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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巴黎進(jìn)修 拖著沉重的腳步進(jìn)了辦公室,手機卻響了起來,是尹洛寒的電話,耳畔飄來他輕柔的磁性嗓音,“萱,下午下班后我去接你,晚上我們?nèi)コ燥垜c祝。” 升任主編的事還沒正式在雜志社公布呢,現(xiàn)在慶祝太早了吧,她剛想說話,他似乎料到了她想說什么很快就掛了。 她不禁望著手機發(fā)出開心的笑容。忙了一上午,中午從外面吃過飯剛回來,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鄭卓讓她立刻去十五樓。 一進(jìn)入鄭卓的辦公室,他和林浩言正在熱烈地交談著什么,見到她來了,兩個人一齊轉(zhuǎn)頭看她,林浩言笑呵呵地朝她招了下手,“凌小姐,你來得正是時候,快過來!” 社長的笑容里有些古怪,她狐疑著走了過去,看了眼鄭卓,希望他給點暗示,但他只是雙眸含笑地望著她,沒有做任何表示。 “純美在全國同行銷量一直穩(wěn)坐第一的寶座,當(dāng)然一直想要做到每期都是最好,今天早上這期的雜志出售到現(xiàn)在僅僅幾個小時,各地傳來的銷售數(shù)據(jù)驚人,竟然比我們最先估計的數(shù)據(jù)要高出四倍,而你所負(fù)責(zé)監(jiān)督的那欄專訪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林浩言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著,她完全沒有心思再細(xì)聽,只聽到一個興奮不已的消息,這期的雜志比預(yù)計的數(shù)據(jù)要高出四倍,四倍是個什么概念,她當(dāng)然一清二楚。 “……看來百分之二十的目標(biāo)肯定能越過,現(xiàn)在最保守的估計將會超過百分之三十五……凌小姐,這次專訪的功勞你功不可沒,所以我想把進(jìn)修的名額給你……” 她猛然耳尖地聽到“進(jìn)修”兩個字,倏地回過神來,“你要派我去進(jìn)修?” “是啊,這是一年一度的國際化行業(yè)雜志研討會,也會開設(shè)短暫的三天培訓(xùn)課程,我和卓商量了一下派你去?!?/br> 她驚愕了一下,連連擺手,“不,還是讓給你或是卓去吧?!彼?dāng)然知道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不過她自認(rèn)為在純美里,他們應(yīng)該比她更有資格去深造。 林浩言輕輕敲擊著桌面,耐心地給她講解,“市場變幻莫測,雜志作為傳媒的一種,既有廣闊的市場,又存在著種種不足,這就需要我們緊跟市場潮流,隨之不斷整合、成熟。純美在同行業(yè)中是佼佼者,也是風(fēng)向標(biāo),我們要想保持這種絕對的優(yōu)勢,就要不斷地去充電,你做為雜志社的中流砥柱,絕對有資格去深造?!?/br> “浩言說得沒錯?!编嵶侩S后接下去說著,“副主編所要做的就是管理好純美內(nèi)部的事,主編可不同,必須更全面、更系統(tǒng)地管理好純美內(nèi)外的事,你即將坐上主編的位置,要開始學(xué)的東西還有很多,這次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 被他們這樣一說,她瞬間懂了他們派她去的目的,不再推辭,趕緊答應(yīng)了下來,轉(zhuǎn)而看向卓,“什么時候動身?” 鄭卓揮了下手里的筆,不緊不慢地回答,“明天一早的飛機飛巴黎,大約四天左右的時間,當(dāng)然機票也已經(jīng)訂好了,到時候會有人去機場接你?!?/br> 這么快,她驚訝著微張著唇,接過了鄭卓遞給她的機票,出了十五樓,第一次出差就要飛時尚之都巴黎,心里并沒有無與倫比的雀躍,反而復(fù)雜極了。 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朱孝玲從她身邊走過,心里又是一陣觸動,上午朱孝玲進(jìn)來過幾次,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臉上看不出什么變化。 不可否認(rèn)上次的那次交談,朱孝玲雖然說得難聽,但也說對了一點,在她知道了爸爸就是殺害尹洛寒母親的兇手之后,她就不應(yīng)該待在他身邊,她更沒面目面對他。 