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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這句話向來被她當(dāng)耳邊風(fēng),因為只要結(jié)果一樣,她根本不在意開始的被評價為好或是壞,反正任務(wù)完成了,她還活著,照樣會有下一項更難的任務(wù)尚待她去找死。 成功,其實與開始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這是她回答給大祭師長們足以吐血的一句話。當(dāng)時大祭師長們捂住胸口半晌一口氣哽在喉嚨里也沒吐出來,最后皆搖頭嘆息,能種蘑菇的朽木也不過如此。 那年她才八歲,完全不明白這番對話后面的含義。現(xiàn)在她長大了,也終于懂了。木頭分三種:可雕刻的為上等精木;不能雕刻,只好拿來種蘑菇的為朽木;連蘑菇也種不了……那就什么都不是的將行就木了…… 朽木是指她,完全不可雕刻的好歹還可以種兩串蘑菇——串串蘑菇似的麻煩。 就拿現(xiàn)在這件事來說,全是當(dāng)時沒有好的開端,所以蘑菇串的麻煩接踵而來。吃掉一個,后邊又長出一大串,不得不令人嘆息,菌類植物為了繁殖后代而不計手段的無限量增大孢子數(shù)量。 盯住坐在對面案幾后的英俊男人,疑天縮在雪白貂皮中開問:“你的蘑菇好象繁殖的不是很快呀?!币驗樗堑癯善??全身漆了亮油,好看又完全杜絕了蘑菇的生長? 他沒聽懂,“什么事在煩你?”直接當(dāng)她在說胡話,只問他想知道的事。莫名其妙把他找來祭本院,沒事就怪了。 “聽說帝王為女色荒蕪朝政中。”她合上非常困的眼,計劃一會兒一定要去找大祭師長逼她收回不準(zhǔn)她睡覺的愚蠢診斷。她已經(jīng)五天沒合眼,極限了!再不讓她睡覺,她要跳起來把自己撞死! 她話語中的主角揚著淺笑,繼續(xù)手上的作畫,手持毛筆,熟練的在宣紙上瞄出細(xì)細(xì)的線條,“哦?小道消息哪里傳來的?” 沒好氣用鼻子哼出不屑,“本尊就在我面前頹廢,還需要什么小道消息。” 他老神在在的笑,“本帝是應(yīng)你之邀前來,怎么稱為頹廢?” 懶得理他的強詞奪理,她打呵欠,“什么時候答應(yīng)青蓮和寒琨的婚事?” 他分神瞥她,了然于心,“等撤祭成功。”原來是這件事啊。收筆,將筆墨擱至案幾一側(cè),獨自欣賞著剛完工的作品,禁不住搖頭嘆息,“真好?!?/br> “十萬冰兵怎么辦?”任憑他們在北疆寒風(fēng)呼嘯吹? “干本帝什么事,寒冰之國自己會有糧草供給?!碑嫷谜媸呛醚?。 這男人怎么別扭鬧得這么大呀?“又沒叫你去供給,我說萬一打起來了怎么辦?”他是帝王,再失職,也沒人敢說他。她就不同了,半死狀態(tài),很容易提醒別人她是犧牲品的事實,不用屠宰了,一點兒風(fēng)吹草動直接上西天找佛主打屁。 “本帝在為女色荒蕪朝政中。”他回答得事不干己、高高掛起。 她痞笑,“狐貍精的下場好象都不得好死的吧?!?/br> 他豎起畫讓她看,“好看不?” 淺金的眸懶洋洋的掀開條縫,“鐘馗?”沒有胡子的鐘馗好象頭一回看到哦。 他點頭,“是有點像鐘馗,你不說本帝還真沒想到?!泵掳?,動手將畫晾起風(fēng)干墨跡。這才放下卷起的寬大袖子,走到躺椅邊坐下,“本帝畫的是你?!?/br> …… 他淡笑看著她閉眼嘴角抽搐的表情,“本帝覺得挺寫實的,你現(xiàn)在很適合出門嚇小孩子哭?!鄙焓痔巯У妮p撫她冰似的消瘦臉頰,黑眸中是深沉的心疼和愛戀。 默默感受他寬厚大掌中的溫?zé)幔Σ恍Φ?,“奉承收下了?!笨傆幸惶烊珨?shù)奉還,現(xiàn)在不急著討論這件事先,“寒琨那邊你有辦法了?”這么不急不徐的,明擺著萬事掌中握,就是不說出來的讓一干人雞飛狗跳。 他俯下頭,在她蒼白的櫻唇上印下淺淺一吻,滿意的看到她白晰面容上染紅暈,這才輕道:“如果本帝現(xiàn)在叫你去死,你去么?” “去?!彼B想都沒想。“君讓臣死,帝命祭死,你要我死,我一定會死?!?/br> “不問緣由?”他索性起身到躺椅上半依著,將她整個攬到他身上俯趴。 她仍合著眼,“知道帝王制度下面的奴性有深植得多可怕了吧?” 