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一章又走一個(三更)
黃小善聽完故事,帶著滿腹感概回到睡覺的阮頌身邊,看著他惹人心憐的柔美臉蛋,想著他在西黎那些暗無天日的歲月,決心一定不放他回狼窩當(dāng)個傀儡國王外加娶個傻子當(dāng)老婆。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么不劃算的仇不報也罷。 阮頌睫毛顫抖,從夢中醒來,扭頭看見黃小善還在他床上錯愕了下,睜大惺忪的睡眼,眼中布滿驚奇。 黃小善側(cè)躺在他身邊一手支額,被他的可愛表情逗笑:“怎么這個表情,見鬼了?” “可不就是見鬼了?!比铐炿p腿夾住她的下身,雙手摟住她的脖頸,臉埋進她的胸脯,“醒來就看見你在我身邊的感覺真好?!碧ь^啄她一口。 “那你要不要永遠醒來都看見我?”黃小善以他的話為引子,引出下文。 “當(dāng)然要!”阮頌答完又噘起嘴,“我要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只有我一個男人,我還是他們之中最沒用的一個?!?/br> “別管他們?!秉S小善丟開閑雜人等,收攏他的雙手捧在手心,深情地凝視他,“你不要回西黎當(dāng)國王了,就待在香港我身邊,我不要你再跟娜塔這個毒婦接觸?!?/br> 真想給她一面鏡子讓她看看自己現(xiàn)在有多瓊瑤風(fēng)、多像個傻氣的中二少女,癡情人設(shè)果然不適合她。 阮頌將她的癡情理解為心疼他的少年遭遇,主動送上嘴唇,邊吻邊敷衍地答應(yīng)她不回西黎。 “你不用敷衍我?!秉S小善在他嘴下平靜地開口,“我已經(jīng)讓阿慶把你這些年的經(jīng)歷統(tǒng)統(tǒng)告訴我了,我知道你mama的事,知道你為了王儲的位子用身體取悅他們的事,知道你和娜塔聯(lián)手陷害生父的事,還知道等你當(dāng)上國王后娜塔就要把她的傻外甥女嫁給你當(dāng)王后的事,我全都知道。” 阮頌的吻停頓在她的雙唇上,大腦一片空白,腳掌頭皮一起發(fā)麻,自己最丑陋的一面終于被她發(fā)現(xiàn)了,撒過的謊也被她識破了。 覺得自己沒臉見她,他“嗖”一下鉆進被中藏起自己。 黃小善沒想到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在人設(shè)崩塌后會有這么孩子氣的反應(yīng),使勁拉扯他蓋在頭上的被單,被中的男人同樣死揪著被單不讓她越雷池半分,這么嚴(yán)肅的氣氛,不適合跟他玩過家家,她直接從旁邊鉆進被中壓在他身上。 被中昏暗,阮頌雙眸閃著驚懼的流光,恥于面對她。 黃小善逼視他,言辭鑿鑿說:“過去你跟我撒的謊、裝的可憐我一概不追究,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不回西黎當(dāng)什么狗屁國王,不見娜塔,就按你mama希望的那樣當(dāng)個普通人,乖乖待在我的大宅里每天只要跟他們爭爭風(fēng)吃吃醋,我保證對你好一輩子,一輩子對你好。” 多么霸氣側(cè)漏、言簡意賅的宣言! 阮頌欲言又止,半晌才怯怯說:“你讓我考慮一下?!?/br> 黃小善霸氣不減,甚至霸氣上癮,故作深沉地說:“好,但不要讓我等太久?!毕肓讼?,又威脅他說,“你要是執(zhí)意回西黎和那群人渣撕逼,撕輸了也別想著再回來,我的世界不是yindao,由不得你進進出出?!彼南氚言捳f狠一點,增加他的心理負擔(dān),做決定的時候就不會妄想著魚與熊掌兼得。 此狠話一出,阮頌果然微微一震,咬住下唇面露掙扎,只是被中昏暗,黃小善看不明了。 硬的來完了,她又摸進阮頌的陰毛叢里揉搓,口吐俏皮的甜言蜜語,步步深入挑逗他的敏感點,這叫軟硬兼施。 