分開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可真正要自己去做,卻有如剜心之痛,她無法做到,或許她需要分開一段時間,讓負(fù)罪沉重的心暫時休息。 那么這次去巴黎進(jìn)修就是個好機會吧,她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著手里的飛機票,突然想到了芷瑤,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去韓國,她撥打了芷瑤的電話,關(guān)機了,預(yù)感到一些不對勁,她大著膽子撥了簡君易的電話。 得到的消息卻是芷瑤今天早上就飛韓國了,她愣愣放下手機,想不到芷瑤這么快就去了,芷瑤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而她呢,幸福懸在頭頂,唾手可得,只需一個伸手的動作對于她來說卻是異常沉重和艱難。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她下意識地輕揚起聲音,“請進(jìn)!” 門被推開了,她低頭兀自想著心事,一道沉穩(wěn)的嗓音鉆入了耳朵里,“在想什么?” 她驚了一下,連忙抬起頭,鄭卓正輕踱著步伐走了進(jìn)來,她明眸里劃過一絲愕然,“卓,你怎么下來了?有事你直接叫我去你辦公室就行了?!?/br> “沒關(guān)系?!彼廊徊患膊恍斓目跉?,拉上了百葉窗,一下阻隔了外面的視線,轉(zhuǎn)而面向她,“我有件事要跟你談?!?/br> “哦,你說!”被他這些動作弄得有些緊張兮兮,她一下坐直了身子,瞄了眼辦公桌上的機票,心想他是要跟她提去巴黎的事。 “最近那個女人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她一愣,很快就知道他指的誰,正猶豫著要不要把昨天和朱孝玲爭吵的事告訴他,但似乎已經(jīng)看出了她臉上的異樣,“玫玫,我上次跟你說過,這個女人不簡單,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查出了一點眉目,她和與你有關(guān)的人一直有密切來往?!?/br> 第三百六十一章 陷害的人 乍聽到卓這樣說,第一個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的人就是尹洛寒,她低頭苦笑了一下,原以為卓查到什么有進(jìn)展的東西,不料卻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鄭卓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雙手懶懶地插進(jìn)褲袋里,“我的人發(fā)現(xiàn)她和凌氏企業(yè)總經(jīng)理凌正濤有密切來往。” “你是說我叔叔?”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支著辦公桌站了起來,叔叔怎么可能跟朱孝玲有什么來往,他們完全是南轅北轍的兩個人。 鄭卓微抬起下顎,“無庸質(zhì)疑,這一切的事情是你叔叔在搞鬼?!?/br> “不可能,我叔叔為什么要害我?他沒有理由這樣做?!彼€是不相信他所說,一個勁搖頭,太意外了,不可能,叔叔雖然對她冷淡,又不聞不問,但他沒必要這樣做。 “這個理由我還沒有找到,我已經(jīng)讓人順著他與你父親之間的事開始查找?!编嵶繑傊p手,語鋒一轉(zhuǎn),“我的人連續(xù)一個多星期跟蹤那個女人,她幾乎每隔兩天會在寫字樓斜對面的一家叫做101洞的咖啡館和你叔叔會面,不信的話,你今天下班去,他們會準(zhǔn)時五點半坐在靠北面的座位?!?/br> 說完這些,鄭卓的手機響了,他走到一旁,低聲交談著。她怔忡地站在那里努力記下他說的地址,她想親眼去看看,不然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親叔叔竟然會在暗中陷害自己。 “玫玫,我有事先走了。你明天就飛巴黎,暫時不用擔(dān)心他會搞什么陰謀,我會繼續(xù)派人監(jiān)視他們?!