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披狼皮的天使少年
最近幾天,許洲一直進教師辦公室跟袁文柔嘮嗑,上課鈴響才回來。 之前,許洲跟袁文柔的關(guān)系并不好,雖然不壞,但絕沒有到這幾天這么好的程度。 晚自習時間她也待在教師辦公室。 白可敏銳地察覺到許洲的行為異常,不過又猜不到她想做什么。 第二天晚上,白可許久不曾打電話來的母親柳依依前所未有地關(guān)注她的生活和學習,詢問她的生活狀態(tài)和學習狀態(tài)。 白可點點頭說她很好,轉(zhuǎn)而想到母親不在身邊,她點頭她也看不到,她又鼻子發(fā)酸。 當時白星耀正坐在書吧享受晚茶時間,他的手里端著一杯花茶,眼睛在書本上瀏覽。 許久,一陣壓抑的哭聲從白可的房間內(nèi)傳出來,疑惑的白星耀放下書,連忙走到白可臥室房門前,敲了敲門,他問:“可可,哥哥能進去嗎?”該死的,她哭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寬敞的黃白色系房間內(nèi),白可的手機被扔在大床旁邊的白色椅子上,穿著粉色絲質(zhì)短睡裙的她躺在床上咬牙流淚。 這個世界上最傷人的便是感情,其中以親情為最。 剛才的那通電話中,柳依依連問都沒問便說她有錯,說她不應該跟哥哥走得太近。 白可不懂誰將她跟白星耀之間的事告訴了柳依依,她感到委屈的同時又無助。 如果讓她找到那個人,即使從沒有對人動過手,她也會破一次例,讓那個人嘗點苦頭。 白可在心中排除了校長,再排除有她父母聯(lián)系方式的袁文柔,想起了近幾日頻繁進出教師辦公室的許洲。 決定周一去問許洲的白可拿紙巾擦了擦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后對房門外的人道:“哥哥,時間太晚了。我睡了。你也回去睡吧?!?/br> 房門外的白星耀看了一眼客廳墻上精致的小掛鐘,時間顯示八點四十五分。 這個時間還很早。白星耀連想都不用想便知道白可在敷衍他。 猶豫了一會兒,他仍推開白可的房門。 瞬間,一陣馨香涌入鼻間。那是她房間慣用的熏香,不刺鼻,反而有淡淡的清淺甜味。 緩步走近大床,他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摸閉著眼睛的白可的額頭。 溫度正常。 見她身上的睡衣很薄,他將放在一旁折好的被子展開并蓋在她身上,“睡吧?!?/br> 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不知道白星耀是否已改變的白可依然堅守心防。 她在心里說:“我不接受不倫感情?!?/br> 當白星耀的腳步聲漸遠時,床上的白可睜開眼,將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從床上坐起來。 漫漫長夜,下半夜她才再次躺下。 即將入冬了,天黑的時間逐漸提前。 黃昏時的橙云從天邊散泄,照亮半邊天。 從公共圖書館出來,背一個復古格紋斜挎包,穿白體恤,水洗牛仔褲的短發(fā)女孩錯過一輛輛公交,在路邊獨自行走。 微涼的風從她臉龐拂過,帶走她發(fā)尾的清香。 霓虹燈閃爍,開始它的主場。 走過一條又一條路,穿過高架橋,再走一段不短的路,白可走進雨水巷。 昏暗的巷道中,一個人也沒有。幾許包裝食品袋在角落偶爾被風吹得顫動,再飛向另一個角落。 白可的小白鞋踩在微臟的地面上沒有任何聲音,除了從耳際吹過的涼風發(fā)出的呼呼聲以及塑料袋與地面相摩擦帶來的刺耳聲音,這條巷道僅剩的具有存在感的事物便是白可本人以及她身上的幽香。 抬頭望了望天,白可繼續(xù)行走。 剛才還彌漫紅霞的天空此時已被一團烏云覆蓋,透不出一絲光芒。 沒有帶傘的白可一點兒也不擔憂即將落下的暴雨會把她淋濕。 