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在哪見？”

    短暫的沉默后，冉冉再度開了口。

    這是她權(quán)衡之下，做出的選擇——想脫離這種扭曲的關(guān)系，就避不開路易斯這道坎。

    但現(xiàn)在的她，不會像以前那樣坐以待斃。一諾事業(yè)正在上升期，路易斯影響的，不僅是他們的未來，還有一諾的前途。

    似乎沒想到這個回答，電話那頭頓了頓。

    “下班后在警局等著，我來接你?！?/br>
    “……?！?/br>
    冉冉還沒答復(fù)，電話那頭便掛斷了。她抬起頭，剛好迎上百合子的目光。

    不知為什么，她覺得百合子的表情有點焦躁。她想詢問，百合子卻把頭扭開了。

    今日末吉，諸事不順。

    冉冉搖了搖頭，重新投入了工作，腦子卻籌劃起了晚上的安排——

    ……

    下班時，路易斯果然如他所言，等在了警局外的車里。冉冉一出來，就直接上了車。

    心知無法反抗，冉冉放棄了掙扎。

    兩人一直沉默。路易斯面無表情，看著車窗外的風景，也沒有再碰觸冉冉。

    他帶她去的，是一家星級酒店。房間的裝飾很豪華，天花板的正中央，掛著水晶吊燈，地上鋪著羊毛地毯，正中央擺著一個大大的圓床。

    “……?！?/br>
    進房間后，路易斯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了。他讓冉冉站在面前，緊盯著她，若有所思。

    冉冉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她剛想開口，路易斯卻發(fā)話了。

    “放下包?！?/br>
    冉冉一驚——今天的包里，她為了防身，特意帶上了一把水果刀。

    路易斯不肯放手，她只剩一個方法了——把他殺死。

    但吸血鬼的身體，遠強于普通人。只憑一把小水果刀，很可能無法殺死。為了不打草驚蛇，她只能先假意奉承，再逐漸掌握他的弱點。

    “怎么了？……包里有東西嗎？”

    像是察覺到了異常，路易斯追問。冉冉穩(wěn)了穩(wěn)心神。

    “……不，沒事。”

    她放下了包。路易斯打量著她的臉。

    “把衣服脫掉?！?/br>
    ……果然如此。冉冉苦笑。

    不過想想，他們的“感情”，除了冷淡的互動外，就只剩下性了。

    與越來越遠的心相反，他們兩人的身體，倒是異常契合。

    她當著落地窗的光，脫去了身上的衣服。窗外還是黃昏，夕陽照在室內(nèi)，為她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

    路易斯一動不動，又開了口。

    “……過來?！?/br>
    冉冉不情愿走了過去。路易斯摟著她的腰，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

    以為他要做什么，冉冉身體一僵。可路易斯只是伸出手來，摸上了她的頭。

    夕陽照在身上。他的手穿過頭發(fā)，撫摸著她的頭皮，又捏著她的耳朵。指腹摩擦著耳垂，身體傳來酥癢的感覺，她逐漸放松下來。

    “……?！?/br>
    路易斯的頭越垂越低，手也一路下滑。他嘴唇擦過她的脖頸，停在了她的肩窩。手則伸入了她的衣服，握住她胸前的柔軟，大力揉捏。

    身體被情欲所戰(zhàn)勝，她微微顫抖，呼吸也急促起來。路易斯張開嘴，用力將牙齒，刺入了她的頸側(cè)——

    “……！”

    頸部傳來刺痛，她拼命躲避著。路易斯按住了她的脖子，將牙齒刺得更深了一些。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咕嘟。

    伴著響亮的吞咽聲，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鮮紅的血絲，順著他的嘴角流下，落在了她的胸前。他似乎感到可惜，又抽空舔掉了。

    ……

    這一次吸血，比以往都要久。最后，路易斯的頭越垂越低，舌頭的動作，也逐漸停了下來。

    “……？”

    冉冉感覺奇怪，推了推他。他的頭摔在她的頸窩，發(fā)出了規(guī)則的呼吸聲。

    ——他居然睡著了。

    ……

    就這樣，路易斯抱著冉冉，坐在酒店的扶手椅上，一直睡到太陽落山。   直到冉冉身體發(fā)麻，他才醒過來。

    中途，冉冉也想去拿水果刀。但因為他用手臂緊箍著她，她只能作罷。

    “……穿衣服?！?/br>
    醒來之后，他松開冉冉，簡潔地命令。

    “就這樣？……”

    這和以前的他，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冉冉一愣。路易斯皺起了眉。

    “怎么，你還想繼續(xù)？”

    “……當然不。”

    冉冉如蒙大赦，立刻起身。路易斯冷冷地打量著她，沒有再動手。

    “我送你回去。”

    等冉冉穿戴好后，他站起身，說。

    ……

    “……?！?/br>
    兩人坐在回程的車上，仍舊一路無話。路易斯靠著車門，打量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難道他叫她出來，就是為了吸血？……可這又是為什么？……他如果要吸血，應(yīng)該有無數(shù)的女人——

    “……?！?/br>
    冉冉打量著路易斯的側(cè)臉，腦海一團亂麻。路易斯側(cè)過臉來，瞪了她一眼。

    “怎么了？”

    “你生病了？”

    這是冉冉經(jīng)過思考后，得出的唯一答案。路易斯一愣。

    “你這么問我，是因為血還沒吸夠嗎？”

    他冷淡地回答，將視線投回了窗外。不知為什么，冉冉感覺到，他心情好了很多。

    “不過，我如果跟你分手，可能真的會病?！彼雌鸫浇?，調(diào)侃。

    “真的？”冉冉眼睛一亮。

    “如果是真的，你會跟我分手嗎？”

    這個問題讓冉冉一愣，她沉默了。路易斯頓了頓，閉上了眼睛。

    “……假的?！?/br>
    他說著，手摸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他手掌用著力，握得她手指隱隱作痛。

    車內(nèi)又恢復(fù)了沉默。但這沉默，不再像之前那樣尷尬，反而有種寂靜的安心感。

    ……

    就這樣，車子順利回到了家。下車前，冉冉為防萬一，還特地轉(zhuǎn)頭，看了路易斯一眼。

    “……。”

    出乎意料的是，他靜靜地看著她。見她回頭，他露出了不悅的神情，不斷揮著手，像是在趕她走。

    “……等等。”

    冉冉一轉(zhuǎn)過身，他又叫住了她。

    “……？”

    冉冉疑惑地望向他，他盯著冉冉，嘴巴張了張，卻吐出了意料之外的詞句。

    “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br>
    “……？”

    冉冉一愣，他卻關(guān)上了車門。冉冉?jīng)]看到他最后的表情。

    她站在原地，呆呆地目送著，腦袋仍未從剛才的對話中反應(yīng)過來。

    ——他居然說那種話。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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