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餛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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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xùn)的日子過得飛快,梁西平又被選進了國旗班,別人穿著不合身的仿制軍裝,被他一穿還真有那么點意思。 國旗班繞著cao場跑道做單獨訓(xùn)練,每次梁西平帶領(lǐng)國旗班走在最前面,路過哪個訓(xùn)練方陣,哪個方陣的女生就發(fā)出壓抑的低呼,然后休息的時候湊在一起打聽他是哪個班的。 匯報表演是在某個周日的下午,很多高二高三來學(xué)校晚自修的學(xué)生都帶著零食坐在看臺那邊看熱鬧。 梁西平走完全程之后,到主席臺后面的小屋子里換衣服,cao場上各個方陣的匯報表演還在繼續(xù)。 他換好夏季校服推開門,有不少人齊刷刷往這邊看過來,大多是高二高三部的學(xué)姐,有些甚至是專門過來看他的。 “梁西平!” 梁西平抬頭,看到梁楨推著自行車站在主道上沖他招手。 他穿過草坪走過去。 “你中午走的時候沒拿水杯。”梁楨從自行車框里掏出來他的水杯遞過去。 梁西平扭開瓶蓋猛喝了幾口。 其實他不怎么渴,國旗班下午發(fā)了礦泉水。 “水卡放好別弄丟了,剛開學(xué)教務(wù)處不給補辦的。一中靠近郊區(qū)晚上風涼,外套不能脫……”梁楨一一囑咐道,周圍人群有點嘈雜,梁西平走近一些,臂彎里搭著換下來的衣服,低眉順眼的聽著,還時不時點頭。梁楨平時話是很少的,但總有某些突然愛嘮叨的時刻。 其實很多同齡人不愿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長輩嘮叨,覺得那樣好像顯得自己不夠獨立。梁西平倒不覺得。 他不是不知道梁楨的囑咐里提到的那些事,他只是喜歡這種被一個人的目光完全注視,被一個人的話語完全包裹的感覺。 他之前總是用眼神恐嚇、制止梁楨的嘮叨,是因為他從很小的時候就敏銳的感受到,梁楨并不是在真心實意的關(guān)心他,她只是想從這種行為里汲取某種安全感。 不過現(xiàn)在他也就隨梁楨去了。 他甚至樂于偶爾給出一些反饋,然后看著梁楨像是浮萍有了根莖一樣,抓住他的反饋。 軍訓(xùn)結(jié)束之后,一中恢復(fù)了日常課程。高三部增加了兩個小時的強制晚自習(xí),高一高二不強制晚自習(xí),但自愿來上晚自習(xí)頂多八點半就得走。 梁楨理科薄弱,經(jīng)常每天中午提前半小時到學(xué)校做題,晚上也比梁西平晚到家,姐弟倆也就每天早上能一起上學(xué),這還得益于一中全校統(tǒng)一的早讀時間。 十月中旬的時候,兩個人都換上秋季校服。他們的校服整體款式一樣,只有褲縫和袖中的裝飾條紋顏色不同。高三部是藍色,高二部是紅色,高一部是綠色。 早上的風已經(jīng)有些涼了,梁楨走出樓道之前把校服拉鏈拉到頂,梁西平在后面學(xué)她,也“唰啦”一下拉到頂。 梁楨回頭看他,笑瞇瞇的,心情很好的樣子,“今天請梁西平吃早飯。” 梁西平跟著她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個早飯攤子。 附近有幾片工地,很多民工在這里吃早飯,他們兩個學(xué)生在里面顯得很突兀。 “要兩碗餛飩?!绷簶E帶著梁西平找到一張比較干凈的桌子坐下,路邊攤的桌子都比較矮,梁西平一米八五的個子蜷在塑料凳子上顯得很拘束。 梁楨默默看了他一會兒,然后轉(zhuǎn)頭對老板喊,“老板,我們有一碗多要十個?!?/br> 兩個人埋頭吃餛飩,雖然只是路邊攤,但料給的足,味道好,價錢也很公道。平常的量梁楨都會吃撐,所以她不是經(jīng)常來吃,只有偶爾饞了,或者感覺自己數(shù)理化有進步了,才會過來開個“小灶”。 梁楨心里有一套自己評判標準,想要休息和享受,必須要做了同等價值的事情才可以。 “糟了,”梁楨從書包側(cè)兜里掏出一個橢圓形的數(shù)字表,“還好還好,還有十二分鐘,待會兒騎快點來得及?!?/br> 梁楨埋頭很快的吃完自己的。她在旁邊背好書包,看著梁西平吃,并沒有催他,但是梁西平從她準備沖出去的動作看出了她的著急。 梁西平那份上的比她晚,現(xiàn)在還有點燙,碗里也還剩不少。他放下勺子,“要不,不吃了?” “不急,飯要吃完,”梁楨搖頭,“你還是能再長個子個的?!?/br> 梁西平笑了,“我還長???” “長的。”梁楨一板一眼的回答他,然后下意識地隔著半個桌子朝他碗的方向吹氣。 梁西平想起來,他們小的時候梁楨就會這樣,她自己的飯不吃,也不能讓梁西平吃太燙的東西,因為在那之前,梁西平有一次吃飯?zhí)睜C壞了嘴皮。 那時候梁西平很嫌棄她,還跟王麗敏告狀說jiejie往他飯里吐口水。 想到這里,梁西平說不出是心里什么滋味,只能埋頭吃餛飩。 吃完以后,梁西平走過來,直接把梁楨的書包從她背上扒拉下來,然后掛在自己的車把手上。 “我的山地車速度比較快,你在后面跟上。” 甩下這句話,梁西平就跨上他的車騎走了。 梁楨看到他耳朵似乎紅得過分了,有點迷惑,心想是不是要長凍瘡了。 不對,十月中旬,哪來的凍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