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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互訴愛意 草坪旁的遮陽傘下,偌大的游泳池邊,經(jīng)常鍛煉的那塊空地,健身室,甚至別墅后的花園,玫萱在庭院里四處張望著,沒有看到一丁點干爹的影子。 已經(jīng)兩三天了,干爹和管家一直沒出現(xiàn)。他們還守在醫(yī)院里嗎?干爹年紀大了,連續(xù)守在病房里身體會不會受不了?白天他們不在的時候,管家或是干爹是不是回來過? 不知道尹洛寒知不知道這件事,她不敢問,唯恐引起他漸漸按壓下去的仇恨,她決定找個下人來問問,正巧一個女傭從別墅里奔了過來,“小姐,少爺讓您回去用晚餐?!?/br>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別墅,尹洛寒站在落地窗前聽電話,目光卻直直地望過來,她收回視線看著女傭,“你知道干爹今天回來過嗎?” 女傭搖了搖頭,“對不起,凌小姐,我什么也不知道?!?/br> “那這幾天我們不在的時候,管家有沒有回來過?”她一眼就看穿了女傭的顧慮,趕緊說著,“你放心,你現(xiàn)在告訴我的事,我不會透露一點給你們少爺。” 女傭偷偷瞄了玫萱一眼,臉上顯出些猶豫,耳邊想起了凌宅里下人的議論,這座豪宅里即將擁有女主人,當然是要先巴結一些才好,于是快速回答,“前天管家回來過,拿走了老爺換洗的衣服,并囑咐我們不要泄漏老爺去了什么地方,少爺和您問起來就說不知道。” 聽到這里,玫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自己的猜想沒有錯,那個芳姨真的是不行了,不然干爹不可能這樣躲躲藏藏隱瞞自己的行蹤,一消失就是好幾天。 不過尹洛寒也好奇怪,自己的父親幾天不見,他一點都不懷疑嗎?或是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沒說而已。她一邊揣測著,一邊走回了別墅。 半晌過后,她一個人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吃完了飯,尹洛寒說了句“我去洗澡,你也早點回房休息”,然后就奔上樓了。 透過他火熱的目光,她當然知道他話語里的誘哄和曖昧,不由臉色一紅,一時間不敢回房間,一個人在客廳里磨磨蹭蹭,最后開了電視,一臉緊張地窩進沙發(fā)里,按著搖控器,不停地換臺。 一個個枯燥的連續(xù)劇不斷在眼前跳過,最終停在了一檔新聞節(jié)目上,看了一會還不錯,于是放下遙控器,一個身影走過來將一盤水果拼盤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 她一面盯著電視上的一則新聞,一面隨口說著,“謝謝!” “光說謝謝可不夠?!焙Φ拇判陨ひ魪乃^頂響起,她驚了一下,抬頭見一雙灼熱的眼眸正直勾勾盯著她,一件白色沐袍罩在偉岸的身形上,顯得格外削長健美,沐浴后的尹洛寒深身散發(fā)出誘人心魄的魅力。 她臉頰上似乎被灼燙了一下,慌忙垂下睫毛,隨手拿起一只新鮮的楊梅塞進嘴里,借以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他薄唇間發(fā)出一聲低笑,挨坐到她身邊,語氣不依不饒,“要知道享受到我親自端水果的人可是極少,說說你怎么謝我?!?/br> “喂你吃水果行了吧。”她嬌羞著拿起一片哈密瓜塞進他嘴里,轉(zhuǎn)頭又盯著電視,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 “你覺得這些夠嗎?”他摟著她的腰側身靠近她,切得極薄的一片哈密瓜含在唇間,低啞迷人的嗓音襯著半敞浴袍露出的健碩胸膛,難以形容的魅惑性感,足以麻醉一切清醒的大腦神經(jīng)。 