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兩身忘卻誰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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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被一陣妖風(fēng)擒住,睜眼便發(fā)現(xiàn)自己已被綁在柱子上。 唉。 渾身又酸又痛,腿都軟了。繩子勒得緊,生怕他溜。動又動不了,連扭一扭都難受。他感覺自己身體和繩子接觸的部分已經(jīng)磨破了,沙沙著痛。 悟空啊悟空,悟能啊悟能…… 玄奘咬了咬下唇,又流下了不爭氣的眼淚。 他悶悶地擔(dān)心,要是悟空看見,又要罵他慫包了。 這是他從小就有的毛病,別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情緒稍有波動,立刻就鼻根發(fā)酸,眼圈發(fā)紅。 是他嬌氣嗎? 不是啊。 有時候和人辯經(jīng),明明是他在理,但只要對方聲音一高,音量一大,他那淚水就又奪眶而出。 是他自己想哭嗎? 不想啊。 “師父——” 細細的聲音傳來。 果然是他太思念悟空了么?竟然已經(jīng)開始幻聽了。 那聲音又從頭頂傳來:“師父師父——” *** 天庭。 一個高大的身影趁守衛(wèi)不備,溜進了瑤池。 穿過三道門,終于來到內(nèi)殿。 他謹慎地回頭,確認無人跟上來,才輕輕關(guān)上了門。 這一次,成了,他就是永生不滅的天神;敗了,他就是萬劫不復(fù)的妖怪。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凌霄殿上,玉皇駕前的卷簾將軍。 都說神仙要斷情棄欲,誰不知道那都是自欺欺人? 一個個都想著,法力高一點,再高一點,活得長一點,再長一點。 都是凡人苦修上來的,怎么就無欲無求了?造作給誰看? 那齊天大圣,不正是為了長生,才吃了王母的蟠桃? 可惜啊,他太自負了。偷偷吃就罷了,竟然還公然在蟠桃宴上搗亂? 誰不知道,眾仙有苦難言,都怨起了這猴子。 起初,他也惶恐。這次吃不上蟠桃,誰知道下次還能不能趕得上? 好在,那西方圣老如來佛私下給王母賠禮,愿用那金蟬子的rou身換孫悟空一條命。 在他們仙界,一直流傳著一個盡人皆知的“秘密”。 蟠桃,人參果,金蟬子。 有時,泯然眾人,不是不敢想,而是不敢做。 他沾沾自喜,好在自己不是這樣。 他是敢想,也敢做,只不過……有些事情要偷偷做,不要像孫悟空那么蠢。 這屋子太大,他翻了半天,又怕聲音太大,又怕留下痕跡,始終束手束腳。 原來在這兒—— “吱——” 殿門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他慌得來不及多想,將那金蟬一口吞下。那盛著金蟬的玉盞被他失手跌落在地,粉身碎骨。 *** 玄奘懷疑自己長高了。 因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瞧,觀音菩薩又給他送來一個徒弟。 這是要湊成十八羅漢么? 他懷疑,這一路上不停收徒,等到了靈山,說不定身后已是浩浩蕩蕩一大片,那氣勢說不定比他外公帶兵出征還雄壯三分。 如此威猛,不是他的畫風(fēng)。 不過,剛才悟凈來擒他時,悟空又來抱他了呢…… 玄奘小鹿亂撞。 每次悟空抱住他時,他都覺得渾身發(fā)麻,呼吸變快,心跳加速。 他趕緊又念那烏巢禪師的《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一邊暗道,不要多想,不要妄想。 可,誰又能克制得住呢? 那可是孫悟空啊。 “師父,你坐著別怕,我去跟那妖怪耍耍!” 別怕別怕,他總是告訴他別怕??桑趺纯赡苣?? 沒有悟空在身邊,心里總是發(fā)慌。 后來,也不知怎的,悟空和悟能竟攙著手,說說笑笑地回來了。 玄奘醋從心頭起:“妖怪呢?!” 悟空笑著回稟:“那妖怪不耐戰(zhàn),見我也去打他,溜回水底了?!?/br> 騙人。 