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來床
陸晗蕊一聽“太后娘娘”,嚇得縮在畢靈淵懷中,畢靈淵皺著眉頭,回頭看看那扇緊閉的門,太后好些年沒來乾清宮了,要么是文墨往來通傳,要么是他逢大小節(jié)慶前去慈寧宮請安。 如今一下早朝就趕了過來,怕是昨晚就心急如焚了。 他將垂下的發(fā)攏到肩后,垂眼瞧瞧身下的陸晗蕊,心頭癢癢,忍不住伸手隔著衣裳捏了捏她的雪乳,這一捏就像著了魔,又在她唇上落下幾個吻。 “皇上……”陸晗蕊雙手推著他的胸膛,朝外看看,小聲道,“太后在外面等著呢。” 畢靈淵不情不愿地坐起身,陸晗蕊起身給他整了整有些凌亂的朝服。 “你不必出去?!碑呾`淵將她推回床上去。 “那可是太后……” 陸晗蕊輕聲道,眼見著又要坐起來,畢靈淵一把抓過被子將她牢牢地裹在里面,瞪了她一眼,“你只許聽朕的,其他人你不用管!” 皇上如此說了,陸晗蕊也不敢再說什么,便將頭埋在被里。 乾清宮西暖閣內,太后捧著茶喝了好一會兒,茶水都添了兩道,文墨眼睛紅紅的,一聲不吭,默默地伺候著。 太后沖她笑了笑:“是昨夜沒睡好么?累了就去歇著?!?/br> 文墨想起皇上放在乾清宮正殿里的小宮奴,悲從心來,搖搖頭,嗓子微啞:“文墨不累。” 太后放下茶盞,讓飛星給她拿了一小枚從未吃過的糖,放在口中含了含,微微瞇起眼,對飛星笑道:“這糖酸甜,是石榴味兒的,哀家在慈寧宮可沒吃過?!?/br> 太后好巧不巧提起石榴糖,更是在文墨心上狠狠插了一刀,眼睛愈發(fā)紅了。 吳用小心地賠笑道:“這石榴糖是奴才叫人從宮外的甜食攤子上買來的,都是些便宜的東西,就是圖個新鮮?!?/br> 太后點點頭,又取過茶盞啜了兩口,消解一下甜膩。 “皇上自小就不愛吃甜食,怎么想著叫你去宮外買石榴糖?”太后笑著問吳用。 吳用忙低下頭去,他能怎么說……說是宮奴喜歡?除非他不要腦袋了! 文墨暗暗一笑,這個狗仗人勢的吳用,宮奴一事,就屬他最勤快,等太后訓誡了皇上后,她等再好好參這吳用一本,讓他不許再在皇上跟前現眼,出餿主意。 吳用正急得額上冒汗,就見皇上掀開氈簾,一手把玩著玉玨走了進來,嘴角和眉梢都噙著笑,見了太后,恭恭敬敬地行禮:“兒臣給太后請安。” 太后放下茶盞,慈愛地看著皇上,又指著碟子里的糖說道:“哀家嘴饞,嘗了嘗,比慈寧宮的甜食點心要好吃許多?!?/br> “太后喜歡,朕命人多送些去就是。” 太后點點頭,又沖外張望著,疑惑地問道:“皇上的那朵小石榴花沒來么?” 畢靈淵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將玉玨握在掌心中,用指腹輕輕蹭著,太后可真是厲害,這才多大會兒的功夫,連陸晗蕊喜歡石榴花也曉得了。 既然太后開門見山,畢靈淵也不藏著掖著,甩著手里的玉玨穗子,點點頭,淡淡笑道:“昨夜伺候朕,今早起不來了,還望太后見諒?!?/br> 吳用驚了,皇上這意思不就是——朕的錯。 太后亦是沒想到皇上會為了一個宮奴說這樣不持重的話,不由頓了頓,繼而又笑道:“皇上,你昨夜不是在暖閣休息的嗎?把那宮奴留在了寢殿里?!?/br> “哦……”畢靈淵揉揉鼻尖,笑了笑,“下了早朝又與她溫存了一番,累壞了。” 不要臉!文墨緊緊攥住帕子,將頭深深地埋下去。 暖閣內一時寂靜,眾人屏息凝神,皇上怎可在太后跟前說這樣的混賬話?! —————————— 晗蕊:“并沒有起不來床這種說法……睡了皇上再早起干活是常事?!?/br> 畢靈淵:“住口住口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