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沈戈和柳甜甜的情色約定并沒有實現(xiàn),柳甜甜猶如一道風(fēng),吹過沈戈躁動的青春,而后風(fēng)過無痕,仿若不曾存在過的虛幻。 十月的某一天,柳甜甜課桌上的書不見了,班主任來班里通知了一個好消息,“同學(xué)們啊,你們好好學(xué)習(xí)啊,柳甜甜的競賽成績非常好,已經(jīng)被X大提前錄取了,人家已經(jīng)不用再來和你們一塊學(xué)習(xí)了,也不用高考了,多舒服啊?!?/br> 沈戈沒由來地一陣心慌,總覺得有什么珍貴的東西將從他的生命中離去,他望著柳甜甜空蕩蕩的課桌發(fā)呆。 沈戈掏出手機,心慌的感覺被現(xiàn)實印證了,QQ里已經(jīng)沒有了柳甜甜,群里也沒有,她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沈戈逃課去她家里找她,周圍的鄰居卻告訴他這家母女倆已經(jīng)搬走了,沈戈在柳甜甜家門口呆呆地坐了一下午,伴著暮色失魂落魄地離去。 沈戈泡了兩天吧,喝得爛醉如泥,搖搖晃晃時從階梯上摔了一跤,小腿骨裂。 沈戈沒有再回去學(xué)校了,學(xué)校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讓他留戀的東西,他在家里躺著養(yǎng)傷,傷好了后被扔進(jìn)了軍營。 畢業(yè)照那天,沈戈錯過了和柳甜甜的最后一見,所有的愛戀與誤會,都因此掩埋在了舊時光中,隨著時間而發(fā)酵,直到酸臭,直到腐爛,直到殘骸也風(fēng)化逝去。 兵荒馬亂的青春就此被生生按下了停止鍵,他沒有為此掉一滴淚。 沈戈又回到了最以往的狀態(tài),吊兒郎當(dāng),冥頑不化,離開家的前一天,他睡了個女孩,嬌羞可人的雛兒,還對他這個紈绔情有獨鐘。 擠進(jìn)女孩身體里的那一刻,快感既熟悉又陌生,沈戈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有一年多沒有和女人上床了。 那女孩痛得大哭,抽泣的樣子有些像柳甜甜,沈戈突然有些心軟,他難得溫柔地對待了這個滿心歡喜向他獻(xiàn)出貞cao的小女孩。 這場性愛讓沈戈身心極其疲憊,他再也不想搞這種類型的女孩了,他還是回歸以往他愛的sao浪的類型吧。 柳甜甜去了她夢寐以求的大學(xué),楊芳陰沉了好久的臉色總算有些好轉(zhuǎn)。 她對柳甜甜說:“還好你沒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br> “你讓我很不開心,mama?!?/br> “我是為你好,不然你就跟著壞男孩學(xué)壞了,甜甜,mama是愛你的,你以后就知道了。”楊芳把手機還給了甜甜。 柳甜甜揮掉了手機,倒在被子里痛哭流泣,楊芳也就任由著她發(fā)泄。 柳甜甜手機里有一段視頻,是沈戈錄下的他們倆的跳舞視頻,雖然沒能登臺表演,但也算錄下來留個紀(jì)念。 柳甜甜看著視頻中的那個和她性格全然不同的柳甜甜,那么的動感活力,還帶著點囂張不屑,這是她隱隱有些向往的性格。 這段視頻柳甜甜看了好幾遍,實在是舍不得刪掉,于是就大膽地將視頻就在了手機中。 這一次的大膽,讓楊芳看見了,柳甜甜后悔莫及。盛怒的楊芳扇了柳甜甜一巴掌,這還是甜甜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被父母打,她委屈得直流眼淚。 楊芳扇完柳甜甜后,跟著她一起哭,她拿出手機,調(diào)出里面的視頻,痛哭道:“甜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怎么能和男生抱在一起跳那么下流的舞!” 柳甜甜知道視頻敗露,她又羞又怕,只在哪一個勁地哭泣,不敢回答楊芳的質(zhì)問。 “甜甜,你是想把mama氣死嗎?說,你跟這混小子到哪一步了?!”楊芳絕望地嘶吼,她害怕聽到讓她窒息昏厥的答案。 “沒有,mama,我們什么都沒有。”柳甜甜決計不敢說實話,她只能撒謊欺騙楊芳。 楊芳緩和的一陣,她實在也問不出女兒有沒有和那男生有染。 