苯油觌娫?,鄭卓朝她揚了下手臂,就急忙往外走,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 她慢慢坐到椅子上,一個人發(fā)了半天的呆,等到她拉回思緒時,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她收拾好東西,想到明天開始暫時不用來雜志社了,順手鎖上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辦公室里有些同事還沒離開,她看向惜云的位置,惜云沒走,正跟幾名同事圍在一起聊天,她走過去想跟惜云說幾句,聽到她們在聊化妝品。 “LK召開了新產(chǎn)品發(fā)布會,快看這個BB霜好象不錯,還有這瓶乳液……” “一提到LK,我這里有份報紙,說從發(fā)布會到現(xiàn)在銷售不怎么樣呢……” “真的嗎?我原先還想著等這個月發(fā)薪水,我就去買一瓶呢,你這樣一說,我的計劃要暫時放一放了……” “LK這個品牌的化妝品確實不錯,我一直用那款保濕水,還有那個美白精華面膜也不錯,就是不知道這次的新產(chǎn)品怎么樣……” “好奇怪,這次LK新產(chǎn)品發(fā)布會連個代言人都沒有,以前每次發(fā)布會上都有代言的大牌明星到場,現(xiàn)在全球經(jīng)濟不景氣,你們說LK是不是不行了?” “應(yīng)該不會,它屬于唐盛集團旗下的產(chǎn)業(yè),要是不行了這次唐盛集團肯定會不遺余力地宣傳新產(chǎn)品,我在想這是不是他們的一種營銷策略……” “我看不像,現(xiàn)在一點動靜都沒有,怎么可能……” 頓時所有的人一陣哄笑,玫萱看著同事手里拿著的那份報紙,幾天前,也就是發(fā)布會的第二天,同事們就看到了報紙上發(fā)布會的消息,也在上面的圖片上看到了她試用了BB霜之后的妝容。 當(dāng)時大家問起時,她只說自己當(dāng)時運氣好被叫上了臺,同事們也就羨慕了一下,沒有再追問下去。 惜云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了玫萱的身影,“咦,玫萱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在聊 LK的新產(chǎn)品呢,你給我們講講,你試用了那款BB霜后感覺怎么樣?” “對啊,快給我們說說……”幾名女同事趕緊催促著。 “嗯,還不錯……涂在臉上蠻細(xì)膩的,而且一點也不緊繃……聽說它有四大功效,隔離、防曬……”她沒用過化妝品,所以不怎么會描述,隨意說了幾個那天聽主持人說的詞。 “聽起來不錯,國外也有BB霜,不過沒用過,我還是相信LK……” “改天去買來試試……” “好啦,不要聊啦,下班了……” 同事們一邊議論著一邊開始收拾東西,惜云折好報紙看著她,“玫萱,下班嘍?!?/br> “好?!泵递孀炖飸?yīng)著,轉(zhuǎn)身去看朱孝玲的位置,辦公桌已經(jīng)空了,她早就下班了。 看了看時間,離五點半還差七分鐘,她顧不上等惜云,趕緊搭電梯下了樓。等她找到那家咖啡館時,已經(jīng)是五點三十五了。 這家咖啡館里光線昏暗,客人寥寥無幾,每個座位間都有一段距離,大概是給客人提供一種幽靜的環(huán)境,她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轉(zhuǎn)頭找到了鄭卓說的北面靠里的位置,霍然瞳孔放大。 叔叔果然和朱孝玲面對面坐著,兩個人小聲地說著什么,她害怕自己被他們發(fā)現(xiàn),趕緊往座位里面躲了躲。 她按著胸口,呼吸急促起來,鄭卓說的全是真的,叔叔和朱孝玲是一伙的。她想不通叔叔為什么要和朱孝玲勾搭在一起,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 突然包包里的手機震動起來,她看到是尹洛寒的電話,想想在這里也聽不到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于是不顧拿著菜單走過來的服務(wù)生,她一下跑了出去。 “我的車停在你身后?!彼陔娫捓锞徛卣f著,她握著手機轉(zhuǎn)過身四處沒費什么力就看到了他的蘭博基尼,連忙跑了過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她眼里閃著迷茫,關(guān)上車門看他。他怎么會開到馬路對面,這些天他來接她下班,都是停在寫字樓那側(cè)的馬路旁,會不會是他剛剛眼她到馬路對面這家咖啡館。 尹洛寒倒也沒有隱瞞,“我看你從寫字樓里沖了出來,直奔馬路對面,就開車跟著你?!?/br> 第三百六十二章 暗中守護 看到尹洛寒她大腦里浮現(xiàn)出女同事們談?wù)揕K的事,聽說新產(chǎn)品銷售情況不太好,不知道實際情況是怎樣的。