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音樂之家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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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 since I was a boy my own mother vowed 從我小時候起,我母親就要我立誓 I must find the way to power through a noble brow 我必須要找到爬上權力頂端的捷徑 I married once for love then my senses came 因愛結婚但讓我突然意識到 I must marry for the stature of my wife's name 我必須要找個有名聲的妻子” ————————————————————————————————————————— 付迦越從來不否認自己想在音樂界的野心。 為什么會走上追求藝術的道路?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出身貧寒,在筒子樓里長大。小時候唯一能受到的音樂熏陶就是隔壁鄰居家的錄音機里偶爾放的一些磁帶。 多是流行歌曲,只有少數(shù)幾次,或許是鄰居家女主人懷了孕,本著胎教的目的,給肚子里的寶寶放古典音樂聽。 有一首曲子,他驟一聽便如癡如醉。長大些才知道,那是巴赫的G大調第一無伴奏大提琴組曲。 自此,也就結下了他和大提琴的不解之緣。 上了小學,音樂課上,別的同學都在扇紙片折小飛機,他卻認認真真聽老師講課,比文化課都認真許多。 終于有一天,他鼓起勇氣怯生生找老師,說,老師,我想學大提琴。 他就讀的小學可不是什么富家子弟的貴族學校,音樂老師聽見這個小孩子稚氣的要求,一時間感到很吃驚。說,你想學大提琴?這可不是隨便玩玩的事啊。 而這個小孩卻出了奇的倔強。老師,那您考考我。 老師來了興趣。也想看看這么倔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這塊料。便走到鋼琴旁坐下,說,我們前幾堂課不是學五線譜了嗎,我彈,你來聽,看能不能把譜認出來。 單音全對。加到三和弦,全對。加到七和弦,仍然全對。 也就是說,這孩子具有天生的絕對音感。幾乎沒有經(jīng)過任何訓練,就能指出老師彈出的所有固定調。 這樣的才能,就這么在一個十八線小城埋沒,太可惜了。 老師惜才,要求和付迦越的家長好好談談這孩子的培養(yǎng)問題。 付迦越低下頭。他不好意思讓老師去家里看見自己的父母。 父親是一個鋼廠的工人,下了崗,也沒想過去找別的門道謀取生路,每天酗酒,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回來就打老婆孩子。付迦越護著母親,也沒少挨父親的皮帶,幾乎每天都是在父親的罵聲和母親的哭聲中結束。 他囁嚅著說,老師,我,我爸爸下崗了。我家很窮。 那個年代,人心還都善良淳樸。音樂老師輾轉找到自己的大學教授,給付迦越買了去省城的火車票,帶著他拜訪那位老先生。 在老先生家,付迦越終于得以摸到真正的大提琴。那是一把有了些歲數(shù)的琴,泛著溫潤的光澤。老先生把琴弓交到他手里,說,想好好學琴,那就得做好吃苦的準備嘍。 付迦越什么苦都可以吃,只要能拉上琴。 師恩如海,教授托了關系,幫助他轉學到了省城的音院附屬學校。學費和住宿費是母親偷偷攢出來的,付迦越臨走前她往他手里塞五十塊錢,說,兒子,好好練琴。聽老師的話。好好吃飯,別苦著自己。 付迦越眼淚刷地掉下來。 音院附屬學校的孩子們家境大多不錯,但他也從不和他們攀比。省城有電影院,游樂園,有那個時候在孩子眼里很稀罕的快餐廳,他一次都沒去過。每天他花在練琴上的時間都有十幾小時,周末去教授家上課。 就這么過了很多年,付迦越度過了自己的少年時光,待到他高中時,一米八多的個頭,白凈俊朗。有時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背著琴穿行在火車站,引得路人紛紛側目。誰能想到這么一個翩翩貴公子般的男孩,出身是那么貧寒。 十七歲那年,付迦越以優(yōu)異的成績被保送上了央音。 父親本不想讓他去讀大學。在他眼里,大提琴“既燒錢又沒什么用處”,不如踏踏實實找份工作來得實在。是母親苦苦哀求,才讓付迦越有學上。他申請了助學貸款,帶了一只簡簡單單的旅行箱就來到北京。 在學校他認識了聲樂系的一個女孩子,叫劉笑。甜美的小圓臉,單純而陽光。公務員家庭,一路從央音附小附中讀上來,順風順水。 他們在一起四年。 四年時間,那是付迦越最純真美好的回憶。劉笑知道他經(jīng)濟條件不好,會陪著他一起吃食堂。偶爾會找一些傻得可愛的借口,帶他出去一起改善生活。她練習的時候,他經(jīng)常在旁邊給她伴奏。 大三那年,他們作為央音的學生代表去圣彼得堡參加國際比賽,兩人都獲了一等獎。 那是個冬天,付迦越和劉笑手牽手走在雪地里,零星的雪花飄落下來,在路燈光下閃閃爍爍。劉笑帶他去西餐廳第一次嘗了牛排和羅宋湯,還給兩人點了葡萄酒。 從餐廳走出,他捧起劉笑的臉,深深地吻她。 他以為他們的時光可以一直這么單純美好。 直到大四,臨近畢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