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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玄關(guān)處,靜靜等簡君易開車過來,總感覺今晚簡君易看她的眼光里包含著某種意味深長的東西,拼命抑制住心里的不適,調(diào)整好面部表情,她決不能讓他看出什么來。 “洛寒,婚禮的事既然你這樣說,那么我和你伯父可就不客氣了,改天就請人選個好日子?!?/br> “嗯,沒有問題,我娶的是芷瑤,婚禮的事當然是聽她的……” 那道低沉的嗓音愉快地跟芷瑤父母交談著,她聽得出他的語氣里盡是對芷瑤的憐愛和溫柔,這不是他的偽裝,而是真情流露。 在他心目中,芷瑤才是適合他的女孩吧,家世好,心思單純,性格也很善良,要是換作是她,她也會選芷瑤。 她側(cè)過頭,透過玄關(guān)處的透明玻璃,像個窺視者一樣悄悄凝望著那張英俊的臉龐。 他在笑,談論到婚禮時,他眉宇間明顯流露出笑意,他很開心,這樣的尹洛寒她從沒有見過,與印象中無邊陰冷而冷酷的尹洛寒截然相反。她以為他不會笑,以為他的心堅硬無比,除了冷漠還是冷漠,可是現(xiàn)在她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那種冷漠和堅硬的心只是針對她的吧,如果心痛是一種病的話,那么她現(xiàn)在痛得厲害,層層的疼痛漸漸籠上來,溢過胸口,彌散到四肢百骸。 像是感應到她在注視,他的目光也倏然轉(zhuǎn)過來,柔和的眸色霎時深沉下去,透著觸目驚心的陰寒,四目交接,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扼住了她的呼吸。 她飛快地轉(zhuǎn)開視線,身后的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芷瑤拿著一件外套走了下來,隨后披在她的身上。 “芷瑤,謝謝你!”她低頭看著身上溫暖的外套,喃喃地低聲說著。 “不用客氣,我們是好朋友,好姐妹嘛!”芷瑤小臉上漾著甜甜地的笑意,一副理所應當?shù)目跉狻?/br> 看著芷瑤笑得一臉純真,捏著外套的手開始越攥越緊,不能再猶豫了,她不能再猶豫了,現(xiàn)在急需要幫助,不論季揚跟她提到的事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在戲耍自己,總之她決定賭一次。 是摔得粉身碎骨,還是徹底擺脫,不管結(jié)局如何,她都要試一次。 坐上了簡君易的車,她的神經(jīng)時刻緊繃著,她在等他開口,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他主動提出送她,不可能沒有一點目的。 果然,跑車剛駛出了簡宅,他轉(zhuǎn)過臉瞥了她一眼,語氣放得有點漫不經(jīng)心,“你有很多秘密。” “你指什么?”她平緩的聲音反問著,以靜制動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 他轉(zhuǎn)著方向盤,睿智的眸里劃過一絲精光?!敖裢淼氖拢銘摫任仪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是指尹洛寒?”她佯裝茫然,刻意回避只會加深簡君易的懷疑,反而直接提出那個人的名字,更使自己顯得坦然。 他挑了下唇,像是在默認。 “我承認我和尹洛寒認識。”她舔著唇,一口應承下來,“那也是因為我和他的表兄弟是好朋友的關(guān)系,所以我們見過幾次面?!?/br> “那么,你們既是認識,今晚怎么不直接打招呼,而是……”他有意說到這里,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她若無其事地眨著水眸,“說實話,他雖然是芷瑤的未婚夫,不過我不太喜歡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表示什么,所以不想跟他有多過的交談,哪怕是一句打招呼的話。如果是這樣讓你有什么想法,我想可能是我處理得不當,讓你有所誤會?!?/br> 她語氣輕松,說得也是合情合理,臉上的神色自然,從容不迫,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簡君易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他在思考她話里的真實性。 