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明哲的歉意(劇情)
(九十二)明哲的歉意(劇情) 明哲是有心機的人,給賣報紙的小鬼一塊大洋,“你去跟著那個哥哥,穿皮靴的那個,看他去哪兒?!?/br> 晚玲就住在離軍備處不遠的一處白色小洋房,胸口傷好得差不多,猶豫著是繼續(xù)回女子醫(yī)學(xué)院讀書還是做些什么事,怕再遇到宮本。今日艷陽高照,推開窗感覺和風(fēng)微微,便去書柜找書來讀,隨手抽出一本,倒是巧了,《傲慢與偏見》英文版。她頓時呆了,不由憶起她去明玄書房借書,他對她愛答不理的傲嬌樣,可后來還是細心為她加了注釋。 忽見窗戶外面似有人影晃動,擾了她的愣神,仔細望去,又呆了,是明哲在沖她招手。 晚玲遲疑片刻,還是決定出去見見他,問問姨媽和表哥好不好。 “好久不見。”她打開房門,朝他緩緩走去,微微翹起嘴角。 “今天你很漂亮?!泵髡苤噶酥杆┑陌咨L裙,胸口處綴的一簇雛菊,“梳的馬尾也好看?!?/br> 她尷尬笑笑,“謝謝。姨媽還好嗎?我很久沒回去,姨媽肯定著急了?!?/br> “是有些著急,所以托我來找你,你還要不要回來???” “回去?。窟@…不太好吧,會影響表哥和表嫂的。”晚玲擺擺手,“還是算了吧,我住這邊挺好的,晚風(fēng)也在?!?/br> “也好,你喜歡哪里住便在哪里住?!?/br> “別動!”明哲突然神情緊張起來。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嚇得晚玲一動不動。 明哲往她的肩膀伸去,“你的肩膀上有條毛毛蟲,你看!” 翠綠色的長條蟲子渾身長滿了毛刺,正在他手心蠕動爬行,看得她臉皮發(fā)麻。 “好嚇人?!?/br> “你還是這么害怕,記得有次在客廳,也是一只小蟲,把你嚇得抱著我不敢動?!泵髡芎俸傩Γ娡砹崮樇t有些尷尬,畢竟是從前舊事,便換了話題?!耙膊恢烂餍貌缓谩!?/br> “表哥?他怎么了?”問明玄好不好,那他不好嗎? “看來晚風(fēng)沒告訴你?!泵髡芩妓髌蹋€是講出來,“席家出事了,麥信藥廠供應(yīng)國軍的消毒藥水不合格,廠子被查封了,明玄也被抓走了,是晚風(fēng)親自帶人來的,說是軍備處?!?/br> 晚玲腦子嗡的一下,當(dāng)聽到明玄被晚風(fēng)抓走的時候。她試圖理智,又很著急。 “不可能,表哥做事一向嚴謹,怎么可能出現(xiàn)紕漏。另外,這和晚風(fēng)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又不是軍備處的人…” 說到這里,她似乎聯(lián)想到了什么,晚風(fēng)和呂游走得近,而呂游… 太陽底下日頭大,晚玲傷病初愈,被明哲的話刺激,險些缺氧暈倒,明哲扶著她往墻邊陰涼處的花壇石上靠。 “你別著急,可能都是誤會,總有解決的辦法?!?/br> “嗯?!?/br> “藥廠被軍備處接管了,這藥廠倒是其次,你知道明玄身體不好?!?/br> “我知道?!蓖砹崤ψ屪约浩届o下來,可淚水不爭氣,掛在眼角,剛才她才翻看《傲慢與偏見》,念起明玄。 明哲看在眼里,說話聲也帶上些許哽咽,抬手幫她拭去淚痕,“還是這么愛哭,明玄哥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br> “你放心,我會找晚風(fēng)問清楚,不會讓表哥有事的?!蓖砹嵋鹱齑?。 “你也別逞能,有些事無能為力,先要保護好自己。” “謝謝你和說這些?!?/br> 他本想就這樣離開,可有些話還是想與她說。 “另外,我想和你說聲抱歉,對不起?!?/br> “抱歉?”突然的對不起竟讓晚玲有些摸不著頭腦。 “以前總是欺負你,是我不對。你若恨我,以后任由你打罵。” 自從席家出了事,明哲仿佛變了個人,沒有那么多壞心眼了。 “沒,我沒恨你?!蓖砹峤兴灰嘞?,與他擺手,“從前的不愉快就忘掉吧,我們都各自有新的生活,我就先回去了?!?/br> “嗯,希望你以后幸福?!?/br> 晚玲帶淚彎起嘴角,“你也是,和石安安結(jié)婚那天,記得給我發(fā)請柬?!?/br> 明哲內(nèi)心苦笑,見她的白色衣裙將要遠去,忍不住叫住,“等下?!?/br> “還有什么事?”她回頭。 “能不能再叫我一聲表哥?!边@話出口他便覺得不妥,“沒事了,當(dāng)我沒說,照顧好自己?!?/br> 提起表哥,晚玲還記得從前他們之間的玩笑。“我喊了你那么多句表哥,你欠我多少錢?!比缓筻嵵亟辛寺暎氨砀?,在我心里,你是我表哥的。” 白曈的心機只會比別人多,明哲能找到晚玲的住處,她自然也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宮本意樹派人跟著白曈,自然也知曉了。日本人和軍備處本就是對立的敵人,要想玲奈回到他身邊,宮本要想個萬全之策才好。 席公館,午飯時間。 “媽,有個壞消息要和你說?!背廖⒑拖伙堊?。 “什么壞消息?”席太太放下筷子。 “是這樣的,我和父親去警察局打聽過,明玄作為藥廠的總經(jīng)理,負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恐怕是….怕是出不來了?!?/br> 李媽在一旁伺候,聽沉小姐如此講話,怕席太太承受不住再病倒了,忙幫著圓場,“太太,沉小姐應(yīng)該是說少爺馬上就能回家了。” 沉微放下手中的飯碗,呵呵笑出聲,陰陽怪氣起來。 “不是的,李媽,明玄他可能要坐一輩子牢了。那個張經(jīng)理最新的供詞說是明玄指使的,你說明玄作為責(zé)任人能免于懲罰嗎?據(jù)說軍備處要把他送去南京殺頭以穩(wěn)軍心呢?!?/br> 聽到殺頭這個詞,席太太哪里聽得有人咒自己的兒子,猛然站起來,一個巴掌就糊在她臉上。 “失心瘋了吧你!” 沉微摸著半邊腫起來的臉,也站起來。她如今哪里肯吃虧,抬手也給了席太太一個巴掌,響亮得很。李媽從來沒見過如此不禮貌不得體的沉小姐,傻了眼。 “席太太!”沉微把手拄在飯桌上,“當(dāng)初你拿給我的紅棗湯是紅棗湯嗎?” 席太太嚇得一哆嗦,被她的質(zhì)詢嚇得坐回了椅子,臉色煞白。 “那是打胎藥!”沉微沖她怒吼,“憑什么打掉我的孩子!你這個劊子手!”再轉(zhuǎn)而譏諷笑起,“現(xiàn)在你兒子去坐牢,這就是報應(yīng),這就是報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