她身子輕顫,猛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轟然炸響,接著所有的思維全被他攪得了一團漿糊,只知道猛吞著口水,嘴里胡亂低喃著。 “寒,別、別這樣……我還沒洗澡……你別……別靠我這么近……” 他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一抹狂野的灼熱光芒,挨著她的耳垂暗啞著音量低語著,“那有什么關系,我不介意。記得白天我說的么?我迫不及待想要一口吃了你?!?/br> 她倒吸著氣,正想張唇,脖側上一熱,他濡濕的唇若有似無地刷過,她不自覺微微一顫,他的手從腦后圈了過來,舌尖輕輕舔咬著她敏感的耳垂。 “嗯……”她情不自禁嚶嚀一聲,腦子里混亂得厲害,頓時迷失了方向。 眼神迷蒙眩暈間,感覺身體倏地輕盈騰空,他橫抱起她疾步走向樓梯,她無力地攀住他的脖子,羞怯地閉上眼睛。 步上四樓的樓梯口,他的吻就迫不及待落了下來,細細密密,他的大掌隔著雪紡上衣攫取她的渾圓,擠壓捏揉,然后恣意在她身上游移,由輕緩變得如暴風驟雨般,不斷在她身上點燃一團團欲/望的火焰。 身上的雪紡上衣不自覺地滑落,接著是齊膝的短裙,小巧的內(nèi)衣褲…… 當他放她躺在床上時,兩個人已經(jīng)赤/裸相見。他熱唇蔓延在她雪嫩的肌膚上,她微微扭動身子,全身在止不住的發(fā)顫,他的吻似乎要將她燃盡般在她身上四處游走,整個人像是要著火,她的唇間發(fā)出一聲聲婉轉(zhuǎn)的嬌/吟。 “萱,你好美……”他迷戀般低嘆著,捧著她纖細的腰,瞬間進入她柔軟的深處,她忍不住發(fā)出一陣輕吟聲。 “萱,我愛你!好愛,好愛!”他低啞著嗓音一遍遍在她耳旁低堝,隨著他狂野的律動,更放肆的占有,無法克制的狂喜充斥在體內(nèi)。 她本能地攀住他的肩膀,一點點被推上喜悅的巔峰…… 她唇間不斷溢出嬌/吟,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只能暗自在心里回應他,寒,我也愛你,好愛!好愛! 第三百四十八章 埋下隱患 拉開窗簾,灑進了滿室的陽光,她伸了個大大的舒服的懶腰,慢慢走下樓。 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點多了,她醒來時,床上就她一個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又去公司了。他不是老板么,怎么連休息天都沒有,她不滿地嘀咕著。 從樓梯口下來,一名女傭從廚房里探出頭,然后又縮了回去,她還沒坐到餐桌前,幾名女傭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布置好一桌飄著香氣的早餐。 她剛坐下,一碗熱氣騰騰的補藥就端了上來,她裝作沒看見,伸手去拿牛奶,一名女傭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說著,“這碗補藥是少爺特別交待的,您每天早上都要喝?!?/br> 玫萱抿了口牛奶,噘起唇,“我不想喝,你們都下去吧?!?/br> 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才勉強喝掉,今天好不容易他不在,她可不想再喝這種黑乎乎的補藥,再說她身體好得很,根本不用補。 但幾名女傭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那名說話的女傭又一次開了口,“凌小姐,少爺說要是您不喝,我們這個月的薪水就要扣光,您看我們一家人都指著這份薪水生活……” 看著女傭們苦著一張臉,她嘆了口氣,他是摸清了她的脾氣,知道她一向心軟,最不想連累別人。 她喝完了藥,又隨意吃了點早餐,一個人無事可做,在庭院里開始做著晨練,不自覺地想起了干爹,唉,不知道那個芳姨的事怎么樣了? 她也想過打電話,可最后還是放棄了,干爹和芳姨的事她還是不要過多干預為好,省得惹尹洛寒生氣。 