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芙?。ㄊ耍?/h1>
自從住進醫(yī)院后,簡清的失眠慢慢開始有所好轉,睡眠質量也逐漸變好,這一切都是蕭笛的功勞。他每天不管該不該他值班,總是往醫(yī)院跑,要不是簡清擔心再這么跑下去,會惹人懷疑,他能直接在醫(yī)院住下。 夜深,簡清睡得正熟,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她還沒來得及喊‘請進’,就看見虎子一臉興奮的開門走了進來。 他表現(xiàn)得十分激動:“簡姐,人抓到了,勇哥說你肯定想要親眼看看,叫我?guī)氵^去?!?/br> 陸安放出假消息后,就一直在別墅周圍等。等到半夜,小黑在鴿子腿上綁好消息,放飛它們的時候,用彈弓把鴿子射了下來。有了確鑿的證據(jù),他立刻帶人把小黑拿下,現(xiàn)在人已經押到湘河了。 簡清跟虎子來到湘河,這是她到Y城這么久以來,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座城市唯一出名的景點。只可惜現(xiàn)在已經是凌晨,沒有夕陽落日,看不到傳說中如紅綢緞般的河水。 湘河邊,可能是水流上方下大雨的緣故,河水洶涌澎湃,打出一層層巨浪;冷風大作,刮得周圍的樹全部彎了腰,就連她的頭發(fā)也控制不住的在黑夜中飛揚。 一身改良過的短袖旗袍實在不能抵御這股襲人的涼意,簡清搭了條披肩,站在勇哥身后,看著那個叫做小黑的內鬼。 所有人都齊聚湘河,小黑被困在最中間的位置,綁了手腳,腦門上還有還沒來得及結疤的傷。 在這里這么長時間,她和這幾位保鏢其實挺熟了,對小黑的印象也并不壞。她印象中的小黑是油嘴滑舌,但又挺熱心的一人,之前嘴饞想吃榴蓮,還是他自告奮勇幫忙買了回來。 小黑真的挺黑的,要不是穿了件白T恤,丟在黑夜里,差點看不見。小黑也挺瘦的,像只沒吃飽飯,營養(yǎng)不良的猴子,尖嘴猴腮,看上去又怪機靈。 簡清有些難過,幫勇哥找出內鬼不是她的本意,她不過是要利用這件事借題發(fā)揮而已。內鬼會是什么下場,之前不是沒想過,只是現(xiàn)在換成了活生生的人,又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說到底,要不是她出的主意,小黑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 簡清的心備受煎熬,勇哥也好不到哪去,兄弟的背叛讓他很生氣:“我平時對你不夠好嗎,竟然想幫呂彬殺了我?!?/br> 小黑沒有說話,只是毫不懼怕的對上他的眼睛,一副靜候狂風暴雨的模樣。 “陸安,開槍吧。”勇哥說。 簡清不由得朝他望了望,是她的錯覺嗎?竟然從被風吹得支離破碎的話中,聽出一絲絲不舍。 其他幾個保鏢,仿佛不記得地上的這個人是和自己每日朝夕相對,出生入死的兄弟。聽到命令后,面不改色的將小黑押到了離河不過一尺的邊上。 陸安拔出槍,同樣沒有半點情緒起伏,簡清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開了槍。 陸安的槍法真好,一槍便擊中了眉心,沒浪費半顆子彈。子彈卡在眉間深處,滲出許多烏紅烏紅的血,肆無忌憚地流滿了整張臉。 簡清不忍的撇過頭,不經意間發(fā)現(xiàn)在場的人里,只有虎子紅了眼睛。 小黑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仿佛就要掉出來。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人頃刻間就斷了命,直直倒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陸安將槍放回腰間,來到勇哥身邊,低頭說:“勇哥,人已經死了?!?/br> 勇哥點了點頭,又對他說:“丟下去吧?!?/br> 此刻他語氣里的不舍徹底消失。 陸安轉過頭,示意那群保鏢,保鏢立刻領命,一個人抬頭,一個人抬腳的將小黑丟進了湍急的河里。 河面被血水染紅,又霎時沖淡,和小黑的尸體一起沉入河底,消失不見。 陰冷的風還在刮,簡清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冷顫,隨勇哥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