān)心和焦慮,除了摟緊她,確定她在懷中,才稍微讓他好受上了那么一點點。 抵達恒翔府,不理迎接的莫磊和其他人的錯愕他們的同騎,封翔率先躍下馬,再伸手接慕容行天入懷,“請大夫?!敝苯颖е蟛较蛟簝?nèi)走去。 回來的路上,她除了喝水外,幾乎沒有碰過任何食物,他怕她會弄壞身子。 原來是慕容行天又生了病。莫磊松了一口氣,不再懷疑主子有斷袖之癖。 步入溫暖的青梅小苑,揮退所有的侍女,他抱著她進入她的臥房,到床邊,他沒放下她,而是自己坐了,安置她在膝上。緊緊摟住她,低喃,“我們到家了,行天,別再嚇我,說話,和我說話?!彼脫?dān)心她的異常反應(yīng),好擔(dān)心那該死的朝霞無天說的話帶給她的影響。 她輕嘆一聲,抬手抱住他的頭,讓他埋入她頸彎中,“大哥?!?/br> “我們回來了,當(dāng)作一切都未發(fā)生好不好?”他咬緊牙,“我知道你為了我會付出一切,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有多重要!”他幾乎在她耳邊咆哮了,“別該死的再去想任何關(guān)于礦山的事,我不準!” 她笑,笑得好甜,“為什么每次我在想什么你都猜得到呢?” 他抬起頭,仔細的看著她,“因為我愛你?!贝笫譅科鹚男∈址胖迷谒笮厣?,“你是我的心,我不能失去你?!?/br> 她笑著,淚水卻不小心滑下,“大哥?!闭f不出話,也無法說出任何話語。 他吻去她的淚,“你承諾過不離開我,永遠不離開我?!?/br> 她哽咽著閉眼,不敢讓他看到她的心碎,“我不離開,我永遠也不離開。大哥,我愛你?!睌堊∷念i,她將臉藏向他的肩,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我不離開,我愛你,我絕對不離開,我愛你?!?/br> 他心痛,深深的懊悔當(dāng)初為什么帶她去看礦山?!靶刑欤也恍枰亲V山,你已經(jīng)幫我踏上了成功的一半,我們一起走下去,一年以后,什么事都會好的。” “恩。”她慢慢止住淚,綻開笑容,“我想太多了。”用手背抹掉淚花,她笑,“大哥,你很會甜言蜜語哦?!?/br> 他沒搭理她的刻意打趣,只是盯著懷中的她,突然道:“讓我娶你,嫁給我,行天,讓我愛你疼你一輩子?!?/br> 她倒抽了一口氣,掩住小口,驚喜萬分,不太敢相信他的話。 “我?guī)闳ヒ娢业锖偷艿?,他們會喜歡你的?!彼α耍Φ煤脺厝岬膱?zhí)起她的小手,印下珍愛的吻,“嫁給我,行天?!?/br> 她笑彎了眼,“嫁了!” 看著她笑著流淚,他嘆息,“你變得愛哭了,行天?!币郧八龔膩聿坏粢活w眼淚。疼惜的去吻她哭紅的眼角。 任他疼愛的動作著,好象被捧在手心中一般,好幸福,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這樣的幸福。“還不都是你害的?!庇檬种复了募纾滩蛔∷珠_了個好大的燦爛笑容,“我要嫁給大哥了!” “實在好難想象當(dāng)初那種情況下相識的我們,今天會牽扯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边叴蛑惚P,慕容行天邊嘀咕。 眼中帶笑的看她一眼,封翔翻閱著帳本,“是啊,那么尖酸又驕傲的你,今天變得這么可愛,是滿奇怪的。” 她干笑,“喂,不應(yīng)該用在我身上吧,你才是多疑、吝嗇又愛壓榨人的討厭鬼?!闭f完還做了個大鬼臉。 他搖頭淺笑。 