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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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莊干凈利落地向左一翻,輕飄飄落到地上,身形紋絲不動,他拍了拍袖子,隨手折下一根樹枝,手腕用力,點、劈、刺,激起勁風(fēng)無數(shù)。 一套剛猛凌厲的劍法展露在悄然佇立的蓋聶眼前,雖是樹枝,威力卻毫不落下乘。衛(wèi)莊轉(zhuǎn)身一個橫劈,電光火石,一片樹葉在蓋聶眼前不過五寸的地方被劍氣劃成兩半。 但蓋聶不為所動,平靜的看著眼前飄落的殘葉,眼睛里流露出欣賞之意,“好劍法,想不到小莊來鬼谷之前就有如此深厚的劍術(shù)造詣?!毙l(wèi)莊一挑眉,“多謝師哥贊賞,只是,不知深夜到此處造訪,有何指教?總不能,是想在這里跟我比一場吧?” 蓋聶微微頷首,沒有反駁,“不錯,我正是有此意,但不是現(xiàn)在,而是明天。剛才我去敲你的房門,就是想說這件事,發(fā)現(xiàn)你不在,便出來找你了。”他神色誠懇,“方才晚膳時,聽忘機說明天她會和你比試,我希望你能拒絕。她...不應(yīng)該被卷入縱橫之爭來,我才是你的對手?!?/br> 衛(wèi)莊嗤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丟掉了手中之物,“不必你說,我也不會選小丫頭的,我還不至于要欺負一個孩子?!彼p手抱于胸前,后背倚靠在樹上,瞥了一眼蓋聶,嗓音有些低沉,“人的價值,有時候,取決于他擊敗的對手?!?/br> 蓋聶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細如他,自然聽懂了衛(wèi)莊的潛臺詞,忍不住有些慍怒,“師妹她很厲害,小看她,是要付出代價的。況且我只是……不希望鬼谷的爭斗牽涉到她?!?/br> “哦?師哥跟小丫頭是什么關(guān)系……為何,如此在意她?我們的小師妹,又有什么來歷?師哥,可否解答一二……?”衛(wèi)莊半瞇著眼睛,語氣越發(fā)玩味,充滿深深的探究之意。 蓋聶很想說出,師妹…是他心愛之人,但他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沉默了片刻,“只是師兄對師妹的關(guān)懷罷了——” 衛(wèi)莊打斷了蓋聶的話,“你知道她出身道家嗎?她是不是除了劍術(shù),還會控制五行屬性的內(nèi)力?” 蓋聶一愣,他不想透露關(guān)于忘機的事,“……我不知道?!钡姆磻?yīng)已經(jīng)印證了衛(wèi)莊的某些想法。 衛(wèi)莊選擇深入這個話題,“用道號當作名字,即使是道家的嫡傳弟子,五靈玄同,也沒有這個資格。一個在道家身份地位極為重要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鬼谷?” 蓋聶有些驚詫,師妹在道家的身份極為重要……她,從來沒有跟蓋聶提過,是不夠信任他這個師哥嗎? 衛(wèi)莊繼續(xù)思索著,心里做出了猜想,難道……鬼谷子跟道家還有密切的聯(lián)系?勾起一抹略帶深意的笑,“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看來……小丫頭跟師哥你的關(guān)系也不過如此嘛?!?/br> 蓋聶穩(wěn)了穩(wěn)心神,看著衛(wèi)莊堅定的說,“不管她是誰,她都是我們的師妹。她不愿意告訴我的事,我不會追問,更何況,有些事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br> 說完,蓋聶便不想再跟衛(wèi)莊討論這個問題,轉(zhuǎn)身快步離開,“明日訓(xùn)練場見?!贝颐Φ哪_步難掩他復(fù)雜的心情。 其實蓋聶說的不無道理,真正想要挖掘忘機身上的秘密,多半還是要從鬼谷子身上入手,不過現(xiàn)下這不是最重要的,衛(wèi)莊想著,也慢慢往回走去。 蓋聶下意識的沖向了忘機的房間,又不想讓敏銳的衛(wèi)莊看出些什么,來不及猶豫,推門便進去了。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站在門后,蓋聶有些后悔,不知道他進來該跟忘機說些什么。 “師哥,這么晚了,站在門口干嘛~進來,我困了?!蓖鼨C慵懶的聲音從臥室中傳來。 一聽到師妹熟悉的糯糯的呼喚,蓋聶的步子便不由自主地邁了起來,他搖搖頭勾了個笑,這已經(jīng)成為他本能了。 房間里只點了一根小小的蠟燭,搖搖晃晃的燭火十分昏暗,襯的二人相處的氛圍愈發(fā)溫馨。 蓋聶湊到床前,“你都知道這么晚了,還不睡覺?我就是來看你有沒有按時上床休息,誰前幾天白日一直跟我說犯困的?”伸手掖了掖忘機的被角,又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快睡吧,師哥走了?!?/br> 蓋聶剛轉(zhuǎn)過身,剎那間,忘機便掀開被子拉住了蓋聶,“不行,陪我?!甭詭鲆獾氖[白小手握住了蓋聶的滿是薄繭的手指。 蓋聶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婉言拒絕,“師哥剛剛出去了,渾身怕是不干凈?!?/br> 忘機滿不在乎,“不管,反正我們睡覺也不怎么穿衣服。”蓋聶終究是拗不過她,反手包裹住她已經(jīng)冰涼的小手,回頭見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褻衣,大片大片的肌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中,不由得氣從中來,匆匆脫下外衫便摟著忘機鉆進被子里。 忘機舒服的在蓋聶懷里找了一個角度,枕頭自然也不管了,安心枕在師哥手臂上,她淡淡的開口,“師哥,你心里有事。”邊說邊戳著蓋聶硬邦邦的胸膛,抬起頭,耳朵緊貼在蓋聶心臟外,“心跳的很快,有什么事不能告訴我,是關(guān)于我的?” 蓋聶陡然被說中,不由得渾身僵硬了一下,但還是溫言道,“師哥在想許多事,跟你沒關(guān)系,別多想?!毕肓讼?,又解釋了一番,“我在想小莊。” 忘機躺了回去,饒有興致的說道,“小師哥?他的身份應(yīng)該不簡單,不過我也只是猜測,有機會還是方面問問他吧?!?/br> 蓋聶無言,其實他也想當面問問忘機,她對他了如指掌,他卻對她所知無幾。 “如果你想問我的事,我知無不言,不過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蓖鼨C閉著眼睛輕松的說。 蓋聶凝神看著神情放松的女孩,想了好一會兒,像下定決心似的,“不,除非你愿意主動告訴我,否則,師哥絕不過問?!逼鋵崱芨杏X到出來,忘機的內(nèi)心隱藏著深深的悲傷,如此沉重,著實讓他心疼牽掛。 忘機猛的掀開了眼簾,淺湛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緒,她沒有說話,就這么盯著蓋聶,半晌,又合上了眼睛,似乎是準備睡覺了。 只有忘機自己知道,她冰封心湖上的裂紋已經(jīng)越來越大,洶涌的感情總有一天會爆發(fā)出來的…… =========================================================================== 第二天一早,衛(wèi)莊來到用早膳的地方,一個人也沒有,有些奇怪,他四處看了看,便坐下來默默吃著東西。 初秋的陽光打在衛(wèi)莊的臉上,給他原本蒼白的臉色舔了幾抹暖意,細碎的灰白額發(fā)安靜的垂下,其余的褐發(fā)被紅色的抹額隔于耳后,精致的五官不像凡人,筷子握在手中,一飲一啄皆是優(yōu)雅矜貴,那像是與生俱來的符號,刻入他的骨血之中。 這就是忘機推門所見的景色,她有那么一瞬間的晃神,直到蓋聶緊隨其后走進來。 忘機跟衛(wèi)莊對視一眼,“小師哥?!闭f完便坐下安靜的吃飯,蓋聶感受著房間里晦暗的氣氛,一時語塞,“小莊,早上好?!庇指砂桶偷难a了一句,“睡得可好?” 他們兩個都不是話多的人,平日里用膳、訓(xùn)練,交流也甚少,早已十分默契,現(xiàn)在陡然多了一個衛(wèi)莊,反倒有些不習(xí)慣。 其實忘機哪里是不習(xí)慣,她覺得多一個衛(wèi)莊,多一個小師哥于她的生活毫無影響,自然還是按自己的步調(diào)來,全然不似蓋聶那般想的細致周全。 衛(wèi)莊更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他簡單的回了一句,“師哥,尚可。我先走了?!