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怕你
飛星愧然地垂下頭去,太后嘆息道:“晗蕊這個孩子心深的很,但你也不必自亂陣腳,無論她是出于何目的將琴柔要去,眼下你都不得再輕舉妄動。 ” 飛星應(yīng)下,但依舊愁眉不展:“太后您有沒有想過……陸晗蕊也許已經(jīng)對我們生出疑心?” 這一生疑,必定要牽扯到陸氏上去。 “有疑心,這才正常,”太后淡然地說道,“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在紫禁城中,誰不是互相猜忌著過完一生的?” 說著,似乎是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飛星,飛星不安地眨著眼,垂下頭,不再接話。 太后已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飛星自然不能再做什么,可她一想起陸晗蕊,心中就不安起來。 想來想去,終究是殺陸漪蘭那日掉以輕心,叫她懷疑。 懷疑歸懷疑,就怕陸晗蕊是個心性堅定之人,咬著這事不松口。 畢靈淵腳步輕快地回到長明宮,一關(guān)起門來就放聲大笑,笑得眾宮人云里霧里,不知這幾日百無聊賴的皇帝怎么了。 吳用進(jìn)去小心伺候,就見皇上心情大好地?fù)]毫潑墨,又是寫字又是吟詩,見吳用總是抬眼看他,還沖他招招手。 吳用跑上前去,畢靈淵笑著拍拍他的腦袋:“想知道朕為什么高興?” “想啊想?。 ?/br> 畢靈淵哼了一聲,得意地笑道:“滾邊兒去!” 吳用乖乖地站在一旁,撇了撇嘴,皇上分明想嘚瑟,又故弄玄虛,嗐,這幾日能叫他這般開懷的,除了東邊院子里的那位還能有誰。 大約是送去的野兔討了佳人歡心,說來也有他吳用的功勞嘛! “皇上,晗蕊姑娘喜歡那些野兔的吧!” 吳用斟酌著開口,想趁皇上在興頭上討些賞。 一說到野兔,畢靈淵心里就格外不爽快,隨意地嗯了一聲,吳用又笑道:“今日奴才依著皇上的命令送了時鮮的菜去小院,晗蕊姑娘又讓奴才給她找些木頭,奴才送了許多桃木過去呢,許是晗蕊姑娘給兔子搭窩了?!?/br> 吳用正美滋滋地等著皇上嘉許,夸他眼尖腿勤會做事,一本書就砸到了自己臉上。 “皇上?” 畢靈淵將筆重重擱下,指著吳用惱道:“搭什么窩!她用那些木頭烤兔rou去了!” 怪不得那么香呢! 吳用討了沒趣,等皇上去沐浴更衣,他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陸晗蕊竟竟竟吃兔rou?!皇上自己就是屬兔的,自小他又喜那兔子小巧可愛,自己從不吃,也不許旁人吃。 可這陸晗蕊吃了,皇上曉得了,為何還這般歡喜? 吳用聽著皇上在浴池內(nèi)輕輕哼著小曲兒,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皇上莫不是愛上晗蕊姑娘了? 翌日一早,陸晗蕊還沒起床,畢靈淵就早早地來了小院,先去小廚房看那只野兔,看它好好地在竹籠里蹦來蹦去這才放下心。 他拎著竹籠出到院里,將野兔給放出來,讓它在院里各處蹦蹦跳跳。 不知為何,沒了內(nèi)力后陸晗蕊覺得自己整個人就跟骨頭散了似的,以往能早早起床,這幾日一睜眼,天都亮了。 莫名其妙地貪睡。 醒來時琴柔備好了熱水,伺候她下床洗漱,一邊給她穿衣梳頭一邊笑道:“皇上早早就來了,在院里遛兔子呢?!?/br> 她不答話,琴柔見她興致缺缺,不再說了。 陸晗蕊整好儀容出到院里,那只歡脫的野兔突然頓住,噌噌噌蹦到畢靈淵腿后藏起來。 畢靈淵彎腰將兔子抱在懷里,笑著沖她說道:“你看,兔子都怕你了?!?/br> 那你知不知道,我又有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