今天是自北赫回來的第三天,從剛開始的異常到現(xiàn)在的平和相處,她不再有半分其他心思的句送,可他仍是心中有這么那么一點不安,如果可以預(yù)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他是絕對不會帶她去北赫。 凝看她美麗的面孔和縮在軟榻上審帳的認真申請,他微微嘆一口氣,無法真正安下心確定她不會胡思亂想。 只有娶了她,讓她成為他的妻,也許他才會放下心來。成為他的妻子的她總不會再想著要離開這個愚蠢的念頭吧。 偶爾抬眼,看到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看,她一笑,心又悄悄疼了?!霸趺戳??”這三天他寸步不離,連夜里都是留宿青梅小苑的不怕外頭風(fēng)言風(fēng)語,而且他總在看她,怕她會消失似的,甚至在她半夜偶然醒來都發(fā)現(xiàn)他還在盯著她看。 “我在想你一定是天底下最美麗的新娘子?!彼谒媲安辉倭呦θ?,只給她單獨一個人的笑溫暖充滿愛意。 俏麗的小臉微紅,她抿著笑,笑容甜美,“大哥再繼續(xù)呆在青梅小苑,不擔(dān)心鏢局的事情啊?”皺皺小鼻子,舉起右手,“我不再想那座礦山的事了,大哥不用掛心的?!?/br> 他沉默不語半晌,起身,走到軟榻邊,抱起她,坐在她原先的位置上,再將她安置在懷里,“挑個好日子,我們盡快成親?!?/br> “這么急?”她驚訝又歡喜,靠著他舒服的厚肩,她用小手沒事干的玩著他衣襟上的盤扣,“呵,至少讓我有時間做好準備嘛?!?/br> “嫁妝彩禮我會吩咐莫磊去置辦,你完全不用做任何準備?!背烈饕幌?,“三日后成婚如何?” 翻個大白眼,她笑出聲,“好象清倉大拍賣,我不要這么倉促?;槎Y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大哥怎么可以如此的草率,三個月后如何?”仰去頭,她淺笑著將小手放在他要反駁的薄唇上。 “先帶我去見爹娘,我想在他們的認可后再嫁給你?!?/br> 他動容,深深望近她漂亮的水眸中,“好,他們忌日后第三天,我們成親?!?/br> 她笑彎了眼,幸福無比,“好象做夢一般?!辟艘阑厮缟稀?/br> “我才覺得像做夢一般?!彼Ьo她,低喃,“我已經(jīng)吩咐莫磊去聘一個南方的好廚子回來,以后你想吃什么樣的家鄉(xiāng)菜都行。要是想回南方,只要告訴我一聲,我們就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br> 好感動,從不知這個冰封男人的心在愛她時竟然這樣的細膩和溫柔寵愛。她用臉去蹭他的下巴,咯咯笑了,“大哥,你在寵我了。” “我不寵你寵誰?”他疼愛的輕撫她的背,“行天,叫我的名字?!彼刹幌M麅扇讼嗵帟r永遠大哥來大哥去的,她又不是他meimei,她是他的女人。 卡殼半晌,她沒回答。 “行天?”他疑惑的低頭用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小臉火紅一片,大眼飄來飄去就是不敢看他。訝異的笑了,他親一下她紅紅的頰,“你害羞什么?我只是要你叫我的名字?!?/br> 她皺皺鼻子,“我又沒叫過你的名字,總得讓我有時間和心理上的準備先?!?/br> 他好笑,食指輕觸她發(fā)熱的面孔,“要什么準備?以前你在心里罵我的時候,可沒這么羅嗦。” 看向右上方,她死不認帳,“我哪有!