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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退為進% 半月之后,靳王府中。 “然jiejie,你說這個好看么?”月賢拿起一支簪花,往自己頭上比劃著。 嬌然看著愛美的月賢,笑了笑,“好看,月賢本就是個美人坯子,戴什么都好看。” “然jiejie就會取笑我了…哎,齊然哥哥怎么還不來,要他幫我選才好?!毙⌒〉暮⒆?,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嬌然聽她這么一說,又看她不自然的神態(tài),更是忍俊不禁,明明還不怎么懂事,卻知道喜歡男孩子了。 此時,王爺又'恰好'走了進來,喊了聲月賢,眼睛卻盯著嬌然不放。嬌然收起笑容,起身行禮,叫了聲王爺,自她那日被他帶到王府,王爺似乎有意不單獨與她相處,每次都會在月賢來找她的時候路過。 在月賢面前,她跟他'和和睦睦'。 “我說過了,你不必行禮?!痹谒媲?,他不再自稱本王,伸手扶起她。 嬌然下意識躲了一下,想到那夜他和皇上對她的所作所為,心里還是害怕。 靳王看到她眼里的驚慌,心里不是滋味,“然兒,別怕我。” “對呀,然jiejie,我父王收留你,就是不再把你當奴婢了。你和父王,就跟我和齊然哥哥一樣,何須行禮呢?”月賢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知道父王不想然jiejie離開,便按照父王的吩咐,日日與她作伴,粘著她,幫父王留住她。 “謝謝王爺?shù)氖樟簦疑碜釉缇秃昧?,想著這幾日便跟齊然離開?!眿扇恍⌒囊硪淼恼f。 “不要!你們要去哪兒?然jiejie我不要你走!”月賢急了,記得齊然跟她說過,他jiejie在哪他便去哪兒,這樣以后豈不是也見不到帥帥的齊然哥哥了。 靳王有些失望,她終究還是說出口了,“不是我不放你走,只是你們姐弟倆能去哪兒…” “天下這么大,怎么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眿扇蝗ツ膬阂膊幌肓粼谶@,皇上將她貶為平民,逐出宮,是放過她了,她不想剛脫離一個牢籠又再踏入另一個。 “月賢,你去外面玩會兒,父王跟你然jiejie說會兒話。”靳王支走旁人,屋里只有他倆。 嬌然又開始有些緊張了。 “然兒,別怕我。”靳王眼里閃過一絲痛苦。 “王爺…讓我走?!?/br> “皇上將你賜給我,你就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又要去哪兒呢?”靳王看著她。他還記得她在皇兄身下被yin毒折磨又無助的樣子,情欲下難掩的悲戚,絕望,讓他心疼極了。他想到自己,跟皇兄又有何分別,給她的不過是傷害。 “我會對你好的,那夜,你知道的,不是我本心所為?!?/br> “不要再提那夜!”嬌然聲音有些顫抖,喂她媚藥,輪流yin辱她,她忘不了那種屈辱卻又被迫迎合的感覺。 靳王看到她眼里的恨意,黯然自悔, “好,你想離開,我便讓你走。其實,我早就決定,不再強留你,只不過...”他舍不得。 讓她恨他,厭惡他,不是他要的結(jié)果。 “真的嗎?”嬌然思索著話里的真實性,“王爺可說話算數(shù)?” 靳王點了點頭,又說道“就只有一條...” “什么?” “月賢很喜歡齊然,你知道的?!苯醯痛怪垌?,又說道,“她從小就沒有母親,哥哥們又欺負她,她其實很孤單。我不想我們兩人的恩怨牽扯到他們,所以,我希望她以后還能去看齊然,找他玩耍,可好?” 嬌然聽了,不知道靳王安得什么心,他以前對自己的子女根本不上心,要不然月賢也不會任她哥哥們欺負。 不過,她也看出來他近來的改變,也許,真是他改了性子,愛女心切而已。 是她想的太多了,嬌然微微的點頭,答應(yīng)。 ************ 第二天,嬌然便收拾了一下跟齊然離開王府。她看著手里的鑰匙,這是月賢硬塞給她的,說是有一處空閑的宅子,如果他倆沒地方去,便去那里先住一段時日。 齊然看了眼鑰匙,酸酸的說,“哼…jiejie,你難不成真要住王爺安排的房子?” 嬌然收起鑰匙,“不會,過幾天讓人還給他。我們先找個客棧住下,再慢慢找房子。” “好,jiejie。不過我們干嘛非要留在京城?”齊然都順著她jiejie,唯獨不想繼續(xù)留在京城。 “京城繁華,掙錢的門路也多,這幾年我對這里也熟悉了,沒什么不好。” “jiejie,我是擔心,那王爺對你糾纏不休…還有其他男人,也都不是善茬?!饼R然撇嘴。 嬌然看了看齊然,“我們逃到西夏,還不是又回來了,何況王爺答應(yīng)我不會再對我怎么樣的,皇宮里那位,都把我們逐出宮了,更不會再如何。倒是你,該好好找個學堂,繼續(xù)讀書,學些本領(lǐng)。” 齊然搖頭,“姐,我不喜歡讀書...” “那喜歡什么?” “我想學武功!成為蓋世英雄!” 嬌然噗哧的一笑,打趣了他幾句。 于是姐弟倆一路有說有笑的來到一家客棧,想要投宿,一問卻是都滿了。又問了幾家卻都如此,最后找到一家,卻只剩上房了,嬌然想再問問,齊然卻是不樂意了, “姐,都找了這么久了,而且最近外面突然多了好多的官兵,可見是出了什么事,我們就住這里吧。晚上你要一個人住,我也不放心?!饼R然心里嘀咕,平時把他當作弟弟,不當他是個男人,這時候了卻要避嫌,他肯定是不依的。 嬌然想了想也是,又問向小二,“最近客房怎么都這么緊?” 店小二說道,“您二位還不知道啊?好多客棧都是被官府包了!是百里將軍這次在蒙古邊境立了功,大破敵軍,皇上特許他們回京封賞,自然是聲勢浩大。這一折騰,怕是要好幾個月呢...” “百里將軍?”嬌然疑惑。 