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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祈看向花姑,見她面帶興味,有些明白這個人或許真的不是想幫他們,而是更像看一出貓捉老鼠的好戲。果然在天極樓待久了的人,心態(tài)都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不過便是如此,連祈還是同她道了謝。只要一線生機,他也要拼一拼。 連祈眼中閃過決然,抱著舞兒躍下水洞,頃刻消失不見,卻連絲水花都沒見響。 花姑桀桀笑了兩聲,佝僂著背轉身,聽到一陣微嘆:“花姑這樣做,叫我很難交差啊。” 花姑看向陰影處顯現(xiàn)的人,便沒停下步子。 “岑息堂主該謝謝老婆子,天極樓中耳目眾多,岑息堂主怕不好行事?!?/br> 岑息神色不變,也沒有什么心事被猜透的慌然,摸著下巴道:“確實,不過還得費力找人,怕老閻王等急了再加派人手?!?/br> “這話你可說對了。” 另一道聲音插進來,岑息抬頭看見上面的葉舟,臉上的笑意擴大,卻未達眼底。 “還真是個老狐貍,出動兩堂堂主來互相牽制?!?/br> 葉舟從上面躍下,抱著一把唐刀,不甚正經(jīng),“你也說是老狐貍了,比不上你這個年輕狐貍,他怎么也沒想到,我和你是臭味相投呢。” 岑息拋了拋手里的堂主令,幽黑的眼里不見半點光。 “務必先一步找到活的?!?/br> 那廂,連祈與舞兒躍下水洞,被水里的激流沖得四處蕩。連祈緊緊抓著舞兒的手不敢松懈,約莫看到一抹亮光,腳下一蹬拉著舞兒朝上游去。 甫一破出水面,兩人均被刺眼的陽光晃了一下,目之所及,兩側全是絕巖峭壁。他們被兩壁中間的水流一路沖到下游,才得以脫身。 夏日雖然悶熱,在冰涼的水里泡久了,仍然覺得骨頭生寒。舞兒抱著四肢,不住打哆嗦。 連祈罩住她冰涼的手指,將身體的熱度傳給她,卻也不敢耽擱太久,等舞兒神思安定,便帶著她繼續(xù)趕路。便是如此,一路上依舊遭到不少伏擊。連祈縱然身手了得,也難敵天極樓連番出陣,不出多久,連祈也精疲力盡,身上掛了不少傷。 舞兒緊跟在他身側,焦急又無措。 隨著夜幕降臨,連祈愈發(fā)警醒。天極樓的人習慣于黑暗,夜晚對他們來說,是最合適的行動時間。 不出幾步,已是懸崖,連祈再回頭,便看見岑息帶著人立在那里。 連祈看了眼昏暗的夜空,暗嘲天無絕人之路全是空話,提著劍便攻了過去。 岑息抱臂站在一側,看著連祈同人廝殺,卻未參與。舞兒由不得盯緊了他,唯恐他趁機偷襲。 岑息被她瞪著,想不發(fā)覺都難,便有些好笑。等連祈將人殺了個精光,他才提劍上去。 舞兒叫了一聲,連祈回身一擋,被岑息逼退了幾步。 連祈見過岑息出手,卻未與他交過手,只覺此人出手極快,招招狠戾,卻又收放自如,而且明顯在放水。他經(jīng)過幾番車輪戰(zhàn),岑息若取他性命,不過三兩招的事,如今盤踞不下,兩人身上都掛了彩。 最后一招時,連祈拼盡全力揮了下去,岑息用劍隔開,退后一步,收劍入鞘。 此人并不想殺他。 連祈像明白這個事,問道:“為什么?” 岑息沒有解釋,卻說了一句讓人費解的話。 “救命之恩便先留著,待你東山再起之日,我再來討?!闭f罷幾個起落,消失在山野之間。 夜風吹得衣衫獵獵,連祈渾身一松懈,拄著劍跪到地上。 岑息在山口與葉舟會合,葉舟望了眼深黑的密林,臉上出現(xiàn)少有的猶疑之色。 “你就那么確定他能幫你?” 岑息舔了舔手背上的傷口,唇角一歪,笑得邪肆而無所謂,“凌云堡的少主,豈是池中物?!?/br> 葉舟看著一路上被連祈收掉的人,夾著刀吊兒郎當?shù)匕α艘宦?,“這下回去難交代嘍?!?/br> “我自有對策?!?/br> 葉舟聽他這么說,便沒再多嘴。 連祈撐著下了山,再支撐不住,嘔出一口血來。 舞兒嚇壞了,扶著他尋到瀑布后一處山洞,暫時歇下來。 連祈身上的傷雖都不致命,卻也染紅了衣衫。因為是逃出來的,舞兒身上也沒帶藥,只有荷包里花姑給的那只黑瓶子。 舞兒在那之后問過花姑,這里面是一對蠱,需沾染人氣才能活,她便貼身帶著。 舞兒緊了緊手中的瓶子,垂著眼瞼也不知想了些什么,聽到連祈痛哼,匆忙靠過去。 “爺!”洞里面有些幽暗,看得不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