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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娟飛快地跑到衛(wèi)生間,將水龍頭開到最大,湍急的水聲嘩啦啦沖蕩著。 她雙腿雙手發(fā)起抖,支撐不住似的,一下滑跪到地上,忍著鉆進骨髓的癢和痛,伸進洗手池下的縫隙胡亂摸索。 在哪兒? 在哪兒! 阿娟歇斯底里,另一只手不斷抓著裸露出來的脖子。 指甲撓出道道紅痕,可怎么也不管用,好像有千萬只蟲子在她皮膚下的血管里爬。 摸索了一陣,她終于找到那包白粉,吸了吸鼻涕,剛哆嗦著打開,她眼前伸來一只手,強行奪走。 “起來?!?/br> 男人的聲音清冷而沉靜。 阿娟惶恐地抬起頭,看到江寒聲,她臉色劇變??伤氩涣颂?,在地上連滾帶爬,抱住他的褲腳,哀求他:“還給我,還給我!” 她看見江寒聲很薄的嘴唇,薄得有些冷漠,重復道:“起來?!?/br> 阿娟雙眼通紅,死死盯著那唯一能她從痛苦中拯救出來的“藥”,無論她怎么叫喊,江寒聲都不肯還給她。 阿娟絕望地抓著頭發(fā),在毒癮的折磨下,倒在地上不斷地痙攣打滾,嘶喊:“癢,癢!” “救我,救救我,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她鼻涕眼淚一起流,“給我一點吧,給我一點……” 扭動間,阿娟扯爛自己的領口,繼續(xù)去抓噬咬她骨頭的蟲子,抓得血糊了一脖子,還是沒緩解,又發(fā)了瘋一樣用頭去撞墻。 江寒聲勾手箍住她,說:“阿娟。”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可有一種溫厚的力量,令阿娟安靜了片刻。 她不再瘋叫,而是痛哭:“我戒不掉,我戒不掉!沒有用,怎么都不行啊……” “能戒掉。” 身體里疼癢難耐,阿娟無處發(fā)泄,逮住江寒聲的胳膊狠狠咬下去,力氣又狠又毒,轉(zhuǎn)眼就咬出一個鮮血淋漓的牙印。 江寒聲也就皺了皺眉,不顧她發(fā)瘋,強行將她按在墻壁上。 無法抗拒的力量壓制過來,阿娟在掙扎中一點一點耗盡力氣。 她撲通跪在地上,用頭磕著墻壁,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不能讓我爸媽知道,你幫幫我,我不想的……我不想這樣……” “好孩子?!?/br> 江寒聲按住她發(fā)抖的肩膀。他的手修長有力,阿娟感受到有些發(fā)燙的溫度往她冰冷的身體里滲。 “我來幫你。” 鬧這么大的動靜,在大堂中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周瑾以為出了什么事,一聽到叫喊就火速趕過來。 “阿娟,是你嗎?” 她敲了幾次門都沒回應,里面的人還在痛嚎,聲音壓在嘩嘩的水流聲下。 周瑾覺得情況不太對,顧不得太多,一腳踹開衛(wèi)生間的門。 隨即,她就看見了江寒聲。 他緊緊抱著阿娟,懷里的女孩子頭發(fā)凌亂,肩膀裸露,身體不斷抽搐著。 周瑾腦袋里先是嗡了一聲,瞬間,仿佛江寒聲和蔣誠的臉迭合在一起。 她手腳冰冷僵硬,臉色發(fā)白,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直到江寒聲漆黑的眼睛直視過來,對她說:“周瑾,叫救護車。” 周瑾猛然回過神,轉(zhuǎn)身將隨來查看情況的店員擋在衛(wèi)生間外,對他們說:“快叫救護車?!?/br> 她將門嘭地一關,一邊朝阿娟過去,一邊單手脫掉上身寬松的短袖。 周瑾用衣服裹住阿娟的身體,手摸上她發(fā)冷汗的額頭。 她的心沉下來,詢問道:“是毒癮犯了?” 江寒聲點頭。 周瑾默默消化了一會兒,從江寒聲的手里將阿娟接過來,“把她交給我吧?!?/br> …… 病房外。 醫(yī)院的走廊里很安靜,周瑾靠在門外,透過玻璃,靜靜看著病床上的阿娟,還有站在床側(cè)的江寒聲。 她的臉映在玻璃上,安靜而冷淡。 折騰了大半天,阿娟終于清醒過來。 阿娟父母不在海州市,沒辦法及時趕過來照顧她。阿娟醒來后,第一個想見的人是江寒聲。 