你是我心目中最偉大的大哥,人家崇拜景仰你還來不及,怎么會偷偷在心里罵你這么沒品?” “恩恩?!彼谜韵镜穆犓钩?,“我的名字?” “給我時間準備啊!”她用手指不客氣的戳著他的肩,“叫慣你大哥了,哪能臨時說改口就改口的嘛?!?/br> 將目光移向頂上大梁,他認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昂?,好,請問莫淼進度如何了?” 她高高吊起細眉,瞪他從容的淺笑半晌,撇嘴,“她不識字,我叫一個識字的侍女從頭教她。”好可惡,為什么在這個時候談起其他女人? 他給了解釋,“鏢局的事情,我想分一半由莫淼負責(zé),她有這個能力。”恒翔府的瑣碎則由莫磊打理,銀樓的方面有慕容行天出面,他只需要專心古玩這方面的發(fā)展就成,“我想學(xué)習(xí)經(jīng)營古玩?!?/br> 他還是有賺錢和擁有成為霸主的野心哪。她垂下眸子,淡然一笑,“我從未問過,大哥……”咬住下唇,她沒再開口。 “怎么不說下去?”他不解。 柔柔仰高頭望他,她知道他成功之后要復(fù)仇,可復(fù)仇之后又要做什么呢?攀上了高峰的頂端,又會是什么成為下一個目標?更有錢、更成功?可錢,要那么多做什么呢? 普通人家需要錢生活、開銷,有了基本的生活條件,會追求更有錢,好過得舒適、安逸,然后想要更多的金錢,步入奢華的生活。 接下來呢?因為擔(dān)心錢總有花完的一天所以努力再賺錢,還是因為喜愛上了奢侈的世界無法放棄的成為賺錢機器? 人性貪婪,欲望無止盡,是本性使然,還是現(xiàn)實所推塑而成?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大富大貴階級了,只要不出大岔子,他們這輩子絕不會落到擔(dān)心吃穿方面的問題,但封翔仍是要錢,更多的錢,更多的權(quán)利,更多的一切。 他變得貪婪了么?為了錢,不顧一切的貪婪,一如那些為了慕容家產(chǎn)而一線想殺掉她的親戚。 “大哥……”她忽然一笑,“給你樣禮物。”在他腿上坐直身子,她雙手探到頸后,解下衣內(nèi)的一條銀色細鏈來,墜子是把鑰匙,銅的鑰匙,樣式很普通,和大街上賣的鎖所配的鑰匙沒什么不同,只是在鑰匙柄上刻了精美小巧的“慕容”二字。 他略略揚眉,中肯的評價,“奇怪的墜飾?!焙苌儆腥擞描€匙來當(dāng)首飾的。 “這是我爹給我的?!彼Σ[瞇的將鏈子給系上他的腰帶,低頭審視那個銅鑰匙掛在他腰上的樣子,“也算是傳家之物了,你戴著,以后可以給我們的孩子,告訴他們,這可是杭州慕容家的傳家寶哦?!?/br> 他為她提到了他們的孩子而柔和了黑眸,大手撫過她的小臉,他傾下頭,溫柔的吻她,“我愛你,行天?!?/br> 她嘆息,幸福的圈住他的脖子,迎向他的吻,“我也愛你,翔?!?/br> 大寒冬日,恭家雙生子同時的到來讓恒翔府上下終于見到了自北赫回來后就一直未露過臉的慕容行天。 剛坐下的恭成麒一待侍女們上茶退下后即刻盯住慕容行天,“我進府不過半個時辰,就聽說你和封公子曖昧不清?” 瞟眼右側(cè)冷面的“封公子”,慕容行天端茶喝一口,笑笑,“小道消息,原來傳播的對象也包括了剛落腳的客人呵?!?/br> 恭成麟懶得廢話,“你是不是動了珍珠蘭的產(chǎn)業(yè)?”細細的眸子沒好氣的瞥向封翔,一定是他這個沒腦子的人下的命令。 和封翔交換個眼神,她放下杯子,交握住雙手,“動了。”