她知道這家伙不是個容易打發(fā)的人,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她和尹洛寒之間的異樣,才會當面向她求證。 可他只是一味地沉默,既沒表示他相信了她的話,也沒再提出他的懷疑,直到送她進醫(yī)院他都沒再開口。她也只好不再提尹洛寒的事,說得越多,露出的馬腳就越多,到時候只能起到欲蓋彌彰的反作用。 第一百七十九章 堆積罪惡 事情開始往不可預知的方向發(fā)展,做為芷瑤哥哥的簡君易知道了她和尹洛寒的事后果會怎么樣,她不敢猜測,但有一點她敢肯定,他絕不會坐事不理。 站在醫(yī)院臺階上,她盯著漸漸開走的跑車,深思了一會,嘆了口氣,移動著腳步走進了醫(yī)院的大廳。 電梯里,看著頭頂上方一個個跳動的數(shù)字,回想在簡家的一幕幕畫面,倘若要用一種冷靜的頭腦來看的話,尹洛寒看到原來她也在簡家時,偽裝得天衣無縫,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好像只有她無意中泄漏了太多的情緒,以至于引起了簡君易的疑心。 耷拉著腦袋回到病房里,護士小姐經(jīng)常推的那輛小車擺在房間的中央,她看到上面擺著自己晚上要吃的藥,于是趕緊倒來了開水,吞下了藥片。 無力地躺倒在沙發(fā)上,她打開手機,浴室里傳來一陣響聲,她沒有注意,繼續(xù)按著鍵,迅速撥通了季揚的電話。 “喂?”電話被對方接起,她剛說了一個字,浴室的門毫無預警地打開了,尹洛寒披著浴袍,擦著濕發(fā)赫然出現(xiàn)在房間里。 她握著手機瞬間愣在那里,怎么會,他怎么會在她之間到房間里?他該不會是一路抄近路,飚車回來的吧。 “你是玫萱?你有事?喂……玫萱……你有在聽嗎?……” 話筒里季揚的聲音鉆進了耳朵里,盯著慢慢靠近自己的尹洛寒,她暗中聯(lián)系季揚的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不顧季揚在電話那頭詢問,她慌忙掛掉了。 “你在給誰打電話?”他黝黑的眼眸凝視著她,踱向她的步伐沉穩(wěn)而危險。 她蠕動著嘴唇,視線不經(jīng)意地看到面前茶幾上的筆記本,完全沒有經(jīng)過大腦思考就回答,“金正宇?!?/br> “真是該死的好極了!”他咬牙吐出駭人的寒意,大步走過來,一下奪過她手里的手機,揮臂一甩,手機撞上了墻壁,發(fā)出一陣斷裂的脆響。 這部手機雖然用了幾年外表磨損得厲害,卻是用打了幾個月零工的錢買來的,她對它很有感情,現(xiàn)在就這樣被他隨手摔壞了。 顫抖的視線看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機,她氣得想要大吼大叫,他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 可是,她真的很沒用,結(jié)果什么也不能做,只是默默跑了過去,一一撿起了地上散落的手機碎片,用力地握在手里。 抑制不住的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告訴自己,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必須要忍耐,要忍到他離開去韓國,現(xiàn)在只能裝作不再反抗的樣子,只有這樣才能消除他的戒心,對她疏于防范。 那么,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她才有徹底擺脫他的機會。 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看著她無聲地撿起手機殘骸時悲傷的面部表情,他的心沒來由地抽痛了一下。 “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他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低沉的嗓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她蹲在地上看著掌心里的碎片,掩藏起臉上的憤懣和恨意,用低低的嗓音不斷呢喃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在嘲笑自己,怎么可能會愛上這個魔鬼,她一定是神經(jīng)錯亂了才會有這種錯誤的想法,她現(xiàn)在可以肯定地告訴自己,她恨他,巴不得立刻擺脫他,多一秒也不想待在他身邊,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他。 