玄奘心想,誰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真的在打妖怪。在他面前都敢互相攙手了,看不到的時候還了得? 也不知那豬悟能是不是裝傻,整天跟著悟空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叫,悟空一口一個“呆子”,讓他心里更是吃味。 后來悟空推說自己水性不好,不擅水戰(zhàn),只叫悟能去引水怪。說罷,又憋笑看向師父。 玄奘的心情這才好轉(zhuǎn),哼。 又苦惱:《心經(jīng)》啊,白念了。 看來,《圣僧獨寵俏徒弟》里還要加上一條:師徒相處,要松弛有度,不能一味寬縱。尤其是師兄弟之間,更容易產(chǎn)生什么危險關(guān)系,做師父的要扛起時刻監(jiān)察的責(zé)任。 與此同時,豬剛鬣心里譏笑。玄奘這個和尚還是太嫩,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還以為別人不知道。他對孫悟空那點意思,打量誰看不出來呢?孫悟空也是個傻子,只知道拼命對那玄奘小和尚好——情意藏在心里,不懂嘴上表達,有什么用?都是白費。 他對孫悟空確實記恨。 可,他已經(jīng)成了玄奘的徒弟,只有取經(jīng)一條路可走。拜雞隨雞,拜狗隨狗,拜了這和尚……就只能跟著那猴子滿山跑。他天生就有強大的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能力。以前在天上,他是掌管天河水軍的元帥,威風(fēng)八面,忙里偷閑。后來被嫦娥那小娘們兒告黑狀,錯投豬胎,他就到了那黑風(fēng)山,活得也算自在。 他搖了搖肩,心說,這叫“適者生存”。 *** 沙僧牽著白馬,沉默無言。 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說。 自從他被貶下界,每日要受穿心之苦,他就后悔當(dāng)日情急吞了那金蟬。他曾以為,自己這漫長的生命就要每天在飛劍穿心中度過。 直到那日,觀音奉旨去長安找取經(jīng)人,許他給唐僧做個徒弟,他才覺得,生活又有了曙光。 這,才叫活著。 不要怪他話不多。 被刺了幾百年的心,感覺不會再愛了。 他摸著龍馬,心想,馬也不說話,他也不說話,這樣也挺好。 熱鬧是別人的,他什么也沒有。 大概是常年住在水底的緣故,那龍馬很親近他似的。勉強讓他那滿是傷疤的心,收獲了一絲暖意。 他決定用這漫長的生命來做一件事——成為一個浪漫主義詩人。觀察生活,熱愛生活。 那豬剛鬣還跟孫悟空抱怨什么“偏你和師父做徒弟,拿我當(dāng)長工”,沙僧笑笑,心想豬剛鬣還是不知道做這“長工”的好處。 再說了,孫悟空和玄奘的關(guān)系,人家自己都不愿意挑明,旁人又摻和個什么勁呢! 他先前在凌霄殿上值守時,小仙娥們都愛找他聊心事,因為他話不多,又踏實穩(wěn)重。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女仙們的樹洞,人稱“天界男閨蜜”。根據(jù)他多年的經(jīng)驗,這種復(fù)雜的情感關(guān)系,外人最好不要卷入,否則引火燒身——尤其是孫悟空和玄奘這別扭的性格,更是不好招惹。 這不,又來了。 *** “小婦人娘家姓賈,夫家姓莫……小婦母女四人,意欲坐山招夫,不知尊意如何?” 玄奘分外尷尬。 他扭過小臉兒,禁閉雙眼,不知如何是好。 孫悟空,說話啊,你快說話??! 那婦人又接著說:“你們師徒四人若是肯招贅在此,享用榮華富貴,不比那西行勞碌強得多?” 玄奘咬著下唇偷瞧了悟空一眼,只見那猴子只是盯著他,微微憋著笑,就是不肯表態(tài)。 呵,看誰熬得過誰。 那婦人話里得意:“我這三個女兒正值青春,花容月貌,也都通文墨,曉得吟詩作對。女紅針織,無所不會。” 玄奘心內(nèi)如打鼓,氣得翻白眼……孫悟空,你啞巴啦! 他肩上忽然一疼,只見是悟能扯了他一把,大喇喇問他:“師父,人家和你說話呢,你怎么不理?” 玄奘本來就在氣頭上,被這一扯,更是火冒三丈。他猛抬頭,大罵一聲:“你這個業(yè)畜!出家人怎能貪圖美色富貴!” 婦人聞言惱怒:“你這個和尚,不識好歹!” 玄奘輕哼一聲,趁機假意試探:“悟空~你留下吧?!?