齊然顯得有些興奮,“jiejie不知,這百里家乃是勢力最雄厚將軍世家,南征北戰(zhàn),功勛赫赫,據(jù)說百里家的四個兒子,各個英勇善戰(zhàn),在沙場上所向披靡,敵寇皆聞風喪膽,是護國的大英雄!” “哈哈,客官說的沒錯,不過是五個兒子,其中一個沒那么出名而已。這幾天他們便入京了,就從小店前面過。二位,你們到底住不?。窟@客房可緊俏的很,后面還有人等著呢?!?/br> “jiejie,就住這吧,jiejie…”齊然抓著jiejie的衣袖,露出一副可憐樣。 嬌然最受不了他這樣撒嬌,嘆了口氣,說道,“那就住這吧…小二,麻煩在房中添張床。” 齊然一聽再加張床,瞬時像被澆了冷水,撇了撇嘴,又一想,同一間屋也行,于是拿了鑰匙同jiejie住下了。 %百里玄敬% 這下午,還沒等他們收拾好,卻是有人來敲門。嬌然開門一看,是東方軒宇。 “是你?”嬌然注意到他有些疲憊,眼睛里盡是血絲,可見這幾天都沒怎么睡好。 東方軒宇知她出了宮,被王爺接過去了。他想去王府看她,卻被那王爺故意攔在外面,今天下午得知她落腳在客棧便急急趕來,“然兒…”他看著她,心里是有些惱她出了王府,不先去找他,而是來客棧住。 “齊然,你先出去買點吃的,jiejie餓了?!眿扇幌胂戎ё啐R然。 齊然不動,“有什么話還要瞞著我說,我不出去?!?/br> 東方軒宇看出齊然的略微的敵意,微微一愣,轉(zhuǎn)而笑著對嬌然說,“是沒必要瞞著他。然兒,你餓了?那我先帶你們?nèi)コ渣c東西,好不好?” “我不去!”齊然本能的拒絕。 “那我們自己去?!眿扇挥X的齊然對東方軒宇的敵意,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管他,跟東方一起下樓。 東方軒宇感到了齊然對她jiejie的占有欲,牽起嬌然的手,握著不放。 “怎么不去找我?”東方軒宇有些不悅,“我那兒還比不上這客棧,是不是?” “東方…”嬌然由他牽著自己走到街上,“我跟齊然只是暫時住這,過幾天找著房子就搬出去,不用再麻煩你。”嬌然不想凡事都依賴他。 “你總是這樣,對我若即若離。然兒,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得知你惹怒了皇上,又被王爺帶走,我真害怕極了,我怕他又困著你,怕再也看不見你?!睎|方軒宇看著這心狠的人兒,滿是擔憂。 “我這不是好好的了?而且王爺也沒難為我…”嬌然安慰他,“我也沒有對你若即若離,我只是不想老依附你,畢竟我和齊然要有自己的生活?!?/br> “然兒,你和齊然才多大,自己的生活?外面世道險惡,萬一你再出了什么事,怎么辦?我養(yǎng)你一輩子,綽綽有余,” 嬌然笑了下,她還沒有那么喜歡他,打算將自己一生都托付給他,“我是米蟲不成,哪需要你養(yǎng)我?!?/br> “是,你就是個米蟲,”東方軒宇看著她,眼里含著深情,“就算現(xiàn)在不是,我也要把你養(yǎng)成米蟲,那種什么都不會,就只會賴在我身上的小米蟲?!?/br> 嬌然有些臉紅,“我…不是米蟲,我也會很多東西的,你不要看不起我?!?/br> “傻瓜,我哪里是看不起你,我是怕你又亂跑,被別人拐走了。然兒,聽我的,外面不安全,你要實在不愿跟我住一起,我就幫你找個地方。你一個女孩子,齊然又小,我怕你們被人坑了都不知道。而且,王爺他…我怕他再找你麻煩。” 嬌然想他說的也有道理,于是點頭答應(yīng),“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東方這下才松了一口氣,低頭親親她額頭,“乖,以后再有什么事,記得先來找我,你這樣自己亂作主張,我真的很擔心?!?/br> 嬌然看著他眼里的血絲,是為她擔心了好幾天嗎?她有些自責,還有微微的心虛,心虛會辜負他的好。 此時街上一陣sao亂,只見有幾匹戰(zhàn)馬飛馳而來,在前開路,路上的行人皆相避讓,士兵也多了起來,各個身穿鎧甲,在路兩旁形成屏障,將行人隔在路兩旁,似有大隊的人馬要從此過。 東方軒宇連忙將嬌然拉到旁邊,護在懷里,看著整條街都是京城的護衛(wèi)軍,皺了皺眉。嬌然沒見過如此陣仗,很是好奇,“這是怎么了?” “這么快?”東方軒宇微微有些意外,“是百里家回京了?!?/br> 東方軒宇知道皇上器重百里家,卻又忌憚他家,常年不得讓他們回京,如今召回京中,可見是又立下了汗馬功勞,不得不加以封賞,這可是京中的大事,可按說他們?nèi)蘸蟛艜竭_京城,怎么今日就趕到了。 不過這一切,跟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他看了看懷里的嬌然,一副好奇的樣子,笑著搖搖頭。 “應(yīng)該叫齊然下來的,他好崇拜百里將軍的!”嬌然看著擁堵的人群,擠也擠不出去。 “你弟弟早就偷偷跟著下來了,只不過被擠到對面了?!睎|方軒宇笑著指了指對面。嬌然順序他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齊然被人擠到后排,伸著脖子,跳著腳往這瞧。 嬌然又氣又笑,“不用管他,誰讓他不聽話,擠死他才好…” 責備的語氣卻是含著對弟弟的疼惜。 東方軒宇聽了心里有些吃醋,摟的她更緊,“你們姐弟,感情好的,讓我羨慕?!?/br> “有什么好羨慕的,他現(xiàn)在也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管都管不住?!眿扇灰蕾嗽跂|方軒宇懷里,看著對面的弟弟,有些頭疼。 “你才比他大幾歲,哪管得住他。他既然崇拜百里將軍,可見是喜歡舞刀弄槍的,不如送他去軍營鍛煉鍛煉,定定他的性子,也學習些防身的本領(lǐng)。如何?”東方軒宇提議。 “恩,這提議不錯呢,他是不喜歡讀書?!眿扇浑S口一應(yīng)。 此時,遠處浩浩蕩蕩走來大隊人馬,各個身穿鎧甲,手拿劍盾,很是震懾威武。