他沒笑,大手一下又一下?lián)嶂凹绲暮诎l(fā),“叫你死太容易,叫你趕快恢復(fù)卻比登天還難。疑天,本帝要撤祭,朝中大臣全部否決,寒琨率大軍逼婚的也來湊熱鬧。這種時候,本帝只想著你如何養(yǎng)好身體。這么多事情不順心,你知道一旦把本帝惹火了,會有多可怕吧?” 慢悠悠睜開眼,她靜靜望他,他的認(rèn)真、他的煩惱、他的擔(dān)心、他的愛戀全赤裸裸寫在黑玉般細(xì)美的眸中。有點難受,全世界包括她都認(rèn)為他是神,可他不是,他只是個男人而已,就算他是全世界最優(yōu)秀的男人,也不可能真把麻煩當(dāng)開水倒掉這么簡單的處理輕松。 “你累么?”她仰頭,柔柔用唇輕吻去他緊鎖的眉頭,“我們逼你了,對不起?!?/br> 手兜住她后腦按向他臉側(cè),他依偎在她發(fā)邊用臉輕輕廝磨,黑眸合上,“嗯,有讓本帝拋掉一切的沖動。”首次,他敞開心懷,像個孩子般,只想著這么擁著她到永遠(yuǎn)?!氨镜巯胄菹?,為什么身為帝王,反而是本帝最得cao心所有事?難道全天下就沒有一個人想為本帝分分擔(dān)?”他又不是超人。 她努力張開細(xì)瘦的雙臂環(huán)抱住他的頭,摩挲著他黑亮若上好絲緞般的長發(fā),沒抱什么同情心,“誰叫你是帝王?!鄙磉@個命,有什么辦法。人都有各自責(zé)任,這是逃不掉的——咦?這番話好象很久以前青蓮說過的哦。 他抱怨,“你就不會安慰本帝!”她的胸脯軟軟的,好舒服。雙手悄悄也圈住她纖細(xì)的腰,她極低的體溫異樣的讓他松了口氣,這些日子以來的煩心事也不再那么讓人厭惡。 “抱歉,從來沒有人安慰過我,我哪知道怎么安慰你?!彼褪卓磻阎械拇箢^,考慮一下要不要效仿和玄森他們之間的“安慰”——落井下石——找個最硬的花瓶上砸。 他悶悶的聲音好久才從她胸口飄出,“也從來沒有人安慰過本帝?!?/br> 怔了,“上一界帝王和帝后呢?”怎么可能?他可是帝之國之王,竟會從未有人安慰過他? “本帝是帝王,沒有時間考慮被培養(yǎng)繼位和治國以外的事?!?/br> “怎么聽起來你比我還慘?”她仰頭嘀咕,沒辦法了,誰叫她愛上他了,當(dāng)然得全盤接受他的全部。“你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惡癖?一并說來,省得下一回又冒出來嚇人?!笔炙?,她還沒有足夠的恢復(fù),可就是放不開他。 他滿足的在她柔軟的胸前磨蹭,像只偷足了腥的貓,“沒有了?!?/br> 挑高柳眉,她再次低頭瞪他發(fā)頂,“喂,你的嘴放在哪里?”竟然在咬她的領(lǐng)口,搞什么,要這樣顯示男人好色的本質(zhì)么? “這是什么?”他突然而來的好奇輕快詢問,一點兒也沒有剛才的撒嬌脆弱。 回復(fù)指數(shù)真強,她被抱高窩回他回他懷里,雙手疲憊的收起,低看他好奇把玩她衣領(lǐng)內(nèi)一顆微燙的拇指大小的火紅珍珠樣物品。 “火龍珠,保命用的?!边@不是前幾天大祭師長入宮問他借的么?他怎么連自己國庫里的東西都不認(rèn)識? “哦?”顯然他比較感興趣它的功效,“宮里還有沒有?多弄幾顆來你是不是好得快一點?” 她涼涼回答,“抱歉,生產(chǎn)火龍珠的火龍半年前被我和越?jīng)b解決掉了。”其他的火龍還沒活到煉珠鬧事的歲數(shù)。 他應(yīng)了一聲,悶悶的。 “什么事煩你?”套用他的話發(fā)問。她不是白癡,不會看不出他今天裝瘋賣傻背后的心煩,一定有著什么,才會讓他又撒嬌又沒平日的穩(wěn)重自持。 回答她的是下頜被抬起,他溫?zé)岬谋〈礁采w上她的。 先是淺淺相貼,然后,他吸吮,用舌勾勒她的唇形,挑開,喂進去。由溫柔到熱切的糾纏,直至兩個人都無法呼吸。 “我想要你?!彼粑鼭庵氐木o緊擁住他,大手卻規(guī)矩的只繞著圈在她手臂兩側(cè)。 她為兩人第一次的深吻弄得頭暈?zāi)垦?,半晌也沒轉(zhuǎn)回神來的不經(jīng)大腦直接回答:“你認(rèn)為現(xiàn)在的我有縱欲的本錢么?” 他不安的情緒在沉默中一點一點彌散。 “到底怎么了?”她軟軟的詢問,“別瞞我?!?/br> “他們要你的命。”