真有她的,在床上跟男人學(xué)了點皮毛就敢出來賣弄,人家阮頌宮斗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 阮頌被她的手弄xiele一次,她離開前又復(fù)述一遍“我的世界不是yindao”理論,還說你做的每個決定都要考慮后果,什么后果?非常嚴(yán)重的后果! 黃小善深沉完風(fēng)sao地邁著方步走出去,對門的阿慶正好開門出來,她抬手?jǐn)[個“OK”的手勢,信心滿滿說:“搞定?!绷艚o他一個大搖大擺的背影。 阿慶在她臉上除了看到缺心眼沒看到任何能搞定王下的東西,他私自跟黃小善說了不該說的話,現(xiàn)在要去見王下,還真有點膽顫。 他徘徊在阮頌門口遲遲不敢進去面對他,直到聽見屋中傳出巨響,慌忙奔進去。 阮頌在黃小善走后才暴露出真性情,拿屋中他能拿得動的所有東西進行慘無人道的毀滅,使出所有力氣摔砸踢踹,面孔因憤怒而扭曲。 阿慶吃驚于他瘋狂的行徑,怕他傷到自己,沖過去從背后抱住他:“王下你別動怒,心臟病會發(fā)作的?!?/br> “你放開!”阮頌歇斯底里地咆哮,“誰讓你跟阿善亂說話的!” 阿慶不敢放開,聽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聽得心驚rou跳:“王下,我也是為你好。夫人的骨灰在這里,你就留在香港黃小姐家里,別報仇了,我看得出黃小姐是真心對你好的。” “本來你不亂說話我就可以王位和阿善一起擁有,現(xiàn)在你害得我被阿善逼著做出選擇!” “王下,你真以為跟莫娜小姐結(jié)婚后黃小姐還會跟你好嗎!” “誰說她不會!”阮頌奮力大吼,吼得腦門青筋突起,頓時手腳一軟。 阿慶接住他軟倒的身子,嚇得魂飛魄散:“王下,是我錯了,你別動怒,別動怒。”抱起阮頌放到床上,轉(zhuǎn)身就要去找近橫。 “別去叫李醫(yī),我沒事……”阮頌撐著手臂勉強爬起來。 阿慶趕緊折回來扶住他,在他后背墊個枕頭,又去拿他的心臟病藥喂他吃下。 “王下,對不起?!彼驹诖睬暗皖^認錯,聲音有些委屈。 阮頌扭頭不看他,臉上余怒未消。 阿慶靜靜罰站了會兒就彎腰收拾起凌亂的房間。 阮頌冷哼兩聲,譏諷他說:“去年我說要來阿善家里作客,你反對,現(xiàn)在怎么反口讓我長住下去了?!?/br> 阿慶邊收拾邊說:“因為我看到王下在這里生活更像個有血有rou的人,你也不要抱著等報完仇黃小姐還會在原地等你這種想法,她不會等你的?!?/br> “她會等我的!”阮頌負氣任性地吼回去,“你不想跟著我干了,大可以走!” 阿慶停下收拾,掏心窩地規(guī)勸他:“我會一直照顧王下,但我不希望王下身邊永遠只有我一個人。你心里裝了太多事,一旦陷下去就會難以自拔。不要等到失去黃小姐了,才知道后悔?!蠡凇瘍蓚€字容易寫,卻是最難捱的痛苦?!?/br> 阮頌被他說沉默了,慎重思考起是去是留的問題,但答案其實早就在他的心中。 黃小善為了干擾阮頌的決定,之后的日子不顧其他男人不滿的情緒,每晚都留宿在他屋里,對他施展渾身解數(shù),弄得他忘形尖叫,xiele一次又一次身,夜夜癱死在她身上,不停說愛她。 她喜不自禁,心想這下他肯定十拿九穩(wěn)留在香港,開學(xué)后就背上書包開開心心去學(xué)校上課。 放學(xué)坐裴遠的小電驢回家,小忠卻跑來告訴她阮頌和阿慶已經(jīng)收拾行李離開黃宅的噩耗。 她受到巨大打擊,飛也似的跑去阮頌房間。 微風(fēng)吹得窗簾飛揚,空氣中遺留著藥香,他來時帶的行李全部不見,桌上放著一只翡翠乳碗。 一朝別離萬事空,從此相逢是路人,黃小善坐在地上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