最后,她刪了柳甜甜和外界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只失望地說:“不要再和他有任何往來,競賽完了之后如果被提前錄取了,mama就帶你搬家,遠(yuǎn)離這里?!?/br> 柳甜甜像個被cao縱的傀儡娃娃,機械地答應(yīng)著楊芳。 她在被窩里流了好多好多的眼淚,一直到眼睛干涸再也分泌不出任何水分。 在大學(xué)的校園里,柳甜甜重逢了段恒安,他通過藝考和她同校,他在大學(xué)里依然是萬眾矚目的風(fēng)云人物。 段恒安是個克制而內(nèi)斂的人,有時柳甜甜能從他黑玉般的眼珠子中看到濃烈的欲望,有時又是平靜的如同死水。 段恒安做過最出格的舉動就是接著酒勁抱住了柳甜甜,那是一個夏末的夜晚,夜風(fēng)中還殘留著白日里的溫?zé)?,似他懷中的體溫。 部門聚餐結(jié)束后,段恒安送柳甜甜回宿舍,在宿舍門前的大柳樹下,段恒安擁住了他。 他說她讓他起了貪念。 他說請給彼此一個機會。 長久的沉默后,柳甜甜閉上了眼睛,她是時候該扔掉枷鎖,走出牢籠了。黑夜給了太多人平日里沒有的勇氣,柳甜甜感受到了唇上的微涼,帶著薄薄的酒氣。 交往順理成章地進(jìn)行著,校園里的這對金童玉女收獲了不少艷羨的目光。 與段恒安的相處讓柳甜甜很舒服,身心愉悅,他在任何事上都極有分寸,不會讓人覺得冒犯。 他們在所有的事情上都很和諧,唯獨性事上很不合拍。 柳甜甜覺得段恒安應(yīng)該是清心寡欲的才對,可他對她總是占有欲旺盛。 柳甜甜能接受和他擁抱,接吻,互相撫摸,可也僅限于此。 以前接吻時段恒安會提前說我想吻你,他的吻也是規(guī)矩而纏綿,若春風(fēng)拂面。后來,段恒安總纏著柳甜甜深吻,舌頭似要伸入她嗓子眼中,將她拆卸入腹。這種蠻橫過火的吻總讓柳甜甜想到沈戈,從而很難專心,很想抗拒。 段恒安對柳甜甜身體的渴望如日劇增,他像是有皮膚饑渴癥一般,總要一寸一寸舔柳甜甜的肌膚,柳甜甜的抗拒意味更加明顯了。 “你為什么變成這樣了?” “不是變成這樣,我就是這樣,我只是一直在壓抑,你總讓我失控,讓我想要更多,想讓你完完全全屬于我?!?/br> “你這樣我很害怕?!?/br> “為何你可以和沈戈zuoai,卻不能和我?” “我和他沒有?!?/br> “我想要你,從很早之前聽見你嬌喘時,我就想把你壓在鋼琴上zuoai。”段恒安眼睛里的黑霧更濃了,包裹著偏執(zhí)的火焰,他脫下柳甜甜的裙子,跪伏在柳甜甜的腳邊,在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印下虔誠的一吻。 “放開我,我不要,如果你繼續(xù)的話,我會恨你的,你這個瘋子。”柳甜甜用力踢她,可是大腿卻被他的手牢牢固定住。 “是你讓我瘋魔,如果可以我多想把你鎖在床上,讓你的眼睛只能看著我,讓你的下面灌滿我的jingye,你說好嗎?”他咬在她的脖頸上,像個亟待進(jìn)食的吸血鬼。 “你冷靜一下好嗎?”柳甜甜的眼淚帶著乞求和絕望,扔下面具的段恒安讓她無比害怕,她的腿間還抵著他跳動著的粗大yinjing。“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或許是她的眼淚喚醒了段恒安,他最終沒有插進(jìn)來,他流著淚吻遍了她的全身,猶如一個頂禮膜拜的信徒。 柳甜甜知道他在告別,告別這段難以決斷的情,偏執(zhí)瘋狂,畸形變態(tài),難被世人所接受的情欲和占有。 走出賓館后,他們分了手,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柳甜甜的大學(xué)生活無聊沉悶,她渾渾噩噩地在學(xué)校的人潮中穿梭,假山竹林,湖泊睡蓮,學(xué)校里的美景她一概沒有記住。 等她意識到后悔,想做些改變時,大學(xué)生涯便如白駒過隙,一去不復(fù)返了,她踏上了求職之路,期間又遇見了許久未曾聯(lián)系的韓麗娜。 記憶的閥門緩緩關(guān)上,柳甜甜怔怔地望著吧臺上的長島冰茶出神。 沈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