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包容
(九十九)包容 “晚晚,過幾日去南京見我的父母吧,再把你父母從奉天接來,辦婚禮?!眳斡谓o窗臺的山茶花澆水,平和自然。 晚玲就坐在沙發(fā)邊看書,隨手又是抽到那本《傲慢與偏見》,凝望著封面發(fā)起呆。 “可以嗎?”好半天沒聽到回話,他再次問過。 “什么?”她心跳加速,又些偷情被抓的慌亂。 “我說,過幾日我們?nèi)ツ暇┮姼改福k婚禮?!?/br> “哦。”她只哦了聲。 呂游轉(zhuǎn)過身見她耷拉著頭,興致不高,便坐一旁陪她一起發(fā)呆。 “你若不愿意,我們就不去?!?/br> “沒有不愿意?!彼ゎ^對他舒展笑容,“今天就是有點累了?!?/br> 他突然伸出胳膊把她打橫抱起來,如同王子抱起公主。晚玲嚇了一跳,《傲慢與偏見》掉在地上,啪嗒一聲。 “你干嗎?” “不是累了嗎?我抱你去休息?!?/br> 他抱著她往臥房去,輕輕將她放在床上,“你好好睡,我去工作。” “嗯。” 她扯扯他的袖口,“可以去南京的,就是怕你父母不喜歡我?!?/br> “怎么會,你就是想太多?!眳斡谓o她蓋好被子,不要臉地俯身貼近她的唇。 “親親夫君,我要走了?!?/br> 晚玲只蜻蜓點水般,唇瓣貼了他的臉頰。 “這么敷衍?!?/br> 他只好展示男人的主動,銜起她的唇角一頓猛烈的親吻,差點叫她喘不上氣。 “全都是口水,討厭。”她抬起手背胡亂擦拭。 他又無禮地在她耳邊耍起流氓,“等我晚上回來,讓晚晚渾身都沾滿我的口水?!?/br> “快走吧你!”她弱小的胳膊推搡他不動,不舍地主動勾住他的脖子,“等你回來的。” 呂游的腳步聲漸遠,晚玲躺了一會兒也是睡不著,便下樓回到沙發(fā)那里,彎腰撿起《傲慢與偏見》。 【表哥,這輩子我只和你在一起,只喜歡你一個。】 回憶起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不覺傷感起來,不知他好不好。然后跑去日歷牌上數(shù)起來,有多少天沒有見過他了。算了,還是不要去見了,她食了言,已經(jīng)決定嫁給別人,哪里還有臉去見他。 同樣的地方,晚玲又透過書柜旁的窗戶望見明哲的身影,她拉上窗簾,不打算再去見席家的任何人。 好半天,門鈴也沒有響起。 她掀開窗簾的一角,穿過縫隙,看見明哲落寞地坐在花壇的石階上,沒有離去。總是要謝謝他的吧,謝謝他上次把戒指及時轉(zhuǎn)交給了呂游,他才能最終獲救。 “明哲,”她打開門緩緩走過去,“上次謝謝你。” “怎么穿著睡衣就出來了,天漸冷了?!泵髡苊撓挛鞣馓着谒砩?。 “沒事,我這就回去了?!彼淹馓酌摻o他,“另外,有話想和你說?!?/br> “什么?” “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蓖砹岬拖骂^,不敢看他,“我和呂游要結(jié)婚了?!?/br> “哦,這樣?!泵髡苁掌鹜馓?,猶豫良久,“我來,是想告訴你,明玄身體不大好了,希望你能去看看他?!?/br> 晚玲聽到明玄身體不大好,心里頓時起了漣漪,驀然激動起來,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追問,“他身體哪里不好了?嚴重么?” 明哲見她如此緊張,嘴角微動,看到她回到席家的曙光。 “你知道的,他身體本來就差,在濕暗的牢獄里捱了十來天,手臂感染化膿,高燒不退,嘴里還一直念叨你的名字,所以才來找你,希望你能回去看看他,或許是最后一面也不一定…” “別說了,你別說了?!?