做扭腰動作時,她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在肚子上,猝然想起一件緊要的事,臉色一變,她趕緊奔回了別墅,一路上了樓,沖進房間,拉開床頭柜最下一層抽屜,她拿出一顆藥塞進嘴里,又倒了一杯水吞了下去。 她坐在床沿上,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今天差點就忘了。 和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每次之后她都會記得吃藥。 他的婚約沒有解決,而且在干爹面前,她和尹洛寒僅止于干兄妹的關系,這些顧慮困擾著她,只要一天沒有解除,她就沒有足夠的膽量讓一個無辜的小生命降臨到世上。 她的目光突然轉(zhuǎn)向了半拉開的抽屜,那個抽屜的下面就壓著那份資料,她慢慢靠了過去,伸手拿起來,里面會是什么呢? 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突然響起了一陣汽車引擎聲,她的手控制不住抖了一下,手里的東西掉進了抽屜里。 誰回來了?是他嗎?她胡亂關上了抽屜,一路奔下了樓,到了二樓的樓梯口,聽到客廳里一陣交談聲,不由加快了腳步。 “……時間不多了……醫(yī)生說還能拖幾天……不知道少爺在不在家……” “你去讓廚房做些她愛吃的……” “可是,老爺,她已經(jīng)吃不下什么東西了……” “不要管,你盡管叫廚房去做,最好做得爛爛的,這樣她多多少少也能吃一點……” “老爺,你別生氣,我馬上去……” 她跑下了樓,看到管家的身影快步走向廚房,干爹扶著玄關處的墻壁,身體突然晃了幾下,她飛快地跑了過去扶住他。 “干爹,您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尹良建睜開眼睛,繃緊的臉色放緩了下來,“是玫萱啊,我沒事,大概是昨晚沒睡,累了。洛寒在家嗎?” “他不在,一早去公司了。我先扶您坐下,您早餐吃了嗎?” 首先問尹洛寒大概是怕被知道去醫(yī)院陪芳姨的事吧。她攙扶著顫顫巍巍的干爹,看他一臉虛弱的樣子,肯定沒吃早餐。 果然,尹良建擺了擺手,“不想吃啊,孩子,我沒胃口?!?/br> 她蹲下身,輕聲說服他,“干爹,不管怎么樣,您不吃飯怎么能行呢,這樣你會先累垮的,又怎么有精力去照顧病人呢?” 她的話似乎起了些作用,他低頭嘆息著,指了指餐廳的方向,“那我聽你的,吃點東西,然后我再睡會,下午再去醫(yī)院?!?/br> “好?!彼鲋呦虿蛷d。 片刻后,她和管家一起扶著干爹上樓,從他房間里退出來,她和管家聊了一會。 管家不停地唉聲嘆氣,“唉,她可能不行了……老爺請了最好的專家也沒用,醫(yī)生說就這兩天,準備后事……老爺一開始不相信,又花了重金聘請了幾名癌癥方面的專家,得到的結果一樣……這幾天老爺沒日沒夜陪在病房里,人都瘦了一大圈,今天我好不容易勸他回來休息,他說下午還要去……” 雖然早就猜到這種結果,乍一聽到還是有些震驚,姑且不論這個芳姨在當年尹洛寒父母間造成了多大的破壞和影響,單看干爹對待這個芳姨臨死前不離不棄的態(tài)度上,不由對這份感情產(chǎn)生了些敬佩。 她突然有種自私的想法,他們父子這么多年的隔閡和裂縫有可能會因為這個芳姨的去世而多多少少削減一些。 畢竟時間可以沖淡一些,他們終歸是父子,擁有一層割舍不斷的血緣關系。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不辭而別 中午的餐桌上,她一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干爹吃過剛剛睡下,她沒去讓人打擾他,管家不見人影,大概也是在補眠吧。 她想起了晚上約正宇吃飯的事情,趕緊打他電話,恰巧撥號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尹洛寒的號碼。 “萱,早上的藥喝了沒有?”一接電話,他霹頭就提補藥的事。 “補藥當然喝了,你吃過飯了嗎?”她嘴里下意識地問著,瞄了眼二樓,猶豫著要不要把干爹回來和芳姨病情加重的事告訴他。 “我一會要去和簡君易談事情?!彪娫捘穷^傳來他輕描淡寫的嗓音。 她呼吸一緊,對了,她怎么把這件事忘了,昨天他跟她提過今天要和簡君易談婚約的事。 “哦,那你小心點?!彼云届o的口吻說著,又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掛掉了電話。事實上她內(nèi)心現(xiàn)在緊張不已,像是在敲著一陣密集的小鼓,不禁開始想象他和簡君易談判的結果怎樣。 她長期以來處在一種極度恐慌和心虛中,以至于一丁點也不敢向芷瑤打聽婚約的事,總覺得自己會忍不住在芷瑤面前露出馬腳,所以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芷瑤是怎么想的,芷瑤對這場婚約又抱著什么樣的態(tài)度。 她繼續(xù)撥正宇的電話,得到卻是該用戶已關機的消息,她不死心,連續(xù)打了幾次,還是這種結果,她感覺到不對勁,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隔一會又打,還是這樣。 她考慮了一下,上樓換了衣服,然后趕奔亦凡國際酒店。剛進酒店的大門,從她身邊走過的一個助理模樣的男人突然站住了腳步,“您是凌小姐吧?!?/br> 她轉(zhuǎn)過頭,盯著對方愣了幾秒,一下子想起了這個男人是她上次去正宇辦公室里見過一面的助理,連忙禮貌地笑了笑,“是,我是凌玫萱,你好!請問金正宇在嗎?我有事找他。” “他回韓國了,您不知道嗎?” 助理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令她徹底愣住了,不敢相信地搖搖頭,“你是不是搞錯了,他昨天跟我說他星期一上午飛韓國,不是今天上午?!?/br> “凌小姐,我不可能搞錯,上午九點十分是我和公司另幾個領導一起送他上的飛機,我親眼看到飛機起飛……” 轟地一聲,她大腦驟然變成一片空白,足足過了一分鐘,思維才開始一點點恢復,上午正宇就走了,他不辭而別就走了,為什么?明明說好要給他餞行的,為什么不辭而別? 是不想看到她和尹洛寒在一起的畫面,是覺得他們的幸福刺傷了他嗎?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她怎么就沒想到這點,退出是正宇做出的最艱難的訣擇,他受傷的心又怎么能看到尹洛寒擁著她的情景呢。 她為什么總是這樣,從不站在正宇的角度為他考慮,她欠他好多,怎么辦?怎么補償? 耷拉著腦袋走出亦凡酒店,她記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回別墅的,無力地躺到在床上,她感覺自己的心沉甸甸的,承載的負荷幾乎快要將她擊垮。 慢慢閉上眼睛,感覺到guntang的眼淚流了出來,她抱著被子,整個人縮成一團,放任眼淚肆虐,狠狠沖刷著面頰。 不知過了許久,她似乎沉浸在夢鄉(xiāng)里,蒙在臉上的被子被掀開了,臉頰上有些癢意,她不耐煩地用手揮了一下,手上卻是溫熱的觸感,她吃驚地張開眼睛,一張俊臉映入眼簾。 “你、你怎么回來了?”她驚得趕緊坐起身,照她的估計他和簡君易談判應該不可能這樣快才對。 他沒理會她的問題,銳利的目光盯著她臉頰上未干的淚水,“你哭過了?” 她垂下眼眸,低聲回答,“正宇突然不辭而別,說好了要給他餞行,可是他今天上午就搭機悄悄走了?!?/br> “嗯,我知道?!彼穆曇袈唤?jīng)心。 “你知道?”她微張著唇,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定定地注視著她,淡淡地說著,“他早上打過電話給我,說他要回韓國了……” “他還說了什么?有沒有提到我?”她慌忙追問,緊揪著胸前的衣襟,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怎么可能這樣,跟你辭行,跟所有人辭行,卻獨獨不跟我說……” “萱,你別激動?!