他咬著牙,突然爆發(fā)的怒意讓她打了個冷顫,“他們竟敢要你的命去安撫寒冰之國的十萬大軍!”十萬大軍有什么了不起,十萬,一百萬他都能馬上率兵北上!區(qū)區(qū)十萬人馬,竟然就想要他深愛女人的命! 寒琨原來不是白頭翁,是只披著白毛的烏鴉。她平靜極了,“你昏頭了?!睜砍兜剿?,他八成暴跳如雷,不是抽刀要劈了諫言的大臣,肯定就是咆哮得讓所有人心驚膽戰(zhàn)。 “本帝怎么能不昏頭!”他怒了,“他們敢要你的命,好大的膽子!” “住嘴,你是帝王?!睉械锰嵝阉?,他也曾要過她的命?!笆裁礇Q策是最好的,你不知道么?” 他埋首在她耳邊吼叫,“我只是個愛你的男人!” 忍住嗡嗡作響的耳朵轟鳴,她微笑,“我也只是個愛你的女人。”輕輕柔柔安撫下他狂怒的心,“所以,我絕對不會死。” 開玩笑,她不再是從前那個凡事都不擱在心頭疑天,現(xiàn)在的她有大好前程要過,突然被人丟到火坑里嗝屁了,那還有什么玩頭。 身裹雪白皮毛的疑天一等帝王回宮,馬上召見祭本院內(nèi)所有的人。事實上,這也是她成為祭以來的第一次召開全民大會,看著黑壓壓的一片女人,其實她也覺得滿新鮮的。 慵懶身蜷在火爐圍繞的躺椅上,她很困的努力睜著極淺的金眸,審視祭本院上至九大祭師長們,下至侍侯祭師們的侍女、廚房伙娘外加掃地的小女人及門房,當(dāng)然也不忘一一掃過各類別派不同法術(shù)傳承的祭師們。 纖手勉強伸出皮毛,指向躺椅邊掛著帝王給的號令一切百官的玉牌,“你們聽命于帝王、百官的奏折、百姓的呼聲、還是我?”真沒面子哦,她堂堂祭本院之主還得被排在最后。 “首位是帝王,其次為祭。”九大祭師長們齊聲回答。她們可是除帝王外法術(shù)最強的一派,憑什么聽別人的命令。 “哦?!睉醒笱蟠騻€呵欠,“帝王給了我這塊玉牌,有任何事都聽我的沒有意見吧?”她很好說話的,要干大事當(dāng)然得先征求民主的想法。 “只要帝王不干涉,祭說什么就是什么。” ……原來被培訓(xùn)成奴才的不光是她啊,不得不說,被全心捧著感覺是滿飄飄然。頭一回對下頭那群女人有了稍許好感,嘿嘿,“意思是都聽我的了?” “——祭吩咐?!笨粗髯舆@種語氣,九大祭師長們互相望一眼,心里突然發(fā)毛,從來沒使用過她祭大權(quán)的小妮子成為祭十幾年后突然召開全民大會要做什么?婦女革命要翻身還是計劃生育大宣傳? 咪咪笑,當(dāng)作不遠(yuǎn)處幾個剛?cè)朐盒∨⒚黠@嚇呆的表情不存在。疑天慢條斯理的抬起一直擱在大枕頭上的腦袋,頗有高官架子的緩緩四周望一圈,咧出一口亮亮的白牙,在冬陽底下發(fā)光的笑開了,“我要你們陪我——叛國?!?/br> 喝!——當(dāng)場,六個大祭師長整齊暈倒以示對培養(yǎng)了十幾年卻養(yǎng)出只種蘑菇的朽木一根徹底失望。 剩下三個還有力氣邊嘔血邊嘶聲咆哮:“叛國?!” “是啊,你們還沒老到重聽的年紀(jì)?!币商祜L(fēng)輕云淡的掏掏耳朵,當(dāng)做和談?wù)撟蛱斐粤耸裁赐砩乓粯虞p松。“我要叛國,而且,你們得一起陪著。”唉,她雖然一向奉行獨樂樂,偶爾一回眾樂樂,其實也不壞,不是么。 底下亂成一團的施展醫(yī)術(shù)的施展醫(yī)術(shù),救護的救護,搬躺椅的搬躺椅,都圍著九大大祭師長們團團轉(zhuǎn),沒再有人說什么。畢竟有資格和祭言論的也只有九大祭師長們,一下子暈了六個,另三個忙著吐血,誰也沒力氣提醒祭,叛國可是死罪一條。 很快樂的耐心等待兩秒,“沒有反對意見?那就當(dāng)作全民通過,我們從今天起不在屬于帝之國管轄。好了,大家回去,該干什么繼續(xù)干什么去?!?/br> 啊?這就叫叛國?她們不要收拾包袱去投靠某個非帝之國國家么?問號滿天飛呀飛。 剛想重新趴回躺椅上的疑天這時才想起什么的又出了聲,“喂,那個誰誰誰,把她搬過來,我還有話跟她說?!敝赶驎灥沟拇蠹缼熼L之一。 以為有什么重要指示,侍女不敢怠慢的抬起大祭師長連人帶椅搬到疑天的躺椅前。 疑天認(rèn)真的盯住昏迷中的大祭師長,“喂,我不能睡覺的禁令就此解除,對吧?不說話就等于默許,對吧?”等待兩秒,拍手,“好了,她答應(yīng)了。抬她回去吧,我要去睡覺了?!眴琛脩涯钅菑埶绍浀拇蟠才?。 …… “還有,封閉祭本院,除帝王、左、右侍將軍外,任何人入內(nèi)一律以咒殺對待。”打著呵欠,扔下還算正式的命令,她疑天舒舒服服回內(nèi)殿睡覺去了。 留下祭本院的所有人仰頭看著天上一只烏鴉呱呱叫著飛過——這算不算認(rèn)主不清?當(dāng)初是哪個家伙占卜出疑天是祭的? “聽說你叛國啊?” 等疑天舒服睡飽了,時間也過了三天。祭本院唯三允許入內(nèi)的男人之一,帝王,非常敬業(yè)精神的跑來打探他為女色荒蕪朝政期間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 慘白面色有了不少紅潤,極低的體溫也有回升現(xiàn)象得讓疑天想去痛扁亂給她下診斷的大祭師長?!澳悴皇腔氖彸??”脾氣很好的任他像抱枕頭一樣的摟著她在她的大床上舒適臥睡。 “謠言四起,本帝連睡覺的時候都有人跪在門外吵個不停?!焙λ鞗]睡好,倒換來她三天好眠,“你能睡覺了?”他可沒忘她的禁令,不過她稍微轉(zhuǎn)好的臉色著實讓他寬心不少。 他有著淡淡青眼袋的叫她幸災(zāi)樂禍。“嘿,沒覺睡的感覺很慘吧?!彼€敢把她畫成鐘馗,可見那幾天她的黑眼圈有多可怕。 他伸展修長的四肢,慵懶長長呼一口氣,“沒睡覺不是什么大事,最討厭的是耳邊一群蒼蠅吵鬧得讓本帝想殺人?!币舱嫫婀至?,氣得他丟開朝政的是他們,如今她叛國的牌子打出,他們又都跑來求他有相應(yīng)措施,還說什么先安內(nèi)再攘外。當(dāng)他呼之即來揮之而去的打工仔?門兒都沒有。被吵得煩了,索性跑來她這里避風(fēng)頭。 她笑得沒有半點同情心,“我羅嗦起來也不比蒼蠅安靜多少?!惫吹揭鈿怙L(fēng)發(fā)的帝王這么慘的樣子,真大快人心哦。想以前他把她欺壓得多慘,現(xiàn)在就叫報應(yīng)咧。 他眉毛都不動一下的閉上黑眸,抱緊她,“一群蒼蠅本帝沒辦法,你一只就好解決多了。”薄唇彎出個極英俊的壞笑。 “哦?怎么解決?”傻蒼蠅自動入捕蠅網(wǎng)。 一個突然而來的熱吻讓她半天都沒清醒過來的在他結(jié)實的身上喘息。迷朦誘人的神情讓他眷戀極了扶住她后腦輕吻她軟軟朱唇,“快點成為本帝的帝后,疑天?!?/br> 小臉紅撲撲的,她甩甩頭,“你叫什么名字?” 有點詫異她的問題,他以為她應(yīng)該會說些情話,“你不知道?”她尖尖的小下巴雪白的曲線纖細(xì)哦看的引誘著他的目光下移。 “拜托,你的名字在成為帝王后就是禁忌,我哪里知道?!焙鋈婚g她聽著他叫她的名字有了沖動也喚他的名,總不能“帝”叫一輩子。 他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她松散的皮毛中細(xì)膩纖頸和往下的雪膚,黑眸有些變暗,“龍灼。”大手不老實的悄悄在她雙肩輕用力扯開一點雪白的外袍,讓里面的貼身紅衫及內(nèi)藏的隱約美景落入他渴望的眼中。 “龍灼?”她在心底念幾遍,“龍灼?” “嗯?”他熱切的望著她緊貼住他的柔嫩胸脯,有些聽不進她的話。 “我在叫你,龍灼!”她大吼,不指望他的老年癡呆癥有康復(fù)的一天。 猛抬眼,他有些被從美夢中驚醒的感覺,“???”真可惜,只差一點點,他就可以看到全部了。 她低頭看他,沒注意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時敞開了一大半,“我叛國的事你怎么看?” 在這種時候討論這種嚴(yán)肅的問題?他揚高一下劍眉,考慮一下,“一個吻,回答一個問題?!彼F(xiàn)在是好不容易的度假期間,還要煩惱國事,又不是白癡。誰知道下一個假期是不是五十年后,不抓緊時間休息才是笨蛋。 她同樣挑起細(xì)眉,“我怎么從來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無賴?”騙子!上回要他坦白惡習(xí),他明明說沒有了。 他笑得好痞,不說話,也不張口。 扁扁嘴,她不是很甘愿,可也不能否認(rèn)很好奇。他吻她的次數(shù)用右手都可以數(shù)得出來,但每一回都讓她眩暈得亂七八糟的,不知是他吻她會這樣,還是接吻都是這樣。咬了咬下唇,她試探的俯下頭快速唰過他的薄唇。