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試探失敗
房間的門是依然是半敞的,她敲了幾下,沒有回應(yīng),輕揚的音樂從門縫里流瀉了出來,擋住了敲門聲。 她鎮(zhèn)定了一下情緒,小心地推門而進(jìn),這個房間遠(yuǎn)比她的那間要大上四五倍,里面的裝修也是極盡豪華。 房間里空蕩蕩的,并沒有見到尹洛寒的身影。她正打算轉(zhuǎn)身,一個身影突然從浴室里大步走了出來,白色的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上身赤裸著露出精壯的古銅色胸膛,下身只簡單圍了一面寬大的沐巾。 她倒抽了口氣,連忙別過視線,急匆匆地往外走。 “你既然來了,過來吧!”他低醇的嗓音驟然拉住了她的腳步。 她隱約感覺到一絲危險的信號,僵直著背不敢回頭,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該看的畫面?!巴怼⑼聿妥龊昧耍髬鹱屇阆氯コ酝聿?。沒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他關(guān)掉了正在播放音樂的音響,凌厲的命令語氣在空曠寂靜的房間猶為駭人?!斑^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br> 過去幾次交鋒,她已經(jīng)充分領(lǐng)教到他的手段,她也深刻地知道自己不能像之前那樣一昧地反駁他,否則吃虧的只有自己。 她低著頭,移動腳步機(jī)械地走了過去,在距離他僅有三步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目光不敢隨便亂瞄,一直盯著長毛地毯上的花紋。 “幫我擦頭發(fā)?!彪S著一聲沒有溫度的低語,一塊白色的東西扔了過來,她下意識地接住了厚軟的毛巾,抬眼看到他的身影已經(jīng)坐在床沿上。 她握緊了手里的毛巾,雖然知道那張床實在過于危險,但一想到惹怒他的后果,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她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著他褐色發(fā)絲,深邃幽暗的瞳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她猛咽著口水,剛想完成手里的動作,驟然感到腰身一緊,她一下跌坐在他的腿上。 “你……你要干什么?我感冒了,不要碰我,會傳染給你?!彼捏@得頭皮一陣發(fā)麻,急忙用手肘推著他強(qiáng)壓上來的胸膛,不停扭動著身體想要掙開。雖然知道他碰自己是遲早的事,但像現(xiàn)在這樣她根本一點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她本能地想要逃開,離他越遠(yuǎn)越好。 “你說我要是把孤兒院那塊地皮的租金提高兩倍怎么樣?”他邪惡的嗓音吐出溫?zé)岬臍庀⒆远髠鱽怼?/br> 她呼吸倏地一窒,莫名地感覺到一陣不寒而栗,氣惱地全身都在顫抖。 “你——卑鄙!” “千萬別試著挑戰(zhàn)我的耐性。”他灼熱的手指從她雪白的脖頸后掃向前精致的鎖骨,語氣里是nongnong的警告意味?!拔蚁矚g聽話的女人,今后無論我說什么,你都必須無條件去做。你要當(dāng)我的情婦,就應(yīng)該時刻牢記這一點?!?/br> 他今天一不高興可以隨意加收孤兒院的租金,明天或許又會想出更多的花招,她勢單力薄,無法與他抗衡,到頭來不得不向他妥協(xié)??v然有諸多的不甘,縱然驕傲如她,可是又能怎么樣呢。 她無法開口,想要掙扎的雙手逐漸無力地垂了下來。 這不是真實的,如此屈辱的事怎么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她無助而顫抖,以為這不過是一場近似真實的夢境,她總會突然醒來。可是他粗重的呼吸噴灑在滿是淚痕的臉上,鼻腔里盡是他的氣息,不斷殘酷地提醒著她,這是再真實不過的事實,噩夢仍在繼續(xù)。 此刻,由于高燒她體溫在不斷上升,頭腦里像是有千軍萬馬在轟轟作響,身體如同浮在云端一樣,她逐漸陷入了黑暗。 睡夢中,她突然感覺到身體滾動了幾下,隨即失去重心落入了冰涼冷硬的地上,睜開眼睛一看,自己不知什么時候竟然從床上滾落下來,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扶著床沿爬上去。 拉過被子正準(zhǔn)備躺下,猝不及防地腰身被人狠狠地踢中,整個人翻身又跌落到了地上,皺著眉頭,揉著被撞到的后背,疼得眼冒金星。 “你沒有資格可以睡在這張床上?出去——”醇厚的嗓音有如殘暴的帝王一樣冷酷無情。 所有的瞌睡蟲全部被嚇跑了,全身如同墜入了寒冰的冰窖,不禁一陣發(fā)抖。低頭看著自己,發(fā)現(xiàn)身上不著衣物,雙腿間傳來一陣疼痛感,慢慢回想起她剛剛經(jīng)歷過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他當(dāng)她是應(yīng)召女郎,發(fā)泄之后可以隨意打發(fā)走掉? 她強(qiáng)忍著屈辱和身體的乏力,天生的驕傲與冷然使她沒有泄漏一丁點情緒,默默地支起手臂站起來,一一撿起地上的衣服、褲子和內(nèi)衣。 豪華水晶吊燈照射著浸潤著汗水的壯碩胸膛,倚在床上的高大身影猶如惡魔的壓迫感充斥著整個房間。 注視著她過于冷靜的態(tài)度,那雙深幽冰冷的黑眸劃過凜凜的寒光?!坝涀∧闱閶D的身份,以后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只能無條件配合。” 她咬著唇,沒有說話,指甲刺入柔軟的掌心,帶來一絲疼痛,隨后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回到房間,直奔浴室,站在篷頭下面任水肆意沖刷著身體,她拼命搓著被他觸碰過的地方,嬌嫩的肌膚很快就紅成了一片,她依然不遺余力地搓洗著,似乎想要將經(jīng)歷過的屈辱拼命去掉。 從他的眼里她看到的是深深的厭惡和……仇視,她不懂,她和他在這之前根本就沒見過幾次面,完全沒有理由讓他這樣冷酷得對待她。 假使他非常討厭她,不想看到她,大可以離她越遠(yuǎn)越好,又為什么單單要她成為時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轉(zhuǎn)悠的情婦呢,這樣不是自相矛盾嗎? 她猜不透,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今天不過是一年合約中的第一天,她就感覺到如此煎熬,真不知道今后漫長的三百六十四天她要如何度過。 洗了個熱水澡,高燒的癥狀依然沒有減輕,她撫著發(fā)痛的頭走出了沐室,從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包感冒藥,吞了兩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