長長的步兵后面便是騎兵陣隊,同樣的聲勢浩大,就連戰(zhàn)馬都氣宇軒昂,仿佛高人一等,更別說騎在戰(zhàn)馬之上的將士。 “那人是誰?領(lǐng)頭的那個!”嬌然看著騎在黑色駿馬之上,身披金色鎧甲的老將軍,雖然年過半百,卻依舊威風凜凜,目光銳利冷峻,一看就知道是縱橫沙場的老將。 東方軒宇看著走近的隊伍,微笑道,“領(lǐng)頭的是百里老將軍,他可謂是戎馬一生,南征北戰(zhàn)立下赫赫軍功,就連我爺爺也要敬他三分?!?/br> “那后面跟著幾個年輕人呢?” 后面的人同樣的卓爾不群,天生高貴威儀,很是養(yǎng)眼。 “后面的是百里老將軍的幾個兒子,長子百里凌南,驍勇善戰(zhàn),以一敵百。次子百里玄驥,足智多謀,運籌帷幄。四子百里文都,還有最小的兒子百里封川?!?/br> 嬌然皺了皺眉,“怎么聽著都像地名呢?” “是,每個兒子的名字都是在老將軍的征地,是他曾經(jīng)大破敵軍的地方?!?/br> “…竟以征討過的地方為名,會不會有點囂張?”嬌然心想,這軍功再怎么顯赫,但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這將軍卻將地名為名字,明顯是在告訴天下人,他才是這些封地的主人?!靶姨澲挥羞@么幾個兒子,不然這天下都在他家了。” 東方軒宇笑笑,“囂張?是有那么些吧,不過也是情理之中?!?/br> 嬌然歪了歪頭,“你只說了四人,那百里家的第三個兒子去哪兒了呢?” 東方軒宇笑笑,不置可否,抬頭看到隊伍里有一駕馬車,“那第三個兒子,我也不曾見過,據(jù)說自小就被一世外高人收養(yǎng),遠離戰(zhàn)場,寄居在山上,近日才被接回來。如果我猜的沒錯,馬車里的,應(yīng)該就是那第三個兒子。” “怪不得只有他不騎馬,而是坐馬車呢。”嬌然看著那華麗的馬車,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真想看看他長什么樣…” 馬車里的人,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居然拉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了看。 嬌然眨眨眼睛,看向那人,“就是跟征戰(zhàn)沙場的人不一樣,皮膚好白。” 東方軒宇啞然失笑,“你莫要總盯著他瞧,我就在你身邊,會吃醋的?!?/br> 嬌然抬頭對他做了個鬼臉,轉(zhuǎn)過頭又瞧了幾眼那馬車中的人,發(fā)現(xiàn)那人居然也在看她,讓她心里一顫,明明是張陌生的臉,卻莫名的感到熟悉。 東方軒宇感到投過來的視線,看向那人,下意識的摟了摟嬌然。 那人淡然的拉下了簾子,仿佛剛才的注視只是無意掃過。 嬌然見他拉下簾子,不知怎的,心底有絲失落,但也沒去細想,又繼續(xù)觀看后面的騎兵。 此時,馬車中的男人身子有些顫抖,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看出他的異樣,有些擔心,扶住他。 “玄敬,怎么了?” “沒事?!卑倮镄撮]上眼睛,有些悵然。 白衣女子打開簾子,往外看了看,并無異樣,只是人群中有一對顯眼的璧人,女的嬌俏柔美,男的俊朗輕逸,她放下簾子,“可是見到故人了?” 玄敬嘴角微微抽動,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 他回來了,然而她身邊卻已有了他人。她笑的那么開心,想必是喜歡那人的。 玄敬不再繼續(xù)往下想,看了眼絲蘿,“我不曾來過京城,怎么會遇到故人?!?/br> 白衣女子名叫絲蘿,因父親戰(zhàn)死沙場,從小寄養(yǎng)在百里家,百里家都是男子,自然對這寄養(yǎng)的meimei很是寵愛。她性格好強,十幾歲時便女扮男裝,跟百里家的年輕人一樣披甲上陣殺敵,這樣的經(jīng)歷讓她比一般女子豪爽,姣好的面容更是有一分英氣。 此時,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從小,她就喜歡跟他玩耍,可他卻不喜歡待在百里家,十幾歲時他隨他師父隱居在山上,多年杳無音訊,直到幾個月前他回來了,而自己,也要跟別人成親了。 絲蘿輕輕嘆了口氣,“你舊疾發(fā)作時,一直喊著一個人的名字。我問是誰,你也不說。這么多年,你經(jīng)歷了什么也不告訴我們...” “不過是跟師父游歷罷了,還能有什么?!卑倮镄从行┎荒蜔?,不喜歡她探究的太細。 “游歷?游歷能讓你全身經(jīng)脈盡斷,面目全非?你師父是何樣的醫(yī)術(shù),卻都醫(yī)不好你...到底是誰害你如此?你知道,每次看你舊疾發(fā)作痛不欲生的樣子,我都恨不得疼的是自己?!?/br> 他抬眼看了看她,“絲蘿,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免得文都他誤會。何況你們已經(jīng)定了親,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br> “我知道,放心,我會跟他成親的?!苯z蘿徐徐的說道,她是放得下的人,這么多年,她也習慣了文都在她身邊?!拔抑皇菗哪恪N遗履?,又因為一些人受傷...” 百里玄敬沉默,靠在座椅上閉目養(yǎng)神,“女人果然喜歡遐想。師父已經(jīng)說了,當年他的醫(yī)術(shù)還是不及南宮塵逸,我來京城自然是為了找那位得他真?zhèn)鞯娜?,治好自己,怎么會受傷呢??/br> 絲蘿不再說話,她的直覺告訴她,玄敬這次回到百里家,跟著入京,絕對不是為了治病而已。 %背后揭短% 嬌然又在街上看了一會兒,覺得也沒什么意思,便跟東方軒宇離開,先吃點東西。