甜甜軟軟。 這也叫吻?他用眼神表示唾棄。 皺鼻子,“好啦!”真討厭,看她笑話。她干脆伸一只小手蓋住他雙眼,只露出他直挺的鼻和薄薄的唇。奇怪,他的唇什么時候變得那么性感了?有點討厭,一個男人為什么唇是這么好看。忍不住,張口咬住他的下唇。 他吃痛的皺眉,這小妮子要謀殺啊?才要打算移開她遮住他眼的小手,卻感覺她松開來,接著用舌輕舔被她咬過的下唇。黑暗讓彼此接觸更為敏感和真實,從喉嚨深處嘆出呻吟,他努力克制自己想翻身壓倒她的沖動。 他的低吟好奇怪,完全不像他平時的聲音,倒有點像垂死野獸發(fā)出的聲響。她好玩的又伸舌舔一下被她咬出紅印的他的唇,卻沒再聽見同樣的動靜,事實上他彎著個好整以暇的笑靜待她下一個動作。 那抹笑怎么看怎么像在嘲笑她,翻個白眼,多練習(xí)就好了嘛,有啥可笑的。低下頭,她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用唇覆蓋住他的,努力回憶他曾經(jīng)的步驟,先貼著他動一下,接著吮他的唇,然后伸舌頭入他口中,找他的。 專心于口舌的嬉戲,她沒有發(fā)現(xiàn)體溫升高,只覺得又開始頭暈了。不能思考的由主動變成被動的,她的雙手不知什么時候纏上他的頸項,而他則翻過身,高大的身蓋住嬌小的她。 “你宣布叛國太小孩子氣?!彼o貼著他的唇開口,喘息的說出他的回答。 他在說什么鬼東西?她圈著他的脖子,只想叫他好好親她,再體驗?zāi)欠N美好得要命的味道。 她的急切讓他低笑著重新吻住她,用左手肘撐住大半身體重,右手不收控制的開始在她柔美的曲線上下?lián)崦G娜粨荛_她已散亂的衣襟,他松開她被吻腫的櫻唇,向下印著一串濕濕的吻,小小的下巴,細(xì)細(xì)的頸,小巧的鎖骨,然后是他渴望的柔軟胸口。 她抱著他的頭,迷糊中,他的每一個吻都讓她輕顫和低喘,全身熱得像火燒,是她最喜愛的感覺?!白啤钡徒幸宦?,挺起腰,于他吻上她胸口最敏感的蓓蕾頂端,驚人的酥麻和快感讓她整個身子顫抖起來。 他熱切的用舌頭圍繞她粉紅的誘人花蕾打轉(zhuǎn)、吸吮、用牙齒輕扯,她若小貓的叫聲讓黑眸愈加幽暗。她的味道比想象不知好上多少倍。大手向下,輕巧掠過凌亂的衣物,滑入她裙擺間,尋找她細(xì)致讓他愛不釋手的肌膚。 “灼。”她輕顫的接受他的熱情和他的挑逗,不知所措。 抬頭,他溫柔的看她,黑眸中的欲望讓她口干舌燥的無法呼吸。“我想要你。”天知道他渴望了她有多久。 她在他美麗深沉的黑眸紅看見自己丑丑的倒影,這個笨男人,難道看不到她現(xiàn)在瘦得比骷髏多不了幾兩rou么?“怎么要?”忽然笑了,她竟然被愛得這么深,好幸福,幸福得她想落淚。 淺金眸子的濕潤讓他不解,沖昏頭的欲望消退了不少,“怎么了?”輕問,抽出貪戀她雪膚的大手,他疼惜的捧起她的小臉,細(xì)細(xì)吻著。 “我愛你?!彼每鞓返牡徒校拔覑勰?,我愛你,我好愛你!” 他眨眨眼,低低笑著,渾厚的聲音像厚厚的愛籠罩住全部的她,“我愛你?!彼∠抡鋹鄣奈?,一個吻一個誓言,“我愛你,我愛你,我比你愛我更愛你?!?/br> “哪有!明明是我比較愛你!”臭男人,這個也要跟她爭? “我覺得我愛你多一些?!彼麚P著讓女人為之尖叫的俊美笑容,快速解決掉他和她礙事的衣物。 “我多,明明是我愛你比較多。”她嘟起小嘴,沒有發(fā)現(xiàn)她和他都光溜溜的,直到他灼熱的皮膚緊貼上她的,她才驀然睜大眼,小臉炸成通紅,“你!”什么時候他把他們的衣服脫光光了? “我,是我愛你多?!彼χ?,滿足的幾乎呻吟,她柔軟極了,而且契合他。這么個小女人,注定就是他的妻,而他蠢得繞了好大一圈才找到她,真傻。 又羞又惱,她通紅著臉蛋,手忙腳亂的想推開他貼著她的結(jié)實身軀,“喂!現(xiàn)在大白天啊——不要亂摸!”要死了,她大病剛剛好一滴滴,一身藥味,又瘦又小,他難道一點兒也不挑剔? 慢條斯理的將她雙手抓住,按向她頭頂,他微笑,“本帝是帝王,本帝愛在大白天做任何事,你敢管本帝???”刻意用精壯的身體摩擦她,滿意的看她顫巍巍倒吸了口氣,連白嫩的胸口都染上了美麗的緋紅。 “你!”這個臭男人,“你不是在荒蕪朝政么?算什么帝王!”??!好可恥,她竟然開始喜歡他的下流動作了。 