/br> 悟空就知道這小和尚會來這一套。 有時候故意逗逗他,還真有意思。 逗歸逗,他還是分得清孰重孰輕的。 悟空笑道:“我從小兒就不曉得干那般勾當(dāng),叫悟能留下吧!” *** 他奶奶的。 豬剛鬣恨得牙癢癢。 這個潑猢猻,別犯在他手上,否則他一定要把這死猴子挫骨揚灰! 那三人聞聲趕來,不趕緊把他解開,那猴子還笑話他:“你娘呢?你老婆呢!哈哈哈哈……” 他奶奶的。 那個沙僧,看著是個悶葫蘆的,其實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一肚子壞水,還跟著笑話:“二哥命好,有四位菩薩來跟你做親呢!” 他奶奶的。 他只得哄那唐僧,說一些什么“再也不敢妄為”、“一心去取經(jīng)”之類的話。唐僧這才滿意,扭頭跟著孫悟空就走了。 豬剛鬣感到一陣惡寒。 虛偽,太虛偽了。 是,他是貪戀女色,可他們呢,不也是凡心整天瞎動嗎? 貪戀男色就比貪戀女色更高級嗎! 整個隊伍里,就他一個直男,這讓豬剛鬣的心情很沉重,很想報復(fù)社會。 噫! *** 是夜,玄奘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師徒幾人行至江邊,那白馬陡然化作神龍飛起,將他甩下水去。悟能抬腿就飛,沙僧默默無言。 他不會游泳,在水里顛顛倒倒,隨浪翻覆,他用力伸手去抓,卻什么都抓不到。 悟空,悟空……你在哪兒? 悟空…… 他兩腿亂蹬,卻敵不過水下的勁道,直直往下沉。 忽然有人摟住他的腰,縱身飛起,他緊緊貼著那人的胸膛…… 他知道,這種感覺,是悟空……悟空來救他了。 悟空把他輕輕放在草地上,溫柔安慰:“師父,別怕?!?/br> 他渾身濕透,鉆進悟空的懷里,哭著道:“不要走,悟空……別走?!?/br> 悟空將他摟得更緊:“師父,悟空是你一個人的,你叫我往哪兒去呢?” 玄奘這才發(fā)現(xiàn),悟空的衣服也濕透了,還在滴水,他用食指勾勾悟空腰上的虎皮裙,悟空便離他越來越近,快貼到他的臉上,他能嗅到悟空身上細密纏綿的果香。 “師父……” 他清楚看到悟空的喉頭動了一下,只覺得呼吸急促,燥熱難當(dāng),他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輕輕舔了一下。 悟空緊繃的身體一下徹底釋放,不知使了多大力氣,將他緊緊壓在地上,一手緊握金箍棒,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來。 玄奘想推開他,卻毫無力氣,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迎合,悟空不停吮著他的唇,騎在他身上一下下挺動。 “悟空,不要……” 悟空不急不慢地蹭著他最敏感的部位,眼神朦朧迷醉:“師父,我會永遠保護你,讓我來保護你……” 玄奘嚶嚀一聲,這讓悟空更為興奮,他一把扯掉了玄奘的僧袍,摩挲著他的身軀。 不……他要被這猴子弄瘋了…… 不可以…… 他想念《心經(jīng)》,卻發(fā)現(xiàn)大腦一片空白,什么也沒有…… 他再也忍不住,雙腿緊緊夾住悟空的腰,忘情地扭動起來…… 悟空見玄奘呼吸粗重,趕緊從樹上輕輕躍下,只見玄奘面色潮紅,眉頭緊皺,額上的汗冒個不停。 這是……風(fēng)寒了? “師父,師父,你怎么了?” 玄奘猛然驚醒,汗珠從額上滾落。 他大口喘著粗氣,心虛地看向悟空,只見悟空面色猶疑,滿臉擔(dān)憂。 “為師……做了個夢?!?/br> 悟空這才放心。他從身邊拿起水壺,倒在缽里,送到玄奘嘴邊:“師父喝口水吧?!?/br> 玄奘癡癡地看著缽中的倒影,出神地想起自己的夢。 他接過缽盂,靠在樹上,閉目冥思。 該死,他還算是個出家人么? 自娘胎里出來,他何曾有過這種可恥的念頭?這和那些自己瞧不起的花和尚有什么分別? 魔障,魔障! 再說……他明明是個七尺男兒,對他有意的姑娘也不少…… 就算要發(fā)春夢,怎么也輪不到那孫悟空頭上啊! 更何況,他們還是師徒! 荒唐,荒唐! 不過…… 那個夢,還真是很真實呢…… 良久,玄奘開口道:“孫悟空,把那《心經(jīng)》給我念上兩百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