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阿澤走了,在她睡著的某個時間里走的…… 怪她太累而他的體香又太安神,讓她睡到連一個受傷的男人從她身邊起床離開都毫無所覺。 黃小善醒來擁著被單呆呆坐在床上摩挲唇瓣,他走之前一定吻她了,因?yàn)榇缴线€殘留著他的香味。 臭男人,跟龍卷風(fēng)過境似的,刮得他們家不得安寧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傷成那樣居然還有力氣跑路,阿橫說得沒錯,骨頭真硬! 黃小善又倒頭躺回去,拉起被單蒙住頭,不久便從被中傳出梗咽的抽泣聲。 朝公子從門后現(xiàn)身,靜靜立在門口聽床上女人的啼哭,待她止住哭泣掀開被單,他又隱沒在門后。 當(dāng)黃小善洗把臉、沒事人一樣走出客房的時候已是烈日當(dāng)頭的大中午,她將手放在眼上抬頭看掛在空中的火 球,默默在心里“日”了一個。 她可真“鴻運(yùn)當(dāng)頭”,什么時候不好,偏偏要在大夏天履行社會服務(wù)令,瞧好吧,她不被曬成人干也要脫層 皮! 社會服務(wù)令說簡單點(diǎn)就是讓罪行不太嚴(yán)重的犯人去社會各界當(dāng)義工,比如掃大街、去公園沙灘橋洞等地?fù)炖?/br> 圾,舒服點(diǎn)的就去圖書館整理書籍、去老人院或兒童院做勞動,等等。 一般要在12個月以內(nèi)完成應(yīng)履行的社會服務(wù)令時間,而黃小善要履行100小時的社會服務(wù)令時間啊,她估摸著通 過這次義務(wù)勞動自己會認(rèn)識到香港繁華背后的另一面,比較骯臟的一面。 天上日頭很足,卻沒照進(jìn)她心里多少,她怏怏不樂地耷拉著腦袋走路,拐進(jìn)廚房順了根雪糕出來吸溜吸溜地 舔。 所到之處沒看見一個人影,她心想他們這會兒可能聚在一起吃午飯呢。 哼,她才不去聽他們交流打架心得,她吃雪糕就能飽。 黃小善躲到黃宅一處陰涼的角落,直接躺在地上翹腳舔雪糕。 看她舌頭舔雪糕的架勢就知道基本功了得,舌頭在雪糕上左掃右掃轉(zhuǎn)著圈掃,一滴都沒讓融化的雪糕糊滴到臉 上。 大房子可真好啊,有地方躲人,耳根子清靜多了。 起風(fēng)了,外頭樹葉沙沙作響,黃小善愜意地抖腳,干脆閉起眼睛舔雪糕。 等這陣風(fēng)吹過去了,樹葉不響了,她隱約感覺哪里不對勁兒,睜開眼驟然被懸在她頭頂?shù)娜四槆樀貌铧c(diǎn)往外噴 出奶白色粘稠的雪糕糊。 她就地一滾,半撐起身體,呢喃說:“阿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們心有靈犀,這是你說過的。”朝公子挨著她躺到地板上,他倒希望真是心有靈犀,事實(shí)上是他尾隨她到 這里的。 不出聲是看出她想一個人躲起來圖個清靜,但他的忍耐力薄弱到連支撐她吃完一根雪糕后再出現(xiàn)都辦不到。 “哦?!?/br> 他看起來無悲無喜,黃小善也一時無言以對。昨晚他走的時候已經(jīng)沒去追他了,眼下更不能一見他就走,只好 躺回地板上不尷不尬地舔雪糕。 兩人并排躺在地板上,明明觸手可及卻又仿佛相隔萬里。 這種兩人吵完架后都無話可說的狀況是絕無僅有的,黃小善揪心,想打破這種沉默,便沒話找話說:“阿逆, 你知道窗外那棵是什么樹嗎?” “不知道?!背記]有順著她給的臺階下。 黃小善強(qiáng)行取笑說:“學(xué)富五車的朝大公子也有不知道的事啊?!?/br> “我不知道的事多了,比如窗外的樹,比如你的心?!背优ゎ^看她,神情淡淡的,“早上是近橫開車送他 回去的。” 黃小善怔了怔,勉強(qiáng)勾起嘴角,“是嗎,那很好?!?/br> “他讓我跟你說‘對不起’?!?/br> 黃小善沒想到柴澤離開的時候還跟朝美人碰過面并且對過話,他們談了些什么呢?她釋然一笑,就讓她永遠(yuǎn)帶 著這個疑問吧。 “我接受他的道歉,這樣他才能走出我們的生活。”她挨近朝公子,“阿逆,我最不想失去的永遠(yuǎn)是你?!?/br> 窗外吹起夏天的風(fēng),將她的話吹進(jìn)朝公子的心扉,他拎起短袖的領(lǐng)口扇了扇,說:“夏天好熱?。槭裁茨阌?/br> 雪糕吃,給我也吃一口?!?/br> “噥?!秉S小善大方將沒剩多少的雪糕遞給他,只見男人一口將整根雪糕都含進(jìn)嘴里,再出來時就只剩下一根 棒棒了,“你怎么一口就給全吃了!” 朝公子翻身趴到她身上,吻向她的紅唇。 冰涼的雪糕從他嘴中漏出一點(diǎn)到她唇上,黃小善身子一顫,本能抱住他的腰,張開唇縫,承接更多從他口中泄 露出來的冰涼。 兩人吻得嘖嘖有聲,雪糕朝公子一點(diǎn)沒吃,只過了一遍他的口,就嘴對嘴悉數(shù)還給小氣吧啦的某人。 這對有實(shí)無名的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之后白日宣yin的性致說來就來,也懶得回房,就躲在難以被人找到的 黃宅一角偷摸著恩愛。 大房子可真好啊。 在這種情境下再來看這句話,語意就深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