那天在他辦公室,聽他的口氣好象早有準(zhǔn)備,難道這是他營銷策略中的一種? 她猶豫要不要問他,他卻突然伸手過來握住她的左手,朝著車窗外努了努唇,“你剛才進(jìn)去就是為了跟蹤他們?” 她按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叔叔正從咖啡館里出來,沒過一會,朱孝玲也低頭匆匆走了出來,兩個人像是早有商量,出來的時間前后隔了一點時間,而且離開的方向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她注意看尹洛寒盯著朱孝玲背影的眼神,長長的睫毛籠蓋著深不見底的黑眸,微帶著幾縷冷凜的陰寒。 暗自壓下胸口的漲悶,她已經(jīng)問過他一次朱孝玲和他的事,他只說以后會告訴她,她不想做那種緊迫盯人的女人,所以并不打算再問。 尹洛寒調(diào)回視線,挑眉凝望著她,“你怎么會想到跟蹤他們?” 她吸了口氣,決定告訴他實情,“是卓告訴我的,自從上次卓發(fā)現(xiàn)專訪的事是朱孝玲在搞鬼,他就開始暗中盯著她了,今天他說朱孝玲跟我叔叔有來往,我不相信,就想親眼證實一下。” 說完這些,她漸漸低下頭,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叔叔為什么要害她,就算他不喜歡她這個侄女也沒必要暗中策劃一些事來害她。 “專訪的事原來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尹洛寒咬著牙,恨恨地拍了下方向盤,“該死的,我早知道是那個老狐貍想要對付我,沒想到他暗中把你當(dāng)成了目標(biāo)?!?/br> 他惱怒地低咒著,她眨了眨眼,一時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叔叔要對付你?是生意上的事嗎?” “還記得那次的晚宴,凌艾芙打了你,其實是凌正濤暗中默許凌艾芙這樣做的,后來我讓凌氏陷入了困境……” “原來是這個原因?!彼?dāng)然那場晚宴,艾芙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罵她,并扇了她一個耳光,后來是尹洛寒救了她,但她想不到會是叔叔指使艾芙這樣做的。 原來那次他看出了叔叔的詭計,后來又為了她出頭報復(fù)叔叔,心底驟然泛起了一陣甜意。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凌氏陷入困境,隨即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寒,放過凌氏好不好?畢竟它也是爸爸一手創(chuàng)建的,我不想它倒閉或是破產(chǎn),這樣爸爸會傷心難過?!?/br> “我只用了點商業(yè)手段報復(fù)了一下?!币搴擦似泊剑∧樴咧鴰啄ɡ淇岬暮圹E,“凌氏陷入困境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凌正濤決策失誤,大筆投資產(chǎn)品研發(fā)的資金全部泡湯,導(dǎo)致公司資金周轉(zhuǎn)告急,現(xiàn)在他正像個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籌款,各個企業(yè)的負(fù)責(zé)人都知道凌氏的底細(xì),沒人愿意注入資金,照我的估計凌氏撐不了一個月?!?/br> 她直愣愣地盯著車前的玻璃,想不到凌氏在叔叔手上這么快就陷入了艱難的地步,如果被爸爸知道了,真不敢想象他會傷心成什么樣。 “別多想了?!彼H昵地?fù)崃藫崴刍哪橆a,“我已經(jīng)訂好了位置,我們先去享用你的慶賀晚餐。” “不要了,我沒心情?!彼龘u了搖頭,不管怎么樣叔叔是她的親人,這種被親人背叛和陷害的滋味實在難受,她現(xiàn)在哪有心情去慶祝。 “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應(yīng)該告訴你這些。”他嘆了口氣,語氣里有些憐惜的味道,隨即發(fā)動了車子。 “寒,我們回家吧,反正家里也就我們兩個人,一樣可以過二人世界。”她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事實上她還想跟他說明天要飛巴黎的事。 “誰讓你完全掌控了我的心,只能聽你的嘍?!彼罅四笏哪橆a,將車駛上了街道。 她注意到車子駛的方向并不是回去的路,急忙問著,“不是說回去嗎?可是,現(xiàn)在走的不是回去的路線?!?