可惡!為什么會有一種犯罪感,她是他的所有物,她一次次背著自己暗中跟別的男人關(guān)系曖昧,他當然會惱怒。 “該死的,我不想聽你說這句廢話?!彼麩o法掌握心里堆積得越來越多的罪惡感,瞬間攫拽住她的手腕,強橫地從地上拉起身。 水眸里泛著晶瑩的淚花,倔強的嬌臉顯得益發(fā)楚楚可憐,纖弱的手里緊握著殘骸的碎片,有些尖角深深陷進了rou里,幾滴鮮血順著指尖流了出來。 他胸口的怒火倏然熄滅了,第一次問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如季揚所說對她太殘忍。 她閉著眼睛,打算承受他的怒氣,擒著她手腕的力道大減,然后她聽到他走出了陽臺,講電話的聲音。 睜開雙眼,她這時才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痛感,慌忙打開緊攥的手心,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受傷了。 “小姐,您的手受傷了,我來替您包扎一下?!币坏滥吧纳ひ魝鱽?,玫萱轉(zhuǎn)過身,見護士小姐正推門而進,徑自走到小車前,拿出了放置在下面一層的藥箱。 是他打電話叫護士過來的吧,她轉(zhuǎn)過臉看向陽臺上一直在講電話的身影,隨即冷冷地別過頭,傷害已經(jīng)造成了,她決不會被他這種小小的舉動所收買。 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護士在細心給自己包扎,她不想看他,可是耳朵卻在自動接收他講話的內(nèi)容。 “……嗯……轉(zhuǎn)移到她名下……是……在總統(tǒng)套房……保險箱里……你明天一早記得……放辦公桌上……” 原來又是在談公事,她自動將這些不感興趣的內(nèi)容摒棄在大腦外,腦筋在飛快運轉(zhuǎn)著,目前為止,她還不知道尹洛寒什么時候去韓國。明天一定要暗中找季揚見一次面,問清楚一些事情。 護士動作利落地包扎好了,并交待她不要碰水,看了看打著石膏的左手臂,再看了看包裹著紗布的右手,她苦笑了一下,自己真是夠倒霉的,這下好了,什么也不能做,既不能梳洗,也不能洗澡了。 第一百八十章 確切消息 到底要怎么辦?就這樣一點也不梳洗,直接上床睡覺? 玫萱一臉躊躇,盯著護士小姐收拾好藥箱,后者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輕柔地問著。“小姐,還需要我?guī)兔幔课铱梢詭湍?。?/br> “嗯……”她沉吟了一會,索性站起身,大方說出需要幫助,“在睡之前我想梳洗一下,想要麻煩你幫我……” 恰在這時,他的腳步聲從陽臺上走了進來,朝著護士小姐點頭,“這里不用你幫忙了?!?/br> “好的,尹先生。”對方聽到這句話,推著小車,飛快地跑出了房間。 這家伙太過分了,怎么可以自作主張,她還想請那個護士幫自己梳洗的呢。她不自覺地咬起唇,吞下想要反駁的聲音。 他緩緩走向大床,坐在床沿上,見她還呆站著,微蹙起眉,低醇的嗓音輕吐出兩個字:“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并沒有聽出他聲音里一貫的不耐煩和不悅,反而有種淡淡的柔和。 她看著纏上繃帶的右手,視線轉(zhuǎn)移,隨即落在角落里那堆手機碎片上,不禁又開始對他產(chǎn)生了深深的怨恨。 低頭慢慢向大床走了過去,記得他昨晚命令她以后在他上床前必須先鉆進被子里,給他暖被,這樣的屈辱刺傷了她,她知道這種日子不會太久了,她在期待著他去韓國的那天。 他坐在床沿,她吃力地用手肘撥著被子,大手想要伸過來,卻晚了一步,她已經(jīng)鉆進了被子里。 閉著眼,盡量忽略他的存在,可是全身本能地在繃緊,感覺到床沿陷了下去,他順勢躺在她的身側(cè)。 他突然靠近她,大手從襯衣的下擺處探了進來,她驚嚇得倒抽了口氣,急忙出聲,“別這樣……你不是說過我受傷期間不碰我的嗎?”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