剛點完菜,齊然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 “坐下吧,已經(jīng)點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魚?!眿扇徽f。 齊然訕訕的坐在他jiejie旁邊。東方軒宇看了看他,“齊然,你想學武還是學文?我跟百里家的長子百里凌南也算認識,你想不想讓他親自教你?” 齊然其實有些心動了,但想到他跟jiejie的關(guān)系,抿了抿嘴,“東方軒宇,你不會是借機想把我支開吧!我告訴你,少打我jiejie的主意?!?/br> “東方他是想幫你?!眿扇慌牧伺乃念^。 東方軒宇也不生氣,依然面帶笑容,其實,齊然說的一點沒錯,他就是想把他支開。 此時,一個身穿黑色金絲錦袍的冷峻男人走向他們,“東方軒宇,這么巧,你也在這!” 三人看向來人,見他如熟人一般自己坐下,讓小二添了副碗筷,打算跟他們一起用餐。 “南宮陌???”東方軒宇和嬌然同時喊出聲。 “他是誰?”齊然皺眉,看著這奇怪的男人,他肩上還落著一直鷹,這男人,高貴冰冷卻喜歡玩鳥? 東方軒宇,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鷹,沒好氣的說了聲,“既然完成任務(wù)了,還不讓它走,你要頂著這只鳥吃飯么?” 南宮陌邪魅的一笑,輕輕吹了個口哨,鷹隼便從窗戶飛了出去,“呵呵,什么都瞞不過你,東方兄,別來無恙。齊然,怎么我脫了官服就不認識了?本御醫(yī)該好好看看你這眼睛了。” 齊然愣在那,打了個激靈,他想起來了,在宮中他給他看過病,那手法…嘖嘖,不堪回憶。 “南宮陌,你怎么會在這?”嬌然并不認為他會來這樣的地方吃飯,就算東方軒宇剛才也猶豫了一下,覺的這飯店太小太破,是她不想再走路,才進來的。 南宮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慶幸,還好,她沒事。“碰巧路過而已…” 東方軒宇不拆穿他,幫嬌然夾著菜,“乖,先吃飯,剛才不是說餓的走不動了嗎?” 南宮陌聽了,看她有些消瘦,也夾了塊rou放嬌然碗里。 齊然見了,將南宮陌那塊rou自己吃下,又夾了塊魚放在嬌然碗里。“我jiejie不愛吃這rou?!?/br> 南宮陌跟東方軒宇都愣了一下。 東方軒宇看了看齊然,笑笑,“齊然,你考慮一下剛才我說的,要是你喜歡學武,我就去跟百里凌南說?!?/br> 南宮陌挑眉,“我可記得,兩根銀針就讓你疼的齜牙咧嘴。百里凌南可是出了名的鐵血將軍,你能撐的住嗎?” 齊然不想理他。 “你們都說了一天的百里將軍了,真的那么厲害?”嬌然忍不住插嘴。 “是,四分之一的疆土都是他家打下的。這次他們回京,連我都被派出宮去,給他家人治病,說是醫(yī)好了有賞,醫(yī)不好就革職。”南宮陌無奈的搖搖頭。 東方軒宇有些意外,“噢?是誰,還要你親自出馬?” “百里家第三個兒子。經(jīng)脈全毀,活下來的確是個奇跡?!蹦蠈m陌解釋。 “經(jīng)脈全毀?那能治好嗎?”嬌然好奇的問了一句。 南宮陌看了看她,“怎么,然兒是懷疑我的醫(yī)術(shù)?你當時還不是一樣,如今卻已經(jīng)活蹦亂跳了?!?/br> 東方軒宇皺眉, 然兒?南宮陌什么時候跟她這么熟了? 于是四人不尷不尬的吃完飯,南宮陌沒再多說,便告辭離開了。 東方軒宇見南宮陌走了,于是問嬌然南宮陌可給過她什么東西。嬌然拿出脖子上的靈芝掛墜給他看了下,東方仔細看了下,“你這靈芝掛墜沾了一種特殊的氣味,人是聞不到的,但是南宮陌那只鷹卻能,而且就算是在幾十里外,也能憑借這個找到你…” 嬌然拿起玉墜,聞了聞,“真的么?他只告訴我是養(yǎng)身子的,而且我戴了這個的確不做噩夢了?!?/br> “嗯,是塊好東西。那你就先戴著吧…等我給你找個其它的石頭,你再換下來?!?/br> 嬌然看了看那玉墜,覺的自己像是戴個了狗鏈子,這南宮陌也真是奇怪,干嘛要跟蹤她?!安灰?,還是還給他吧?!?nbsp; 她解下玉墜交給東方軒宇,讓他幫忙還回去。 東方軒宇拿著玉墜,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又囑咐了她幾句,便將他倆送回客棧。 *************** 夜晚,嬌然已熟睡,南宮陌卻潛了進來。 看著睡在旁邊床上的齊然,拿出一瓶子在他鼻子前聞了聞,而后爬到嬌然床上,放下帳幔,躺在嬌然身邊。 睡夢中,嬌然覺得有人舔她耳垂,癢極了,恍恍惚惚的以為在做春夢。等她醒來卻見自己身上趴了個人,正在行那云雨之事,她嚇了一跳,剛要驚呼卻被那人用嘴堵住,大口的吮吸著她的唇,身下一根粗長的rou棍不斷的在自己身下頂弄,只聽咕嘰咕嘰的水聲,便知他已cao了許久。 “南宮陌…唔…”她認出了他,好不容易躲開他的狂吻,喊出聲來。 “嗯…,終于醒了。怎么認出我的,是不是憑這個?”南宮陌用rou棍使勁頂了她rouxue幾下,恨不得把卵袋也塞給她。 “啊…南宮陌,你…啊啊,旁邊還有人,求你了。”嬌然想起齊然還在旁邊。 “你都丟了兩次了,在夢里咿咿呀呀的,他要是能醒早就醒了。嬌嬌,我想你了..”南宮陌抱起她,半跪在床上,擒著她的下身快速的抽插,粗長的rou根上青筋暴起,她的粉xue包的他緊緊的,里面的軟rou絞的他全身暢快,他越cao越狠,小床因他孟浪的動作搖的吱吱作響。 “啊…南宮陌,我受不住了,太深了…嗯啊…”嬌然手抓著床沿,被他撞的搖搖晃晃,胸前的兩只乳兒也一跳一跳的,落在南宮陌眼里更是刺激,一手抓著她屁股狠狠cao干,一手揉弄著她的椒乳,不一會兒嬌然又xiele身,xiaoxue抽搐驟緊,他不給她享受高潮的機會一個猛cao自己也射了出來,rou棍突突的塞在她rouxue里跳動,他覺得不夠過癮,又插了幾下拔出來將精兒射到她身上,弄的她殷紅的rutou上也一片白膩,射完之后又將rou棍插入因高潮不斷張合的小洞xue,慢慢研磨,讓她始終浸在情欲里… 嬌然被他弄的敏感極了,高潮過后還是全身酥酥麻麻的。 