彼皇謸н^她的肩上,另一只手緊緊覆住她的雙手,“正宇這樣做也有他的考慮,他現(xiàn)在還無法做到真正放手,你要理解他的心情……” 她悶低著頭靠在他的肩上,強忍住淚意,她知道正宇的良苦用心,她一直都知道。 過了一會,他見她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俊臉上揚起一抹笑臉,挑起她的下顎在她唇上吮吻了幾下,“時間不早了,我該去赴約了?!?/br> 聽到這些,她一下從他懷里坐起身,“你們還沒談么?” “嗯,我看時間還早,又覺得你在電話里的聲音不對,就乘機回來了一趟?!彼驼Z著,眷戀般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你再睡會,等我給你帶回來好消息?!?/br> 她無聲地點點頭,目送著他關上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她嘆了口氣,目光又一次落在抽屜上。 她拉開抽屜,拿出了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前幾次都沒看成功,這次說什么也不能猶豫。 為了防止自己后悔,她迅速拆掉了外面的牛皮紙,仔細一數(shù),里面有三四張紙,還沒等她細看,中間突然掉出來一張紙片,輕輕落在地上,看起來像是一塊剪下來的舊報紙。 第三百五十章 一張剪報 她撿起來,一眼就看到上面一行顯目的大字:凌氏總經(jīng)理凌紹文大膽行兇連殺兩人…… 她手一抖,凌紹文不就是指爸爸嗎?這則報導是當年爸爸殺人后的報紙,這些年她一直在找當年媒體的報導,可是一切痕跡像是被人故意掩蓋住了,她找不到一丁點有關的新聞。 她甩了甩頭,強自鎮(zhèn)定住情緒,集中精心往下讀,“……七月十三號晚上九點五十七分,凌紹文在悅天賓館里與唐盛集團總裁夫人樂巧琪幽會,聽到風聲的凌夫人趕到,凌紹文措手不及,見事情敗露,發(fā)生口角后用匕首捅了凌夫人幾刀,事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樂巧琪最終也難逃毒手……在凌紹文開門想要逃跑的過程中,被守候在外的保安上前抓住……” 眼前一黑,她再也看不清上面的字,雙腳一癱,跌坐到地上。不可能,不可能是這樣,爸爸他不會這樣沖動殺人,不會,他不會殺了mama,在她小時候模糊的記憶里他們是那樣恩愛,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背叛mama,和別的女人在賓館里暗中幽會…… 她知道爸爸當年殺了兩個女人,卻一直查不出另一個受害者的身份。唐盛集團總裁夫人樂巧琪……那不是……那不是干爹的妻子,尹洛寒的母親嗎? 接連的打擊,她頭腦里眩暈的厲害,真的是尹洛寒的母親嗎?似乎干爹不止一次提到過他的妻子叫巧琪,樂巧琪,是她,真的是她…… 她整個人不由抱縮起來,臉低埋進了膝蓋里,尹洛寒的母親是爸爸殺的……這個消息對于她來說不亞于一顆重磅炸彈,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她真不敢相信,不可能…… 手里的剪報上的一行行鉛字又在提醒著她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尹洛寒…… 她終于知道了為什么他會那樣恨她,他眼神里的仇恨是從何而來。因為她是他殺母仇人的女兒……她是他殺母仇人的女兒…… 怎么會有這種事,怎么會……大片大片的眼淚滾落下來,一滴滴落在手背上,一點點將所有人在她面前提到的一些有關尹洛寒過去的片斷串聯(lián)起來。 她漸漸明白了他內(nèi)心的仇恨有多深,他當年所遭受的一切,也間接是她爸爸造成的。 如果不是爸爸在賓館里殺了他母親,那么外界也不會議論紛紛,質(zhì)疑起他和干爹間的血緣關系,而干爹也不會聽任謠言,一怒之下把他送給了別人,經(jīng)受了顛沛流離的毒打和折磨……從此埋下了失眠的夢魘和仇恨的種子…… 原來是這樣,十一年前的那場血案留給了他深深的仇恨,他要展開瘋狂的報復,爸爸在坐牢,他才會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 這幾個月以來心里的迷霧終于撥開了,她卻無法分出誰對誰錯。