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絲蔓藤(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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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清到葉斕在的百貨商場找她,見到她時,她正端著杯咖啡往嘴里送。涂滿唇釉的嘴微微嘟起,輕輕吹著,咖啡杯里泛起輕微的漣漪。她見簡清來了,伸手打了打招呼,這頭還不忘喝了口咖啡。 葉斕已經(jīng)三十三了,可從她的神態(tài)、樣貌來看,完全不像一個三十三歲的女人。她年輕、漂亮,媚態(tài)羞澀中還有一絲孩童般的天真,簡清那點狐媚子功夫,在她面前只能自愧不如。 她想,自己還是得跟葉斕多學(xué)學(xué),她表現(xiàn)得太強勢了,雖然給了勇哥強烈的征服欲,卻不能讓他完全信賴。當(dāng)她說她舍不得勇哥,勇哥卻不信時,就是最好的證明。 簡清把包送給葉斕,葉斕接過包,欣喜的說了句“謝謝”,然后就把包放在了身側(cè)。 她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包,只是她的一個借口。因為真正喜歡包的人,雖說不會像安顏那樣視若珍寶,卻也會認(rèn)真對待,就這么隨意的放在身邊,縱使她眼里的喜歡再濃烈,那也是裝出來的。 葉斕收了禮物,開始阿諛逢迎:“簡小姐平時用什么保養(yǎng)品?怎么這么白?!?/br> 簡清笑笑,回敬她:“葉小姐也不錯,能把皮膚保養(yǎng)得吹彈可破,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至少小十歲?!?/br> 兩個人都在虛與委蛇,東拉西扯了半天,葉斕才裝作在不經(jīng)意間,說了正事。 “恒成其實根本不保養(yǎng),都是我成天催他,他才勉強弄了弄。男生就是好,不用花時間在臉上下功夫,只要賺錢就好了?!?/br> 簡清迎合她的話:“要是勇哥也能像厲董那樣就好了。他整天風(fēng)里來雨里去,臉都累苦相了?!?/br> 葉斕嘆了口氣,表情苦惱:“他們?nèi)值埽挥辛_畔沒有女人,也沒人心疼,怪可憐的?!彼昧藟K桌上的馬卡龍,咬了口,嫌太甜了,又放回自己的碟里,強調(diào)道:“羅畔你記得吧,就是那天那個光頭,和勇哥說話的那個?!?/br> 簡清想起那天的情形,覺得葉斕真的不是一般人。那個羅畔明明那么討厭她,她卻還能從容的提起羅畔的名字,一副為他擔(dān)心著急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關(guān)系多好。 “他這個人就是兇巴巴的,不喜歡女人。對了,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恒成管白道,勇哥管黑道,雙方互不干涉,只通過中間人通信。羅畔管的就是中間的灰色地帶?!?/br> 所以說,偌大的富悅財團(tuán)全部掌握在他們?nèi)齻€手里。他們?nèi)齻€,厲恒成冷,勇哥狠,羅畔兇,全都不是善茬。 簡清倒吸一口冷聲。 不知道當(dāng)初的事,跟他們?nèi)齻€有沒有關(guān)系。若是有,那她的復(fù)仇將會變得舉步維艱。 這場下午茶,簡清吃得很愉快。至少她知道了很多關(guān)于富悅財團(tuán)內(nèi)部的事,這些事,從別人嘴里都很難打聽出來,而葉斕卻全部主動透露給了她。她才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別有所圖,葉斕想要利用自己對付勇哥,也無所謂。簡清認(rèn)為,她們之間完全可以相互利用,各自達(dá)成各自的目的。 這天晚上,是整整十年來,簡清睡得最好的一晚。她和葉斕在無形之中達(dá)成了某種默契,雖然雙方都沒有挑明,卻都心知肚明對方是自己可以聯(lián)手或利用的盟友。更重要的是,她清楚的知道葉斕想要做什么,葉斕卻不知道她的目的,她才是這場游戲的主導(dǎo)者。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從大門口,一步步往臥室這頭走來。簡清睜開眼,猜想應(yīng)該是安顏回來了,然后就聽見腳步聲踉蹌著走進(jìn)了對面的臥室。那是安顏的臥室。 這丫頭,還知道回來! 簡清松了口氣,又放心的閉上眼睛繼續(xù)睡覺。起床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敲安顏房間的門。手剛一碰到門,門自己就開了,她皺了眉,這丫頭,怎么連門都沒關(guān)。 簡清推門而入,發(fā)現(xiàn)安顏連行李都沒收拾,隨意的倒在那兒,地上、行李上,全都是泥巴,看上去像是被人遺棄了一樣,怪可憐的。安顏穿著便衣坐在床邊,背對著她,連有人進(jìn)來都沒察覺。頭發(fā)亂糟糟的打了結(jié),衣服上也全是褐黃色的泥,像剛從井底爬出來的女鬼。 安顏從來不會容忍自己這么臟。用她的話來說,誰知道人在什么時候會遇上有錢帥氣的真命天子,她得時刻準(zhǔn)備好,睡覺也不能松懈。萬一哪天地震了,她也要當(dāng)避難場里最光鮮亮麗的那個。 這太不對勁兒了。這樣的場面換了誰都能察覺出來,何況簡清一向敏銳。 她屏息走近,站在安顏面前,小聲的喚了句:“安顏?!?/br> 安顏沒走反應(yīng)。 她又彎下腰,與安顏平視。 安顏的臉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灰淥淥的,毫無神采,慘淡的唇輕顫,機械呆滯的重復(fù)著什么。簡清聽不清,只能把耳朵湊近了去聽。她還是沒有反應(yīng),唇瓣翕動,細(xì)微的聲音從干裂的唇里溢出,這下簡清終于聽清了。她在說: 血、泥巴、剪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