南宮陌邪魅的笑笑,“以后夜夜都來cao你,可好?” “嗯…好…”她迷迷糊糊的脫口而出,又似突然驚醒,“不行!” 南宮陌愣了一下,邪魅的一笑,“為什么?” “你白日也見過東方軒宇了,我不想對不起他?!?/br> 南宮陌皺著眉,柔情漸漸化為冰霜。他悻悻的放開她,將rou根拔了出來,起身慢慢的穿好衣服。 嬌然軟在床上。 南宮陌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在黑夜里顯得邪魅又危險,“對不起他?你真要嫁給他不成?” “我…跟你沒有關(guān)系。南宮陌,我跟你開始于一場交易,如今,我們的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不該再來找我…” 嬌然撐起身子,披上衣服,遮住自己赤裸的上身。 “是,我本不該再來找你...”南宮陌若有所思,看她脖子上空蕩蕩的,從懷里拿出玉墜,交給她,“東西既然送出去了,哪有還回來的道理。” 嬌然頓了一會,不肯接玉墜,南宮陌見她磨磨嘰嘰的,便上前親自給她戴上。 “那只鷹,記得我的氣味,而你身體里有我的血,不管戴不戴玉墜,它都能找到你?!?/br> 南宮陌定定的看著她,又拿出一盒藥丸遞給她。 “這是什么?”嬌然打開盒子。 是她熟悉的藥丹。 “避子丸…”南宮陌淡淡的說,“你身子弱,吃不得其他的藥。…沒有了告訴我,我再給你配制。” 嬌然笑了笑,放下盒子,“你今夜來,是為了給我送這個?” “是…” 嬌然拿出一顆藥丸,若有所思,里面盡是人參,阿膠還有蟲草的氣味,哪是什么避子的丸藥。 她早就知道,他拿補藥給她當避子丸吃,但她卻一直沒有懷孕。 可見,她的身子已經(jīng)很難再孕育了。她在心里嘆了口氣,眼里微濕, “謝謝你,南宮陌?!彼麘?yīng)該是怕她難過,才瞞著她吧,這份心思,她很感動。 南宮陌見她神色微恙,以為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然兒…” 嬌然嘆了口氣,“南宮陌,我雖然謝你,可你真不該像今天這般,半夜三更的進來...偷襲我。這藥我不敢要,還有這玉墜...” “給你你就拿著。就算你不要,我想來便來,你攔不住我?!蹦蠈m陌說。 嬌然剛才的一絲感動,瞬間隨他這霸道的性子消逝了,“你又開始不講理了…” 南宮陌不以為意,“只要你一天不嫁人,我便等你一天。最后你到底選誰,還不一定呢。” “你說什么?等我?” “是,等你。等你發(fā)現(xiàn)我才是最適合你的,然后心甘情愿的跟我相戀。” “???”她像是看怪物般看著他,她可不認為他是真的喜歡她,“你知道相戀是什么意思嗎?”記得他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跟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初次,這樣的老處男,真的明白那兩字的含義嗎。 “以前不懂,如今很期待。你,不想跟我試試?” “試什么試,我可不是你的小白鼠,你要試找別人去?!惫?,他是要把她當做試驗的對象,研究七情六欲呢。 “小白鼠?”南宮陌皺了皺眉,“然兒,你我床上這樣契合,下了床也一定很合拍。東方軒宇看似閑散自在,遺世獨立,可事實上,他跟你不是一類人。他跟他爺爺表面不睦,其實他早就掌控了家族的大小事務(wù),京城三分之一的商鋪都握在他手里,這樣的人,怎么會真的如表面上那般溫潤,與世無爭呢?” “你什么意思?是說他,表里不一?” “確切的說,是你對他了解太少。他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只是你還沒有見到。今日他給我送玉墜,暗示你早晚要嫁給他,然兒,你難道也是這么想的?” “我從未考慮過這個…”她的確沒有想這么長遠,但她相信,東方軒宇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南宮陌,我記得東方軒宇是你的朋友吧,你就這么詆毀他?” 南宮陌微微一笑,“為了你這個小丫頭,揭朋友的短是不仗義。不過,這可不是詆毀,只是實話實說而已?!?/br> 此時,南宮陌看著天色已經(jīng)微微亮,說道,“我今日還要趕回宮中,得離開了。過幾天再來找你。你這幾天要乖,想一想尋常男女相愛時會做哪些事情,見了面,告訴我?!?/br> 嬌然愣住,為什么要告訴他這個?她如看怪胎一般看著他,等他離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他不會是要... 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只覺得這比rou體交易還要可怕。 貪婪女人 第二天,紅玉送來了一把鑰匙,說是給她和弟弟找的住處。 “東方呢?”嬌然奇怪他怎么沒來。 “哦,樓主臨時有事出城了,過幾天便回來。臨走前吩咐了我一定要照顧好姑娘。”紅玉微笑著看著嬌然,心里替樓主感到開心。他愛的太辛苦,如今終于算是熬出頭了。 于是,她帶嬌然和齊然離開了客棧,暫時安頓下他們,等著樓主回來。 然而,沒等東方回來,卻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東方軒宇的爺爺:國公爺。 寒暄一番之后,國公爺稟退了紅玉,說是要跟嬌然單獨談?wù)劇?/br> 嬌然看著突然到訪的老人,不知道所為何事。 “喬姑娘,老夫已年邁,估計也活不了幾年了,可老夫一直放不下一事…唉,姑娘也知道,東方家子嗣單薄,老夫就只有宇兒這一個孫兒?!眹珷斠馕渡铋L的看著嬌然。 “晚輩知道,有什么話,國公爺不妨直說?!泵媲懊C嚴的老人,雖以禮待她,但已找不出當日賀壽之時對她的那種喜愛,現(xiàn)在,他又提到子嗣的事,嬌然不禁心里一沉。 “好,那老夫就直說了。我知道宇兒一心想娶你為妻,你在皇宮之時,他就托老夫去向皇后娘娘提親。如今你被貶為庶人,便用不著皇后做主了,老夫不是迂腐之人,門第懸殊無可厚非,只要能誕下子嗣,為我東方家繁衍香火,老夫是不會攔著的,而且,老夫一直很喜歡你這個女娃娃。” 嬌然微微皺眉,想必他是已經(jīng)知道了她因小產(chǎn)不能孕育的事。今日他來,就是為此事吧, “國公爺,晚輩不敢高攀,我從未曾想過要嫁入東方家。而且,東方軒宇提親的事,我并不知曉?!?/br> “不知曉?”國公爺心想,難不成自己孫兒一直是一廂情愿,自作多情, “可他卻對姑娘你一往情深呀。我想,姑娘若是不喜歡我孫兒,也不會搬到他這兒來住吧?” 他這兒?嬌然微微有些意外,不想再多做解釋,說道,“晚輩只是暫住,找到合適的房子就會搬出去的?!?/br> “這...”國公爺眼里閃過一絲顧慮,“老夫不是這個意思,讓宇兒知道了,還以為是老夫?qū)⒛阙s出去的呢?!?/br> 嬌然心里一顫,這國公爺話里有話,分明是想體面的打發(fā)了她,“國公爺說笑了,是晚輩做的不合適,讓東方軒宇誤會了。放心,晚輩會跟東方軒宇說清楚的,萬不敢耽誤了他的終身大事?!?/br> “姑娘真是聰明人?!眹珷斒疽饬艘幌屡赃叺墓芗摇?/br> 老管家頓了頓,拿出一張銀票,放到她面前,說道,“這些,還請姑娘收下,是國公爺?shù)囊稽c心意。” 一千兩?嬌然看著那張銀票,“這是?” “我看姑娘是個明事理的人,這銀子夠你跟你弟弟花兩輩子了,希望姑娘拿了這錢,離開京城。若是可以,最好給老夫立個字據(jù),答應(yīng)老夫跟宇兒自此不相往來,一刀兩斷...” “憑什么我要離開京城?”嬌然有些惱怒,就因為她不能生育,就因為他孫兒喜歡自己,所以自己就得走? “你若留下也不是不可以。...若你勸宇兒再娶幾個侍妾,生下子嗣。老夫定不會虧待你,不僅會讓你為正妻,甚至孩子也可以過繼給你。姑娘,以你身子...的條件,我們這樣的家世,已經(jīng)是待你不薄了.”他看得出軒宇是真的在乎她,若是她能勸他納妾,說不定軒宇會同意。 嬌然諷刺的一笑,這一千兩,還有他的‘厚待’,分明是在羞辱自己,居然還能說的如此義正言辭,“多謝國公爺?shù)暮靡?,晚輩高攀不起。國公爺還有其他事嗎,若是沒有,那晚輩告退,去收拾行李了?!?/br> 東方老太爺搖了搖頭,覺得她不自量力,一個不能孕育的女人,有哪個男人會娶呢,就算娶了也不過是個玩物罷了,他喝住她,“等等!這錢,姑娘還是收下吧,順便給老夫立個字據(jù),口說無憑,老夫擔心你出爾反爾呢?而且,萬一宇兒誤會,以為是我將你逼走的,老夫可就百口莫辯了。” 他的確沒有逼她,可一個收了錢便留下字據(jù)消失的女人,是什么樣的女人,她不會不清楚。她再沒了耐心,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東方老太爺見她徑自往外走,微微有些怒氣,“不識抬舉!難不成你還想纏著宇兒不成?” 嬌然愣住,到底是誰纏著誰,他哪里來的自信說自己纏著東方軒宇。 此時,紅玉在門口侯著,見她出來,擔憂的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嬌然怔了怔,心想,她若如此走了,東方軒宇定會再來找她,而他跟他爺爺?shù)年P(guān)系也會更僵。這,不是她想要的,縱然別人羞辱她,但東方待她很好,她不想因為自己惹的他跟爺爺不和。 何況,自己這身子,的確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想到此,她拿定了主意。 她平復了一下心里的怒氣,看著紅玉也在,回過頭對著國公爺冷冷的一笑,“我,要五千兩!哼,京城第一的富公子,區(qū)區(qū)一千兩就想打發(fā)了我?” “你!五千兩?好大的口氣!”國公爺微微一愣,眼里的輕蔑更是明顯,旁邊的老管家也有些出乎意料。 “是嗎?國公爺,我若留在他身邊,得到的可比這個要多吧?” “五千兩?哼,老夫只能給你兩千兩!”國公爺黑著臉,威脅道,“喬姑娘,讓你離開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只有這一種?!?/br> 嬌然媚笑一聲,“呵呵,國公爺當然可以讓我消失,可您就不怕東方軒宇知道嗎?他這幾年不近女色,不肯成親,國公爺難道忘了是為何嗎?紅玉,你可聽到了,要是我今后出了什么事,定是跟某些人脫不了干系?!?/br> 國公爺愣住,她倒反過來威脅他了。不過她說的沒錯,他是怕東方軒宇知道自己從中作梗,記恨他,也正是因為這個顧慮,他才想著用錢打發(fā)了她,讓宇兒看清她的面目,不再留戀她。 “算了,三千兩如何?您老是不會缺這一千兩的?!眿扇桓目?,一副討價還價的樣子。 “好!你可要說到做到!還要給老夫立個字據(jù)?!眹珷斦f。 “您讓我立個字據(jù),可小的不會寫字?!?/br> “那你說,怎么辦?”國公爺皺眉,好像她的確是只會識字,但不會寫。 “紅玉不是在這嗎?她可是東方軒宇的親信,讓她做個見證就行?!?/br> 國公爺看著紅玉,點了點頭,這樣更合他心意,“紅玉,看明白了嗎?這個女人跟宇兒在一起,只是為了錢罷了!” 嬌然淡淡的回視紅玉的注目,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凹t玉,這三千兩,是國公爺賞我的,算是我陪你樓主的酬勞吧。以后,我便跟你家樓主自此不相往來,一刀兩斷。