/br> “我知道?!彼仄沉怂谎郏〈矫蚱鹨荒ㄒ馕渡铋L的弧線,“你不是想去醫(yī)院看看他的么?” 她頓時明白了,他指的是干爹,不過她什么時候說要去看干爹的,看來是他自己想去,然后又拉不下面子,想到這里,她不由笑了起來。 聽到笑聲,知道她看出來了,他假意清了清喉嚨,側(cè)臉露出不自在的神色。她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看來他已經(jīng)聽了她的建議,慢慢放下仇恨,決定和干爹冰釋前嫌了。 一個小時后,他們從醫(yī)院回到尹宅??吹剿麄?nèi)タ此m說兩父子前后的話說了不超過三句,但干爹的臉上卻難掩欣慰和開心的表情。管家在那里陪他,所以他們待了一會,就回來了。 大概是他特意交待,今天的晚餐是西餐。 她一邊咀嚼著美味的牛排,一邊想著怎么跟他開口提進(jìn)修的事。 不過仔細(xì)想想這也沒什么難以啟齒的,畢竟她是去工作,而且在這之前他有提過幾次讓她辭職回家,但后來都是她說服了他,所以他對她的工作應(yīng)該抱著支持的態(tài)度。 他低聲吩咐著女傭什么,隨后女傭拿來了一瓶新開的紅酒,分別給兩只透明的杯子里注入了鮮紅的液體。 他舉起杯子,俊臉上揚著柔情的淺笑,“我的小女人太能干了,這么快就升職,我為你感到高興,我想我對你又有了新一層的認(rèn)知!CHEERS!” 第三百六十三章 又被發(fā)現(xiàn) “CHEERS!”她也舉起杯子和他碰杯,含在唇間的紅酒一路緩緩滑入胃里,心里漾滿了幸福和甜蜜。 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乘著他高興的時候,決定說出想說的話,“寒,雜志社派我明天去巴黎進(jìn)修,這是個好機會,我想去?!?/br> 同時,她緊攥起放在餐桌上的雙手,暗自告訴自己,不管他同不同意,她都要去巴黎,任何人也別想改變。 他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雙唇緊抿著沒有出聲,修長的手指輕搖著高腳杯,紅色的液體激蕩出一圈圈優(yōu)美的弧線。 “你不同意嗎?”她嬌臉上掠過焦急的神色,還是不自覺在乎起他的感受。 “我同不同意你都要去。”他晃了下手里的杯子,語氣里是nongnong的悅,“你是早做好打算了,最后才告訴我?!?/br> “不是,我是下午才接到上頭的通知,卓說這次是個好機會,我剛坐上……” 他重重地放下高腳杯,紅酒頓時傾灑了出來,冷冷的嗓音是盡是嘲弄,“又是他!從接你下班到現(xiàn)在,你嘴里說的全是他,這次也是他鼓動你去的,你們商量好了明天一起走是嗎?” 見他鐵青著臉,又說了這段醋意十足的話,她不禁啞然失笑,“寒,你到現(xiàn)在還吃卓的醋嗎?他在我心目中就是個哥哥的身份,他當(dāng)然不能跟你比?!?/br> “你說的是真的?”他輕挑起唇角,語氣緩和下來,一抹促狹的光芒劃過黑眸,“你過來!” 她看了眼盤子中所剩無幾的牛排,反正吃得也差不多了,女傭們也早就識趣地退了下。 她乖乖地繞過長桌跑了過去,滿臉羞意地想著補償他一個吻,哄他開心,這樣自己去巴黎的幾天才會安心不少。 果不其然,她一走向他身旁,他微仰起俊臉,指著自己的唇說,無聲地做了個手勢。 她抿唇笑著俯下身在他濡濕的唇上親吻了一下,一邊直起身一邊說著,“這下可以了吧,不要生氣了。” “當(dāng)然不夠?!彼猹q未盡地睜開眼睛,長臂撈她入懷,緊貼上她的唇,火燙的舌尖放肆在她唇間活動著。她雙手搭著他的肩,手指慢慢插進(jìn)他濃密的褐色發(fā)里,羞澀地回應(yīng)著他,彼此的舌尖纏綿在一起。她被吻的全身乏力,整個人癱軟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狂熱的吻。 “萱,我現(xiàn)在就要你?!彼判缘纳ひ羲粏≈谒介g流出,下一刻,她整個人已經(jīng)被他橫抱起,大步走向樓梯。 她眼神迷離地窩在他懷里,當(dāng)房間的門被推開,滿室的冷寂瞬間沖淡了她迷糊的大腦,她開始掙扎著,“寒,不要,我們還沒洗澡。” “這個不重要?!彼〈介g發(fā)出魅惑人心的低醇,右手不安分地探進(jìn)她上衣里,她輕微顫抖了一下。 當(dāng)他將她放在床上,剛一松手,她瞬間支著身體奔向床沿,“我、我的行李還沒收拾……” “一會再說,我的行李你也順便收拾一下?!彼介g發(fā)出低低的輕笑聲,迅速從她身后攬過纖腰,稍一用力,她霎時倒進(jìn)他懷里。 他什么意思?