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什么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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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扭頭,浴缸就在那里,地板上依舊有著血水干涸之后的瘢痕,舉步,朝著血色瘢痕的浴缸走過去,腿腳卻有千斤重。 手掌里死死捏著那枚耳釘,他立在凌亂的浴缸旁,眼前似乎出現(xiàn)那個女人,安靜地躺在里面的場景。 心臟抽搐的疼,前所未有的痛! 更把手心里的耳釘,握得更緊更緊,仿佛只要握住這枚耳釘,就握住了那個人,仿佛握緊了耳釘,那個女人,就再也不會從他手中消失。 由著他的位置,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沙灘,他心思一動,瞬間明悟,為什么那女人,會選在這里,結(jié)束一切。 這里,是他們開始的地方,所以,她想在這里結(jié)束一切……蘇淺淺,你是這么想的嗎? 靜默地立在浴缸旁,許久許久,他抬起手,摸了摸眼角,摸到一手濕潤,舉到眼前,指尖有一滴晶瑩…… “這是什么?”他神情木木地看著眼前手指尖端的液體,好半晌,怔然地自言自語。 這是什么……他又摸了摸眼角。 木然著,他轉(zhuǎn)身,離去了。 卻在第二天,這座公寓樓,突然空蕩蕩,再也沒有一個住家。而那些住家,甚至連家中的家具都沒有搬遷,就這么連夜搬走了。 許紹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吩咐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她那間公寓的大門,也已經(jīng)有人去修理了。從公司調(diào)遣了八名保安,以后,他們的工作,就是長期看守那棟大樓。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想去找找容途風?!?/br> 電話里,許紹聽到男人有些憔悴的聲音。 一驚:“周長衍,她已經(jīng)死了!” “容途風是最后見到她的人?!?/br> “蘇淺淺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任由你周長衍手眼通天,你能把人救活嗎?”許紹繼續(xù)質(zhì)問。不能再繼續(xù)放任周長衍下去,他清晰的感受到,這一次蘇淺淺的離世,會把周長衍逼瘋。 對比當年的夏兮……許紹相信,周長衍會為蘇淺淺發(fā)瘋。 “我總要去問一問容途風,那個女……淺淺她,葬在哪里。” 周長衍這么說道,許紹沉默了。 “先回來吧,容途風剛從紐約回來?!?/br> …… 一家咖啡廳 一張咖啡桌,兩個男人,面對面坐著,各自面前擺著一杯咖啡,但沒人去碰它。 “我去了那個公寓?!?/br> 容途風完美的笑容,僵了下,隨后又如沐春風:“哪個公寓?” “她割腕的那個地方。” 容途風臉上完美的笑容“哦”了一聲,沒了下文。 周長衍抿了抿唇:“她在哪兒?” “你不是知道了嗎?”對面,容途風攤攤手:“死了?!?/br> 至今為止,“死了”兩個字,依然能讓周長衍心臟驟然收縮。深呼吸,他問:“葬在哪里?” 整個周家的關系全部出動,都找不到的墓地,容途風選的地方,要么就是有什么被自己忽視掉了,要么就是容途風就沒打算讓人找到。 “葬在哪里,與你周大總裁有什么關系嗎?”容途風勾起唇角,近乎殘掠:“周長衍,你是她的誰?” 言下之意是說:你不再是蘇淺淺的誰,你和她沒有一毛錢的關系,她葬在哪里,跟你有什么關系。 “你最好告訴我?!?/br> 男人猛然抬眼,眼神冰冷無比,對上容途風。 后者輕笑一聲:“不告訴你,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把容家毀掉?就像當初的蘇氏一樣?”邊說著,臉色一沉:“周長衍,別人怕你,我不怕。你對蘇氏下手的時候,我人在紐約,否則,你豈能夠輕而易舉就毀了蘇氏,毀了她畢生心血?” “不過,既然我已經(jīng)回來了,那么我會用盡辦法,替她將蘇氏,從你的手里重新?lián)尰貋怼K吷男难?,我來替她守護。” 咔擦! 周長衍把玩杯子的手,一用力,杯緣出現(xiàn)一道裂痕。 周圍空氣頓時降到零點,男人緩緩抬頭,一雙狹長鳳眼,寒冰帶霜,“你試試。”薄唇輕動,冷厲地吐出三個字。 那個女人的東西,不需要任何一個外人替她守著。 容途風想要替那個女人守護心血,那就看看,是不是有這么能耐。 “蘇氏,你搶不走。”男人冰冷說道:“容氏,我想要毀了,你一樣擋不住。” 周家的底蘊之深厚,早已經(jīng)不是用錢財可以衡量。 老牌世家的傳承,豈是一般豪門能夠理解。 容途風雖然是和他一起長大,卻不理解,為什么容家的父輩,見到他這個周家的小輩,卻還要客客氣氣。 “她的墓址,我會找到。”說完,男人站起身,丟下幾張紅鈔票,不再逗留,筆直朝著大門外走去。 面對周長衍,總有一股力不從心,從小時候開始,直到今天,容途風憎恨這種感覺! 分明都是一樣的豪門出生,分明都是受著一樣的教育長大,為什么,周長衍那個人,總是在自己的面前,高他一等。 容途風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無法否認。 沉思者,周長衍說,蘇淺淺的墓地,他會找到……“棘手了?!?/br> …… 三天后,許紹說:“找到了蘇淺淺?!?/br> 當然,找到的,只是蘇淺淺的墓地。 許紹不忍再去刺激辦公桌后的男人。 而后者,豁然從一堆工作中抬起頭,“帶我去?!睕]有多余廢話,沒有問“在哪兒”,“帶我去”這三個字,更清晰明白的表現(xiàn)出,男人內(nèi)心的迫切。 許紹眼底閃過一絲不忍,領著周長衍,前往目的地。 這個地方偏僻,是鄉(xiāng)下。 誰也沒有想到,容途風會把蘇淺淺葬在這個地方。 “前幾天,我的人,跟著蘇宓身后,才找到了這里?!贝_實不好找,七轉(zhuǎn)八彎的,也才抵達了目的地。 周長衍站在一座孤墳前,墳是新墳,墓碑上刻著蘇淺淺的名字,那張小小尺寸的黑白照,鑲嵌在墓碑上。 周長衍蹲了下身子,伸手撫摸上那張黑白照片。 “許紹,我想和她單獨呆一會兒?!?/br> 許紹會意,帶著幾個保鏢一起,無言地退開一些。 輕輕撫摸著照片,周長衍的眼中,難得的出現(xiàn)了柔情。 無言地撫摸著照片,就好像,撫摸著蘇淺淺這個人,想到這一點,他的手,仿佛被觸電一般,隨即,嘴角扯出一抹苦澀。 “你贏了,我愛上你了,周長衍愛上蘇淺淺了。你贏了這場漫長的馬拉松拉鋸賽?!彼A了,贏得徹底! 而他,輸?shù)脧氐祝?/br> 她死了,卻贏了。 他離婚了,如愿以償了卻輸了。 周長衍不是那種會感慨“命運弄人”的那種人,他只能恨自己! 他撫摸照片,指腹在那張黑白照片上摩挲,遺照上,她的笑容那么燦爛,他卻覺得那笑容礙眼而刺眼! 不該……出現(xiàn)在墓碑上! 她該在那個他們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家里,等著他回家,對他露出這樣燦爛的笑!而不是,在這個墓碑上! “蘇淺淺!蘇淺淺!蘇淺淺!”心口痛得難以呼吸,他只能借由呼喊她的名字,不斷地發(fā)泄心中的悔意和對自己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