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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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姿亭等在門邊。 “你好?!彼蟠蠓椒降?,向梁明月伸出手。 梁明月手剛抬起,她立馬縮了回去,笑著說:“哦,我差點忘了,你是鄉(xiāng)下來的,手上說不定還有泥巴,還是不要握了?!彼タ此哪_,“腳上也有吧,要不要先去洗洗?如果指甲縫里洗不干凈,讓張媽拿刷子給你。不好意思啊,我對臟的東西過敏?!?/br> 梁明月腳一抬,鞋子脫腳,好巧不巧砸在沈姿亭的肚子上,淺粉的衣服立馬印了灰。 她往后退一大步,臉色難看,梁明月?lián)屜鹊溃骸安缓靡馑及。悬c大?!?/br> “你神經(jīng)病?。 鄙蜃送⑺男莺萏呋厝?。梁明月側(cè)身避讓,鞋便掉在了沈繼華面前。他落在最后,此時才出現(xiàn)在門口。 “堵在這做什么?”他沒事人一樣問。 “哼!”沈姿亭氣沖沖地上樓換衣服去了。 飯桌上,沈繼華突然宣布一件事,說等梁明月夏令營回來,要和梁薇補辦婚禮。 沈姿亭撇嘴,“隨便辦,我不會去。” “這不是和你討論。你必須去。”沈繼華神情嚴肅。 “我要上鋼琴課。” “推遲,要么放在晚上?!?/br> “晚上有舞蹈課。” “那就推遲?!?/br> 沈姿亭將目光轉(zhuǎn)向梁明月,“她為什么不用上?”她語氣里帶點撒嬌的成分,“爸爸,又彈琴又跳舞又畫畫,學這么多真的好累啊,她為什么都不用學啊——” 沈繼華語音弱了一分,他問:“明月,你想學嗎?” “太好了,”沈姿亭鼓掌,“是和我一個老師嗎?那以后可以一起去了!” 梁明月不接話,她打量著沈姿亭,齊劉海,耳邊各編了一條筷子粗細的小辮,順著烏黑的長發(fā)垂落胸前,眼睛很大,嘴唇有些rou嘟嘟的,是和她迥異的,偏可愛的長相。 梁明月又看了一眼沈繼華,想那大概是像她mama。 沈繼華卻誤解了她這一眼的意思,他沉吟道:“如果要學的話,最好重新找老師?!?/br> 沈姿亭:“對哦,沒有底子只會落個四不像??墒恰且枚嗄瓴拍苎a上呢?!?/br> 梁明月:“你不用去夏令營嗎?” 沈姿亭:“城里小孩和你們農(nóng)村不一樣,我們讀書晚,我要明年才升學。” 梁明月看向沈繼華,“她mama和她一樣嗎?難怪你要出軌?!?/br> 沈姿亭反應過來,氣得臉色發(fā)青,“那你和你mama一樣,以后也要去勾引別人丈夫嗎?” “我說的是事實,你說的是臆想?!?/br> “果然是親生的,一樣不要臉!” “都住嘴!” 一旦撕破臉皮,后面的相處就舒適多了。 到梁明月去參加夏令營,兩人之間大概吵了千八百次。 說“吵”也不太恰當,是沈姿亭單方面的暴跳如雷,梁明月真是不知道,她每天哪兒有那么多要生氣的地方。 誠然看她跳腳有一點樂趣,但次數(shù)多了,梁明月感覺在浪費生命。 參加夏令營的是高一新生中的前一百二十名,梁明月屬于空降,很快有熱情外向的女生上前搭話,打聽她是哪個中學的,怎么之前從未見過。 學校是個小江湖,在初入新環(huán)境眾人都不熟時,便早已分了派系。每個人或多或少總能找到幾個曾經(jīng)的、或認識或面熟的同學。光桿司令也有幾個,但梁明月連之前的選拔考試都未參加,是完完全全的生面孔。 