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渾渾噩噩,包廂里特別吵也特別悶,我們都是跪式服務(wù),幫客人端茶送水點歌包括 打掃垃圾,基本上我是不抬頭的,秉持做好分內(nèi)事的原則,發(fā)生什么都不看不聽。 今晚的這撥客人非常鬧騰,我忙碌不堪,加上沒有休息好,竟然把茶水潑到其中一個客人的褲子上。 “cao!”酒過三巡的客人一腳踹翻了我,“燙死老子了,你找死??!” “對不起!對不起!”我忙不迭地賠罪,趕緊拿毛巾幫他擦拭,誰知卻被他狠狠捏住了臉頰被迫揚(yáng)起頭來。 他丑陋三角眼里迸發(fā)出令人作嘔的yin光,“哇靠!這么美的妹子還做什么公主,來伺候老子吧!” 我的臉頰被捏得生痛,立刻有和我一同當(dāng)班的少爺上來解圍,“不好意思老板,公主是不陪客人的。” “去你媽的不陪,老子給錢陪不陪?”他強(qiáng)迫我坐在他大腿上,“我就看上她了,跟你們mama說,今晚讓她出場陪 我!” “對不起老板,我不陪客?!蔽移疵谒砩蠏暝l知我的扭動更加增添了他的欲望,他反身將我壓在沙發(fā)上就 開始撕我的衣服,“行!不陪客你就直接在包廂里服務(wù)吧!這總不違反你們的規(guī)定了吧?哈哈哈哈哈!” 少爺一看場面hold不住了,立刻出去叫人來幫忙,我在男人身下尖叫掙扎,拼命攏住自己的衣服避開他臭烘烘的 唇舌。 突然門外就傳來了一陣不小的sao動,走廊上到處有人在尖叫奔逃,還伴隨著乒鈴乓啷的聲音,剛才出去的少爺連滾 帶爬地又跑了回來,“不、不好了有人帶人來砸場子了!” 正壓在我身上像豬一樣在拱的客人抬起頭來醉醺醺地叫囂,“嗯?哪個不長眼的敢壞本大爺?shù)呐d致?” 話音剛落,我們的包廂門便哐當(dāng)一聲巨響,瞬間搖搖欲墜。 一隊小混混手里帶著各種鐵棒鐵錘魚貫而入,仔細(xì)檢查每個女人的臉,我身上的齷齪男人也被掀開去翻倒在地,他 剛想叫囂胸口立刻挨了一腳,躺在那里呻吟。 我趕緊坐了起來,慌張地整理衣服,一個混混站在我面前盯著我看了足足有三秒,然后才很小心地開口確認(rèn),“是 歡顏小姐嗎?” 我不知其來意,不敢點頭稱是。 他又叫來其他人,他們站在一起嘀咕了半天,似乎還拿手機(jī)里的照片出來比對了一下,才確定了我的身份,然后立 刻跑出去通風(fēng)報信,“老大!人找到了!” 他們口中的老大不一會兒便出現(xiàn)在了門口,我一看來人就愣住了。 竟然是齊政赫! 他看上去好狼狽,雙眼通紅,兩頰凹陷,胡子拉碴,身上穿的還是我離開他那天的那身衣服,只是已經(jīng)皺巴巴的 了。 我對上他的視線,他眼里此刻一片猩紅,還閃著噬人的兇光,可我一點也不怕,只是眼中迅速地聚集起大量的淚, 一顆一顆往下止不住地墜,“齊政赫……” 所有的委屈害怕一看見他就都忍不住了,“齊政赫!”我朝他奔了過去,撲進(jìn)他的懷里,哭得肩膀都在抖。 齊政赫被我撲得有些愣神,我摟他摟得死緊,他似乎并沒有料到我見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過了好半晌才把我抱了 起來。 “歡顏,你寧愿到這里來讓這種男人壓,也不愿意留在我身邊嗎?”他終于開口對我說話,語氣里飽含深深的痛苦 和憤怒。 “不是的、不是,”我哽咽著搖頭,“是他強(qiáng)迫我,我只是做服務(wù)而已……” 那個猥瑣的男人此刻已經(jīng)被這種場面嚇得酒醒了一半,大概知道自己是攤上事兒了,跪在地上拼命求饒,“大哥饒 命!大哥饒命!我不知道是嫂子,否則給我九條命我也不敢呀大哥!” 我埋在齊政赫懷里,沒看見他此刻的表情,只是聽見他轉(zhuǎn)身離開時淡淡說了一句,“廢了。” 一群人立刻朝那個男人圍了過去,并且還訓(xùn)練有素地關(guān)上了包廂的門。 可是我還是聽到了里面?zhèn)鞒鰵⒇i般的慘叫,我瑟縮了一下,他立刻幫我捂住耳朵,“歡歡別怕,我們不聽。” 還是這么醉人的溫柔,我心悸得連腳趾都蜷了起來,百般依戀地?fù)Ьo他。 我一直被他抱到外面,一路過來才發(fā)現(xiàn)他把這家KTV幾乎全砸了,不由聯(lián)想到了紅姐,趕忙問道,“紅姐呢?” “是那天帶走你的那個人嗎?”他語氣森森。 “你別怪她,不關(guān)她的事,是我讓她帶我走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蔽壹奔苯忉?。 呵!他聽到這里便冷笑了出來,“歡顏,你好能耐。逃跑的計劃真是天衣無縫?!?/br> “她沒有錯,我求求你放過她?!蔽也凰佬牡貞┣笾?/br> 他深深撇了我一眼,“不想她有事,你就聽話?!?/br> 我不敢再多問,任由他將我抱進(jìn)車?yán)?,小昱已?jīng)在里面了。 “mama,爸爸說我們只是在跟他玩捉迷藏,現(xiàn)在他找到我們了,可以跟他回家了是嗎?”小昱壓著興奮的情緒怯怯 地問。 我莫名覺得自己有絲丟臉,但在他如炬目光的脅迫下,只能逼不得已地點點頭。 