逼鹕頌t灑離去,頗有惜字如金之意。 蓋聶看了一眼頭都沒抬的忘機,“是不是不習(xí)慣多一個人?”忘機搖了搖頭,“不,跟小師哥有什么關(guān)系,我素來不是這樣的嗎?” 另一邊,衛(wèi)莊走到了訓(xùn)練場,遇見了在那里等他的鬼谷子,“小莊,你來了,你可知聶兒和小忘機他們早上做什么去了?” 衛(wèi)莊微微思索,幾秒的功夫,便冷靜的回道,“修煉!” 鬼谷子摸了摸下巴,“不錯,這本鬼谷心法你拿去,日后你們?nèi)艘黄鸫蜃逕?。”從懷里遞給衛(wèi)莊一卷絲帛,“聶兒先你一年入門,從今天算起,你們二人只能在鬼谷待三年,你們的天資相差無幾,而你又比他少學(xué)一年!這意味著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br> 鬼谷子冰冷的看著衛(wèi)莊,“你失去的這一年時間,沒有人會補償你,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br> 衛(wèi)莊神色平靜,眼神里卻是無邊的guntang,他孤傲的臉上勾起的是絕對自信的笑,“運氣,只不過是弱者的借口?!?/br> 鬼谷子說道,“好!鬼谷與縱橫的強大,我想你,比聶兒他們更清楚,我就不再多說了。”他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劍,“橫劍術(shù)第一式,中天墜劍式!”橫握住劍向上一揮,再以雷霆萬鈞之勢向下劈開,隨著劇烈的“轟轟”聲,地上頓時出現(xiàn)一道深約二十寸的裂痕。 “橫劍求利,是為捭,起手式大開大合,剛勁無比,往往一劍便能讓人失去行動力?!惫砉茸拥f道,又望向遠處的忘機和蓋聶,“聶兒,轉(zhuǎn)過身去,學(xué)了縱劍便不能沾染橫劍,忘機你過來,跟小莊一同學(xué)習(xí)?!?/br> 待忘機走到跟前,“聶兒的縱劍修煉的如何?”忘機平靜的說道,“前三式用了半年,第四式用了兩個月,第五式還未練成,只有前三式融合的很好?!?/br> 鬼谷子沉思了一下,對衛(wèi)莊說,“小莊,你也有你的優(yōu)勢,你畢竟從小學(xué)習(xí)劍術(shù),聶兒在拆招變換這方面比不過你,為了公平起見,我今天教你們到第五式?!闭f著足尖一點,向后躍了數(shù)丈。 “左引右襲式,左為虛右為實,出其不意襲之;懷中抱月式,待敵人近身時,以左拳勾敵腹部;撩劍問天式,雙手快速抬劍,劍刃向上,挑敵顎骨;星芒如雨式,以劍氣附于劍鋒,揮灑自如,猶如流星不可捉摸!”鬼谷子每說一句話,便演示一個動作,遒勁勇猛,沙石漫天,聽起來簡單的劍招,可在鬼谷子手上卻是變化萬千,招式之間的銜接讓人眼花繚亂。 “噌!”鬼谷子收劍入鞘,二人才如夢初醒般回神,淡淡道,“可看明白了?” 衛(wèi)莊眼里充滿狂熱,這就是當世最強劍客之一的實力嗎?縱橫劍法果真精妙絕倫!“自然!”衛(wèi)莊壓抑不住的興奮。 忘機雖然語氣平靜,但眼里也閃爍著光芒,“我看明白了?!?/br> “那么,以后忘機你就先跟小莊一起練橫劍,若他有不懂的地方,大可多指點指點他?!惫砉茸臃愿赖馈?/br> 忘機馬上便答應(yīng)了下來,“是。”衛(wèi)莊雙手抱于胸前,皺起了眉頭,語氣充滿了質(zhì)疑,“師傅,她——” “你和她打一場,拿上那邊的木劍?!惫砉茸诱J真的看著衛(wèi)莊,見他遲遲不肯動作,“怎么,怕輸?忘機,不準用縱劍?!?/br> 衛(wèi)莊銀灰色的眸子盯著鬼谷子,一字一句念道,“在我這里,沒有輸這個字?!庇挚戳艘谎鄄坏剿乜诘呐?,“刀劍無眼,師妹當心。” 鬼谷子朗聲喊到,“聶兒,過來?!辟康兀w聶便聲色焦急地沖了過來,“師傅——”鬼谷子白了他一眼,“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師妹?以后你跟他比試的機會多的是,今天就讓忘機給他上一課?!?/br> 蓋聶啞然,這才冷靜了些,只是眉頭依然緊緊皺在一起。 偌大的訓(xùn)練場,旁觀的兩人只聽得見樹葉沙沙作響,衛(wèi)莊,忘機,一個半大少年與一個稚齡女孩,他們眼神冷靜,只有對方的身影倒映在瞳孔里,二人相隔約三丈,默契的挑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絕妙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