梁明月開始還能耐著性子回答,后來看來的人一個比一個沒新意,翻來覆去總問一樣的問題,她就不耐煩了。 這些主動跟她搭話的所謂城里女孩,十個有九個小算盤是直接打在臉上的??诶飭柕氖恰澳隳莻€地方師資不太好吧?坐車到邵城要幾個小時?”心里想的大概是“到底哪個犄角旮旯來的?”張口閉口“我家……我mama……我爸爸……”,恨不能把從小到大老老少少獲得的榮譽全掛在身上夸耀。裝都裝不好,還一個個以為自己道行挺深。 梁明月別說回答,連個笑臉都欠奉,甚至心內(nèi)陣陣作嘔,仿佛看見無數(shù)個沈姿亭在她面前翹著腿秀優(yōu)越感。 沈繼華和梁薇舉辦婚禮那天,天氣出奇的好。 梁明月很早就起來了,她坐在樓下,等張媽叫沈姿亭起床。 過了好一會,終于傳來下樓的動靜。 沈姿亭看見她,冷笑一聲,她說:“張媽,你看有人起得真早,說不定以前經(jīng)常要早起做農(nóng)活,砍柴喂豬什么的,現(xiàn)在還沒調(diào)整過來呢!” “懂得真多?!绷好髟沦澷p道:“你是豬投胎變的吧?!?/br> …… 沈姿亭一路上挑三揀四、指手畫腳,到酒店還沒個消停。 她穿著剪裁合度的小禮裙,頂著雪白可愛的小臉,對每一個靠近的人都大擺臉色,不刺上兩句不舒心。 梁明月坐在離禮臺最近的桌上,看著布滿全場的鮮花美酒,看著在璀璨燈光下攜手走來的兩位主人公,看著梁薇臉上精致的妝容。想她現(xiàn)在算不算如愿以償。 舉目四顧,來往走動的都是些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陌生人,他們站著,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在有人發(fā)言時克制鼓掌,在恭賀聲中推杯換盞。 這是一場莊重、盛大、卻不夠熱鬧的婚禮,它更像一個心照不宣的宣告儀式。 唯一不和諧的,便是全程臭臉的沈姿亭,和局外人般冷漠的梁明月。 八月中旬,新生開始軍訓。 沈繼華問梁明月要不要請假,梁明月拒絕了,并提出之后會一直住校。她態(tài)度很強硬,說和沈姿亭在一個屋檐下,影響她細胞活性,而且容易耽于雞毛蒜皮,沒法學習。 沈繼華無語,他早已見識過兩人的戰(zhàn)斗力,只能無奈同意。 軍訓進行到第六天,教官帶完一整套,詢問有沒有同學愿意上來示范,同連隊有個女生主動舉手,被點了上去。 該女生不太高,有兩個半梁明月那么大,她站上去之后,并不做動作,反而與前排的某個女生擠眉弄眼,莫名笑個不停。 那天日頭特別毒辣,梁明月站在隊伍里,汗水從額際汩汩滑落,她看著那個女生以手捂嘴笑得不能自控卻自以為嬌俏的樣子,火氣直冒,閉著眼勉強忍住。 解散后好巧不巧胖女生又走在她前面,跟同伴打鬧著擋住了從cao場往上的小小樓道,刺耳笑聲在周邊回蕩,她等了兩秒,不耐煩極了,一把將她推開,還要口出惡言:“肥得跟個豬樣還要擋路?!?/br> “你說什么?”女生扶在護欄上,愣了下,臉色很不好,“你罵誰呢?” 梁明月往前走,“聾了戴助聽器啊?!?/br> “你有病吧?”女生追上來,抓住她的肩膀,“你撞了人不道歉的啊?!?/br> “撞?就你這體型,我可撞不動?!?/br> “你有沒有素質(zhì)啊,別以為胖子就好欺負……” 兩人的爭吵引來一小波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