瞅見那對雙生子同時發(fā)綠的俊臉,決定還是不要挑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們,她還“動”了逆府的產(chǎn)業(yè)。 支住額頭,恭成麒呻吟一聲,“難怪我會在妓院看到朝霞無天那個家伙?!?/br> 她一驚,“珍珠蘭的朝霞無天?”真是如雷貫耳,去北赫之前,她壓根不知道珍珠蘭的主子姓啥叫啥,現(xiàn)在一聽到這四個字,渾身都有點發(fā)毛。 恭成麟的表情是一致的頭痛無比,“是啊,除了他,誰還叫這么奇怪的名字?!?/br> “他們要挾你們?”不會吧,以那顆腦子的聰明程度,朝霞無天應(yīng)該是殺人完全用不著自己動手,甚至不需要動口的只用眼神就可以了。他會特地去了趟京城,在他們合作的恭氏兄弟面前露面以達到警告他們的效果?有這么大廢周章,或者稱之為無聊嗎? “沒,他只是上我們的妓院走了一圈?!惫С慎杵饺招ξ膽B(tài)度完全被惱火代替,“朝霞無天從不主動近女人一丈之內(nèi)。他竟然上我們的妓院!” 完全聽不懂,“哦?他怕女人?”回想一下,在北赫那幾日的相處,朝霞無天最少離她兩長之遠,但他也一樣離封翔兩丈的距離,她還以為是他不喜歡接近陌生人咧。 “不是?!惫С慎柽殖鰝€好難看的笑,“那是以為一旦靠近了,任何女人都會對他投懷送抱。你說他到妓院走了一圈下來,我精挑細選的那些女人們誰還聽我的命令?” “他毀了妓院的生意?”她還是不太明白。 “他說他要合伙入股?!惫С慎氪嫔踔琳f不出話來的雙胞胎兄長回答。 “什么意思?”她完全困惑了。 “誰知道什么意思。”恭成麒不爽的喝一大口茶,“我的女人們憑什么讓他那雙笑眼一瞅就跟著他的心思團團轉(zhuǎn)?這個惡心下流的痞子!還表現(xiàn)得很無辜的害怕,要我解釋我是如何將她們訓(xùn)練得如此熱情的?!?/br> 轉(zhuǎn)動一下大眼,慕容行天托住下巴,手指輕輕拍著膝頭,“等一下,成麒,你好象對于朝霞無天拐走那些女人的心比較不甘?!?/br> “那當(dāng)然!” “……那你們來恒翔做什么?”干干一笑,這兩只沒事干的大頭魚,以為她很閑的可以隨時陪他們嗑牙? “哦,來談?wù)劰磐娴旰图嗽旱那闆r。”談到正事,兩人展現(xiàn)出一模一樣的俊朗笑容,“進展都不錯,沒有意外的話,三年之內(nèi)上正軌沒有問題?!?/br> 突然的,封翔起身走人。 恭成麒抓一下下巴,“嘖,封兄還是沒變的這么酷啊?!?/br> 如果可以選擇,她也好想閃邊。陪這對雙生子真是浪費時間,“既然沒有大問題,你們火急火燎的沖入府做什么?”架勢嚇倒一片片侍從的很好玩?“ “好久沒見到你了,行天,我們想你。”兩個人完全一樣的笑得好諂媚。 吐血行不行? 冬夜降臨得好快,才用完晚膳不到一會兒,屋內(nèi)就需要燃燈照明。屋外的雪由小變大,如果一夜不停,明日又會是雪深及膝。 “北方的雪一入冬都是下個不停的么?”慕容行天蜷在舒適的躺椅中,全身被屋內(nèi)燃燒數(shù)個火盆釋放的溫度隈得暖烘烘的。 窗邊的封翔在看一本有關(guān)古玩的輸,“恭家那對雙生子安頓下來了?”好大一個驚喜的莫名出現(xiàn),無聊得讓他好想當(dāng)場轟他們回京城。 “客院?!币撬易屗麄?nèi)氩角嗝沸≡钒氩?,馬上可見血濺三丈,封翔比冰還冷的神情充分增強了這個完全可以預(yù)料的預(yù)言的準確指數(shù)。 冷冷丟出一個字評價:“煩?!?/br> 纖手撐住臉頰,她悠閑翻開擺在膝頭的資治通鑒,“還好?!彼麄儙砹艘粋€消息,朝霞無天在向她打招呼了。 “你怎么看朝霞無天出現(xiàn)的事?” 不動聲色翻過一頁,她可沒忘封翔敏銳的直覺,“我倒不知道朝霞無天對女人這么有吸引力。”難怪在和她見面時,朝霞無天總是在后退或者盡量回避。這么說……他早該知道她是女人。 “他吸引你了?”封翔的口吻有點漫不經(jīng)心。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提出入伙的事?!彼谙蛩蛘泻簟弦淮螐谋焙针x開,朝霞無天沒有阻攔她,就是要給她時間考慮清楚怎么付出動了珍珠蘭產(chǎn)業(yè)的代價的,現(xiàn)在終于到了要決定的時候了嗎? “為什么他不插手古玩店?”封翔依舊看著書,“只因為他知道喜愛女人的恭成麒一定會不甘心的來向你述苦?” 她抬眸,望向窗那邊的他,“你想說什么?” 他放下書,起身,關(guān)上只開了一條縫的窗戶,走到她面前,巨大的身形籠罩住了整個嬌小的她。漆黑若子夜的眸子閃動著搖曳的火燭光芒,“你又在想什么?” 高高仰著頭,她虛弱的合上眼瞼,“我沒有在想什么?!?/br> 他面無表情的低頭看她,刀刻出來似的冷俊面容是發(fā)怒的前的緊繃,“你說謊。” 心一顫抖,她后靠入軟軟的厚墊中,覺得很無力,“我沒有?!本o合的雙眸外感覺到黑影蓋上來,覺察他的體溫就在咫尺之內(nèi)散發(fā)出熟悉的溫暖,她嘆息,張開手,勾住他俯下來的肩頸。 他陷入她的作為,她則在他懷中?!澳氵€有別的什么要說?”就算他已經(jīng)惱怒得想殺人了,可圈住她的雙臂仍溫和得不會傷她分毫。 “對不起?!彼p嘆的枕在他厚實的胸膛上,“對不起?!?/br> “這代表什么?”他依然怒氣未消。 “我在想朝霞無天手中的銀礦,對不起。”她掀開美眸,彎出個笑,小手撫摩他繃得緊緊的臉頰肌rou,“我不得不想,你知道。他無條件讓我們回來,這根本不合常理?!?/br> “我知道?!彼钌詈粑ζ綇?fù)下怒意,“我也知道,一旦他真的想報復(fù)或者有別的什么舉動,我們無力自保?!?/br> 他接受得了這個事實?她睜大眼。 輕撥開她垂落的劉海,他低沉道:“我清楚,我的過失造成的后果,眼下一切榮華富貴不過過眼云煙。所以我才希望莫淼學(xué)會管理鏢局,莫磊能有能力掌管銀樓事項。這樣至少我們在失掉所有后,他們還能繼續(xù)生存下去。我相信朝霞無天對下人不感興趣?!?/br> 她明白了他全部的苦心。垂下眸子,她笑,“你清楚我不喜歡莫磊和莫淼?!?/br> 他也笑了,“我也清楚他們不喜歡你?!?/br> 縱然這樣,他仍是為每個人想好了退路。這男人,在冷酷的外表下,心軟得讓她心疼。 “我也想好了等我們以后一文不值時,我們至少可以投靠恭家那兩個討厭鬼,幫他們經(jīng)營古玩,也夠我們生活一輩子了。” 他會為了她向他最討厭的恭家雙生子低頭?這是他要學(xué)如何打理古玩玉器的原因?她失笑,感動是唯一的感受。用力攬住他的頸,開心的低叫:“干嗎向他們低頭,我不在乎陪你當(dāng)要飯婆的!” 他低低笑了,“你的嘴這么挑,想把你養(yǎng)胖點還得去請個南方的好廚子,當(dāng)要飯怎么要得到足夠的銀兩請大廚?” 哈哈大笑,搖他一下,“說得我好像很難養(yǎng)似的!” 他笑著吻她的額,“你再難養(yǎng)我都心甘情愿?!?/br> 心里甜甜的又酸酸的。這樣一個男人,她如何能不愛得心都疼了。 她愛他,真的好愛好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