他大笑著吻住她之前留下一句贊同,“對,本帝正是為女色荒蕪朝政中?!狈庾∷倫圩鰧Φ男∽?,大手不再自制的放肆撫摸上渴望已久的嬌軀。 她是他的,從她六歲那年將她的發(fā)交到他手心起,她就已經(jīng)是他的了。 “你不覺得縱欲是件很可恥的事么?”疑天全身紅通通光溜溜的,從頭皮到腳趾,整個人伏在同樣一絲不掛的帝王龍灼身上,一同泡在水溫偏高的溫泉中。 “不會啊。”龍灼懶洋洋的半坐半靠在溫泉邊特別設(shè)計的坐椅中,舒服極了的享受著美人在懷、熱水沖刷的味道,“本帝覺得很好。” 她無法不臉紅的盯著他結(jié)實的漂亮肌rou紋理,這男人,全身上下都好看得很,哪像她,枯骨一把?!拔?,你不覺得你的審美觀很差么?”怎么會看上她?尤其是他還吻遍了她全身。真懷疑他是不是上輩子是條笨狗,才會對她又親又吻的。 “???”他剛要睜開眼,立刻被她一掌巴上,“不準(zhǔn)看!”她還沒穿衣服哪。 雖然她的力道恢復(fù)了不少,但軟玉溫香在懷的美妙感受足以讓他忽略掉眼眶的疼,“本帝不看,你剛問了什么?”他昏昏欲睡的,沒聽清她說了啥。 “你最近怎么老不專心。”她嘀咕,直接問,“你看不到我的肋骨么?” “是看不到。”他指一下她巴在他雙眼上的小手笑道,明白她指什么。溫柔的抱緊她,“你介意本帝太有rou了么?” 她移開手,對上他含笑的狹長美眸,“不會,剛剛好?!彼募±砗芎?,不會太夸張,也不會瘦得像她。 “那萬一過了十幾年,本帝發(fā)福了呢?”拉著她的手貼上他結(jié)實平坦的小腹,“這里多出個圓圓的肚子,你會討厭本帝么?” 她想象一下他挺著圓圓肚皮的樣子,哈的笑出來。“不會,當(dāng)然不會?!彪p臂搭上他的肩,她認(rèn)真道:“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你都是我最愛的你?!?/br> 他輕輕瞅她的每一分,眉間淺灰的痣,晶瑩的淺淺金眸,小巧的鼻子和蒼白的唇,“我很抱歉以傷害你的方式來明白這一句話?!?/br> “值得的?!彼郎惿锨?,輕咬他好看的下唇,“在知道你愛著我,一切都值得的?!?/br> 他呼吸不穩(wěn)于她探索他身軀的小手,回吻她,他輕喘一聲,“你的身體還沒好?!彼麤]有過于放縱自己主要就是因為怕傷了她。 她大膽的用手去感觸他每一寸肌膚,“這句話你該早說?!彼幌蚴呛闷娴模率挛铩趺磿攀植蝗パ芯康脧氐?。 他呻吟著調(diào)整她坐在他身上的姿勢,“后悔藥好不好買?”分開她細(xì)長的雙腿,他緩慢上頂?shù)耐瑫r握住她的纖腰下按。 咬住下唇,兩人體型差異不小,她還是不很能適應(yīng)他。“我可以借你一塊磚頭去撞?!弊プ∷麖妷训氖直?,她氣息不穩(wěn)的輕叫出來:“灼——” 他等她適應(yīng)他,輕吻她嫣紅的小嘴,他低沉的聲音動聽若鐘鳴?!拔以谶@里?!?/br> 當(dāng)她開始難耐的在他身上磨蹭,他明了的停止靜止不動,沖刺的動作由緩慢到劇烈。 她無力抗拒他掀起的熱情,或者是由她自己挑起的?只是在被快感顛覆的那一剎那,他的咆哮讓她忍不住微笑了。 “我愛你!”這三個字是他吼出來的,也是她尖叫出來的。 “我覺得縱欲真的是件非??蓯u的事。” 清晨的陽光喚醒她和他時,她張口頭一句話就是這個。 他顯然不以為意的勾過她重重一吻后,起身,“要不要去看好戲?”算算時間,也該開始了,他們正好可以帶著早膳去觀賞。 “什么戲?”她軟軟的蜷在溫暖大床上。這幾天,他們除了吃飯和睡覺外,基本都在這張床上耳鬢廝磨,暖意加上他的味道,好得讓她舍不得離開。 “選祭?!彼眯Φ目此ЮУ臉幼樱皠e勾引我回床上,這場戲不看太可惜?!比允侨滩蛔蜗ス蛟诖策?,纏綿吻了她一回,這才拍手,讓門外的侍女進來幫兩人更衣梳洗。 她因他的吻輕喘,“選什么祭?”她沒死又沒卸任,哪來下一任祭可選?乖乖接受臉紅紅的侍女們的服侍,最后一切完畢的被他親自包裹上雪白貂皮,整個抱出門去。 門外的馬車內(nèi)是準(zhǔn)備好的早膳。 “醒了?”喂她一口糕點,他在搖晃的馬車?yán)锉е?,黑黑?xì)眸中是nongnong的寵溺。 折騰了半天,她終于不再泛困的坐直身子,“選什么祭?”奇怪的張手握拳,“咧?難道祭本身有采陽補陰的自動法術(shù)?”