心中想著流浪貓狗的她微微加快腳步穿過長長的巷道,轉(zhuǎn)了一個彎來到一片空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蹲在地上陌生的少年,他正在用貓狗糧喂他身前嗚嗚叫的身有缺陷的幼貓和活潑的兩只狗。 其實,不僅是白可會來此處喂養(yǎng)這里的兩只幼貓和兩只沒主人的狗,許多善良的老人偶爾也會來喂養(yǎng)它們。 此外,兩只狗會出去覓食,偶爾遭打,雖然害怕,但仍樂此不疲去外面的垃圾堆翻找食物。 聰明的它們沒有一個好的命運。 白可走到少年的身旁蹲下,用手撫摸乖巧貓咪的脊背,再摸兩只狗的狗頭,聲音透著愉悅:“看到我那么開心啊?!?/br> 兩只狗的雙眼在她出現(xiàn)的一瞬變得明亮,它們紛紛搖起尾巴。 兩只貓則像忘記了吃東西,好奇地看她。 身旁的少年似料不到白可會突然出現(xiàn),略微緊張地往旁邊挪了挪,“……你上周沒來?!?/br> 白可微笑,同時故意逗他:“我想來便來,不想來便不來。你上周末在這兒等我?” 少年耳朵泛紅,最終他垂下頭,“這些貓狗很可憐,我想喂它們?!?/br> 它們也可愛,白可在心里加一句。 將不多的糧喂了貓和狗,白可問身旁少年的名字。 他動了動唇:“魏染。” 白可跟他說她的名字:“白可。白色的白,可愛的可?!?/br> 兩人在此刻才算是互相認識。 隨著時間的飛快流逝,陣陣雷鳴傳入他們的耳朵,天空偶爾劃過閃電。白可不得已跟魏染躲在一頂小小的屋檐下,流浪貓和流浪狗在他們腳邊匍匐。 豆大的雨點從天空傾瀉,打在他們肩膀上。 不久,白可和魏染的衣衫都濕了半邊。 最終魏染將上衣脫下來蓋在地上的兩只幼貓上,背對身體曲線畢露的白可。 十分鐘后,雨勢變小, 抱起兩只貓并驅(qū)趕兩只狗離開的白可沖入雨幕,往巷道外跑。 一見她跑了,魏染猶豫了一會兒才跟上去……畢竟他沒有穿上衣。 最終兩人找到了落腳地,一起站了兩個小時,等雨徹底停后又跑回雨水巷,將貓放回原處。 借夜色保留清白的魏染在白可即將離開時問:“時間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冷得發(fā)抖的白可想到魏染沒有上衣,便拒絕了他。 當她等公交時,魏染跑了幾百米遠的路到服裝店買了一件上衣,又跑回來找白可。 當白可即將上公交時,迅疾出現(xiàn)在她身后的魏染也跟著上。 當白可用濕漉漉的手機刷二維碼時,她身后的魏染很尷尬。 他的手機開不了機,刷不了碼。 身上只有一張卡而沒有零錢的魏染不得已出聲讓白可幫他付。 沒有想到身后的人是魏染的白可再刷碼后站在角落。 公交車上僅剩一個座位,渾身濕透的白可不敢肖想它。雖然她不僅冷還頭暈,甚至頭發(fā)還濕著,但她也勉強自己站著。 站在她旁邊的魏染不敢去碰她。 當公交車再一次停下時,頭暈的白可猛然往前倒。眼疾手快的魏染迅速攬住她的腰,問她:“可可,你家在哪?” 頭痛得厲害的白可呢喃出她家小區(qū)的名字。 最終,魏染將她送進了醫(yī)院。 因為白可發(fā)高燒了。 開了藥坐在醫(yī)院門診一樓大廳,魏染喂白可吃了藥喝了一杯熱水后看著她泛紅的臉。 因為時間已近十點,在門診走動的病人很少,大廳空蕩蕩的。 等了一會兒,魏染將白可背起離開醫(yī)院。 不知道為什么,他在醫(yī)院附近的普通酒店開了一個房間。 將白可放下的他沒有猶豫便脫下她的鞋子,體恤和牛仔褲。 女孩曼妙的身體在燈光下美得心驚動魄。 喉嚨干渴的魏然轉(zhuǎn)身去將白可的濕衣服晾好,再進浴室沖澡。出來時,他腰間僅圍一條浴巾。而床上的白可依然沒醒。她放在包里的手機卻不斷震動。 這部響了至少一個鐘的手機從一開始便被魏染忽視。 從決定將白可送去醫(yī)院的那一刻起他便沒有在意過它發(fā)出的震音。 在床邊坐下,望著熟睡中的女孩,魏染伸手從她的眉眼一路摸到她的纖腰,最終他的手停留在她被一件粉蕾絲內(nèi)褲包覆的三角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