她的臉色十分憔悴,說話時聲音有點沙啞,“別告訴我爸媽,行嗎?” “周瑾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他們?!苯晱娜莸?,“實際上,你最需要得到他們的幫助?!?/br> 阿娟絕望地閉了閉眼睛,“我不想再讓他們失望了?!?/br> 江寒聲道:“不讓他們失望的唯一辦法,就是戒掉毒癮。”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阿娟咬咬牙,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江寒聲,控訴道,“你們除了說輕飄飄的風涼話,還能幫我什么?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有時候,我覺得我還不如死了?!?/br> “我知道?!?/br> 阿娟一下愣住,詫異地看向江寒聲。 他的神情寡淡似水,但沒有多說什么。他找來一張筆和紙,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交給阿娟。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可以隨時打電話過來。” 阿娟怔怔地接過那張紙條,“難道你也……” 江寒聲半躬了躬身,眼底有溫柔的微光,說:“相信我,你會好起來的?!?/br> 阿娟錯愕片刻,將紙條慢慢握緊在手里,問:“你,你是怎么撐下來的?” 仿佛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中,爬出來一股黏稠的黑暗,狠狠碾壓過他的脊背,將他裹挾其中,可他依舊襯衫雪白,腰身直挺。 他說:“我有非常想見的人,希望有一天能健康地走到她身邊?!?/br> 阿娟咬咬唇,遲疑道:“……那個人就是周警官嗎?” 江寒聲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回以一個微笑。 阿娟懂了。 其實在川菜館第一次見到江寒聲和周瑾,她就看出,周瑾沒有多在乎他。 阿娟忽然有些可憐地看向江寒聲,說:“那你可有得受了。周警官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但在這方面似乎挺沒腦筋的?!?/br> 江寒聲笑意深了深:“還好。” “我?guī)湍阋幌?,算感謝?!卑⒕晷÷曕洁熘?,瞥了一眼病房外,僅露出一點點的身影。 她眼里浮了些亮光,朝江寒聲張開手,請求道:“能給我一個擁抱嗎?你放心,我對已婚男士不感興趣,戒了毒以后,我還想好好談一場戀愛呢?!?/br> 江寒聲看她,就像看自己的學生,態(tài)度坦然。阿娟眼珠一轉(zhuǎn),江寒聲就輕易地看出她在盤算什么。 他搖搖頭,道:“好好接受治療?!?/br> 阿娟眉毛揚起來,“這都不行?聽我的,一個女人只有在吃醋的時候,才知道你對她有多重要。” 她明明很年輕,說起道理來倒顯得歷盡千帆。 江寒聲拒絕道:“謝謝?!?/br> 沒有誰比他更明白嫉妒的滋味,他不希望周瑾會有這樣的情緒。 江寒聲跟阿娟道別后,走出病房。 周瑾抱著手臂,倚著墻。她的短袖被阿娟嘔上一大片穢物,現(xiàn)在上身就穿著一件貼身的吊帶背心。 看見江寒聲,目光順著他的肩膀逡巡往下,說:“胳膊,去處理一下么?” 江寒聲看了眼那牙印,傷勢不重,血已經(jīng)凝固。 他說:“不用了?!?/br> 江寒聲抿唇,根本沒心思管胳膊上的咬傷,解著扣子,準備將自己的襯衫脫給周瑾。 周瑾忽然冷冷說了一句:“……你過來?!?/br> 江寒聲一怔,看著她喜怒難辨的表情,有點捉摸不透她現(xiàn)在的情緒。 再捉摸不透,他還是聽話地走過去。 剛走到她面前,頸間一緊,迫得他微微彎了彎身。 周瑾扯住江寒聲的領帶,仰頭,一下吻住他薄薄的唇。 先是咬,再是深吻。 她沒有那么投入和忘情,僅僅是純粹肆虐的宣泄,江寒聲閉上眼,承受著周瑾激烈、沖動的情緒。 他任憑周瑾咬破他的嘴唇,也沒有躲。 江寒聲扣住她的腰,將她往懷里按,怕她下一秒就恢復理智,將這些情緒全部收回去。 他不舍得。 他沒見過這樣的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