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他摟著她的香肩,高大的身軀壓上她,解開她的上衣,又將套裙脫去,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特有的幽香,親吻她精致的耳垂,火熱的唇瓣配合和著雙手開始發(fā)動猛烈的攻擊。 他的火熱一下子貫穿了她緊密的柔軟,她恍如瞬間跌倒入高高的云端,不由自主地發(fā)出淺淺低/吟,他俯下身溫柔地吻住她的唇,“萱,說你愛我!” 汗水密布在她雪亮的肌膚上,她在他身下顯得嬌弱無力,輕輕地喘著氣,“嗯……寒……我、我愛你!” “我也愛你!”他欣喜地嘆息著,在她體內(nèi)大幅度律動起來,一遍遍愛著這個讓他一輩子想要憐惜的女人。 不知過了許久,她閉著眼睛躺在他懷里喘息著,他摟緊她的腰,在她滲著汗珠的額上親吻著,“你去巴黎幾天?” “四天左右?!彼⑽⒄{(diào)整著呼吸,賴在他懷里鼻腔里滿是他的氣息,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矛盾極了,那層層負(fù)罪感漸漸被和他在一起的甜蜜沖淡了,她自私地想要留下來。 “四天的分離,你得補償我,把我喂飽……”他吐著低啞迷人的嗓音,雙手又開始在她嬌嫩的身上肆意游走。 她扭動著嬌軀控制不住身體的顫酥和內(nèi)心的愉悅,整個人使出全力蹦下床,嘴里慌亂地掩飾著,“我、我去洗澡……” “我和你一起洗不好么?”他低醇的語調(diào)充滿誘哄的捉弄。 “不用,不用。”她驚得連連擺手,奔向浴室的時候,感覺他灼熱的目光正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羞怯得抱著胸頭也不回地鉆進(jìn)了浴室里。 熱水一點點沖刷著歡愛后的痕跡,她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突然想起了他要她也幫他整理行李,心里一熱,他的意思是說他也去巴黎嗎? 她趕緊洗好澡,擦著濕濕的頭發(fā)從浴室里走出來,床頭柜上的燈光投射在大床上,他已經(jīng)不在了。 大概是回房洗澡了吧,她嘀咕著坐在床沿上,看了眼緊閉的門,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出現(xiàn),她拉開了抽屜,剛拿出了一顆藥,背后霍然響起鬼魅般幽暗的嗓音,“你在吃什么?” 第三百六十四章 計高一籌 她背脊一僵,握著藥的手倏地抖了一下,想要將手里的東西藏起來,可手根本不聽使喚,像是被定格了停滯在那里。 腳步聲迅速移至她身旁,在燈光的映照下,銳利陰沉的黑眸牢牢鎖住她,俊臉上噙著盛怒的危險訊號,“告訴我,你在吃什么?” 四目相接的剎那,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蠕動著雙唇,“你聽我解釋,我是因為……” “你又想編什么理由來騙我?”他譏笑地勾起唇,幽暗的黑眸中跳躍著怒火,“你口口聲聲說要和我在一起,現(xiàn)在你所做的這些就是因為你愛我嗎?原來你一直背著我吃藥?!?/br> “不是的,事情不像你看到的這樣……”她急得站了起來,極力想解釋清楚。 可他似乎根本不給她機會,整個人如同一只畜滿怒氣的獅子,暴躁地大吼著,“你是不是打算要離開我,或是你要和鄭卓遠(yuǎn)走高飛,所以你不想懷上孩子。告訴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你怎么又扯到卓身上去了?!?/br> 她忙不迭地否認(rèn),焦急地想要上前,他卻往后退,一直往后退,俊臉上交織著無可奈何的苦笑,“凌玫萱,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會不騙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彼煅手ひ?,整顆心都被他臉上的痛苦受傷的表情擰痛了,“寒,你聽我說,我是擔(dān)心孩子出世沒有名正言順的身份,我……” 他直直地看著她,冷不丁冒出來一句,“我們結(jié)婚,一切將成為名正言順,你和孩子……” “不、不行!”她緊抓著胸前的睡衣,顫抖著雙唇,她當(dāng)然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母親的事讓她的心倍受愧疚的煎熬,她無法擺脫心里層層疊疊的陰霾,一輩子做到坦然。 他冷眸微瞇起來,下巴緊縮,“為什么不行,你告訴我,告訴我理由!” 