是爸爸的殺人案造成尹洛寒經(jīng)歷了那場暗無天日的磨難,可是他卻仇恨發(fā)泄到一無所知的她身上,她成了復仇工具。 大腦里被攪成了一鍋粥,她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個冷酷的事實比她想象中的要殘忍幾千幾萬倍。 不知過了多久,雙腿已經(jīng)麻木沒有了知覺,她才勉強支撐著身體從地上坐起來,把手里的東西全部折疊好,放進了抽屜最里面,然后爬上床,蒙住被子,眼淚洶涌而出。 夜幕降臨,房間里沒有開燈,她睜著眼睛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女傭上來過一次,隔著門告訴她晚餐準備好了,她推說沒胃口。 許久過后,依稀聽到隔壁傳來開門的響聲,她知道他回來了,趕緊埋臉進被子里,裝作睡著了。 房間的門發(fā)出響聲,她屏住呼吸,聽到他的腳步走近。 床沿微微陷下去,輕輕拉開她蓋在臉上的被子,溫熱的唇在陰暗的光線下準確地覆上她的粉唇,下一刻飄來他低醇的嗓音,“萱,別睡了,起床用晚餐。” 她微微一怔,知道不能再裝睡了,趕緊睜開眼睛。黑暗中,他的眸光熠熠生輝,她的心底驟然五味雜陳,無數(shù)種說不出的滋味涌了上來。 她搖了搖頭,低低地說著,“我好困,不想吃飯?!?/br> “你現(xiàn)在的身體是最需要營養(yǎng)的時候,聽話!”他溫柔地撫開她垂落在臉上的發(fā)絲,磁性的嗓音透出誘哄的柔意,“要不然我抱你下樓?!?/br> “我中午吃得太飽了,現(xiàn)在還不餓,我想睡覺?!彼纳ひ粲行┧粏?,不著痕跡地躲開他的觸碰,輕輕往旁邊移了一點距離。 床頭柜上的臺燈突然亮了,長時間處在黑暗中的眼睛難以適應,她下意識用手去擋,卻被他抓住了手腕,不悅的嗓音傳來,“怎么正宇走了你這樣傷心,為他哭了一下午?!?/br> “沒有,你別亂想?!彼浪`會她了,眼睛因為長時間哭的原因現(xiàn)在肯定是又紅又腫。 他瞇起犀利的眼眸,“那么是什么原因讓你哭了一下午?” 第三百五十一章 無比矛盾 “總之不是正宇的事,你不要多想好不好?我困了?!彼木w太亂,煩躁地擁著被子,一下子轉(zhuǎn)過身,不再理他。 他的手驟然搭到她肩上,她僵直著背,以為他又要生氣發(fā)火,卻不料他的手很快以移開了,轉(zhuǎn)而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房間里。 她閉起眼睛,心揪痛得厲害,關于十一年前的血案,她有什么錯,她什么也不知道,這些年她一直在生存線上苦苦掙扎,一個人養(yǎng)活自己,每天打幾份兼職以獲取生存下來的機會。 她只想畢業(yè)工作后能夠獨立生活,過上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應有的普通生活,可是他攪亂了這一切,逼她簽下了那份情婦合約,將她的生活從此帶進了無邊的痛苦和屈辱…… 下半夜,她被一場噩夢驚醒了,驚慌地張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具溫暖的懷里,腰上他的手占有性地環(huán)住她,她睜大眼睛,借著窗外庭院里的路燈投進來的燈光呆呆地看著他側睡的俊臉。 他有著一張俊美如魅的面龐,棱角分明,沉睡中的俊臉異常柔和,薄薄的唇瓣微微輕抿,下巴上多了些新生的胡茬,使得整張英挺俊朗的面孔多了一些溫暖的柔情。 此刻思緒翻轉(zhuǎn),太過的復雜情感如一層層巨浪涌了上來。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讓她知道一切,她好后悔,好后悔看了那些東西。