她的身體明顯要好過前幾天。 他失笑,“你以為本帝學(xué)的恢復(fù)法術(shù)是擺看的啊?!陛p撫她帶著血色的小臉,她額上的淺褐紅痣讓他寬心極了,她已經(jīng)可以接受他的治療,并逐漸回復(fù)中。 她呡著美麗的笑,心中盈得滿滿的是幸福,他并沒有讓她知道他有用法術(shù),一定是在她睡著的時候了?!斑x祭的事是什么?”在他唇上響亮的啵一個,聊表她說不出口的情話。 “讓朝中那些笨蛋放棄他們堅持的簡單游戲?!彼麥\笑著繼續(xù)喂她吃東西,“你的叛國沒有正式傳出祭本院?!碑?dāng)夜九位大祭師長就入宮找他,一致請求他快點娶走這個大麻煩,還祭本院一個清凈。她們寧可被撤,也不要再被折騰下去了。 干笑,“你的牌子真不管用?!边€全聽她的咧,才轉(zhuǎn)個身就把她給賣了。 “叛國可不是兒戲?!彼麩o奈的淺笑,“你太沖動,若非大祭師長們一直護著你,你哪里能活到現(xiàn)在?!边@么個孩童的性子,也難怪那夜九大祭師長們?nèi)齻€在他面前暈倒,三個吐血,另外三個痛哭,真……鬧騰。 撇嘴,不愿提及這個她討厭的話題。“我們要出場么?”選祭會在皇宮正殿大門口的寬廣空地面對所有在朝百官召開。 “當(dāng)然,看好戲,怎么能沒有好位置。”他那張龍椅從來都占據(jù)著最佳看席,一目了然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會被收納眼底。 “大祭師長們什么時候被你收買了?”斜瞥他俊美的面孔,不甘心。大祭師長們雖然誓死效忠帝王,可骨子里沒半點搞笑細(xì)胞,憑什么一到他這里,連演戲都這么積極配合? 因為她們怕了你了。他淡笑,“越?jīng)b和玄森這回也參與了撤祭的反對呼聲大潮?!焙眯Φ氖蔷退粋€人堅持撤祭。更可笑的是,屆時不久,就會有更大的游行示威要求撤祭了。 “他們想看好戲啊?!币粋€惟恐天下不亂,一個隨波逐流的誰也不得罪。真嘔,犧牲品怎么老是她啊。 “好啦,看戲去。”他笑得黑玉眸子彎彎。 她發(fā)誓,瞅見一抹邪惡閃過他眼里。物極必反?被壓抑太久的也要大鬧一番來證明他其實也不是好惹的? 她愛上的……好象是個問題男人呀。 選祭,是一項頗為巨大的儀式,用與挑選祭和祭身邊侍侯的侍女及各門法術(shù)的專屬傳承祭師。如果真是正式選祭,那當(dāng)然全程占卜以示。 可這一回不是,九大祭師長們面前的占卜布絹上完全沒有任何占卜事宜,寫滿的是滿朝文武百官的親屬關(guān)系,反正有未婚女兒的全部列于其上。 所以當(dāng)占卜結(jié)果出來,連當(dāng)朝右丞相剛滿周歲的小女而也被列入名單入祭本院當(dāng)廚娘時,所有官員都綠了臉。明明知道其中一定有帝王搗亂,但大祭師長占卜的結(jié)果一直完全受到帝王的親允,誰敢反對? 若不想失去女兒,他們只有一個選擇——撤祭。 冬天悠悠,兩個月悄然過。 疑天蹲在烤架邊,彈指燃火,仔細(xì)研究一下烤架上的野豬,偏頭望自己身后不遠(yuǎn)處的英俊男人,“喂,為什么你們都對野豬情有獨鐘?”怪咧,玄森也愛獵野豬,這位拽拽的帝王閣下也愛,難道他們不知道野豬數(shù)量畢竟是有限的,殺光了會絕種的哦。 帝王靠坐在鋪于大樹下的毛毯上,勾勾手指,示意她過去。 理你!她又不是小狗。哼的扭過頭去,繼續(xù)像只猩猩般蹲著,雙手垂在雙腿間四肢著地,半點兒形象都沒有。 低沉渾厚的笑動人好聽,他懶懶將手?jǐn)R在曲起的膝頭,“疑天,你就快加冕為帝后了,可不可以注意一下偶爾的行為舉止?”背后看過去,一身皮毛的她的姿勢實在和猴子沒什么區(qū)別。 “這里就你跟我,有必要么?!彼人€懶洋洋的回答。伸手轉(zhuǎn)一下穿野豬的烤架。“兩個月了,你還不回去當(dāng)你的帝王?”這男人,輕松過頭了,居然玩了兩個月也沒回去料理國事,當(dāng)然也包括繼續(xù)拒絕百官齊奏請求撤祭以及應(yīng)允青蓮下嫁冰帝。見好就收,他沒道理不懂。 他認(rèn)真思考,“事實證明,你以前過的頹廢生活是很吸引人?!?/br> 回頭白他,對牛彈琴啊?!拔梗禳c回去工作了?!辈还ぷ鬟€吃國庫用國庫,這男人有夠可恥! “你指撤祭還是封你為帝后還是讓寒琨那只白頭翁來娶走青蓮?” “第一件和第三件都要?!