她頓覺空氣稀薄,呼吸急促起來,后退了一步,她不能說,她也無法說出口。 “你又在騙我?!彼宦曇а?,邁著危險的步伐向她逼近,“你發(fā)過誓說從此以后無論什么事你都不會再瞞著我,事實證明,你從來都沒有向我坦白,難以想象究竟還有多少事你在瞞著我……” 他的逼視令她難以招架,她不禁后退,舌頭卻直打滑,“沒有,沒有了……除了這件事我保證……沒有事情再瞞著你……” “從此我不會再相信你任何一句鬼話,決不——”他冷笑一聲,冷若冰霜的俊臉上透出nongnong的痛楚。 她的臉上瞬間失去血色,雙腿一軟霎時跌坐進(jìn)身后的大床上,眼睛開始泛酸,一股濕潤感迅速涌上眼底,淚水大片大片滾落了下來。 “收起你這些可笑的眼淚?!彼麤]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走向門外。 她頓時方寸大亂,他不會再理她了,他不會再相信她了,他真的會做到,他真的會…… “不要——”她一下子追了過去,雙手從他身后抱住他,“寒,不要,嗚……不要走……” 他抓住她的手臂使勁掰開,她哭得更兇了,“嗚……不要,不要,不要走,我答應(yīng)你以后都不吃藥還不行嗎……” 他側(cè)過臉,抓著她手臂的大手不禁收緊,旋即吐出冷厲的嗓音,“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走開!” “不要,不要趕我。”她拼盡全力抱住他,“我是說真的,我不吃藥了,再也不吃了。我會和你一起期待孩子的來臨,如果我再騙你的話,那就叫我出車禍……” “住口!”聽到這個毒誓,他騰地拉開她的手,轉(zhuǎn)身用手壓在她的唇上,“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br> “嗯……嗯……”她大力點頭,哭得太兇了,以至于抽噎得厲害,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不過總算他還是選擇相信她了,心頭的一塊巨石頓時放下了。 “怎么哭成這樣了?!彼跗鹚哪?,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擁著她坐在床沿上,大手一點點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凝望著偎在懷里抽噎的小女人,他幽深的眼眸里掠過一抹狡獪的精芒,為了讓她待在他身邊,他不得不使用了一些手段,事實上她吃藥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暗中做了些手腳。 她的生理期早過了兩個多星期,加上她最近喜歡瞌睡,而且愛吃酸的水果,他可以肯定她肚子里已經(jīng)開始孕育他們的愛情結(jié)晶。 得到這個消息,他按捺不住雀躍的心情想要告訴她,但他依然發(fā)現(xiàn)她在偷偷吃藥,這個藥當(dāng)然是他早就換好的維他命。 原本他想能瞞多久就瞞多少,等她自己發(fā)現(xiàn)懷孕時,肚子也應(yīng)該有了明顯的特征,到時候她就算再生氣,也無可奈何。 不過他更擔(dān)心這個女人的脾氣一向倔強,萬一她背著他偷偷拿掉孩子,那他所有的努力全泡湯了,所以最近他一直在苦惱這件事。 剛才他進(jìn)門時見她又在吃藥,這次他沒有像上幾次一樣裝作沒看見,而是將計就計,果然這個小女人親口承認(rèn)她會接受孩子,至于結(jié)婚,他早就有了更周密的部署,只要耐心再等幾天時機就應(yīng)該成熟了。 (下面還有一更哦,嘻嘻,花花統(tǒng)統(tǒng)撒過來?。。。?/br>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分開旅行 她埋臉在他懷里平息著心情,過了好長一會,她才止住了抽噎聲,他拍了拍她的肩,嗓音輕柔,“萱,趕緊去收拾行李,明天不是要早起的么?” “好?!彼c點頭,離開他的懷抱,不禁想起了那個疑問,“你說我也要幫你收拾行李嗎?你是不是跟我一起去巴黎?” 他低笑著撫了撫她的長發(fā),“當(dāng)然不是,我明天正巧要出差,飛洛杉磯?!?/br> 原來是這樣,她內(nèi)心不禁一陣悵然若失,自己想得太多了,他公司那么忙,怎么有閑空跟她去巴黎。 他看出了她臉上的失望,在她微嘟的粉唇上輕啄了一下,“四天眨眼間就過去了,你先幫我去收拾。” 他站起身,拉著她走了出去,當(dāng)他推開房間時,她下意識地往后一縮,他不由看向她,“怎么了?” 怎么能說自己害怕看到他房間里擺著的相框,她閉著眼睛隨后搖了搖頭,不知情的他緊拉著她的手走了進(jìn)去。 “你去幾天?要帶幾套衣服?”她徑自走向他的衣櫥,路過擺著相框的書架時,像是極為恐懼一樣有意繞得遠(yuǎn)遠(yuǎn)的。這些細(xì)節(jié)他全看在眼里,露出了一臉深思的表情。 “四天?!彼紤械刈诖惭?,看著她在眼前忙碌的身影,唇邊不由浮起笑痕,“你不用給我收拾衣服,帶著麻煩,到了美國我直接買幾套就行了?!?/br> “你太浪費了,衣櫥里這么多衣服,你還要再買。”她從柜子里拿出了他的行李箱,氣鼓鼓地瞪著他,“再說你不帶衣服,干嘛還叫我過來給你收拾行李,沒什么好收拾的,那我回房睡覺了。” 他聳聳肩,很快就改了口,“好吧,萱,我說錯了,衣服要帶你拿主意就行了。” 她收回了腳步,側(cè)著腦袋想了一會,“我想想,你要帶什么東西?嗯……衣服、刮胡刀、襪子,還有……” 她嘴里念叨著,轉(zhuǎn)身去拉開衣櫥,拿出了幾件RafSimons黑色西服,黑色緞質(zhì)襯衣,當(dāng)然還有銀色領(lǐng)帶。她探頭看著左右兩個衣櫥,里面掛滿了各種款式絕手工的名牌西服和襯衣,驚得直乍舌,他的衣服絕對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多。 她把西服疊得整整齊齊放進(jìn)行李箱里,不禁好奇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也去四天?而且還是洛杉磯,你的事業(yè)擴張到美國去了嗎?” 她記得這些日子以來,他每次去出差的國家可都是亞洲,現(xiàn)在竟然到了北美洲。 “原本是一個星期,既然你進(jìn)修時間是四天,我就把行程壓縮了一下?!彼p手支著柔軟的床,繼續(xù)懶洋洋地說著,“我這次去美國是巡視那里的分公司,其實前幾年我就開始擴張了事業(yè)版圖,先后在美洲和歐洲的一些國家開設(shè)了分公司?!?/br> 看了眼打著哈欠的他,她不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你是不是困了?你先睡吧,你的東西我快要收拾好了?!?/br> 她埋頭一陣忙碌,等到收拾好一切,抬起頭時見床上已經(jīng)不見他的人影,她大腦的神經(jīng)頓時繃了起來,一路飛奔出了他的房間,當(dāng)然她是盡量繞著那個令她恐懼萬分的書架走的。 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果然在床上看到他的身影,看來他今天真不是一般的困,她嘆了口氣,花了半個小時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打著哈欠鉆進(jìn)了被子里,身旁的他像是有自動感應(yīng)一樣,伸手將她攬入懷里。 縮在他懷里,聽著強有力的心跳聲,她不自覺地露出甜甜的笑容,漸漸沉入夢鄉(xiāng)。 國際機場—— 一輛加長的凱迪拉克緩緩?fù)A讼聛?,車前的徐邦和溫若嫻率先跑了下來,分別拉開了左右兩個車門,尹洛寒和玫萱同時走了出來。 “我的飛機還有四十分鐘?!币搴戳搜弁蟊?,隨口問著,“你的飛機幾點?” “和你的時間也差不多?!彼粗謾C上的時間,想想真是巧,她竟然和他幾乎同一時間登飛機,她飛歐洲,而他飛美洲,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但愿他們以后的感情之路不會像這兩個方向一樣,南轅北轍。 “走吧,我們進(jìn)去?!彼呦驒C場的門,身后跟著這次陪同他徐助理和另兩名助手,溫若嫻則坐進(jìn)了另一輛黑色轎車,和凱迪拉克一起開走了。 就要分手了,她心里涌出說不清的滋味,轉(zhuǎn)過頭看他,而他也恰巧看她。 他凝眸望著她,撫著她的臉頰,突然想起了幾年前偶然聽過的那首《分開旅行》,和現(xiàn)在的情景竟然有些相似。 “我選擇去洛杉磯你一個人要飛向巴黎,尊重各自的決定維持和平的愛情,相愛是一種習(xí)題在自由和親密中游移,你問過太多次我愛不愛你,black/black/heart/send給你我的心,計劃是分開旅行啊為何像結(jié)局,我明白躺在你的懷里,卻不一定在你心里,巴黎下了一整天雨,我不想去證明也不知道怎樣證明,相愛是兩人事情我不喜歡你懷疑,懷疑愛是可怕的武器,謀殺了愛情……” 盡管她口口聲聲說要和自己在一起,但他深切地感受到,她內(nèi)心里存在著一種恐懼,他不知道這種恐懼因何而來,昨晚她繞著他房間里書架的小動作引起了他的懷疑,她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