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一吻
漆黑的影院里不停的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交響樂,畫面上時不時一片血漬,橫飛的人頭更是滾落的到處都是。 偏僻郊區(qū)的影院里人不多,不遠(yuǎn)處那對情侶已經(jīng)湊到了一處去,男生緊緊的抱著女生的肩膀,時不時去吻她的旋。 簡直不要太溫情。 鐘遲意選這部電影時心里是有點(diǎn)鬼的,于是拿著電影票的時候,還有些不自在生怕對方揣測到他的不良居心。 可是顧杉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票gen,到是松了一口氣回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 恐怖片我喜歡,還怕你選了什么浪漫喜劇片。默契!” 眼下,鐘遲意手指有點(diǎn)涼,電影昏黑的畫面和古怪的音樂讓他都有點(diǎn)心底毛,可是旁邊的顧杉卻懶懶散散的靠在另 邊的椅背上,全神貫注的盯著畫面,時不時拍手叫好。 還將橫在兩人中間的爆米花大咧咧的推過來,溫溫的笑著問:“不吃啊? 你害怕?” 為了守住男x1ng的自尊,少年當(dāng)然是梗著脖子說沒有雖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完了部B類片。 兩人一出影院,顧杉又將帽子重新戴在頭上,指著門口問:“這下算是結(jié)束幫你慶生了吧? 送你去公交站可以嗎?” 她瑩白的臉只露出半只下顎,身上穿著藍(lán)白山茶印花的寬松襯衣,下身一條闊腿的灰色九分褲,雖然看上去端莊可是配上一雙動感的運(yùn)動鞋,恍然看上去倒像是十七八小姑娘的混搭,他舌gen有些緊,不想走,但又沒了別的借口。 剛要跟上去,可是門口 直蹲在顧杉車旁的幾個流氓打扮的男人突然吐了嘴里的煙屁股,站起來沖著后面一個矮小的男人問:“出來了, 就她是吧?” 矮小男人名叫宋軍,眉眼與宋娟有幾分相似,自然是她那個不成器的舅舅。 一見到顧杉,很快點(diǎn)頭,指揮著流氓上前壓人,嘴里還喊著:“綁起來裝到后面面包車上去。搞不好還能趕得上?!?/br> 顧杉警鈴大作,立刻轉(zhuǎn)頭,意裕躲進(jìn)電影院。 可鐘遲意不明就里,攬著回頭裝進(jìn)他懷里的顧杉,手扶在她的腰肢上,低頭還在問:“怎么了?落東西了?我?guī)湍闳ツ??!?/br> 說話的這會兒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后面兩個流氓沖過來,一個揪她的頭,另一個扯著她的衣領(lǐng),均是往后撕扯,“嘶”的一聲,真絲混紡的布料應(yīng)聲斷裂,顧杉驚叫一聲回頭已經(jīng)露出半個肩膀。 鐘遲意當(dāng)即一腳踢上對方的膝蓋,將身上的襯衣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再抬頭眼睛已經(jīng)染了怒。 三個人在影院門口打成一團(tuán),鐘遲意臉上很快帶了血。 宋軍在后面躲躲閃閃,本來想著外甥女的事情太容易搞定不過,綁起來扒光了喂點(diǎn)藥直接扔回傅溫的酒店就好。 可是此刻看到鐘遲意一人竟然能擋住兩個壯漢,心里有些虛,很快閃身自己跑進(jìn)了面包車,飛的逃離了現(xiàn)場。 要知道他仍然在政府懸賞的通緝令上,要是叫人看見可就是不妙。 警察來時兩個流氓躺在地上嗚嗚呀呀的叫痛,又指著鐘遲意叫他賠償天價的醫(yī)藥費(fèi)。 干脆將五個人一起帶進(jìn)了派出所問話。 顧杉不提自己與鐘遲意的關(guān)系,故意將他說成見義勇為的市民。于是半夜里才解釋個清楚,將鐘遲意從警局保釋出來。 臨走時老民警還無不諷刺的說:“哎呦,真是牽連人家無辜的年輕人,你們舅舅外甥女一家人的事情,怎么好搞得人家滿身是傷。瞧瞧,嘖嘖,再狠點(diǎn)兒手和眼睛都要廢了?!?/br> 顧杉愣了愣末了還是裝作沒聽見一樣的走了。 路上她興致不高,一直沒抬眼看他。 但不用看也知道他嘴角有傷結(jié)了痂,拳頭骨節(jié)處青腫一片,眼睛里都爆了血絲。 一片狼藉。 鐘遲意也帶著委屈,只覺得她又要跟自己撇清關(guān)系。 兩人默默無言走到樓下,顧杉轉(zhuǎn)頭就走。 連個道謝或者再見都沒有。 鐘遲意不知道她的心思,閃身直接擋住她的去路,有些急躁的問:“又怎么了?那天我在房東外說的話我向你道歉。我誓,真的不會再有了?!?/br> “說到做到?!?/br> “可是今天的事情說什么也不能賴我,難道叫我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流氓碰你?” “賠償?shù)腻X我會還你,還有你借給我的兩萬塊。我多做些兼職,很快補(bǔ)給你。你別……” 她低頭不語,肩膀頹然,似乎完全沒有聽他的解釋,他便搖她的肩膀。 月光下有風(fēng),她再抬頭時,他目光緊縮,張了張嘴可是什么話也講不出。 那雙明月似的杏眸早就沾染了濕意,她兇腔里有怒有氣也有恨,突然不耐煩的向他吼:“你到底什么毛???!跟我攪在一起有什么好處?被打你很開心?被侮辱你很樂意?你還年輕,畢了業(yè)有會大好前程,非要在泥潭里打滾?你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還不夠苦是不是?!這些事情都很有意思是不是?” “鐘遲意,你別再纏著我!聽得懂嗎?!” 她紅著眼圈,里頭的淚再也藏不住,硬生生的一顆顆往下掉。 像是珍珠又像是水晶一顆顆砸在他心上。擲地有聲。 自從遇見她,面對按摩會所的“變態(tài)”時,她沒哭,面對口出狂言的他,她沒哭,甚至被當(dāng)眾打了巴掌,她都沒掉下一滴眼淚。 堅強(qiáng)的要命。 可是現(xiàn)在,因為他打架后的一身傷,她卻哭了。嘴里放著狠話,可是哭得像個小姑娘。 不停用手背胡亂的抹著臉頰上的濕意,最后干脆用手捂著眼睛。 原本該是軍功章似的傷口也變得痛意刺骨,甚至有那么一瞬間鐘遲意甚至后悔了自己干架時的沖動。也許該像個成年人一樣用交談解決的,也許該再忍一忍,就不會讓她現(xiàn)在哭得這么委屈,這么難看。 心臟被攥緊,幾乎滿脹的爆裂。 下一秒,他捏緊了拳頭,捧住她的臉,低聲道:“顧杉,我現(xiàn)在要親你了,不愿意你就躲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