彼卮鸬庙樋跇O了。今年還未滿19的她不介意多當(dāng)兩年單身貴族。 “聽說前兩天,寒琨命人抬了十大箱金子入祭本院啊?!彼⑿?。 恢復(fù)琥珀色的金棕漂亮大眼轉(zhuǎn)一圈,她笑得好燦爛,“祭本院一直就缺錢,而且有幾箱金子做嫁妝,我也不會成為歷史上最寒酸的帝后呀?!?/br> 他似笑非笑,“可本帝又聽說,祭本院里開了盤賭局,帝之國國都里幾乎有一大半的人都參與了這個賭局?!甭朴频模^續(xù)道:“本帝還聽說,是祭本人,也就是你,做的莊家?!?/br> 她笑得更加燦爛了,“做莊家永遠(yuǎn)不擔(dān)心賠錢嘛?!彼f錯了,帝之國國都所有人都下了大注。 他慢慢撐起修長的身,走到她旁邊坐下,偏頭托住下頜,優(yōu)雅而笑,“本帝很好奇呢,是什么內(nèi)容的賭局會吸引得這么多人參與?”整個帝之國國都大街小巷都招呼著人去下注,轟動得就只差他被蒙在鼓里。 她保持蹲姿,側(cè)頭看他,“你回去當(dāng)?shù)弁?,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贝蠓艠O了的任君選擇,她向來都很好商量的。 挑眉,他瞅她,高深莫測,“本帝回去當(dāng)?shù)弁酰憔凸怨缘呐阒镜鄄辉S亂跑?”半個月前她剛剛法力全部恢復(fù),就邀請寒琨放冰龍,企圖測試她的法力是否退步,而他直到自己親眼看到了那條熟悉的冰雕大龍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連在休假期間都是最后一個知道她又鬧了什么亂子,萬一他忙起來,她豈不是要把帝之國國都全炸平了,才會有人想到要通知他? 她看起來有一點點不安,賠笑兩聲:“嘿,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他慢吞吞陪她打哈哈,“這么好說話?” “帝王圣明,小祭哪敢違背圣意?”她大呼小叫。 “不信?!彼徛龘u頭。 眨巴大眼,好吧,他看起來是有那么點可憐,因為好象她每一次干壞事他都是被瞞到最后的那一個。“大不了以后再有事情,第一個告訴你啦。”是“以后”,“現(xiàn)在”瞞著他的可不算。 勉強接受安撫,他彈一下她的腦門,“別忘了你的話。”安下心來,專注于被烤的野豬,抽出匕首,試探烘烤程度。 “對咧,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喜歡獵野豬,因為它很可愛么?” 這頭豬哪點稱的上可愛?“因為它可以吃得飽?!蓖米拥脑挘瑑蓚€人最少得獵兩只以上,數(shù)量追捕首先就是一種能源浪費。 “……是吃得死吧?兩個人怎么吃得完?”除了撐死,實在沒有其他選擇。 他分神瞅她一眼,不太明白這么淺顯易懂的道理她不清楚?!按蛞粋€噴嚏證明感冒,還是打三個噴嚏證明感冒?”同樣一件事,能不多做就不多做,這叫效率。 她顯然很困惑,“打幾個噴嚏都是感冒呀。”而且這和獵野豬有什么關(guān)系? 切下塊剛剛好的rou試了溫塞進她嘴里,他漫不經(jīng)心的,“回去以后本帝會接手朝政?!毕鄳?yīng)的她得乖乖呆在他身邊,別想再亂跑。 “唔、唔、唔?”話題轉(zhuǎn)得這么快? “你安心點過這幾個月,懷孕頭幾月很危險?!彼恼Z調(diào)仍然是不緊不慢。 ……他知道啦?摸摸鼻子,她異常老實的依偎住他,“灼,我愛你?!?/br> “我也愛你?!彼湓偾邢乱粔Krou,試了溫,再次塞到她嘴中,“這回賭局贏了的錢要分給我一半。” ……啊,這個他也知道啦?她更乖了,雙手抱住他的手臂,“灼,我好愛你哦?!?/br> “我也好愛你?!彼匆矝]看她,“別再跑到酒窖里偷喝酒,對孩子不好?!?/br> ……“灼,我有沒有說過,我好愛好愛你哦!”這個也知道?他是怪物?。吭趺疵考滤剂巳缰刚疲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我也好愛好愛你,不用在心里罵我怪物來表達(dá)你對我的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