也請你轉(zhuǎn)告你家樓主,不要再來纏我,我已經(jīng)沒耐心再跟他逢場作戲了?!?/br> “喬姑娘...”紅玉復雜的看著她,“我不信...” 嬌然輕笑,“呵呵,紅玉,你要知道,我突然被貶為庶人,不得不為自己,還有弟弟籌謀,換做是你,你也會這么做吧?這三千兩,足夠我和弟弟花一輩子了!” 紅玉盯著輕挑的嬌然,有些難以置信。 嬌然不理她眼神中的探究,對國公爺說道,“國公爺,謝謝您的銀票,那小的先去收拾行李了!”說完,嬌然徑自走出了客堂,回房收拾包袱。 等她走了出來,國公爺看著紅玉,“哼,你們這些人怎么伺候的!這樣的女人也讓宇兒接近!若不是老夫今日試探她,怕是她真要嫁入我東方家了,娶一個貪慕虛榮又不能孕育的女人回來,真想讓東方家斷子絕孫不成!” 紅玉低頭,連忙說道,“是紅玉的錯,國公爺莫動怒?!?/br> “罷了,等宇兒回來,知道怎么說吧?”國公爺說。 “屬下明白?!奔t玉答道,心里卻始終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剛才聽國公爺說起不能孕育一事,更是心里一驚,甚至,她有些同情嬌然。 就因為,她跟她一樣,不能生育。 等國公爺一走,她便追上已行至城門口的嬌然,“姑娘,請留步?!?/br> 嬌然看著追上來的紅玉,讓齊然停車。朝著紅玉微微一笑,“怎么了,為你們家主子打抱不平?” “姑娘,我就問一句,你真的覺得樓主會在乎你身子的事!”紅玉有些激動。 齊然很是氣憤,剛才他一直在外偷聽,自是知道事情的原委,他jiejie身子的事,舅舅和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瞞著她,從不敢提,現(xiàn)在,居然有人拿jiejie的痛處來侮辱她。 齊然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扔在紅玉身上,“他算什么東西!我姐根本就沒想過要嫁入他家,他倒是先挑起毛病來了!拿,給你的臭錢,連我jiejie一根頭發(fā)都不如!” “齊然!”嬌然看著弟弟,“把錢給我撿回來!以后讓我們喝西北風去!” 這些錢,不光是為了讓國公爺放心,她不會再糾纏,更是為了否定她對東方軒宇的情意,讓東方對自己死心。一個逢場作戲,貪婪好財?shù)呐耍姓l會喜歡呢。 “姐!”齊然不愿意,氣的漲紅了臉。 嬌然下車去撿了起來,“這可是你jiejie好不容易賺來的,你說扔就扔!” 紅玉下馬,“你若留在樓主身邊,得到的,難道不比這個多嗎!” “男人哪里能靠得住,只有錢才是最可靠的。你若真心為你們樓主好,就該按國公爺說的告訴他,讓他恨我,忘了我,重新找個好女人成親,生子。這樣,對大家都好?!?/br> “姑娘,你可知道我有多羨慕你,能遇到樓主這樣的男人?你真的覺得,以你這樣的身子,還能遇到毫不在乎之人?”紅玉說的愈發(fā)激動,她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遇到的那個男人,在知道她不能生育后,便棄她而去,自此后,她便不再將心托付給他人。 嬌然看著有些激動的紅玉,只當她是護主心切,“紅玉,別人可以瞧不起我,可我不會瞧不起自己。縱使我不能為男人生兒育女,那又怎樣?我就不值得被愛,就應(yīng)該站在那里被別人羞辱嗎?在你看來,是我配不上你們樓主,三千兩就把我打發(fā)了,可在我看來,是他,只值三千兩!” 嬌然說完,上了馬車,跟齊然揚長而去。 紅玉看著遠去的他們,心里微微撼動,嬌然的話反復在她腦海里回蕩,眼眶竟然有些濕潤,而后釋然的一笑,“是,憑什么我們就不值得被愛!” 她騎上馬,迅速向相反的方向駛?cè)ァK荒茏?,得攔住她。 出城受阻 嬌然和齊然趕到城門口,卻見城門口排滿了長隊,似乎都是等著出城的。嬌然心生奇怪,怎么會有這么多人出城。 “唉,據(jù)說京城混入了西域的jian細,要刺殺百里將軍呢!” “我說怎么查的這么嚴格,剛才是不是有幾個可疑的人被抓進去了?唉…那今日還能出得了城嗎?” 嬌然聽旁人三言兩語討論著,看了看自己和齊然,他們應(yīng)該沒什么可疑的吧。于是排在長隊中,慢慢的等著,過了兩個時辰終于排到他們了,雖然檢查的細致,可他們都是良民,很快就放他們出城。 “站??!”此時一身穿鎧甲的男人攔住他們,“將那小子抓起來!” “你們憑什么抓人!”嬌然看幾個侍衛(wèi)將齊然扣起來,慌忙地質(zhì)問他們。 她又看到下令的首領(lǐng)后面跟著一紅衣女子,正是紅玉。 身穿鎧甲的男子冷峻的望了一眼嬌然,而后對著齊然說道,“喬齊然是嗎?你名字已經(jīng)在軍冊之內(nèi),明日就要入伍為兵,今日卻要出城。你可知道,逃兵要按軍法處置?” 嬌然這才想起來,東方軒宇已經(jīng)替齊然打點好了一切,明日便能入伍當兵了,她只顧著自己,卻忘了他弟弟這事兒,“逃兵?” 紅玉上前一步,“是,私自逃離軍隊,重則處死!” 嬌然心里一沉,“這,可是東方軒宇的意思!” 紅玉眼神里閃過一絲心虛,不再言語,“喬姑娘,對不起了。” “哼...”那首領(lǐng)男子冷哼了一聲,“不管是誰的意思,軍法就是軍法?!?/br> 齊然氣的咬牙切齒,“我只當東方軒宇與旁人不同,原來也是只會背后使詐,拿我威脅jiejie算什么本事。jiejie,你不用管我!” 嬌然哪能不管他,這世上,唯一讓她心憂的便是這個親弟弟了,“你要怎么才放過他?” 嬌然拿出銀票,“這三千兩,還給你。” 紅玉不接,“這錢是你應(yīng)得的,但國公爺?shù)囊馑疾皇俏覀儤侵鞯囊馑?。還請姑娘等樓主回來?!?/br> “我為什么要等他回來!只是逢場作戲,他又何須認真。沒想到,他果真是心狠手辣!”嬌然將錢扔給她,向侍衛(wèi)首領(lǐng)說道,“我弟弟不是逃兵,他只不過是出城有事而已,明日便會回來了。 