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任務(wù)
云哲冷冷地吩咐完小七,又命令阿洛去洗澡。他忽然手癢的很,腦子里冒出好幾種鞭子的甩法。 不多不少一個小時,夠他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也夠樓下的小七清理完地面。 阿洛從調(diào)教室收拾完鞭子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小七上樓。 實際上他們的房間正是對門。只是一個能見到太陽,窗戶上放著一盆仙人掌,單人床鋪著單薄的褥子與被子。另一個的昏暗房間內(nèi)只有鐵籠子,僅此區(qū)別而已。 云哲的房間在第四層,類似于閣樓的地方。 夜色深沉,阿洛站在調(diào)教室門口沒有再走,靜靜地等著小七走向走廊盡頭的房間。阿洛抓住了她的手,見她嘴角還有一點奶油,他用手指捻起,喂給小七說:“生日快樂。” “謝謝?!?/br> 小七舔了舔阿洛的手指,是香甜的奶油,還有她熟悉的血腥味。因為指甲摳進掌心的緣故。 “主人今天心情不好,并不是每天都這樣?!?/br> 見小七盯著自己掌心的傷口,阿洛尷尬地著,急忙給她寬心:“我在主人身邊很多年,已經(jīng)習慣了,所以他下手也重些。小七你今天才來,剛開始的調(diào)教肯定不會這么重,你別害怕?!?/br> “再不處理會感染?!毙∑咛ь^,晶黑的眸子分明是冷淡的,卻像迷途的無辜羊羔,“為什么要站在這等我呢?” 阿洛一時間說不出原因,任憑鞭痕滲出的血將白色的衣衫染紅。 直到渾身赤裸的小七些許發(fā)顫,阿洛才嘆一口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伸手放在小七的發(fā)頂,輕揉,“小七,你不該擔心你自己嗎?” 她微微地歪著腦袋,天真的模樣,開口卻是冷得可怕:“我給你抹藥。” 阿洛不是云哲的私寵,只是被簽下漫長的調(diào)教協(xié)議,養(yǎng)在身邊悉心調(diào)教的奴隸而已。所以他的身體并不能留下傷痕,房間內(nèi)各種藥膏齊全。 可小七的兩條手臂都是舊傷,阿洛說著不用了,卻被按下去。 她的手法嫻熟,力道極輕,動作穩(wěn)健。甚至比云哲替他抹藥還來得輕松。 “小七你很會照顧人?!迸⒆酉档囊聨Ь褪潜饶腥撕每刺?,阿洛不禁笑道:“分明是我該照顧你才是?!?/br> “沒有手生就好?!?/br> 小七抽了張紙巾,將自己手臂上滲出的血絲胡亂抹去,穩(wěn)穩(wěn)地丟進垃圾桶里,轉(zhuǎn)身就走。 冷漠得像是要撇清關(guān)系。 阿洛忍著疼伸手去拉她,他甚至覺得有些委屈,“我和主人不一樣,我不會虐待你,也不想讓你覺得難過。小七,你別對我這么有敵意,我只是想……想照顧你罷了……” “抱歉,是我不好。”小七回答,卻是并沒有多少誠心的話。 阿洛知道自己今天狀態(tài)不對。看著鐵籠里縮成一團的小七,那樣赤裸地被估量,審視,無處可藏。哪怕是一片樹葉能遮住他的眼睛也好。 看著今天的小七,阿洛就像看見過去的自己。他怎么也不愿意再看的光景。 阿洛只得努力打圓場:“小七你那么漂亮,肯定很多人都搶著照顧你吧?我也是……” “嗯?!毙∑邊s是打斷了阿洛的話,“那些人都死了?!?/br> 她回過頭,微微笑著:“主人沒告訴過你嗎,離我遠一點,我是殺手噢?!?/br> 如同深夜月明時,被鮮血澆灌而開的罌粟花,頹靡艷麗,轉(zhuǎn)瞬即逝。 阿洛心底一陣陣發(fā)涼。 ‘那些人都死了?!趺此赖哪??阿洛覺著小七是在警告他,那些人都是被她殺死的。 他頹然地點頭,不再作聲,只是說謝謝。 小七出了阿洛的房門,心中松了一口氣。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聽見傳訊機內(nèi)傳來云哲的聲音:“來見我。” 四樓的房間很暗,并不像樓下的調(diào)教師那般簡潔明了,也不像生活區(qū)那樣奢侈極致。 一張雙人床,淺灰色的被子與純白的枕頭。落地燈邊一個單人沙發(fā),中規(guī)中矩,幾十年的經(jīng)典款。畢竟是閣樓,半窗邊有一張書柜,像是家長獎勵用來獎勵雙百分的禮物,填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你很乖。” 云哲雙腿交疊,十指交叉,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赤裸的小七,竟是說不出口的煩躁,“我還沒告訴你,不要和別的奴隸親近,你已經(jīng)做到了?!?/br> “主人不喜歡嗎?”· 云哲冷笑:“黎陽應(yīng)該很喜歡你這樣子?!?/br> 小七誠實回答:“少爺?shù)南埠?,小七從來不知道?!?/br> “為什么?”云哲嘲弄她:“下屬不會揣摩上司的心,可能么?” “因為小七只是個殺手。只要聽從命令,殺人就是?!?/br> 云哲走到她身邊,扼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既然是殺手,那么你這次的任務(wù),是什么?對主人要說實話,你很明白,不是嗎?”