如果可以時光倒流,她寧愿自己做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傻瓜,就這樣渾渾濁濁過一輩子,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痛苦,難以選擇。 倘若她現(xiàn)在沒有愛上尹洛寒,或許她會恨他,恨他把仇恨發(fā)泄到無辜的她身上,可是她現(xiàn)在無法恨他,真的無法恨他。 他失去了母親,干爹失去了妻子,她是殺人兇手的女兒,或許他們父子早就知道了這層關系,他們?nèi)}其口,而她卻還被蒙在鼓里,現(xiàn)在她知道了所有一切,再也沒有臉待在這里。 她屏住氣息,凝望著他的俊臉,假如沒有這些復雜的種種,他們會幸福下去吧,像個普通相愛的人一樣開心地生活在一起,過平凡人的生活。 天色開始亮了起來,路燈的光線微弱下去,她該走了,盡管有萬般的不舍,她卻不得不離開。 她輕輕挪開他的手,一只,另一只,慢慢坐起身,一道力量突然纏上她的腰,在她未及反應時,整個人又躺回了他懷里。 他閉著眼睛,臉頰貼著臉頰親昵地蹭了噌,細碎地嘟噥著,“這么早起來做什么?離上班時間還早?!?/br> 她咬起下唇?jīng)]有說話,暗自懊悔著自己的動作太慢,早點起床,或許他就不會醒了。 “昨晚你晚餐沒吃,是不是餓醒了?”他又自顧自地低語著,隨即在她唇上輕啄了幾口,下巴上細細的胡茬直扎她柔嫩的臉頰,微微有些癢意。 她嬌羞地縮了縮脖子,心里的不快和難受暫時拋開,伸手去捧起他的臉,離開了一點距離,靜靜看著他,他對自己似乎變得越來越體貼入微,以為她早起是昨晚沒吃東西。 他的臉在她手掌的撫摸下緩緩睜開,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透出揶揄的笑容,“怎么一大早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在誘惑我,是不是要我一口吃了你?!?/br> 他的手靈巧地鉆進她衣服里,企圖挑逗她,沒想到一下碰到了她的癢處,不由發(fā)出一陣如鈴般的笑聲,“不是……不是……不要……不要碰我……好癢……” 她直往后退,一下子跳下了床,他跟著坐起身,半裸的胸膛引得她心臟一陣狂跳,逃也似的跑向浴室,“你說得沒錯,我是被餓醒的,我去梳洗,一會下樓吃早餐……” 她飛快地關上門,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睡了一夜,眼睛已經(jīng)消腫了,經(jīng)歷了昨天的打擊原本她以為自己的臉色肯定很差,沒想到鏡中的自己雙頰泛紅,隱隱浮出嬌羞的粉紅,用手一摸,竟然有些微燙。 想起自己要離開他,胸口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樣,陰陰地吹著寒冷的風,疼痛一點點深入骨髓,她擰起眉,看著鏡中的自己。她不想離開他,一點也不想離開,可她又該怎么辦?要怎么做才好? 她梳洗好先下了樓,經(jīng)過二樓時看了眼干爹緊閉的房門,昨天她交待下人不要去打擾干爹,不知道他昨天休息到什么時候。 她隨便叫住了一名女傭問著,“知道干爹什么時候離開的嗎?” 女傭手里拿著吸塵器,飛快地回答,“老爺昨天下午就醒了,他和管家拎著燉好的補品坐車趕走了。” 她想了一下,不由一臉緊張地問,“他昨天和你們少爺碰過面了嗎?” 女傭撓了撓頭,“對不起,凌小姐,這個我沒有注意?!?/br> “嗯,謝謝,你忙吧?!笨磥硭麄兏缸幼蛱鞗]有吵架,她吁了口氣,抬頭看了眼樓梯,心又開始陣陣揪痛,腳步不禁奔到玄關處去換鞋,然后小跑著出了尹宅。 她剛搭上公交車,包包里的手機開始嗡嗡作響,不用看都知道是誰的電話,拔出電板關了機,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仔細想想自己應該要做什么。 到了寫字樓大廳里,離上班時間還早,電梯前空無一人,她正在等電梯,一陣腳步聲倏地從身后響起。 她下意識地回過頭,眼前頓時一亮,驚喜地叫了一聲,“卓,你今天來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