那男人挑了挑眉,剛才她跟紅玉的一番對話,他也聽出些眉目來,這女人十有八九是為了錢負了東方軒宇?!笆遣皇翘颖?,還要審了才知道。帶回去!” 于是,齊然被幾個人押走,關(guān)進了地牢。 嬌然看著被關(guān)起來的齊然,心里的確是慌了。 “難道真的要去求他?”嬌然又搖了搖頭,往靳王府走去。 是,王爺他肯定會有辦法的。以前她執(zhí)意離開他,如今卻自動送上門去,她苦澀的一笑,可她已顧不得那么多了,齊然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邊往王爺府走,便打定了主意,不管王爺提什么要求,她都會答應(yīng)。想到此,又想到東方軒宇的城府,一時委屈無助涌上心頭,她忍不住有些哽咽。 “嬌然!”司徒冥遠遠就看見一熟悉的身影邊走邊哭,神色匆匆,他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是她。 司徒冥又喊了她一聲,她似沒聽到,他跟上去,拉住她?!皨扇弧?/br> “你…”嬌然抹了抹眼,“司徒冥!?哦,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了?!?/br> “什么急事,這天快黑了,你一個人這是要去哪兒?”萬一有人不懷好意,打她的主意。 她的可憐樣,已引來不少注目。 “你…別拉著我。是齊然,他被關(guān)起來了,我去找人救他?!?/br> “為什么會被關(guān)起來?你…你別哭,告訴我怎么回事,說不定我能幫上忙。”他不自主的伸手抹掉她的眼淚,觸到她臉蛋的時候卻覺有些不妥,于是,又尷尬的放下。 嬌然一聽,若有所思,她對司徒冥印象還是不錯的,自從他們被貶出宮,在大街上遇到齊然的同窗,大多都裝作不認識齊然,甚至冷嘲熱諷。唯有他,待他們?nèi)绯?,還來找過齊然幾次,問他有何需要。 可是,他無權(quán)無勢,嬌然感激又無奈的看了看他,“你幫不上忙...” 司徒冥看出她的心思,“你忘了,我父親是當朝宰相?這京城的事,還有我父親幫不上忙的?” 嬌然恍然大悟,對呀,他父親是宰相,她怎么給忘了。于是,連忙將齊然的事說與他聽。 司徒冥聽后,卻是輕松的一笑,“我當是何事,把我嚇了一跳。那些人分明是故意嚇唬你罷了,這法理不外乎人情,哪能那么輕而易舉的就要人性命?” “真的嗎?可是若他們故意為難,真的砍頭,或是關(guān)齊然幾年,那怎么辦?”嬌然還是很擔心。 “傻丫頭…”是誰這么欺負她,讓他知道了定要還回去,“別哭了,街上的人都以為我欺負你了…” “真的嗎?司徒冥,你真的有法子?萬一你父親不肯幫忙呢,算了,我還是去找王爺吧?!眿扇徊桓颐半U,起碼她對王爺來說還有美色可以利用。 司徒冥一聽她要去找王爺,一下子心里不是滋味,他多少聽到些風言風語,知她根本不喜歡王爺,如今卻要去求那人,他自是不讓,“你信我!嬌然,我這就讓父親去撈人,你別擔心。其實,不用我父親出馬也行,但有他一句話,更快一些。你…別哭了,我實在受不了?!?/br> “對…對不起,我也忍不住。我就齊然這么一個親人了…”嬌然連忙擦了擦眼淚。 司徒冥想她也是太在乎齊然,才會亂了方寸。于是他又安慰了她一番,將她安置在一處,便回家去求父親。 化險為夷 事情很順利,他回府拿了父親的令牌和親筆寫的書信,便去大牢,將齊然救了出來。 齊然這一遭真倒是峰回路轉(zhuǎn),短短的一天,一會兒因離京開心不已,一會又被關(guān)入大牢,還沒坐熱屁股,卻又被放了出來。 將齊然接出來,已是深夜,司徒冥想他們都沒吃飯,便先帶她姐弟來到一酒樓填飽肚子。 “司徒冥,今日多虧了你,真的很謝謝你,我先干為敬!” 嬌然起身,將斟滿的酒一飲而盡。 “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我jiejie從不沾酒的?!饼R然看她jiejie如此,自己也起身表示感謝。若不是遇到司徒冥,jiejie就真的會去找東方軒宇,或是王爺了吧,想到這里,他心里郁郁不樂,自己就會連累jiejie。 “嬌然,你…不必客氣,以茶代酒便可?!彼就节た粗缓攘艘槐隳橆a緋紅的嬌然,知道她不勝酒力。 嬌然感覺自己有些輕飄飄的,但腦子還是清晰的,“以茶代酒,沒誠意…司徒冥,我真的不知該怎么感謝你,你救了齊然,便是救了我…” “小事而已,什么救不救的。你...別再喝了,我瞧你,有些醉?!彼就节た此兹绽锟藜t的雙眼,小臉也紅彤彤的,又可憐又可愛,而且,她一直盯著他,目不轉(zhuǎn)睛,眸子里中有一絲說不出的嬌媚和慵懶。 他沒喝酒,卻也有些燥熱。 嬌然笑笑,一杯而已,但她也不敢再喝,于是喝了好幾杯水,沖淡酒的作用。 ************** 此時,二樓上有人往他們這邊瞟了幾眼。 “文都,你瞧什么呢?”絲蘿看他一直往樓下瞧。 “沒什么…”百里文都回道, “噢,今日,秦紅玉來找我了?!?/br> “找你?找你做什么?難道,是為了二哥?”絲蘿問。 文都搖搖頭,“沒有,只是請我?guī)蛡€小忙罷了。倒是沒有提二哥的事?!?/br> “她竟然會找你?我以為,她再也不想跟我們家有瓜葛了呢。是什么忙?” “倒不是什么大事…,讓我攔著一人,我看那人的確有違軍紀,便答應(yīng)了她?!卑倮镂亩碱┝艘谎蹣窍鲁燥埖膵扇唬睦锇档?,還真是有本事,這么快就將人撈了出來。 “是什么人?”絲蘿問。 “不清楚,也沒過問?!卑倮镂亩疾皇嵌嘣捴?。 “哼,你就是這么無趣!多說兩句又能怎樣!”絲蘿了解他的性子,就算是她再感興趣的事,他覺得不適合的便不會說,死板得很。 此時,坐在一旁靜靜吃飯的百里玄敬笑了笑,“文都一向剛正不阿,你又不是不知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