我的領(lǐng)口已經(jīng)被撕裂了,臉上還有那男人留下的爪印,掙扎中手臂上也破了皮,齊政赫的臉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點, 但可能是考慮到小昱在場,我感覺他是在壓著自己的脾氣。 在這種低氣壓之下,我連大氣都不敢喘,小昱雖然有點開心,但他向來會察言觀色,發(fā)覺大人之間氣氛不對,也乖 乖地不說話,于是一路無言。 到了齊宅,小昱被傭人領(lǐng)去洗澡睡覺,而我跟著他回了房。 他一句話也不跟我說,背對著我把剛才傭人拿來的醫(yī)藥箱打開,開始準(zhǔn)備碘酒棉花,我站在門邊不知該何去何從。 “過來。”他依舊背對著我,聲音寒如窗外呼嘯的北風(fēng)。 我慢慢朝他靠了過去,他捉住我的手臂,沉默著幫我上藥,又仔細(xì)逡巡了一遍我身上的傷,眸中狠戾之色頓 現(xiàn),“只廢了他太便宜他了!”他說著便拿起了電話。 “不要!”我怕他要做不可挽回的壞事,連忙出手阻止他。 他冷冷地看著我的舉動,“歡顏,你對一個想要強(qiáng)jian你的人都如此心軟,卻為何只對我這么狠心?” 我答不上來,訥訥地伸出手去,想解他襯衣的領(lǐng)口,“你衣服好幾天沒換了吧?我?guī)湍阆丛琛!?/br> 也許現(xiàn)在最有效的保命辦法就是示弱。 他卻不領(lǐng)情,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現(xiàn)在的順從,是為了再一次逃跑嗎?” “沒有再一次了?!彼ノ易サ煤芡矗乙е綇?qiáng)忍。 “我憑什么相信你?”他的語氣帶著被背叛過后的沉痛,眼里有那么那么濃的哀傷。 我有點想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疼,沒被抓住的那只手期期艾艾攀上他的臉,輕撫他下巴上新長的青鬣,“沒有 憑什么,我就是心甘情愿?!?/br> “心甘情愿什么?”“心甘情愿留在你身邊?!?/br> 他嗤笑起來,“歡顏,你是放羊的小孩嗎?你知道這個故事的結(jié)局嗎?” “知道。他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謊,最后被狼吃了?!?/br> “那你就不怕嗎?你就不怕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我,到最后我會毀了你嗎?!”他突然燥怒起來,手勁一再加 大,幾乎折斷我的手腕,可他眼里卻泌出絲絲點點的淚光。 “我不怕?!蔽姨鄣弥泵疤摵?,望著他的眼神卻無比認(rèn)真,“齊政赫,我沒有耍你,如果你認(rèn)為我的逃跑是一種欺 騙,那么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沒跑這一次,我永遠(yuǎn)不會知道你對我而言有多重要!” 他眼里的風(fēng)暴驟停,我手腕上的那股勁也松懈了,“你說什么?” “我說,我會逃跑,是因為在那之前,我不知道我愛你?!?/br> 我的臉很燙,我的呼吸很急促,我的心更是快要跳出胸膛,也許是紅姐的話讓我幡然醒悟,收起所有的不確定不自 如,我決定勇敢一次,無論前方等著我的是荊棘或是繁花,我愿意放手一搏。 聽見我說了那三個字,剛才還那么兇的一個人此刻卻好像石化了般一動不動,他犯傻的樣子太可愛,我忍不住撲上 去深深吻他,力道大得我和他唇齒間瞬間便蔓延開一股血腥的鐵銹味,分不清到底是誰的,也沒有人在乎到底是誰 的,就那么水rujiao融,難分難舍,我的手深深插入他的發(fā)間,我的舌長驅(qū)直入,霸占他口中的每個角落,第一次在 他面前那么強(qiáng)勢,那么主動,肆意對他釋放我壓抑已久的情感。 交頸接耳間,情欲如野火蔓延,他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熱切地回應(yīng)起我,化被動為主動,扣著我的后腦勺深入我的口 中翻攪,一時間室內(nèi)只剩下我倆饑渴的唇齒相碰聲和口液相互交換的嗟磨聲。 直到胸腔里的空氣被彼此擠壓殆盡,我們才迫不得已分開彼此的唇,只呼吸了那么一瞬,又立刻緊緊貼合在一起, 像是要吻到地老天荒。 他開始急切地撕扯我身上的衣服,我卻突然推開了他。 他的眼里還有未平息的欲望,胸膛劇烈起伏,眼里卻茫然又不安,不知道我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歡歡?” 我趁他不備跳到他身上,他趕忙托住我,我俯視他仰起的臉,捧著他的頭用鼻尖和他親昵地碰了一下,“抱我去洗 個澡,你好臭?!?/br> 話雖如此,我面上卻一點嫌棄也無,看他眼里只有愛憐,他倒是有些臉紅起來,“我忙著找你……” “知道啦,”我捏著他的耳珠輕輕捻,語氣輕柔得仿佛像陽春三月里卷著桃花瓣的風(fēng),“所以罰我?guī)湍阆匆惠呑拥?/br> 澡好不好?” *** 胡茬畫重點,下一章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