/br> “我要說,一定要說,你若不回去,我還要告訴他,你要嫁給別人了。” 晚玲嚇得趕緊扯住他的胳膊,“別,求你,明哲,別告訴他,他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想起那一次,他吞了安眠藥,躺在床上,慘白的面龐,身體逐漸失去呼吸,心跳。她頭又暈起來,站不住。明哲將她攬入懷里,為她披上外套,耳鬢廝磨。 “沉微和明玄,他們離婚了。晚晚,你該回家了。” 他低頭,捧起她的臉,吻向她的眼睛,舌尖卷起滴滴淚珠,再去親她的唇角。 晚玲沉浸在對明玄悲傷的回憶中,不知不覺,已被明哲翹開唇齒,胸前的柔軟也被他的手握在掌中,來回揉捏。當(dāng)她意識到的時候,舌尖已被他吸得酥麻,雙峰的乳珠在他的指間挺立起來,凸在睡衣外面。 “啊…”她向后退步,使勁推開他。 “你別這樣?!?/br> 明哲又將她拉回自己懷里,輕輕舔舐她敏感可愛的小耳,“表妹,我們本來就親近過,你忘了嗎?在窗臺,衣柜里,在床上…” “別說,你別說,那都是過去的了?!?/br> 晚玲被他死死抱住,掙脫不得,沒多久他卻主動放開了她。 “明玄病重,若是最后一面你也不想見,我也無可奈何?!?/br> 明哲從她身上脫下西服外套,穿回自己身上,“你回去吧,回去和呂游結(jié)婚,和奪走席家藥廠,害得席家破產(chǎn),害死你親表哥的那個人結(jié)婚去!” “別說了,你別說了?!蓖砹岫自诘厣?,雙手堵住耳朵,“求求你,求求你快走吧?!?/br> “好,晚晚,我走。只是你太無情了,明玄這次真的被你害死了?!?/br> 晚玲抱住自己的雙臂,蹲在花壇的角落,好半天沒有站起來。明哲說的沒錯,她是個無情的人。從前她拒絕呂游,算作無情。與明玄海誓山盟,又拋棄明玄,依舊是無情。她該如何做,如何做。她愛表哥,也愛呂游。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了腳步聲。她首先看到一雙黑色的軍靴,再往上,是藏藍的軍裝。 “游游,怎么是你?!?/br> 她吃驚,再害怕,臉色轉(zhuǎn)而煞白,“你…你都看見了是不是?!?/br> “對不起?!彼椭^,像是犯了大罪,卻在努力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明哲來找我,說明玄病重,希望我回去看他。我沒答應(yīng),我不去的,我答應(yīng)過你,游游,我不會再回去席家了,你相信我?!?/br> “外面涼,起來吧?!眳斡畏鲋酒饋恚瑘詫嵉谋郯蛴謱⑺驒M撈起。“腳麻了吧,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不冷嗎?路上看到你愛吃的生煎包,就買回來給你。” 晚玲自然不是無情之人,他對她這么好,主動回抱他的脖子。 “謝謝,謝謝你。” “想去見明玄,就去見吧,我不是吃醋的人,再說,他是個殘廢,我讓著他。” 呂游把她安頓在沙發(fā)里,打開包著生煎包的牛皮紙,拿起個包子喂給她,“多吃點,多吃點,以后好做大事。” “做什么大事?” “幫呂家傳宗接代算不算大事!” 晚玲被他逗的撲哧一聲笑,“這算什么大事,保家衛(wèi)國才算大事。” “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家晚晚最厲害了,讀過醫(yī)學(xué)院,也能保家衛(wèi)國?!?/br> 掉落的劉海向耳后捋起,他為她重新戴好發(fā)夾,“有沒有興趣回去席家的藥廠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